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心情很不错，刚刚因人太多导致的些许烦躁也不见了。
做了一件好事，而且自己也不亏，这样的事他觉得多多益善。
几人走了一会，阿良还是没忍住道：
“轩哥，我不懂石头，但结合之前说的，女人也就几万块的本，进了好几块石头呢，这块的成本也就一两万才对。
咱是不是被坑了，要不我回去找他们退了。”
赵轩笑着道：“你现在回去估计人早跑了。不过你放心，这是会卡的料子没错，
之所以女人能进来，因为这是块共生料，脱砂的地方是水沫玉，所以才会这么便宜。”
阿良有些不解，他很想顶一句：那你还买，但毕竟还没熟到这分上，所以还是闭了嘴。
又到了大门口，这次他们往右边走，这边的摊位更少，因为有不少家店铺还开着门。
每一家门口都围了不少的人，机器的嘈杂声响起，原来是现场切石的地方。
“垮了。”
随着一声喊，原本围着的一窝人，如潮水般离开，生恐沾惹了霉气。
赵轩看了眼左右，好吧，曾经一起赌石的小伙伴一个没来，否则大家肯定会相视一笑，
此情此景，犹如那年那日。
赵轩知道，等到机器再响时，这帮人又会再度围上去。
这帮子人兴许自己不赌，就是看个热闹，他们的幸福很简单，要的就是别人切垮了那份庆幸，还好自己没来。
不过在这个地方，天天都有故事听，没几个人能控制住冲动，一直不下水的。
“18万。”
“20万。”
“21万，这块石头给我了。”
又走了几个门市，赵轩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叫价声，这是有人石头切出，众人在打价呢。
这声音真亲切，他看了看左右，对着三牛道：“就在这家切了。”
“不带回京？”侯子问道。
赵轩难得的带着一丝孩子气笑道：“这两天净往外出钱了，今晚咱也赚一点生活费。”
话音刚落，人群中刚好走出一人看向他竖了个大拇指道：“老板，豪气。”
然后一指手推车里的石头道：“鄙人张冬九，这石头我能看看吗？”
目光一转，再度笑道：“阿良，这就是你这次接待的客人？”
阿良答应一声，又起着赵轩道：“张老板也不是本地人，不过他经常来这里，去年来时我刚退伍，帮他看过石头。”
赵轩笑着点头，道了声随意。
张冬九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看了起来，旁边有人也探头来看。
只看了一眼，张冬九眉头就皱了起来。
水沫玉与翡翠很像，但其本质上是有区别的，行外人看不太懂，但行内人就是打一眼的功夫就够。
旁边那人也看明白了，没忍住笑了一声，不过他觉得自己没有义务教赵轩几人聪明，所以并没有开口。
“小兄弟，这块石头不知花了多少钱？”
“30万。”
听到这个价格，旁边刚要走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哪路大侠敢这么猛的要价。
张冬九看了眼赵轩，被几人众星捧月的样子，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终也闭了嘴，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轩笑着道：“赌着玩。”
三牛交了钱走过来，递给赵轩一根记号笔。
赵轩接过，随意画了道线道：“切两刀，第一刀把共生这边切掉，第二刀从左边下一片。”
张冬九轻愕，还是没忍住问道：“小兄弟，认出这边脱砂的是水沫玉？”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都认出这是水沫玉还花30万，有钱烧的啊。
赵轩不置可否再次重复道：“赌着玩。”
没一会，石头上锯。
阿良不知从哪里搬了几个凳子过来，赵轩示意张冬九坐，对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坐下聊了起来。
一番自我介绍，张冬九好奇道：“赵总这是来旅游的？”
“是啊，听说这边马上有公盘，过来玩玩。”
很快又来了一人站在旁边，显然是与张冬九一伙的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张冬九明显对那块石头更感兴趣，不停的问赵轩为什么愿意花30万入手的，
但赵轩回复一直很模糊，就说是有感觉。
阿良看着赵轩旁边站了林侯，他就来到切锯边帮忙盯着石头。
恰在此时，有两人走过来道：“老板，好料子收不收？”
对方问的是张冬九，普通话说的还行，就是每句话最后一个字都有个向上的拖音。
看到有人过来，阿良让三牛盯着锯，他则凑到了近前，压低声音对赵轩道：“老缅。”
赵轩一愕，仔细看了半天，跟自己这边人好像没啥区别。
“好料子当然收。”张冬九道。
对方听如此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料子道：“色料呐，老板高高得开。”
大的一块约有鸡蛋大小，而另一块也就比鹌鹑蛋大一点点。
两个料子确实不错，手电打上都是一灯爆，但赵轩看得出来，小料的色更艳一点，
而那块大的虽然手电打上显的也是绿，但那是晴底折射的光。
“什么价？”张冬九问道。
“大的有人出过一万五，小的两万。”
张冬九笑了笑道：“这块大的我给五千，小的我给一万。”
“老板高高的看咪，这都是满色的，帝王绿就在里面呐。”
张冬九笑着摇头。
那人见此，又看了眼赵轩道：“老板要不要看看？”
赵轩笑着摇头，别说两块料子他看不上，就算看上了也不会现在开价拆台。
“我喜欢大料子，这个太小了。”
对方看了眼，又和身后的人低声说了两句，这才对张冬九道：“就按你说的咪，老板发财。”
张冬九从旁边人手里接过包，点出一万五递给对方。
对方接过钱，用钱在张冬九拿料的手上轻拍一下道：“老板大涨，发财咪。”
赵轩心中暗笑，这么一个简单的交易，居然还有仪式感。
两人走了没几分钟，再度折身过来，这次两人拎着一个蛇皮袋道：“这些都是大料子，老板看看咪。”
一块块的拿出来，放在旁边的地上，赵轩和张冬九对视一眼随即蹲下身看了起来。
赵轩有些愕然，因为这些料子的表现都相当的不错。
不是说散摊没有好货吗？
“张总，你先看。”
他说了一句，起身问了一句阿良。
阿良看了眼两人，在他耳边低语道：
“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料子，他们不敢白天拿到店铺，更不敢摆摊，所以就这样打游击来卖。”
赵轩这才恍然。
所谓的见不得光，无非就是偷的、抢的，如果被货主追踪到了，他们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