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的医术了得,还检举了宋世芳玩蛊术,为太晋国立下汗马功劳。
  
  若不是她,宋哲宗乃至朝廷上的一百多个官员统统受制于宋世芳的蛊虫之术。
  
  宋世芳蛇蝎心肠,为所欲为,宋哲宗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若不是太后求情,以性命相逼,还说没有酿成大错,让宋世芳将功补过之类的话,宋哲宗不得已,才将她囚禁于西宁宫,拘于眼皮底下。
  
  宋哲宗仍然不放心。
  
  他还想利用宋世芳引出幕后策划之人。
  
  比如天朝国的大法师许汉林,他就是精通蛊术之人。
  
  两国交战,不斩使者。
  
  宋哲宗若是杀了许汉林,会落人把柄。
  
  可许汉林跟宋世芳必定有联系的。
  
  放眼整个太晋国,能制衡蛊术,还得心应手的人,非金谷年莫属了。
  
  别说要一座山几百亩良田,就算金谷年要一座城池,宋哲宗也会不吝赐予。
  
  这个大皇姐是真性情。
  
  “皇帝,阿年终究是要嫁人的,她更应该留在宫里学习礼仪,才能找到更好的夫婿。”赵丽然埋怨道。
  
  更隐隐感到不满。
  
  宋哲宗跟金谷年亲近,却想着处死宋世芳。
  
  明明他们姐弟才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感情也是相当的好。
  
  尽管宋世芳犯了错,可她毕竟悬崖勒马了,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她现在还怀了身孕,呕吐不止,身心大受打击,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看着宋哲宗无底线地迁就金谷年,赵丽然越发心疼身处西宁宫,被囚禁的宋世芳母女。
  
  听到太后三句不离嫁人的事,金谷年眉际之间掠过一丝厌烦。
  
  靠,果然不该认亲,代价太大了。
  
  “我大皇姐是神医,巾帼女英雄,能配上她的男人,放眼整个太晋国,屈指可数。母后,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宋哲宗来到金谷年面前,笑道,“大皇姐除了开山种田,还想做什么?”
  
  他可是调查得清楚,金谷年开的无忧杂铺店内有乾坤,比如他现在抽的雪茄,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听说她还制造了催泪弹,烟雾弹等等。
  
  还有那些女人内衣,男人内裤,无不出自她的主意。
  
  这个大皇姐,带给他太多惊喜了。
  
  “经商做买卖,也不错。”金谷年收到他的鼓励目光,想了想,又道。
  
  是时候对京城的生活来一个质的飞跃了。
  
  “如此甚好,由朕为大皇姐保驾护航,大皇姐放手去做便是。”宋哲宗跃跃欲试道,“朕出钱,大皇姐做买卖,咱们七三分帐,朕三,大皇姐七,如何?”
  
  不仅金谷年听呆了,就连身旁的文知雅也震惊如呆鹅一般。
  
  这是—
  
  皇上跟娘亲合伙做买卖?
  
  “六四分账吧。”金谷年眼里有了欣慰的笑意,淡声道,“你四,我六,多出的两成,孝敬给太后娘娘。”
  
  钱财乃是身外物,她一向不在乎。
  
  此刻,赵丽然本想着极力阻止的,没想到好处也落到她头上了。
  
  上回金谷年跟赵丽容投资做的内衣生意,她的小金库里平添了二千两的收入,这仅仅是开始的几天,若是金谷年放手一搏的话,那该是多大的收入……
  
  她不作声。
  
  也就默许了。
  
  只要金谷年成为大财主,想必选择的男人就更多了。
  
  而赵丽然有了钱,就能暗地里贴补宋世芳母女,还不让皇帝知道。
  
  人家是儿女越有出息,父母越高兴,可赵丽然却心疼小女儿,隐隐还觉得是大女儿夺了小女儿的气运,害她落得如此悲惨处境。
  
  “禀皇上、太后,我想搬出皇宫外面住,请两位成全。”眼见宋哲宗眉眼都是欣赏,金谷年趁热打铁道。
  
  赵丽然眉头一蹙,不耐烦道:“你回来才多少天,又要到处乱跑,成何体统?”
  
  见金谷年豪放不羁的样子,她不禁抚额,心脏砰砰砰直跳,总觉得脱离了自己的教导,迟早要闯大祸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她偏偏学什么医术,除了医治女人,连低贱下流的男人也要碰。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落人把柄?
  
  想想这些,赵丽然顿感烦躁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太晋国的长公主,理应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整天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我看你就安心呆在如月宫,好好熟悉宫规,将来母妃再给你择一门称心的婚事罢了。”
  
  又来了。
  
  金谷年最烦老太太三句不离嫁人的事,合着她做公主就为了择一门好婚事?
  
  可笑至极。
  
  “太后,我一个人也挺好的,不打算嫁人。”她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谁知赵丽然立场就发作了,声音陡高,面带不满道:“女人怎能不嫁人,莫非你还放不下文振国?”
  
  她直直盯着金谷年,语带不喜道:“文振国是你妹妹的夫婿了,你妹妹又怀有身孕,你就让让她,别跟她争了,知道吗?”
  
  争文振国?
  
  那个破男人。
  
  “太后放心,我就算是孤独终老,也绝不会跟文振国复合的。”金谷年语声笃定道,“我跟他恩断义绝,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如此甚好。”赵丽然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来。
  
  “但是,你说的从此终身不嫁之类的话,莫要再说了,回头母后有合适的人选,自会为你做主的。我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她又道。
  
  金谷年想要搬出去的愿望落空,眼底有些不甘。
  
  宋哲宗似是看透她的落寞,笑着打圆场道:“大皇姐要做生意,少不得要出宫操劳,朕赐你一座府邸,就在马坡岭的山脚处,那里安静幽雅,倒是个不错的住处。”
  
  生怕赵丽然阻拦,又笑道:“母后,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大皇姐忧心,好好颐养天年岂不是更好。儿臣与大皇姐先告退,您好生歇息。”
  
  说着,就领着金谷年走出去。
  
  “大皇姐,母后的话你莫要往心里过,老人家年纪大了,爱唠叨罢了。你几时想出宫便去,这是赏给皇姐的令牌。”
  
  慈安宫门口,宋哲宗递给金谷年一个令牌,笑着道。
  
  金谷年翻开一看,竟然是个免死金牌。
  
  这个皇帝弟弟,倒是好大的手笔。
  
  “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金谷年眼底溢出笑意,随手将令牌收进空间里。
  
  “我需要你帮我调查出幕后的黑手,别让宋世芳背地里耍花样。”
  
  宋哲宗语声冷寂道。
  
  金谷年淡声道:“你放心,我跟她的恩怨还没完结,至少不会让她胡作非为。”
  
  说完,大步离去。
  
  宋哲宗身边的丁公公走来禀报忙道:“皇上,刚刚西宁宫来报,长公主悬梁自尽未遂,已经传到太后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