“霍当家,这把剑,您能给个什么价啊?”
许言笑着开口。
战国时期的宝剑,虽然不及越王勾践剑名震天下。
但也是一柄绝世妖剑。
越王勾践剑放在后世,没个五六亿都拿不下来。
战国将军妖尸的佩剑,至少也值个一两亿。
民国初期,一块大洋少说也值八百块人民币,这么一算,少说也能赚个十几万到三十万大洋。
心中大概估了个数字,再让出霍三娘让价和做中的费用,最少保底十万大洋跑不了。
“一把剑,也就勉强撑个一个月,还是远远不够啊。”
许言心里暗叹口气。
要不怎么说,手下养的不是军队,而是一头吞金兽啊。
霍三娘刚才险些著了道。
多亏了许言破了剑上煞气,此时她心中感激,也有心在价格上多让一步。
她仔细端详著那柄宝剑,半晌才伸出两根手指。
“许先生,您既然是大胡子带着来的,想必心里已经有个数了。”
“我也不跟您玩那些花的,保底二千根小黄鱼,如何?”
算是在许言估摸的价格上,取了个中间数。
许言微一挑眉,并没有立刻应答。
霍三娘从他眉目神情中,揣测不出什么信息,也只能保持微笑等著。
大胡子倒是一瞪眼,很快又垂下眼睑。
显然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要高。
“难不成,这个价格也不能让他心动?”
霍三娘心中颇有微词。
剑是好剑,但她走门路托关系,上下打点,都要从到手的毛利里往下抠。
霍家也不是白干活的,总不能忙活一番还倒赔钱进去。
若是这几分利许言也要计较,那看来他长远的眼光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样吧,我再追加两百根小黄鱼,其余几件打包两千根小黄鱼,合计两千两百根,就当我跟许先生交个朋友可好?”
她又稍微让了一步。
若是许言还不松口,那这生意可就要谈不下去了。
“霍家主为人爽利,出手果然不凡,这价格,就算是去到岳安市也找不到第二家,许某当然满意。”
许言很懂见好就收的道理。
再说,他来见霍三娘,也是存了交好的心思。
哪怕是不加那两百根小黄鱼,他也能从别的地儿赚回来。
没必要为了多几块大洋,就把彼此的关系给弄僵了。
霍三娘脸上的笑意稍松。
“许先生满意就好,那咱们就先把契签了,随后,再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可好?”
她也是刻意想要结交。
许言其人初看已是个难掩锋芒的人物,越看,越觉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物,早晚会一飞冲天。
不如从微末时,就结下情谊。
二人算是意向相投,一拍即合。
不论其他明器,单是那柄宝剑就价值连城,这一单涉及的数目不小,需得有个双方都信服的中间人作保。
大胡子虽然不如老烟枪威望高,但好歹也是未来吴家的下任家长。
不管在许言还是霍三娘面前,都拿得出手,自然就顺便做了保人。
很快,契约签好,一式三份。
许言和霍三娘各执一份,还有一份在大胡子手中。
霍家那边先清点了明器,随后霍三娘才对许言询问道。
“许先生,四千两百根小黄鱼,不是个小数字。”
“您看是现货交割,还是票子?”
四千多根小黄鱼,就是装在箱子里,没几辆马车都装不过来。
尤其还是从霍家酒楼拉出去的,早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许言还不想现在就暴露自己的实力。
以免引起陈司令的警觉。
他的系统里,虽然有小黄鱼和大洋的兑换功能。
但每笔票子去银庄兑换,必然会留下痕迹,也难保不会被霍家分析出什么。
“先给我带上几百小黄鱼,剩下的,折成票子吧。”
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样稳妥些。
小黄鱼就算全部拿回去,也要兑成大洋才能分发下去。
不经钱庄这一步,是万万不能的。
他得想个法子,能把这一步给抹了,就不如……也收购几间银庄。
到时候东西在自己手里,不过就是左手倒右手,会免去许多麻烦。
不过,这可就得等销往欧洲的那批桐油利润回来,才好操作了。
“成,就依您的意思。”
霍三娘一挥手。
这回下人再上来,就带了两口小箱子。
一口稍大点儿的,装的全是黄澄澄的小黄鱼。
一口稍微小点儿的,则是厚厚的不同面额的银票。
许言亲自点过数目,示意手下把箱子收起来。
大胡子嘿嘿一笑,又准备了一口箱子,把两个小箱子装进去。
上面还堆了些名贵的绫罗绸缎,用以掩人耳目。
霍家酒楼,可不是只有酒楼一个功能。
只要出得起钱,这里什么宝贝都能买得到。
所以,搬个装满绸缎的箱子出去,再稍微添置点儿别的宝贝。
许言就像极了来采购的暴发户,大胡子,自然还是中间人。
正事儿既然谈完了,接下来,就是攀交情的时间了。
“跟许先生做生意,果然爽快!”
“中午我做东,请许先生尝尝我们霍家酒楼的招牌菜!”
霍三娘主动抛出了橄榄枝,许言当然乐得接下。
“那许某可就厚颜蹭您这一顿饭了,哈哈!”
二人不紧不慢地聊著一些轶事。
许言是绕着圈儿地打听周边以及常沙的情况。
霍三娘闻弦歌而知雅意,心知他胸怀抱负,必是为以后铺路。
当下也是知无不言。
只是初次结交,交浅言也浅。
有些事情说得没有那么透彻。
许言更是心里有数,把霍三娘的话听一半儿扔一半儿。
身后还有大胡子跟着,回去再找老烟枪两相印证一番,自然知道真假各有几分。
期间,仆人婢女不断换下瓜果茶点,流水样地送上一盘盘美食。
除了常沙本地的特色,还有霍家酒楼的金字招牌。
一道菜就几百块大洋,也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起。
酒菜正酣,宾主双方兴意正浓,许言却忽然搁下筷子。
掏出一方白帕,在嘴角按了按。
霍三娘眼微微一眯,也跟着把筷子撂下。
看来,这第二轮的重头戏,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