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罗贯中已经写完了三国。
施耐庵已经写完了水浒。
现在只剩下老曹和老吴。
李牧觉得，这俩人目前还没出生，剽窃一下应该没啥问题。
但是，李牧没有名声，就算是出书了也不会有人买。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不光要把猴子弄出来，还要搞几本诗集。
走野猪皮的诗词路，让野猪皮无路可走。
朱厚照穿着一身皮裘，来了李府。
口中大口大口地哈着白气。
进屋之后，脱下了皮袄子，脱掉鞋子，把脚丫子放在火炉旁烤起来脚丫子。
李牧是一脸嫌弃。
可还不等他开口，朱厚照先说话了，“老李，有人弹劾你了。”
“弹劾我？为什么？”
朱厚照把奏疏丢给李牧：
“西山侯齐世美，联合二十来个言官弹劾你，足足一百零八条罪状。”
“老李，他们就差没说，九旬老太为何裸死街头、数百头母驴为何半夜惨叫了。”
李牧翻了一下奏疏，扫了一眼之后，发现里面有个叫宋清峰的家伙，按了血手印。
默默地记下弹劾他的名单之后，就把奏疏丢进了火炉。
“烧了？这就烧了？”朱厚照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牧，“你是真不把大明律法当回事儿啊！”
“满朝文武，谁没被弹劾过？”
李牧一脸无所谓，“三阁老被人弹劾过独断朝纲。皇帝被人弹劾过生活作风太好，子嗣不旺。还有人弹劾皇后忘了传统美德不懂妇道，不让皇帝多娶几个媳妇。
还有徐鹏举，你看看御史台，弹劾徐鹏举的奏疏比一个人都高了，他不也是屁事儿没有吗？”
“所以啊，弹劾没啥大不了的……嗯，那个叫宋清峰的御史什么来头？”
“就他叫唤的最欢。”朱厚照穿上鞋子，“我知道他每天的行走路线，要不咱俩找人给他套麻袋敲闷棍？”
看着朱厚照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揍御史？你怎么敢的？你就不怕人家反咬你一口？”
李牧瞪了朱厚照一眼，“我现在是西山守备，是京城首富，有自己的道德操守。你呀，也要提升一下自己的道德素质了。咱们都是好人，好人怎么会去给人套麻袋呢？”
“东叔。”
李牧招呼来李向东，从衣兜里掏出来五枚蝴蝶币，“去麻豆馆，换点儿宋清峰的黑料。然后再看看玉器行里面有没有宋青峰的账目。如果有，就把账目送去拱卫司，交给我大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不作为、巧夺名目、捏造是非的贪官污吏。”
李向东离开，李牧拍拍朱厚照的肩膀，“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没必要自己去和他死磕的，我大哥是锦衣卫镇抚使，我怕个毛线？”
“卧槽！”
朱厚照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牧：我特么只是揍他一顿，你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莲儿。”李牧随即又交代，“备点礼物，去西山侯府送给公主殿下。就和她说，不想做大掌柜，我随时有办法换人，别以为她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只要一断货，皇后娘娘立刻惩处她！”
“姑爷，要不我和小姐一起去吧！”
莲儿说完，朱秀荣点点头，“相公，我带着莲儿去吧。”
“也好，带上部曲，再带上十条恶犬，不然我不放心！”
“相公，大明朝是讲王法的地方，放心，没事儿。”
朱秀荣说完，让人备了礼物，带着莲儿就去了西山侯府。
李牧拿起笔，开始写故事，朱厚照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小故事的名字叫做《琵琶记》，剧情也很简单：
大宋年间，驸马陈世美久贪爵禄不念妻子，两年未回家，秦香莲带两个孩子寻夫，在陈世美过寿的时候，扮作弹唱女子在其同僚面前为其献琵琶曲，陈羞脸难藏散席后把秦氏抓来棒打一番赶出城去，觉得秦氏行为“羞杀陈门概族人”，派骠骑将军韩琪杀了秦香莲，接瑛哥、东妹回府。韩琪追杀秦香莲母子至破庙，见秦香莲母子可怜不忍杀害又无法交差，最终选择自杀，这件事最终惊动了开封府尹包拯包青天……
小故事写完，李牧轻轻抖干了墨汁，“大舅哥，你人脉广，找几个戏园子把剧目送给他们。像是京剧、秦腔、豫剧、海丰白字戏、海丰西秦戏啥的，都可以唱一唱。再找一群说书匠，把这个故事也传扬下去。”
朱厚照对着李牧竖起了大拇指：论不当人，在下甘拜下风！
看了看身后的刘瑾，“老刘啊，这事儿交给你去办了，办得好重重有赏。
刘瑾的嘴角一抽：好事你咋不找我呢？
但没办法，太子殿下就是亲爹，不想办也得办。
……
西山侯府。
仁和公主看到了朱秀荣，吓得连续退了好几步。
还以为自己眼花，使劲儿擦擦眼睛，确定是朱秀荣之后，一把将其抱住。
“侄女，这两年你去哪了？想死姑姑了！”
二人进入前堂，仁和公主拉住朱秀荣的手，开始问东问西，十分亲昵。
恰好此时，齐世美从后堂走了出来，见到了朱秀荣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不等齐世美开口，朱秀荣抢先说话了，“姑父，听说你联合二十名言官，弹劾我相公了？”
“……”齐世美一怔，表情僵硬，“你相公？什么时候嫁人的？”
仁和公主一皱眉，神色复杂地看着朱秀荣，“侄女，你相公是谁？”
“李牧！”
完了！
齐世美彻底懵逼了，心虚地看着仁和公主。
“跪下！”
仁和公主狠狠一拍桌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扑通，齐世美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愣是没说出来话。
仁和公主气得全身发抖，“平日里，你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念在你是驸马，皇兄和皇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现在居然敢陷害忠良？”
“不是……”齐世美小心翼翼地翼翼地解释，“媳妇，你信我，谁都是忠良，就他李牧不是……”
啪！
仁和公主对着齐世美就是一巴掌：“孽畜，你给老娘住口！”
“姑姑，都是一家人，别发火也别生气。姑父也不知道我和李牧成亲了。”朱秀荣急忙打圆场，“我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就是知会一声，让姑父别再弹劾相公了。还有啊，相公不知道我是公主，这件事还得姑姑和姑父帮我保密。”
“齐世美，你听见秀荣的话了吗？”
仁和公主一声咆哮，“现在、立刻、马上，滚去给李牧道歉！”
“不然，我把你逐出侯府，让你成为大明第一个被休掉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