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老太太见过的不要脸的人很多。
但令人发指的，就只有李牧一个了。
曹老板的嗜好，所有人都懂，所有人都在尝试。
却都默默的隐藏在心里，没人会把喜欢少妇这种事摆到台面上。
可李牧这小子不同，开口就是眼馋赵若曦的身子，这让老太太很不爽。
总觉得自己亏的慌，明明就是试探一下李牧的定力，咋还把人给搭进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老太太决定好好的给李牧添添堵。
“伯爷，我需要一个把我赵家全都搭进去的理由。”
李牧眯起眼睛看着老太太，噗嗤一下就笑了。
“伯爷，何故发笑？”老太太一脸不解。
“就算是你们赵家全搭进来了也不打紧，更没什么好惋惜的。这个叫做大浪淘沙，不适应这个时代的终究会被淘汰。只要你们赵家能活下来几个嫡系，在太子殿下和本伯的扶植下，成立一个全新的赵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牧一脸严肃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有句话不好听，但却十分应景，您老想不想听？”
“但说无妨。”虽然老太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期待心还是很强烈的。
“给我一个女人，我可以创造一个民资；给我一瓶酒，我可以带着他们征服世界！”
李牧正了正衣襟，“这句话，适合任何家族的真男人！如果你们家连个能扛大梁的人都没有，那就活该被淘汰。”
话落，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以为深沉的点点，“岁数越大，就越胆小，越胆小就越不想死。但是吧，反过来一想，器具如果使用的久了，自然也就厌烦了，就会想着换换别的口味。”
“……”李牧眼里闪烁一抹懵逼：器具？这是你老太太该说出来的话吗？
老太太似乎发现了李牧的异样，脸色一沉，用手敲了敲桌子上的茶具。
呼，李牧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位快入土的老太太，还使用器具呢，原来说的是各种生活器具。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本伯居然邪恶了，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伯爷来了，我们赵家也不能两片嘴唇一碰就把事定下来。”老太太瞥了一眼李牧，“伯爷信玄学否？”
“理论上是不信的。”李牧摇摇头，“除了龙虎山的师兄弟，外人和我说玄学，我肯定一巴掌扇过去！”
“那之前老太太我给伯爷卜的一卦，也就不算数了。”
“凭啥？”李牧当即就不干了，到嘴的肥鸭子还能飞了？
“伯爷，你自己说你不信玄学的。”
“老太太，你得讲点道理！”
“讲道理？”老太太一挑眉毛，“我是女人！”
“可是您已经老了！”
“怎么？在伯爷的眼里，老女人就不是女人了？”
“我……”李牧深吸了一口气，居然无言以对了。
扳回一局，老太太眼里闪烁一抹得意，“伯爷，若曦是我赵家二房的长女，也是嫡系。就是那孩子命苦，阴气过重天命克夫，别人是无福消受了。”
“那……”李牧十分腼腆的搓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夺人所爱呢？”
“你命硬，天煞孤星也扛得住。”
“……”李牧神色复杂的看着老太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那就让我用自己的阳气，去帮她调理一下体内的阴气吧！”
“那就去看看吧。”
李牧站起身，迈开了步子，却走得很慢。
看向李牧的背影，有一种舍我其谁、风萧萧易水寒的气势。
“李伯爷，老太太我随时可以变卦，你最好别演我！”
“老太太，其实我心里是很得意的。”
刹那间，李牧转过身，对着老太太一躬身，连称呼都变了，“老祖宗，晚辈在京城等您！”
“好！”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若曦那里，我为她准备了一份嫁妆，用不用看你自己！”
“好嘞！”李牧转身，离开了后院。
李牧离开之后，赵成真来了。
跪在老太太的面前，一句话不说。
“去年，三阁老、六部尚书带头，杀了自家的嫡亲，以证清誉。”
老太太瞥了一眼赵成真，“怎么？你还想学他们，来一句赵成真请老祖宗赴死？”
赵成真笑了，“孙儿自认为不配！这点逼数还是有的。”
“后院埋伏了五十刀斧手。”老太太不咸不淡的开口。
“很不巧，咱赵家的豢养的死士，全都是我的人。”
赵成真抬起头，严肃认真的看着老太太，“老祖宗刚刚要是动手，死的不是李伯爷，而是您！孙儿回来的时候，专门找人给您老算了一卦，说您晚年不咋滴。孙儿就琢磨，让您老晚年过得舒坦一点。哪怕像是栓条狗一样把您老拴在京城，也比在晋地给人做奴婢强，您老说是不是？”
“你这个比喻……”
“老祖宗，您不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吗？
“是我老了，还是你们的翅膀硬了？”老太太抿了一口参茶，“都敢和我这么说话了？”
“老祖宗，说句实在话，我不在乎咱们赵家的，更不在乎我爹是不是什么边关大将。我只是不想做别人的家奴，我想做一个堂堂正正、有尊严的人。咱们赵家死多少人神马的都无所谓的，只要嫡系在就好。”
“那老太太我送你一句话。”
“老祖宗，您请讲！”
“对我而言，儿孙满堂只是点缀罢了。但如果死的太多，就算是在怎么奢靡，也没有了人间烟火味儿，懂？”
“老祖宗放心，至少大房、二房会在，其余的……我尽量争取！”
“那你父亲呢？”老太太突然问。
“我爹？”赵成真笑了，“我一直怀疑他是先帝的人！不然早被人搞死了！”
“那你就滚吧！”
李牧被安排在了中院的一间大房。
赵虎贱兮兮的走了进来，“少爷，咋样？谈拢没？”
“和咱们是一路人。”李牧抿抿嘴，“最起码不让人讨厌。我感觉，这个赵成真能稳住赵家的局面，剩下的就等着咱们西进再看了。”
“少爷，你说是寡妇长得好看，还是刘薇茵好看？”
赵虎的话，把李牧给问的愣住了。
“少爷，俺虎子的意思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少爷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少爷，洁癖这东西，时间久了就是病。”
“虎子。”
“少爷，你说。”
“有些事，别勉强自己。”李牧拍拍赵虎的肩膀，“拉皮条，你不适合！”
“那换成朝子会怎么说？”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口，目视远方：“知道陈桥兵变吗？”
“少爷放心。”赵虎秒懂，“天黑前，我把人送到你房间！”
“不是……”李牧瞪大了眼睛看着赵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