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们是何小姐邀请来的!”
  
  众说纷纭、恶言恶语之下,文知雅的肩膀扛不住了,立马接过金谷年递过来的邀请函,解释道:“看看,这是何小姐的邀请函,千真万确。”
  
  “你说谎,我们的邀请函都是白色的,为何你的是粉色?”蒋盈盈时刻盯着她的动静,目光如毒蛇一般,看清楚她手中的信笺颜色,乐了,嚣张跋扈道,“你就是个女骗子!”
  
  “骗子,为了挤进上流圈子的拜金虚荣女!”林南南紧追其后,疯狂吐槽道。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文知雅被恶心到了。
  
  心生退意。
  
  甚至连她也不禁怀疑手中邀请函的真假,毕竟像何小姐那样尊贵的身份,怎么会认识金谷年,还无缘无故给她送邀请函?
  
  怪就怪在金谷年没把何诗诗跟夏老太太的关系说清楚。
  
  金谷年目光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她不着急,马车里的罗氏跟文知德却急得冒汗,罗氏捂住胸口,从车窗探出头,对着文知雅喊道:“阿年、老三,快回来!”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快回来。
  
  文知德也不忍看她们被群起而攻之,疾呼道:“娘,姥姥喊你们回来。”
  
  只有文知礼淡着脸,全程看笑话。
  
  老太婆分明是故意的,这么一闹腾,是逼着何小姐当众表态。
  
  杀鸡儆猴呐。
  
  却不想罗氏的息事宁人引得金谷喜等人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金谷年,知雅不懂事,你这个当娘的也不教教,女儿家名声坏了,想嫁人可就难了,”金谷喜冷笑,眉毛上扬,仿佛所受的憋屈统统得到宣泄,冷笑,“知雅,我知道你被退婚难堪,一心想找男人嫁人,你跟我说一声便是,亲戚一场,姨母断不会坐视不管的…”
  
  身边的林南南抿嘴一笑。
  
  蒋盈盈也难掩得意之色。
  
  就在此时,从何家大门走出来一个丫头,冲着金谷喜厉声喝道:“无知妇孺,休得信口䧳黄!”
  
  绿芜迈步走来,怒狠狠地瞪了金谷喜母女一眼,来到金谷年面前,深深一福:“金娘子有礼,我家小姐唤奴婢来请你跟文小姐进去。”
  
  接着,绿芜气势大变,环顾四周,掷地有声道:“金娘子跟文小姐是我家文小姐的贵客,故此邀请函也是独一无一。我家小姐一向温柔识体,这些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话说得污浊不堪,分明想坏我家小姐名声!”
  
  “来人,将这些无关重要的人赶出去,省得造谣生事,坏了规矩!”她又下令道。
  
  何家的管家丫头立即上前驱赶金谷喜母女离开。
  
  “放开我,我是何家少爷请来的。”林南南脸被打肿了一样,又青又白,关键时刻报出何志刚的大名。
  
  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伤了何诗诗的脸面,还想跟何志刚纠缠不清?
  
  哪怕她是何志刚请来的人,此刻也万万不能承认,要不然就是打何诗诗的脸了。
  
  下一刻,林南南又被打脸了。
  
  “少爷去了马场,他从未说有相熟的世家小姐要来,我看打脸的是你们吧?谎话连篇,不知羞辱。”绿芜接收到少爷随从小厮的目光后,叉着腰,气势汹汹道。
  
  林南南感受到四面八方投过来i羞辱的目光,脸红得像熟虾一般。
  
  “我,我……”她吓得拿袖子掩脸,心里慌得一批。
  
  而金谷喜没想打脸那么快,赶紧抱住林南南钻进人群。
  
  他们走了,绿芜的目光又盯上蒋盈盈。
  
  她认得蒋盈盈,看在她哥哥是秀才才子的身份上,平时何诗诗对她挺客气的。今时今日,只怕何诗诗对此人躲避不及。
  
  “绿芜姑娘,我是何小姐请来的。”蒋盈盈心虚,脸红发烫,声音低如蚊子。
  
  “蒋小姐冤枉了金娘子她们,如今真相大白,还请蒋小姐拿出诚意来赔礼才是。”绿芜笑得一脸和气,语气轻飘飘的提醒道。请下载小说app
  她的话如锋刃一般直插蒋盈盈的心口。
  
  又径直走到金谷年母女面前,笑得一脸和气:“金娘子,文姑娘,请随奴婢来。”
  
  对蒋盈盈直接漠视不管了。
  
  周围的人望向金谷年母女的目光由厌恶变成了敬畏,心想着好大的排场。
  
  金谷年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携着文知雅走进何家后宅。
  
  “金娘子请稍等片刻,容奴婢去通报一声。”绿芜带着金谷年母女来到一座幽静的后院,便进门通报。
  
  等了一会儿,便有婆子急急走来,朝金谷年唤道:“金娘子随奴婢来。”
  
  来到厢房里,正好看到何诗诗扶着一个妇人,妇人端庄秀气,脸呈痛苦之色,右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走两步就顿在原地。
  
  “金娘子,劳烦你帮我娘亲看看,她,她身子不舒坦。”见到金谷年,何诗诗像是看到救星,上前急促道。
  
  原来是何诗诗的娘亲龙氏身体不适,她才没有出去招待客人。
  
  金谷年微微愕然,先让龙氏坐下来,见她坐立不安,难掩羞涩之色。
  
  “夫人可是感到排尿疼痛,又尿不尽,异常难受。”松开龙氏的手腕,金谷年淡淡一笑。
  
  “金娘子真神医也,可有办法治疗?”龙氏脸色苍白,还冒着冷汗,忙急声道。
  
  尿道感染,这都是前世极为平常的女人病。
  
  金谷年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白色药片给她兑水服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龙氏的神色渐渐缓解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颗小小的药片,如此实效。
  
  “龙夫人,等一下再按我的药方抓药煎熬,调理一下身子罢了。”金谷年又让文知雅拟写了一份中药药方,从瓷瓶里再倒出两颗药片,叮嘱道,“这是消炎药,不可多吃。今晚感觉身子还是不利索,可以再吃一颗。”
  
  此时,可用“诺氟沙星”消炎药。
  
  龙氏郑重接下来,交代随身的嬷嬷赶紧去捉药来煎。
  
  “金娘子,实在抱歉,方才听绿芜说你跟文姑娘受到不公平待遇,是我们何家招待不周,罪过。”接着,她让何诗诗诚心向金谷年赔不是。
  
  金谷年欣然一笑:“不知者无罪。等一下还请何小姐多多照顾我家老三。”借机提出告辞,“因还有事不便久留,回头再来接我家老三。”
  
  何诗诗拉着文知雅的手,飞快应道:“金娘子,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让人欺负知雅姐姐。”
  
  才打了个照面,文知雅已经从文姑娘变成了知雅姐姐。
  
  文知雅脸上泛红,羞涩道:“承蒙何小姐不弃,多谢关照。”
  
  “你我何须客气,你唤我做诗诗便可。”何诗诗快人快语道,目光真诚。
  
  金谷年走出何家,恰好在门口见到进门的蒋先华。
  
  蒋先华身形微微僵硬,正不知做出何种回应时—
  
  可金谷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如同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