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菲过于激动地声音，秦父蹙眉抬头看向她。
“睡醒了？”
方菲的身体瞬间僵硬住，听到秦父的问话后点了点头。
“醒了，昨天晚上头一直很疼来着，没有睡好，所以今天早上才会醒的这么晚。”
“不过爸今天怎么没去公司，休息吗？”
方菲走下来，坐到秦父的身边，抱着秦父的手臂开始撒娇。
“爸，我们父女两个很久都没有……”
“小菲。”
秦母的声音突然弧线，打断了方菲的撒娇。
“妈……”
“嗯，你先去吃饭吧，我跟你爸有点事情要谈。”
虽然秦母尽力掩饰，但是方菲却还是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冷淡。
“那我就先去吃饭了妈妈……”
方菲的眼底划过一抹受伤，如果是往日的秦母一定早就过来安慰她了，只是现在的她脑海里都是刚才看到的听到的，根本无暇去看方菲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这是今早剩下的地瓜粥，我一直给您温着呢，还有刚刚做好小包子，我一起给您端上来。”
方菲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眼底流露出一抹戾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馡不就只是刚转学过来吗？跟秦父秦母应该还没有见过面吧？
方菲的头瞬间就疼了起来，会不会是秦喻那里出了什么差错？
书房内，秦父坐在椅子上，看着秦母将门锁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这是做什么，家里又没有外人，你搞得跟谍战剧似的。”
“看看这些。”
秦母将包里的文件袋放在秦父的面前，脸色冷硬。
秦父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枕边人这样过，他将桌子上的文件拿了起来，打开后发现是一叠照片。
照片杂乱无序，小到三四岁的稚童，大到十七八岁的少女。
秦父的手突然顿住，在众多照片中拿出了一张。
上面的少女背着书包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一头乌黑的墨发洒在脸颊两侧，也许是意识到有人偷拍，她看向镜头的眼神有些慌乱。
“这，这分明就是十八岁时候的你啊！”
秦父拿着照片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秦母的眼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这是我们的……我们的？”
看着秦父的样子，秦母一直冷硬的脸终于有所缓和。
“对，这是我们的女儿。”
“所以你今天早上？”
“我今天早上见到她了。”
“你见到她了？！”
“是的，我见到她了。”
秦母的眼圈微微泛红，她缓缓坐下，将自己这一上午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一一的对秦父讲述了出来。
“小喻昨天晚上就跟我讲了，他说他们班级新来了个转校生，他一见到她就感觉十分亲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怀疑这孩子是他的妹妹，但是没有证据，所以希望我周末能跟他去方家看一看，我答应了。”
“但是昨天晚上他和小琛去给小忍送晚饭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那孩子哭了，具体因为什么不太清楚。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将那孩子送回了家，小喻第一次看到那种环境，而且还亲眼看到了方父要打那孩子，所以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
“也是因为这个，我今天早上就跟他一起去了学校，见到了那孩子。”
一想到今早看到的秦馡，秦母的眼神就止不住的温柔。
“那孩子的名字也是一个单字馡字，是形容香气的那个馡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她站在那像极了你。”
“像我？”
“对，一眼看上去你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两个字，干净。”
“我单单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中看到她就觉得她干净，如果你知道了她都经历过什么，你一定会感叹这孩子比你还要优秀。”
秦父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秦母，在他的印象中，秦母虽然温婉，但是绝对算不上一个慈母，她对儿女虽然宠溺但绝对是苛刻的。
“只可惜我的时间不够，找不到更多的资料，这些照片还是我从一个叫你穆奶奶的手里拿到的。”
“她说小馡从小就苦，六岁就会刷碗，八岁会洗衣服，十岁就会做饭了。小的时候可能会挨打孩子们欺负，但是都是小打小闹，不碍事。”
“但是随着这几年小馡长大，周围的地痞流氓都开始起了歪心思，还好小馡聪明，每次都能躲开他们走。在那样的环境里，被方家夫妇那样对待，我们的小馡真的很坚强了。”
“而且她的学习成绩特别好，去年就已经获得了兰纳斯的保送名额，只是被方家夫妇拒绝了。”
秦母说了很多，如果换个人可能只是觉得方家夫妇对自己的孩子狠心，不是个称职的父母，但是秦父在商场浸淫多年，这些话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汇成了一个大胆而又不是不可能的想法。
“子臻，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方家夫妇从始至终都是知情的。”
秦母被秦父的话吓到了，她后背一凉，坐在椅子上认真的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能性来。
方家夫妇和他们以前是认识的，当时她和方母都在一家月子中心备产，具体怎么熟起来的秦母忘记了，但隐约能记得是方母先搭话的。
她对自己家的情况很了解，如果她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好，以凤换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否则她也实在想不通，一对父母就算再不称职也不能像对陌生人一样的对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找人去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不但不会让方家在我这拿到一分钱，甚至还要让他们吃官司！”
秦母的目光狠厉，秦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件事。
“对了，今天晚上那孩子可能会来，我得去看看哪间客房好，让人抓紧收拾出来！”
秦母站起来，急匆匆的去看客房了。
秦父起初还坐在椅子上，过了几秒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诶！子臻！你等等我，我还没问你小馡都喜欢些什么呢！”
方菲停下脚步，蹙眉思考着刚刚听到的话，随即眼神阴冷的转身离开。
她是秦父秦母养大的，秦父不可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如果不是她的话，那秦父嘴中的“小菲”就是另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