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里听到有人求娶冯乐儿,还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卢氏高兴都来不及呢,可眼下却犯愁了。
  
  冯乐儿被挨千刀的张洪生掳走了,上哪里找人去?
  
  卢氏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子,钝钝的痛,有口难言。
  
  “刘大夫,我家大女儿已经婚配,你看能不能换一种报酬,若能救醒我家侯爷,我愿奉上一千两银。”她委婉劝说道。
  
  一千两,够普通人家吃上一辈子了。
  
  可依然打动不了刘二。
  
  他板着脸道:“钱财乃是身外物,我就想着娶个侯门小姐玩玩罢了。”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作势要走,“如通伯侯府不能满足我的条件,就此作罢,省得浪费我的好药材。”
  
  卢氏的心提到嗓子眼上,见他真心不是为钱财而来,越发觉得他神秘莫测,有把握医治冯胜为。
  
  可冯家大小姐就一个,如何再给他编一个出来?
  
  “要不然,你先给我家侯爷看病,回头等乐儿回来了,我询问过她,再把她许配给你。”卢氏想用拖延术。
  
  比起张洪生,还是这个刘大夫有奔头。
  
  刘二还是摇头:“非是我不相信夫人,而是人心难测,反一通伯侯醒来反悔怎么办?罢了,我走了。”
  
  卢氏急得冒汗。
  
  一旁的刘嬷嬷扯住她,压低嗓音道:“太太,不如把二小姐许配给他便是。”
  
  冯东儿?
  
  卢氏皱眉道:“死丫头要留着给远定侯,换取我儿的功名。”
  
  “太太啊,人挪活树挪死的道理还不懂吗?眼下最要紧的是侯爷赶紧醒过来,再把大小姐救回来,否则,没有侯爷的庇护,大公子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刘嬷嬷忧心忡忡道。
  
  一句话戳中了卢氏的痛处。
  
  顾不上便宜了冯东儿,卢氏叹气道:“这位大夫,其实我还有一个女儿,姿色远在乐儿之上,虽说是庶出,却也是极好的。”
  
  “二小姐?可我听说二小姐脾气蛮横,不如大小姐贤良淑德。”刘二挑毛拣刺道,“喂,你是不是想忽悠我,好让我把传家之宝的救命药交出来?”
  
  听到他如此倾慕冯乐儿,卢氏心底的疑虑打消了,谁不喜欢听人夸奖自己的儿女。
  
  “只恨我家乐儿跟公子有缘无份了,但我家东儿也是极好的,外人传的话,岂可信?”卢氏激动道,“你娶了冯东儿,你就是我们通伯侯府的二女婿,两家来往,好处少不了你的。”
  
  刘二露出犹豫的表情:“你说她长得美,可当真?”
  
  哼,原来是个色胚子。
  
  卢氏心底更加鄙视了,嘴上却道:“千真万确,来人,把二小姐带来。”
  
  不一会儿功夫,冯东儿来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刘二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圈。
  
  为了防止尴尬,他忙清咳两声,装模作样道:“不过尔尔,还是大小姐长得姿色更上乘。”
  
  卢氏急了,刘嬷嬷赶上来道:“刘大夫,凡事讲求缘份,今日你跟我们家二小姐的缘份来了,谁也拆不散,只要你治好我们家侯府,二小姐就是你的了。”
  
  冯东儿听出来了,敢情为了救冯胜为,卢氏要把她卖了!
  
  “我不嫁,娘,你不是说让我嫁进远定侯府的吗?”想起金谷年所说的,要找人解救自己,冯东儿不得不怀疑刘二就是金谷年派来的,她也戏精附身,哭嚷着道。
  
  刘二暗暗磕舌,这个冯二小姐比他还会演戏。
  
  “瞧瞧,这样的性子,如何配得上我,不行!”他也配合地摇头,表示拒绝。
  卢氏一个头两个大。
  
  刘嬷嬷只得哄冯东儿道:“二小姐,让你嫁远定侯不过是儿戏而已。你看这位刘大夫,年纪尚轻,又有一身好医术,你嫁过去就是正经主母了,不比嫁给远定侯那个老男人强。”最后一句话,她是压着声音说出来。
  
  卢氏在旁更是不耐烦道:“如今,你不嫁也得嫁,身为冯家女儿,你有义务救你爹性命。”
  
  冯东儿抬起下巴,不以为然。
  
  卢氏又催促刘二道:“刘大夫,说好了,我们家把东儿许配给你,你救醒我家侯爷,赶紧动手吧。”
  
  刘二环抱双臂,警告道:“这位二小姐的样子勉强过得去,可无凭无证,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们不会反悔呢?”他语气一冷,“万一那位远定侯也要来争一争,我无权无势,可信不过你们。”
  
  哎呀,这人怎么这样子!
  
  卢氏急眼了,忍不住骂道:“那你意欲何为?”
  
  “双方签下文书,有媒人为证,我才会出手救侯爷。”刘二懒懒道。
  
  卢氏不得已,只好依照刘二的要求,在通伯侯府张贴文书,告诉京城的老百姓,如若有人救醒冯胜为,便把冯家二小姐许配给他,以此为证。
  
  当时吸引了不少老百姓来围观。
  
  众人都觉得刘二太傻了,放着一千两不拿,娶什么冯家二小姐呢,那个女人是庶出身份,还失踪过一回,估计身子都不干净了!
  
  但是,也有人看得透彻。
  
  “娶了冯二小姐,岂不是跟通伯侯府搭上关系了,大小姐不知所踪,娶二小姐也一样。”
  
  众说纷纭。
  
  也引起了有心之人的注意。
  
  一个男子戴着斗笠回到城郊的破旧院子里,入门就看到冯乐儿那张惊恐万分的脸,气不打一处,狠狠踹向她的心窝口,骂道:“晦气!”
  
  冯乐儿痛得面容扭曲,哭哭啼啼道:“张洪生,等我爹的人马来了,将你碎尸万段!”
  
  男人摘下斗笠,露出张洪生那张阴戾的脸,他揪住冯乐儿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深深嗅了一口:“说起来,你我既为夫妻,却未行夫妻之礼,择日不如撞日,娘子也该好好伺候为夫了。”
  
  说着,粗暴地撕碎冯乐儿的衣服,看着她蜷缩成一团,露出雪白一片,索索发抖。
  
  莫名地解气。
  
  张洪生欺身而上,不顾她的哀求,狠狠羞辱了她。
  
  事后,他满足地叼着一根麦杆,看着冯乐儿全身是青紫的瘀痕,缩在角落里哭成一团,骂道:“哭什么哭,若不是你欺人太甚,你也不会活到如此不堪!”
  
  冯乐儿被凌辱了,嘴里老实多了:“你说,要怎样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