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老板的心里，始终认为林染开的是美团这类的，可一看员工人数，确实是规模挺小的。
“慢慢就好了，到时做大做强，全国都有人找你合作，你再上市，到那时，全国的坟地都有你的业务。”金老板是真不怕事大，替林染画大饼呢。
林染愣住了，如此远大辉煌的目标，似乎挺带感啊……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你一定行的！”金老板对林染展示了什么叫充分的肯定。
“……”林染。
这时，一位帮着金老板卖货的女主播进来了，她摆弄着身上的衣摆，难为情的说道：“金老板，我想跟您说点事儿，不知您现在有空没？”
“没空。”
“……”女主播。
“我知道你想说啥，但你要明白，你在我这里工作的目的与梦想，你是即将成为大主播的人，到时你的身份就会达到上百万，你明白没？”
“？？？？”林染。
女主播翻了一个白眼：“我都干一年了，一个月还五千块钱，一分都没涨。”
“钱、钱、你就知道钱！”金老板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你现在需要的是积累人气，将来你离开我的公司后，你才会有别的正经公司签约！”
“有人找我了，一个月给我一万块钱，捧我当颜值主播，还介绍大哥给我认识。”
“是正规的公司吗？我虽然给你的工资不高，但供吃供住，你就说你一个月造了我多少海鲜吧？你上别人家去，能供你海鲜吗？四菜一汤都保证不了你。”
“……”女主播。
“你又懒又馋，还没啥学历，除了美貌你一无是处，也就只有我收留你吧！”金老板说话也是嘴损。
林染打量着女主播，属实是长得挺漂亮，但要像金老板说的一无是处，那还真达不到。
“我也挺聪明的！”女主播不乐意了。
“那行，我问你两个问题，你答对了我就放你走。”
“行。”
“第一个，吕布和项羽谁厉害？”金老板问。
“当然是项羽啊，人家是西楚霸王！”女主播都没犹豫，可见知识面很广。
“那吕布怎么打败项羽？”
“诶？”女主播懵了。
“回答不上来了吧？赶紧去直播吧，别一天天好高骛远，别的地方看着好，那是正经的吗？到头来你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女主播撅起了嘴巴，不情不愿的走了。
金老板翘起了二郎腿：“一天天分不清谁好谁坏，在我这里多好，一个月虽然只给五千，可衣食住行我都包了，她上别人家，一个月得自己租房子，吃住都是自己的，还得买衣服啥的，这些钱够用吗？”
“确实。”
“再说了，都是我老家的，我能看着她上别人的当？这个社会多复杂，她一个小丫头不清楚，咱们俩还不知道吗，就她这样的，被渣男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林染理解金老板的良苦用心了。
“对了，你知道吕布怎么打败项羽不？”金老板狡黠地望着林染。
“吕布认项羽当干爹呗！”林染回想着以前的直播，是不是也跟粉丝们玩过这个梗？
金老板嘿嘿乐了：“我跟你说，我用这招屡试不爽，等她们这些孩子再锻炼两三年，看清了这里面的套路后，随便她们走，我指定不拦着。”
“到时她们就不会走了，这个圈子啥样，你我都清楚。”林染说道。
“趁着你今天来一趟不容易，咱们吃点饭？”
“吃点！”林染曾经跟金老板连过一次麦，也算是有点交情。
这所谓的朋友全在处上，聊得来的就能喝点。
公司里面的厨师做了六个菜，拿了几瓶啤酒，两人盘腿坐在炕上吃饭。
金老板递给林染一只大螃蟹：“也没啥青菜，你别挑我的理儿，我们公司吧全是海鲜，咱们遇到的又晚，只能挑点海鲜做了。”
“这样就很好了！”林染爱吃海鲜，而且这一桌子属实不便宜。
金老板见林染不嫌弃，嘿嘿乐了：“其实咱们俩也挺合脾气，都属于直性人。”
“确实。”
金老板给林染倒了一杯啤酒，两人刚要碰一下，一个老太太进屋了，手里还端着一盆菜。
林染打眼一扫，一眼认出是小笨鸡炖土豆，正常来讲，如果是肉食鸡，它的鸡爪子又大又肥，开个锅就烂糊，笨鸡就不一样了，个头小皮紧实，至少得炖两个小时以上才能啃得动。
小笨鸡炖着香，汤也好喝，就是市里不太好买。
如果实在想吃的话，可以买下架鸡，就是养鸡场专门下蛋的母鸡淘汰的，这肉也香！
“儿啊，妈给你炖了只小笨鸡，你快点尝尝看。”老太太将菜摆到了桌上，瞥了林染一眼，并没有问金老板坐着的客人是谁：“儿啊，妈都想你了，你好长时间没回家了。”
金老板放下了酒杯，冷冰冰的说道：“何必这样呢？我从小到大你都不闻不问，只知道管我要钱，现在看我有钱了，你开始嘘寒问暖了，你不觉得很虚伪吗？”
“……”老太太。
“你拿的东西我不会吃的，我也不会再多给你钱，我从十六就开始打工挣钱养家，一直到现在，我每个月都没少你一分钱，我对得起你们。
“妈错了，妈也想弥补你。”
“从小到大你都不曾给过我温暖，等我不需要的时候你想弥补，你真可笑？”金老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妈，你回屋休息吧，我跟朋友聊天呢，每个月的钱我会按时打给你。”
老太太叹了口气，端起送过来的菜走了。
“……”林染。
金老板拿起一只虾，给林染扒了一个。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林染挺不好意思的。
“我妈啊，从小到大就偏心眼，他心里只有我弟，认为我弟处处比我强，平时总是贬低我抬高我弟，这些年来，我也不说恨，只能说是算了。”
“不需要我的时候就给我几巴掌，需要我了，就会说点好听的哄我，典型的就是给个巴掌再赏个甜枣，可这样得到的甜枣，它也是苦的，更不会让我吃得下去。”
林染举起了酒杯：“啥也别说了，咱们喝一个，过好自己就完事了！”
“没毛病！”
两人碰了碰酒杯，将怀中的啤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