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文知雅上山为弟采药,她明明约了蒋先华私会,而蒋盈盈私下又找了个男人代替蒋先华去见她。
  
  这是妥妥的男女私授,蒋家退婚是必然的。
  
  而文家为了掩饰文知雅偷情的事,竟然编了个那么牵强的理由。
  
  蒋家自然是不信的。
  
  陆氏叉着腰,差点笑气岔了过去。
  
  她把矛头指向金谷年,冷笑:“金谷年,别人说你泼辣耍赖我还不信,如今不写个服字都不行。为了你宝贝女儿,你不仅撒谎,还让全村人陪你演戏,你本事着呢?”
  
  “我且问你,你女儿手足情深,可曾找到草药,想必治愈痴愚症,不是随便的药材就能应付的吧?”她趁势追击道,“趁着人齐,不如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对呀,什么药草珍贵到文家人搭上性命,也要上山?”蒋盈盈抿嘴笑道,一副我不相信你能拿出什么名贵草药来的样子。
  
  金谷年不说话,眼里寒光四射。
  
  这种女婿亲戚,真是糟心。
  
  不要也罢。
  
  她望向文知雅,目光颇带深意。
  
  看吧,这就是你搭上清白名声也要嫁进的人家,呵呵,小妮子,该醒醒了。
  
  文知雅脸色惨白如纸,死死盯着蒋盈盈这个昔日姐妹,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她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傻子。
  
  一瞬间,她的心被扎成无数个窟窿。
  
  “娘,退婚吧,什么都别说了。”所有的思绪化为一声叹息,文知雅捂住脸,哽声道。
  
  蒋家人松了一口气。
  
  如此结果,正是她们想要的。
  
  可是,金谷年却不答应了。
  
  “蒋家想退婚,可以,那就补偿我们文家五百两银子。”金谷年走到蒋家当家主母方氏面前坐下,目光肆意张扬,“作为伤害我们老三的赔偿金。”
  
  方氏像是听到弥天笑话,冷笑道:“金氏,你莫不是想银子想疯了?”
  
  “就是,你凭什么让我们蒋家给钱?”蒋盈盈走到金谷年面前,嘲讽道。
  
  金谷年盯着她脖子上的长命锁,突然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冷声道:“我以为蒋先华是个有学问的,家风定然是好的,没想到蒋家养的女儿却是肤浅粗俗,大人说话,小辈插什么嘴!”
  
  她将蒋盈盈脖子上的长命锁一扯,随口对文知德道:“报官,就说蒋盈盈抢了你妹的长命锁,人赃俱获。”
  
  蒋盈盈脸色骤变,太得意了,竟忘了这长命锁是文知雅那贱人的。
  
  蒋家人炸了,方氏护住女儿,强装镇定道:“胡说八道,这锁是我送给女儿的,你—”她不顾女儿的反对,干脆说是自己的。
  
  明知不是,蒋盈盈的脸更白了。
  
  金谷年冷笑:“这长命锁上面刻着我们家老三的乳名,你还敢说是蒋家的!”其实没有刻字,她诓蒋家而已。
  
  她见文知雅一直戴着,后来又不见了,一眼就认出这条链子了。
  
  方氏脸一红,否认道:“我,我也给盈盈买了一款,许是看错了。”
  
  蒋盈盈不甘心道:“这长命锁是文知雅送我的。”她求救般望向文知雅,可后者根本不理会她。
  
  人家早就心灰意冷了。
  
  金谷年把玩着长命锁,唏嘘道:“想不到未来的状元郎竟然有个盗窃犯妹妹,母亲还犯包庇罪犯。不知道闹起来,能引起多大骚动?”
  
  她话音一落,身边的王芳附和道:“蒋公子被她们母女害惨了,连前程也要受阻了。”
  
  啪啪啪地打脸,方氏母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文知雅见双方僵持不下,心中到底还有对蒋先华的情感,劝说金谷年:“娘,是我给蒋盈盈的。”
  
  “听到没有,是她给的!”蒋盈盈扳回一局,顿时腰板直了,还指责金谷年,“你休得乱嚼舌根。”
  
  “还有你文知雅,摊上这样的娘,活该你倒霉。”她到底不敢再伸手问金谷年要回长命锁。
  
  金谷年对文知雅这个猪队员感到无语。塑胶姐妹情,也值得袒护她。
  
  就算你帮忙说话,也改变不了你在蒋家人心中的地位。
  
  金谷年淡漠道:“我们家穷得叮当响,她为何要将贴身之物给你?”质问蒋盈盈。
  
  蒋盈盈懒懒道:“她硬要塞给我,我也没办法。不过,如今两家已退婚,这锁就还给你们好了。”
  
  文知雅:…
  
  “母亲,妹妹!”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十七岁左右,长身挺立,气宇轩昂,但是面带急促。
  
  原来,蒋先华生怕母亲妹妹吃大亏,急急赶来。
  
  金谷年也得以目睹文知雅心心念念的人,长相不如文知德,不知哪哪好就是了。
  
  “先华,你怎么来了,快快回去。”方氏生怕儿子意气用事,催促他回去。
  
  蒋先华朝金谷年长长一揖,朗声道:“金伯母好,两家的婚约是作数的,我娘与盈盈听信了谗言,才会冤枉了文姑娘,我代她们向你们赔不是。”
  
  文知雅喜出望外,急着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别的。
  
  可惜,蒋先华目光疏落,不亢不卑的。
  
  金谷年嗯了一声。
  
  方氏不依了,眼看着就把婚退了,儿子来搅和什么?
  
  “先华,你怎么了?”她喝住蒋先华。
  
  不料,蒋先华冷声道:“娘,爹让你回去再说。”
  
  蒋盈盈更是发飙起来:“哥,你还要娶文知雅吗?文家污蔑我偷窃,这笔帐不能算了。”
  
  听到这些,蒋先华的脸色很难看,蒋盈盈失了名声,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蒋公子,这是误会,我已经澄清了。”文知雅生怕蒋先华误会,赶紧道。
  
  金谷年冷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文家还诬陷我们家老三失贞失节,这笔帐,我还没找你们算呢?”
  
  “本来就是文知雅约我哥私会,这样不守礼规的女子,我也是实话实说。”蒋盈盈气不过道。
  
  “不,你错了,你大错特错。”金谷年摆摆手,示意王芳拿来包袱,当着众人面前,拿出两朵带泥土的灵芝。
  
  当场,蒋家人脸色刷地白了。
  
  “我家老三救弟心切,想约蒋先华上山寻找灵芝,没想到蒋先华没来,她失望之下进了山,幸好被我拦下,我们母子几个历尽艰辛,不仅寻到两朵上好的灵芝,还遭遇了野猪群围袭,幸得路过的猎人出手搭救,不仅捡回性命,还分得一头野猪,还有一窝猪崽子。”
  
  “蒋家,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吗?”
  
  金谷年嘴角一扯,森冷的目光,逼得方氏心口一堵,哇的一下,口吐黑血。
  
  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