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不是来勒索的。
只是来要代理权的，这就好办多了。
二人约好，三天后叫上徐鹏举，一起签署代理协议。
至于代理的费用，李牧和朱厚照要好好地商量一下。
但是大舅哥神龙尽收不见尾，李牧也只能等着。
先是过去巡视了一下矿山。
采矿这种事，宋朝的时候就有了全面性的安全开采方法。
浅煤层、低瓦斯，开采相对更加简单。
打掉了丐帮之后，招工也顺利了很多。
京西煤厂现在光员工就是千人的规模。
所有人，都是培训上岗，开采的第一要素就是安全生产。
矿上不仅成立了护卫队，还养了二十条恶犬。
只要有人敢来矿上闹事，立马关门放狗，打一顿之后再讲道理。
在李家村经营多年，张龙、赵虎也是深得李牧真传，所有的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
这点，让李牧还是很放心的。
但很快，李牧发现了问题，人手足够了，但采矿的工具实在不咋地。
工人虽然多了，但产量一直很低，无法形成规模。
就徐辅和张懋在大明朝的威望，煤球和火炉，肯定大卖。
如果产量供应不足，李牧严重怀疑徐辅和张懋会乱棍打死他。
详细地观察了京西的地形地貌，反正也种不了粮食索性就大规模地办工厂。
资本主义萌芽，国外都是大搞工业建设，自己也不能闲着。
守着金山银山，守着天然的河流，不开工厂都对不起自己买下的这块地。
可问题是，明朝对铁器的管制很严格，开个铁匠铺子倒是没什么，往大了搞就不行了。
要知道，他现在手里的工人就千人，要是加上制作蜂窝煤和煤球的，足足有一千五百。
再弄个很大很大的铁匠铺，言官们一准儿告他蓄意谋反。
正所谓困了有人递枕头，渴了有人递水杯，大舅哥朱厚照来了。
“老李，神枢营的人手我都招募完了，八百人，一个比一个壮实。他们正从各地赶来京城的路上。”
朱厚照兴奋得直搓手，“以后，咱俩也算是千户了，早晚有一展拳脚的时候！”
话说完，李牧没啥反应，朱厚照一脸奇怪，“被谁煮了？”
“你看看煤矿的产量，太少了。”李牧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答应英国公，把顺天府的独家代理权给他，南京府的独家代理权给魏国公。就这产量，他俩要是知道了，非弄死我不可。”
朱厚照巡视了一圈，突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开采的工具不行啊。”
“老朱，京西的地方很大，我建议咱们搞个钢铁厂，自己打造开采工具，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朱厚照听了直摇头，“要杀头的。”
李牧摸了摸后腰，把朱厚照的两支短枪递了上去。
“啥意思？”
“不用火绳也能击发，你的破枪，已经被我升级到了燧发枪！”
“别闹！”
朱厚照一脸不相信，可仔细地检查了短枪之后笑了，“卧槽，这也行？”
“没啥不行的。”李牧顿了顿，“老朱啊，这可是绝密，你懂吧？”
朱厚照略微沉思了一下，“所以，咱们要自己搞个铁匠铺，暂时自己生产燧发枪，用于保密对不对？”
“错！”李牧抬头看天，一脸悲天悯人，“老朱，只要咱们的工厂多，就能招募更多的工人。解决了用工荒，京城内外、各地来的流民才会更少。我们干的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的勾当。”
“这么说皇帝会夸我？”朱厚照狐疑地看着李牧。
“何止会夸你……”李牧压低了声音，“抽空我教你怎么用燧发枪，你找你皇帝三伯一炫耀，再和他说你为了给更多的百姓一份高额的收入，这事儿就成了。”
朱厚照兴奋地直点头，两个人找了一处空地，李牧交给朱厚照燧发枪的使用方法。
射速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尤其是，李牧还给他安装了准星，精准度也提高了很多。
“老朱，你再参考一下当年沐英搞出来的三段击。”李牧对着朱厚照一挑眉毛，“你就说牛不牛逼就完了！”
“牛逼！”
朱厚照迫不及待地及待地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文华殿内。
谢迁、马文升脸色都很难看。
两个人正在向弘治皇帝汇报战后总结。
岭南女土司卓丽雅，带领八百壮丁打败了朝廷的驻军，归结其原因，就是当时下雨了，火器不管用了，才让卓丽雅有了可乘之机。
这一仗暴露出来的缺点也很明显，明朝的军备荒废，过于注重火器，忽视了自身的训练。
火器这东西，雨天不使用也是个大麻烦。
“皇儿，你来此有事？”弘治皇帝问。
“就是把我手里的火枪改良了一下，让父皇试试手感。”
朱厚照顿了顿，“正巧马尚书也在，一起？”
“改良？”弘治皇帝无奈地笑了，“再怎么改良，下雨天也不能用啊。”
“父皇，下雨天虽然不能用，但在射速方面，可是提升了好几倍。”
哦？
弘治皇帝三人立马来了精神，带着好奇来到了后花园的一块空地。
朱厚照拿出自己的短枪，弘治皇帝看完之后交给了马文升。
马文升作为兵部尚书，自然懂得其中的利害，“太子殿下，不用火绳吗？”
“不用，这里有药池，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朱厚照装填了火药和弹丸，在药池上倒了一点火药，然后对准远处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精准地打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
“这是什么？”马文升惊叹于短枪的精准，指了指准星。
“这个叫准星，三点一线懂吧？”
火枪递给马文升，让马文升试了几下，确实瞄准很方便。
“太子殿下，可否把制作方法交给兵部？”
“不能，还在实验阶段暂时保密。”朱厚照果断拒绝。
“殿下，需要臣做什么，直说。”马文升看出来朱厚照是故意的，肯定要提要求。
“嘿嘿。”朱厚照笑了，“我想在京西搞个铁匠铺，实验这种枪，并改良优化。”
这……
马文升闭嘴不说话了，这是皇帝的家事，和他这个兵部尚书无关。
“皇儿，你就直说你想搞第二个王恭厂，还是搞一个铁匠铺？”弘治皇帝眯着眼睛看着朱厚照。
“唉！”
朱厚照叹了一口气，一脸悲天悯人，把李牧的话又和弘治皇帝复述了一遍。
弘治皇帝眼睛一红：老天爷开眼、祖宗显灵，吾儿有圣君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