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捕头,我们清清白白的做生意,从不去害人,肯定是有人眼红我们芳疏生意火了,故意设局害我们!”
  
  香袖见到文知雅被折磨成这样子,仿佛自己的孩子被虐待一般,咬牙切齿道。
  
  吕不方举着手中的药物,冷哼道:“人证物证确凿,你们抵赖也没用!来人,把这里的人统统带回去!”
  
  说着,那些衙差们纷纷控制住香袖她们。
  
  直到三更时分,文成巷才恢复片刻的平静。
  
  金谷年缓缓走出来,眉头蹙起,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
  
  “文知雅是被人陷害的。”
  
  身后传来沈飞怒气冲冲的声音。
  
  金谷年转身,就看到他一身黑衣,脸上沾满了血渍,神色狰狞。
  
  “你受伤了?”她上前询问道。
  
  沈飞摇摇头,语声急切道:“不碍事的。金娘子,杀死陈九儿的人是宋世芳跟前的刘嬷嬷。”
  
  “是她!”金谷年暗自磨牙,神色微凛,“你仔细说来给我听。”
  
  沈飞把今晚所见的一切说了一遍,随即又道:“金娘子,我怀疑文知雅中了蛊术,她发作的症状跟主子一模一样。”
  
  “又是蛊术,真是岂有此理!”金谷年沉声道。
  
  “如今所有的证据皆指向知雅,顺天府贺林也是宋世芳的人,该如何是好?”沈飞颓然坐在地上,疲惫不堪道。
  
  金谷年背着手,仰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文成巷,轻声道:“你先回去,我不会让老三出事的。”
  
  说完,她走进巷子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金谷年来到长公主府。
  
  与上次一般,利用野猫引开侍卫的注意,溜进映月宫。
  
  宋世芳母女正在彻夜长谈。
  
  “只需小小的一只蛊虫,就能除去文知雅,搞垮芳疏,还能毁掉王雪梨讨厌的脸容,一箭三雕,娘亲太厉害了。”
  
  宋明阳躺在贵妃椅上,拍着手叫好道。
  
  哪里还有发病的症状?
  
  “你呀,刚刚吓死娘亲了,你要惩罚王雪梨,也不必装疯卖傻,自毁名声,以后切莫再干了!”宋世芳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怪责道。
  
  “还有,兰心铺子也关了罢,晦气。”她一再叮嘱道。
  
  宋明阳却不依不饶道:“不,我才不要,芳疏倒台了,正是狠赚一笔的大好时机,谁会跟钱过不去!”
  
  宋世芳感觉心口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你且安心歇息,要做生意,也要等身体恢复了再说。”她为宋明阳掖好被子,叮嘱一旁的侍书好生侍候,便来到书房处。
  
  “主子,郡主可好些了?”刘嬷嬷站在一旁,关切道。
  
  宋世芳嗯了一声,淡声道:“她太胡闹了,少看一会都不行。以后再派个靠谱的丫头给她,省得没了分寸。”
  
  “你说那个人是沈飞,可是看错了?”她望向刘嬷嬷,耿耿于怀道。
  
  刘嬷嬷垂眸,小声道:“当时天色微暗,人自然是看不清楚,但那声音,老奴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况且文知雅也唤他做沈飞,必定不会错了。”
  
  “如此,文知雅还不能死,我要利用她,把沈飞引出来。”宋世芳烦躁道。
  
  她伸出手来。
  
  刘嬷嬷恭敬地递上那个罐子,打开一看,母蛊虫依然沉睡的样子。
  
  温泽言,到底死了没有?
  
  “明日天朝囯的和硕公主进京,少不了一番周旋,你叮嘱顺天府的人小心看管文知雅。”又勾勾唇,“给点颜色给她看看,想必明阳会很开心的。”
  
  刘嬷嬷领命出去了。
  
  偷听到这一切的金谷年,心里窜起滔天怒意。
  
  好。
  
  宋世芳虐待文知雅,那她先让宋明阳尝尝苦头先。
  
  侍书守着宋明阳一会儿就撑不住,托着下巴打起盹来。
  
  金谷年从空间里出来,慢慢地靠近熟睡的宋明阳,可没想到侍书动了一下。
  
  金谷年顿住脚步,眼一眯,手中的银针翻飞如蝶,飞快地扎在她的大椎及其他穴位上…
  
  侍书软软地趴在床榻上。
  
  “娘亲…”
  
  宋明阳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望着她的侧影,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金谷年这才想起来她没有刻意化妆,难怪宋明阳会认错了。
  
  她走到宋明阳面前,伸手抚摸她的脸,顺着她肩膀的方向,飞快地抬手将她打晕。
  
  然后,从空间里取出她研发的,能使人昏迷沉睡的药,直接注射进宋明阳的身体里。
  
  然后,她扬起手—
  
  啪啪啪!
  
  连抽宋明阳三个大耳光。
  
  她依然一动不动的。
  
  做完这一切,她写下一张纸条:“人在做,天在看,刘嬷嬷杀陈九儿,我让宋明阳昏迷不醒,想救你女儿,就让人把文知雅放了!”
  
  早上温暖的阳光洒在映月宫的月牙窗纱橱上,宋世芳从床榻上醒来,身边躺着的男人竟然不是文振国。
  
  刘嬷嬷进来服侍她更衣梳妆。
  
  “老奴已经打点一切,除了不能玩死,只要能让文知雅认罪,其他悉随尊便。”刘嬷嬷在旁小声道。
  
  宋世芳冷冷一笑,心领神会。
  
  “好好给明阳梳妆打扮一番,今日天朝国的使者进京,明阳贵为太子妃,自然要独占鳌头,不能让上压了风头。”她交代底下丫头。
  
  刘嬷嬷替她穿上华丽的宫衣,头上插满珠簪。
  
  红豆从门口闯进来,慌慌张张道:“回长公主,郡主怎么唤都醒不来,旁边还放了一张纸条,你快看看!”她将纸条递上来。
  
  宋世芳只草草扫了一眼,就气冲冲走过去,还让刘嬷嬷去找来陈知伶。
  
  一个时辰后。
  
  陈知伶一脸惶恐,跪倒在地道:“属下无能,竟不能诊断郡主所中所毒。”
  
  “废物!”宋世芳怒不可遏道。
  
  侍书跪在地上,身体抖成筛糠一样:“奴婢该死,昨日被人打晕过去,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主子,守在暗处的老五老六也被人打晕了。”刘嬷嬷出去走了一圈回来道。
  
  “明阳,你别吓娘亲,快醒醒好不好…”宋世芳摇晃着宋明阳的身体,可惜无济于事。
  
  “是金谷年,肯定是她干的!”
  
  突地,宋世芳发狂道。
  
  我杀她女儿,她便要一命赔一命!
  
  等等。
  
  宋世芳回过神,对刘嬷嬷大声道:“赶紧让贺林住手,要是文知雅有个不测,金谷年会要了宋明阳的命的!”
  
  刘嬷嬷见状,匆匆赶往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