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胚胎就不要了吗？”
冷库中，邦达列夫看着赫尔佐格擦燃火柴的动作疑问道。
因为冰上灌满燃油的原故，仅仅只是瞬间，坚冰之上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烈火下的冰层中，里面全都是赫尔佐格过去的实验里混合了龙类基因的胚胎。
“这些都是一代产品，它们并不重要，留下来或许还会给予其他势力窥伺我的技术。”
赫尔佐格擦了擦手道。
“我们接下来将要带走的是二号产品。
以及，燃烧整个黑天鹅港，引爆其中地下的真空炸弹。
根据计算，48枚真空炸弹同时引爆，它们的威力将会接近小型核弹。”
“所有人都不放过，您的手段还真是狠辣。”邦达列夫评价道。
“嗬嗬，和我一起干这种事情的你，又是什么好人呢？”
对于邦达列夫的话语，赫尔佐格有些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能同意这个计划的邦达列夫，和他本就是同一种人。
“好吧。”
邦达列夫和赫尔佐格一起走出建筑，同时，他们的身后是倾泻在地面数以吨级的燃油。
只是走出几百米，轰天的烈焰就吞没了冷库，燃油的爆炸将所有的胚胎都化成了一摊灰烬。
不出意外，在轨道卫星观察到这里起火的红外信号指挥不久，维尔霍扬斯克的空军中队就会起飞。
他们在维尔霍扬斯克驻扎的目的就是在必要时炸毁黑天鹅港，以免有任何的活口逃生。
这个时候，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两人就会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以狗拉雪橇的方式下悄悄撤离，然后乘坐列宁号离开。
离开冷库一段距离指挥，黑天鹅港的多处地点已经燃起了烈火。
欢乐的手风琴声和圣诞歌声在火焰中隐隐约约，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
其中两架狗拉雪橇停在他们面前，其中一架上有着并排的两个金属保温舱，这就是赫尔佐格所说的二代产品。
邦达列夫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两个看起来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这是从未在黑天鹅港露过面的孩子。
也是，赫尔佐格所说的新希望。
“我们该出发了，邦达列夫少校。”
赫尔佐格踏上其中一架雪橇，对邦达列夫说道。
“好的，博士。”邦达列夫在他身后无声的笑笑。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一束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打在赫尔佐格身上。
那是邦达列夫在列宁号上停靠的重型直升机，它穿越千难万险来到了黑天鹅港的领土之内。
“光环？”
赫尔佐格一愣，
他记得邦达列夫曾经对他说过，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对方的直升机根本无法出动。
下一刻，枪声响起。
一枚又一枚的钢芯弹射击在赫尔佐格的背后。
不可置信之下，赫尔佐格强撑着扭过了头。
“为什么？”他问。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邦达列夫不是要他的技术来一起获取世界上的最大利益吗？
“显而易见，老东西，你的研究我根本不需要。”
邦达列夫的瞳中亮起了刺眼夺目的金色。
黑天鹅港之外开始震动，连环爆破的声音从地底往上蔓延。
赫尔佐格用残存的力气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前些日子邦达列夫和“透明人”一起去过的地方，巨龙尸体所在的冰面。
邦达列夫用工程爆雷的方式炸开了那里，他以此窃取了属于赫尔佐格的藏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赫尔佐格眼神涣散的喃喃道。
原来从一开始，邦达列夫的目标就是那具龙类骨骸，而不是他对于龙类的研究技术。
原来从一开始，邦达列夫对博士研究的惊叹就是假装的，他根本就是一个潜伏到黑天鹅港的混血种！
“这都是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邦达列夫将拳头放在心脏处看向圣诞晚会的方向，“在致幻剂中死去，你们将不会痛苦。”
邦达列夫一脸悲悯。
纵观黑天鹅港内外全景，暴风雪在冰面上肆虐，风如刀割，雪如砂砾，无情地打在坚硬的冰面上。
风卷着雪旋转，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旋涡，遮蔽了整个天空，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在这自然伟力之下，一切都变得渺小和微不足道。
暴风呼啸声中，邦达列夫走到黑天鹅港的出口，那里站着两位瞳色为金，穿着军服的军官，军衔上尉。
同时，一道黑影升在海平面之上，巨蜂振翅般的轰鸣声高速逼近，雪尘被直升机的旋翼绞成一道龙卷，白色龙卷风中闪现红色五星。
那是米格26重型直升机，代号“光环”。
直升机悬停在天空，探照灯撕破极夜的阴霾。
“是的，赫尔佐格已经死了，他和他的研究，只是我迈向神的陪葬品而已。”
看着眼前戴着黑色面具的路明非，邦达列夫摊手笑道。
“所以，阿历克斯医生，你就是一直隐藏在黑天鹅港的那个混血种，也是那天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人，对吧。”
对于邦达列夫的话，路明非并没有否认。
“真是优秀的混血种啊，是冥照吗？”
邦达列夫一边感叹一边鼓掌道。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我或许会和你这种优秀的人才多聊几句，但很可惜，今天我赶时间。”
“所以，再见了，医生。”
对旁边两位穿着军服的混血种吩咐了几句后，邦达列夫就朝着列宁号破冰船的方向过去了。
与此同时，两名上尉纷纷亮起炽热的黄金瞳，然后从怀中掏出军刺看向了路明非。
“只是，人呢？”
其中一个上尉忽然发现刚才还在眼前的路明非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他就在你旁边！”
另外一名上尉急忙喊道。
瞬息之间，路明非跨越了双方之间的距离，出现在第一名上尉的右侧。
然后伸出手，握在了他的脖颈处。
只听咔的一声，这名不知血统不知几何的混血种就消逝在了暴雪之中。
另外一名上尉于此时明显感受到了路明非的危险性。
没有丝毫犹豫，在路明非望向他的时候，他就伸展开了双手。
“言灵·无尘之地！”
瞬间，一道以他为中心的巨大力场展开，力场表面流动着高速的空气流。
肆虐的暴风雪在他身周旋转起来，一个透明的圆球空间不断向外扩张，形成了一个结界。
排斥着除他之外的所有事物。
面对眼前扩张的领域，路明非伸出右手食指。
白色的光点在指尖凝聚，刹那间就形成了白色的光束。
“破道之四，白雷！”
白色的雷电从路明非的指尖爆发。
只是一瞬间，它就刺破了眼前围绕着上尉的空气结界。
一个显眼的血洞就此出现在对方的心脏之处。
此时，距离邦达列夫的转身离开，还未超过三秒。
“连一分钟都拖延不了吗，还真是废物。”
感受到了后面的动静，邦达列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转过身。
同时，他在看到路明非之后，又一脸微笑道，“我说，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我刚好缺一个医生。”
看了一眼身后的熊熊大火，路明非随意地从一旁的尸体中抽出一把黑色军刺。
“抱歉，我也赶时间。”
“你终于来了。”
零号房中，被拘束衣束缚在躺椅上的零号看着门口的雷娜塔道。
此刻的雷娜塔背后捆着佐罗，手里提着小包袱，里面是她仅有的几件贴身衣物和小睡裙。
她很好的按照着路明非的计划来到了这里。
只是出现在计划之外的，是外界那突然燃烧起来的大火。
他们约定逃离这里的时候，可没想过黑天鹅港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外面的火很大，我们必须快点去找医生一起离开这里！”
帮零号解开拘束衣后，雷娜塔焦急的说道。
“嗯嗯，都听你的。”从束缚中解脱，零号一脸开心地说道。
只是还没开心多久，他的脸就变成了苦瓜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苦恼。
“怎么了？”雷娜塔关心的问道。
“被拘束的太久，我好像不太能走得动。”零号下地之后腿就是一颤。
没办法，雷娜塔只能搀着零号一起离开零号房。
随着大火的持续燃烧，楼板一块块坠落在走廊之中。
通风管道的裂缝中是一道道白色蒸汽，一旦沾染在人的身上，就能烧伤好大一块儿皮肤。
在一波接着一波的爆炸中，雷娜塔和零号艰难地向着出口跑去。
四面八方都是火焰和蒸汽，雷娜塔很难认清方向，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孤儿院有这么大。
偏偏这个时候零号还是一个废人。
“怎么办，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吗？”
雷娜塔看着前方砸落的天板，用带着血的右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失神道。
刚才奔跑的时候，锋利的铁门划伤了她的右手。
“要不你先把我放在这里，然后你去找医生。”零号冷不丁道，“在你回来之前，如果火势还没蔓延到这里的话，你们应该还能看到我的全尸。”
看着四肢无力的零号，雷娜塔有些无语。
她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零号怎么还能讲冷笑话。
就在雷娜塔准备反驳，说她不会抛弃朋友的时候。
轰的一声，前方的路口彻底被堵住了。
“gg，这次咱俩都完了。”零号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
“医生.”
没了生还的希望后，雷娜塔也脱力的靠在了还未倒塌的柱子上。
如果在死之前，还能见医生一面就好了。
意识恍惚间，雷娜塔想着这些。
“什么时候了，还医生呢。”零号嘟囔道，“赫尔佐格想彻底炸毁黑天鹅港，如果我是阿历克斯医生，早就离开这里了。”
“是啊，所以你不是我。”
用白打破开墙壁，路明非没好气地看着瘫坐在地面的零号说道。
“诶嘿，医生您来啦！”
零号瞬间变了一张脸道。
“再不来，我就要收你的全尸了。”
路明非一只手抱起雷娜塔，一只手掂着零号的脖子就走出了洞口。
除了他以外，外面还有一架狗拉雪橇。
用回道将雷娜塔受伤的手掌治疗好后，路明非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说完，他就在雷娜塔的重重点头下和零号的悻悻然中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刚才的那段时间里，确定了邦达列夫的实力只有a级混血种后，路明非很轻易的就割破了他的喉咙，并刺穿了他的心脏。
唯一让路明非可惜的一点是，在火势加大之前，他没有在黑天鹅港内找到赫尔佐格的尸体。
也不知道邦达列夫究竟是在哪里击杀的他。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雷娜塔他们的安危，他可不能让未来的零女王消失在这里。
于是在成功解救出雷娜塔和零号之后，路明非来到了圣诞晚会的大厅之外。
稍稍用力他就打开了封闭的大门。
冷冽的风雪瞬间涌入金色大厅。
空气中弥漫的致幻剂也因此猛地清空。
里面的人们纷纷恢复了不少的意识。
做完这些之后路明非就离开了。
虽然里面很多人的思想都近乎扭曲，但在力所能及之下，路明非还是决定留一条活路给他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