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哥被欺负,文知雅气愤之下抄起一旁的椅子,举起来就要打向肖南。
  
  谁想,却被肖南的手下拦住。
  
  “柳嫣然,你带着外人来我们家,安的什么心?”文知雅救不了文知德,急眼了,冲着柳嫣然骂道,“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柳嫣然见文知德兄妹已经识破她的阴谋,娇笑一声,目光逡巡在破旧的院子上,冷声道:“三妹,别不识好歹,我知道你们连下葬金氏的余钱也拿不出来,我是来救你们的。”
  
  “柳嫣然,你有何居心?为什么要害我娘?”文知德被肖南踩在脚下,恨恨道,“你倒是说啊!”
  
  柳嫣然冷笑一声,走到肖南身边,下巴微抬,对着文知德不屑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好心供你们文家人吃吃喝喝,谁知金氏竟然不领情,还处处针对于我。”
  
  “看看这是什么?”她打开一张借条,指给文知德看,“这是你在怡春院快活,签字画押的五百两借据。若是还不起,就卖身为奴,连同你的三妹、四弟。”
  
  “跟他废话什么,来人,把这小子跟丫头绑了,卖到牙行做奴才。”肖南笑嘻嘻道,当众搂住柳嫣然的腰。
  
  “柳嫣然,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了我三妹!”文知德呕出一口血,挣扎着想反抗,无奈三两二就又被打倒在地。
  
  文知雅则被人逼到角落里,还来不及呼救,就被堵住嘴巴。
  
  绝望了。
  
  肖南对着柳嫣然笑道:“瞧吧,还得本大爷亲自出马,像你这般婆婆妈妈的,几时能成事?”
  
  柳嫣然奉承道:“南爷威武,这个文知德太不识好歹,活该。”她眼里的碧波一转,指着夏彩花的房间,娇笑连连,“南爷,那夏彩花母子就交给我处置吧。”
  
  肖南一脸淫笑:“都依你。”
  
  先把文知德兄妹绑了,又让人把屋里的夏彩花揪出来。
  
  夏彩花锁着门,死活不肯出来。
  
  文知德朝柳嫣然拼命摇头,呜呜咽咽的。
  
  “心疼了?迟了。”柳嫣然咯咯一笑,好不痛快。
  
  最终,夏彩花母子也被揪了出来。
  
  “柳嫣然,原来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不得好死!”
  
  夏彩花死死抱着孩子,眼里迸出一道仇恨的火花。
  
  柳嫣然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还把孩子夺了过去,尖尖的指甲划破了孩子稚嫩的脸蛋。
  
  “不要!”夏彩花吓得心惊胆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柳嫣然,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哈哈,夏彩花,你也有求我的一天,你跟金氏联手可没少欺负我。”柳嫣然啐了一口,眼里闪着报仇的痛快。
  
  门外,文家村就算知道文家被人欺负,也敢怒不敢言。
  
  人家债主追债,整整五百两,白纸黑纸写得清楚,没钱谁敢为文家出头?
  
  文家,要遭大难了。
  
  金谷年从床上跳下来,心想着文家几个小屁孩被教训得够惨的了。
  
  文知德兄妹吃点苦头有益身心健康,但欺负夏彩花母子,彻底惹怒金谷年。
  
  幸好柳嫣然打算将夏彩花母子一并发卖,没有继续虐待他们。
  
  老四怎么还不出场?
  
  从门缝里瞥去,看到文知礼抱着一个大盘子走出来。
  
  因为右手受伤的缘故,端着的盘子摇摇晃晃。
  
  “哎哟,”一声,文知礼绊倒在地,盘子掉落出几个糯米团子。
  
  滚圆滚圆的团子,上面印着一个红点点,玉雪可爱,格外诱人。
  
  文知礼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糯米团子,拿衣服擦拭一下,就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吃起来。
  
  柳嫣然走到他面前,捡起一个糯米团子,咯咯笑道:“老四,这团子哪里来的?”
  
  文知礼一脸认真道:“是蔡婆婆的孙女给我的,听说是镇上大厨做的,老好吃了。你可不许抢我的。”还做出护食的样子。
  
  柳嫣然哼了一声,老四真是傻得可怜,亲娘都死了,他却只顾着抢吃的。
  
  一个傻子,她自然不放在眼里,让人把文知礼绑了扔一边去。
  
  见盘子里的糯米团子做得精致又可爱,柳嫣然便端来孝敬肖南。
  
  肖南对柳嫣然的表现很满意,随手拿了一块糯米团子吃,咬了一口,惊讶道:“不错。”竟连着吃了两块。
  
  柳嫣然喜不自禁,文家没什么招待人,便又托着盘子送给另外三个汉子品尝。
  
  一盘子的糯米团子,被几个大汉三两口干掉了。
  
  还喝了一大壶茶。
  
  肖南站起身,询问柳嫣然道:“金谷年何在?”
  
  柳嫣然指着金谷年的方向,恭敬道:“南爷,我试探过了,金谷年确实死了,还是老四亲自给她下的药。”
  
  文知德兄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果然,娘亲是被那个恶女人杀死的。
  
  文知德拼命挣扎,眼泪直淌,恨死自己了。
  
  是他引狼入室,害死娘亲的。
  
  “呜呜呜……”
  
  可惜,谁也不理会他们。
  
  如今他们兄妹人为刀俎,再过不了多久,就要为奴为婢。
  
  “我派去的人,至今没有下落。”肖南背着手走向金谷年的房间,冷声道,“这个女人邪乎着呢。见不到她的尸体,我不安心。”
  
  柳嫣然跟在身后,心想着他也太小心了。
  
  他们推开金谷年的房门。
  
  屋里亮着烛火,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金谷年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熟睡过去一般。
  
  “南爷,刚才闹腾得厉害,若是金谷年装死,早就起来救人了。”柳嫣然娇声道。
  
  肖南走近金谷年身边,冷冷端视着她:“小心驶得万年船,想要证实她会不会武功,也简单。
  他身体向前俯去,从腰间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抬起—
  
  飞快地向金谷年的心脏刺去!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高枕无忧!”他冷笑道,可下一刻却傻眼了。
  
  他手中的匕首刺了空。
  
  只见金谷年在床上打滚,又猛地向他俯冲而来,狠狠地将他手中的匕首撞飞!
  
  咣啷一声响。
  
  “啊!”
  
  肖南的匕首掉落在地,伴随的还有柳嫣然的惊吓声。
  
  “诈,诈尸了!”柳嫣然抿住嘴,脸色苍白道。
  
  肖南也不慌,沉声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也罢,老子亲自取你性命!来人…”
  
  他招呼帮手进来。
  
  可是,迟迟没人回应他。
  
  柳嫣然走出去一看,顿时傻眼了,那三个壮汉正趴在地上口吐白沫,如烂泥一般。
  
  意识到不对劲,柳嫣然猛然回头。
  
  肖南身形摇晃,口吐白沫。
  
  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