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在内堂，准备的小灶。
都是厨娘炒的精品菜，比男人们吃的精致很多。
蒋兴献不断的点头称赞，“侄女，抽空让我府上的厨子也过来学学。”
“好啊好啊。”朱秀荣不断的点头。
吃了一口麻辣牛肉，蒋兴献突然一皱眉。
腹部传来一阵绞痛，额头上也出现大量的冷汗。
“四婶，你怎么了？”朱秀荣关切的问道。
“那啥……”蒋兴献虽然是过来人，但脸还是一红，“那个来了。”
“哎呀，那不能吃腥的辣的还有凉的。”
朱秀荣立刻招呼厨娘，给蒋兴献重新炒了两盘小炒。
然后走近衣柜，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个木箱，拉着蒋兴献去了卧室。
不多时，两个人走出卧室，蒋兴献笑眼迷离。
“嫂子，牧儿是真的旷世奇才！”
“祐枟要是有李牧一半疼媳妇，我还能给他生一窝崽崽。”
张皇后被蒋兴献说的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牧儿研究出来一个叫卫生巾的东西，以后咱们女人再也不怕被月事折磨了。”
蒋兴献顿了顿，“先吃饭，不说这些脏东西，但我可以肯定，能挣大钱！”
一听能挣大钱，张皇后就笑的合不拢嘴。
没认识李牧之前，张皇后就是个伏地魔。
和历史上的兴献皇太后蒋兴献比起来，可差的太远太远了。
两个弟弟兼并土地欺行霸市，她都装瞎看不见，一门心思的往娘家捞钱。
可认识了李牧之后，张皇后就发现，原来赚钱这么容易。
那还背负骂名作甚？
尤其是，何鼎暴打了张家兄弟之后，被李东阳和孔闻韶一吓唬，也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立刻让兄弟二人退还所有土地给庄户，以后只收该收的租子，再敢作恶，就把他们下入锦衣卫诏狱。
张家兄弟也怕了，是真的怕了，按照张皇后所说，把一切事情都做了。
现在，朱厚照在大同买矿，两兄弟摇身一变成了矿老板。
此时此刻，二张也破天荒的发现了：银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于是，开始学着李家村的经营模式，来经营他们的封地。
人都有双面性，二张这两个人渣也是一样，这俩缺德玩意儿只欺负外人，对自家的庄户一直都是蛮好的。
几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挣钱大业。
反观前堂。
牛尾枪弹汤，弘治皇帝很喜欢。
李东阳、朱祐枟、牟斌更是赞不绝口。
弘治皇帝扫了一眼偏房，觉得何鼎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就等着何鼎搞来药膳的配方了。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弘治皇帝本身就很强：他觉得自己能和张皇后力战一个昼夜！
酒喝的多了，话锋也就开始变了。
逐渐的就到了国事上面。
不管哪朝哪代的皇帝，诚如天可汗李世民，也被豪门望族所困扰。
弘治皇帝也是一样，虽然他的朝堂消灭了朋党，但私底下依旧是党羽不断，尤其是那个所谓的乡党，严重制约了科考的进程。
虽然皇帝手里攥着四百米长的大刀，可愣是砍不下去，你就说皇帝气不气？
“其实啊，这种事情本身就很难杜绝的。”
“想要根治，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国扫盲。”
李牧也是酒喝得有点多，嘴没个把门的：
“所谓的寒门庶族，其实祖上都有光阴。他们可不是真正的百姓子弟。
所以，想要让那些狗大户闭嘴，全国普及教育就好了。
让天下所有百姓子弟，也有机会参加科考。”
“咱不说别的，就说李东阳和谢迁，这俩人也都不是什么好鸟儿。”
噗嗤！
李东阳一口老酒全都喷了出来，对着李牧一阵吹胡子瞪眼。
“李伯伯，你听我把话说完，您老先别激动。”
李牧安抚了一下李东阳，“简单说，乡党为患，都是屯子里的圈亲。
有亲戚参加科考，拜会一下内阁首辅没毛病吧？内阁首辅也没办法不见。
但下面的人就不一样了，肯定会假意揣测，给拜会的人开后门。”
李东阳点点头，“确实，为官一任，最难管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他们总喜欢补脑，这就很麻烦。”
“所以啊，全国扫盲，创办官学！把科考直接普及全国。”
李牧随后，把上辈子全国扫盲、普及教育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番。
弘治皇帝、李东阳、朱祐枟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牧，这货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吃明朝大米长大的，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昵？
牟斌抿了一口小酒，得意洋洋：
这才哪到哪？
我弟脑子里的货还很多！
但凡你们知道我拱卫司的地库里面有多少银子，
但凡年后你们看见锦衣卫的账目，你们都得惊掉下巴！
嗯，这叫什么？
这叫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
原本，牟斌是打算年前交账的，却被李牧给拦住了。
李牧觉得，年后肯定有人给皇帝添堵，趁着皇帝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在交账目，权当做冲喜了。
到时候，皇帝肯定能记住大哥，以后大哥的官途，也就平步青云了。
毕竟，一笔写不出来两个牟字，等牟斌退休了，多使点儿钱财，买也要给大哥牟大刚买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神马的。
“岳父，之所以有乡党，有朋党。”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天下书院都是豪门望族的。
“大家都是同窗，还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上面有人就能平步青云。”
“所以呢，打败仙术的永远都是仙术，他们可以搞朋党，皇帝为何不行？”
“全国开官学，让所有人都成为天子门生，就问他们服不服！”
弘治皇帝意味深沉的点点头，官场就是李牧说的那样，很多人仗着手中的权利不为民做事，只想着搞自己的小团队，只想着自身的利益。
再加上书院的背后都是豪门，关系网庞大复杂，只要出现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立刻会引来骂声一片。
大明的读书人很多，但都是死读书，闷头研究八股，八股到底有没有用，弘治皇帝心里最清楚了。
弘治皇帝抿了一口酒，看了看李东阳，李东阳轻微的点点头。
放下酒杯，皇帝淡淡的开口，“贤婿，我皇帝三哥说，他准备废除八股，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