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句话透露很多,有不安,有忐忑、有心酸、也有害怕,这是刘汐荞来有望村第一次表现出不安。
  
  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刘汐荞环抱起,成屿朝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声说“傻!你在家是什么样就怎么样,跟家里人不要分的那么清楚,一来一回才能长久的来往,要是一家人算的那么清楚那大嫂她们有事想找你帮忙,但她们拿不出同等东西的给你,就会不敢找你,这样大家就会变得生疏。”
  
  刘汐荞听着觉得是那么回事,但是她独来独往惯了,对身边的同学都是做什么当场算清,这家人要怎么处?“就是要对她们好吗?”
  
  “好也要有个度,心里有杆秤,和我永远不用算那么清楚,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觉得还用得着给我吗?”
  
  好像是哦,都是她的了,为什么还要算的那么清楚呢。电视剧里男主不也是经常买东西送给女主,刘汐荞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成屿朝看她想明白了,刮下她鼻子“真是好女孩。”
  
  俩人聊了会天,刘汐荞看成屿朝眼里很明显的疲惫感,就让他休息,自己在这边看会书,快到晚饭再回去吃饭。
  
  晚上吃完饭,坐在院里赏月,小孩子追逐玩游戏,大人们难得悠闲坐着聊天。
  
  成婶子打发成老汉他们几个男的去切月饼、洗切水果,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汐荞,这是婶子找苏红娘她公爹苏独眼算的,你看看。”
  
  刘汐荞接过红纸,上面写了两个日子,一个是10月3日,另一个是秋收后12月12日,10月明显过于着急,就剩半个月准备“婶子,您也知道我家这边没有长辈,这事就您和叔帮忙看着。”
  
  成婶子点头“我和你叔商量你和阿朝的事定在12月12日,天是冷了点,胜在大家都忙完闲下来了。”
  
  刘汐荞同意,又想到什么,凑到成婶子身边“婶子,我还没到领证年龄。”窘迫的吐舌头。
  
  成婶子倒吸一口气,她忘了,她忘记这姑娘今年才18岁!
  
  成大嫂和成二嫂俩人也跟着吸气,她们也忘了!
  
  五个男人一出来就看到坐在那不动的四个人,成婶子还叹着气。
  
  成老汉坐下来,奇怪的看着婆娘,问“怎么了这是?”
  
  成婶子看了眼小儿子,叹声气“汐荞今年18岁。”
  
  除了成屿朝,其他四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成老汉吃着月饼说“是18岁啊,还没下乡我们都知道的。”
  
  成婶子白了成老汉一眼“明年他们才能领证。”
  
  成老汉“、、、、、、”
  
  “这事我们商量好了,先摆酒,等明年19岁再去领证。”成屿朝没在乎18岁还是19岁,先摆酒也是他老婆。
  
  刘汐荞捂脸,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估计村里人都没她着急嫁的。
  
  中秋过后是国庆。
  
  成屿岁给大家放了一天假,假期后就是挖莲藕的时候了,挖莲藕是项累活,那泥很深,抬腿走都累,种莲藕的池塘很大也很深,需要先把池塘里的水放一半,放水也要时间。
  
  因为不需要女人在那,刘汐荞被安排割猪草,两篓猪草是3工分,对于村里孩子、老人也算是有付出。
  
  她拿着镰刀背着竹篓跟着成敬文,走到一片小坡,到处长着猪草,先看着成敬文割,然后自己不娴熟的割。
  
  割猪草看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很累,主要是一直蹲着,还有就是猪草要压实,终于上午一篓下午一篓把3工分拿到手,这还是成敬文在割完自己那份来帮她割才有,不然哪有那么快。
  
  她偷偷给成敬文冲了杯麦乳精。
  
  连续割了三天猪草的刘汐荞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干完了,也迎来挖莲藕的时候,成屿岁在前两个月就和有希村的踩藕师傅约好今天来帮忙了,踩藕师傅在这个时间段是很忙的,都要提前约。
  
  这天,天微亮各家的男人早起到池塘边等踩藕师傅,踩藕师傅一到就开干,踩藕师傅每找到一根莲藕就让旁边的人来挖,这个踩藕师傅年龄比较大了,不能长期潜入水中,只能让村里会水性又被踩藕师傅传授过经验的人来,等这人能自己踩藕时就是下一个踩藕师傅了。
  
  池塘里还有鱼,大部分男人会在师傅踩过的地方开始,摸鱼抓黄鳝。参加挖莲藕、搬运莲藕、摸鱼、抓黄鳝的人可以以一工分换一条鱼或者一工分换三条黄鳝,两工分换一根莲藕。
  
  踩藕一上午就结束了,摸鱼抓黄鳝的还在继续,可以加餐吃肉的机会,大家怎么会错过呢。老队长成老汉站在岸上抽着烟笑着看大家干得火热。
  
  刘汐荞割完猪草交到记分员那,风吹得她走路都带风,听说今天可以用工分换鱼或者藕和黄鳝,快步走去池塘,经过谷场听到那嘈杂得声,像在吵架,第一次遇到村里有吵架得她好奇得很,靠近时发现有两个声音很熟悉,扒开人群发现是成大嫂和成二嫂。
  
  “村里谁不知道啊,来第一天就勾搭人,不要脸的货。”
  
  “呸!我们家汐荞可是我们一同认定的,你才是不要脸的货,被退货嫁到我们村用的还是下三滥的手段,难怪癞子宁愿睡地板都不上床睡。”
  
  哇!这是什么瓜!不对!大嫂和二嫂怎么和别人吵架呢?
  
  “你!”癞子媳妇直接上手打人,成大嫂看癞子媳妇要打二弟妹急用手档,癞子媳妇比成大嫂要高,身材也有两个成大嫂那个大,每天上工都能拿满的人力气当然就不一样,导致成大嫂接不住那力度往后仰。
  
  “大嫂!”刘汐荞看成大嫂和成二嫂要往后倒赶紧上前撑住,看俩人稳了才吐气,从地上捡起一根细竹条,打人应该挺疼的,走到癞子媳妇面前“把你刚才说的重新说一遍。”轻的声音硬的气势,周围的村民收起看好戏的样子,有一个人悄悄的跑出去了。
  
  癞子媳妇看刘汐荞还没她高,跟个小鸡仔一拎就没了的那种,眼里藐视越来越明显“呸!说一遍?说什么?说你白天勾引人,晚上睡人,啊!!”在她没说完就被细竹条打了。
  
  刘汐荞看着瘦小,她也只是在癞子媳妇面前瘦小,连打两次,眼睛越来越冷,周身气势也变了“再说一遍。”
  
  “臭娘们!你敢打我!”癞子媳妇从没被人这么打过,在娘家因身高和力气没人敢打,在这边也没人敢惹她,现在被一个毛丫头打了,气呼呼双手要抓人。
  
  刘汐荞往旁走开“大嫂、二嫂你们走远点。”说完又往癞子媳妇身上抽。
  
  癞子媳妇要抓人没抓着反被打,那脸跟野猪般被气的脸上肉通红“啊!我弄死你个被人骑的!”
  
  成大嫂想上前,看刘汐荞手里的竹条抽癞子媳妇抽的狠,和成二嫂俩人在一旁看着,不让那人有伤害刘汐荞的机会。
  
  “我下乡来是帮助村里建设,我跟成屿朝那是经过了双方同意处对象的,往队上打了证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人了!”刘汐荞知道村里人没事喜欢多嘴,什么事一经她们的嘴都能变歪,她听成婶子说有哪个知青就是被她们说的被迫嫁人,还好那家人是好的。现在说到自己了,早知道会被说,没想到被说的那么难听,手没收力直接往那身上抽。
  
  “我告诉你,我抽你我认了,那么多乡亲们看着,医药费我出!”刘汐荞停下手喘口气,把掉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但是你诽谤我,到处造谣,我要到公社去举报你,让你受处分!”呼出气吹头发。
  
  成大嫂拉住刘汐荞,从她手中接过竹条“汐荞,你站一边去,这人嘴臭别被熏到了。”把人推到成二嫂那。
  
  那悄悄跑出去的人跑到池塘边找到成屿朝,气喘着“哥,你、你媳妇、在谷场被人欺负,快去!”这人是苏红娘的儿子苏大强,和成屿朝同年,俩家人也是很友好,从小就喜欢跟在成屿朝身边,特崇拜那种。
  
  成屿朝一听放下秤杆往谷场跑,成老汉在旁边听到赶紧去找大儿子。
  
  成屿朝赶到谷场时见到有点滑稽的场面,癞子媳妇躺在地上大声嚎哭,以为被欺负的丫头站在大嫂、二嫂前面轻轻甩着竹条,一脚还抖着,很像他第一次去黑市遇到打劫的流氓,真是不一样的媳妇。
  
  为什么刘汐荞又在成大嫂、二嫂前面呢,因为成大嫂没刘汐荞灵活,在癞子媳妇冲过来总是不能及时闪开,成二嫂又拉不住癞子媳妇总被甩一边,刘汐荞重新把竹条拿在手里,癞子媳妇一看她拿竹条,身体不自然的颤抖,那痛、、、、,这会打不过就躺地上哭喊。
  
  刘汐荞以前一人从学校走过来,哪会没有遇过校霸,打不过那就跑,跑不了那就找趁手的东西上前拼命,后来那些人好几年见到她都绕着走,因为她不要命啊。
  
  “大婶,你哭那么大声也不能代表我欺负你,乡亲们都听着的,你说你平时干活那么努力怎么就不想想怎么把这么会说的嘴用上呢,你看苏红娘婶子,人家那嘴每天说的都是好听的,花钱的人听着都开心,你这嘴每天都是难听的,倒贴钱给我都不听,你长得一副富态样,怎么说也能旺夫,怎么你就能把自己这福气给弄没了呢?”刘汐荞不想才刚来一个月因为这事让村里的人以为她好欺负,想让村里人知道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不是什么都能说,人也打了,要给医药费她出,但是想欺负她没门。
  
  围着的村民1“是啊,癞子媳妇是长的很有富态样,怎么就没给癞子家旺起来呢?”
  
  旁边的村民2也跟着说“就是,癞子媳妇你要好好改你嘴臭的毛病,不然你家里那两个小孩都没人敢娶敢嫁了。”
  
  成屿朝扒拉开村民走到刘汐荞面前看她脸上没什么,拿走那甩来甩去的竹条“没事吧?”
  
  刘汐荞看是他马上站直,别问,问就是怂“没事,都是我在打她。”一副乖乖的样,仿佛刚才打人的不是她。
  
  成屿朝见她没事要上前处理,衣服被扯着。
  
  “你别站这,这事让我处理,你要是掺和进来不好,我们女人的事女人处理。”说完还眨下眼睛。
  
  他退到一旁就站在她们旁边。
  
  有了成屿朝站在旁边,刘汐荞更加有底气了。
  
  癞子媳妇哭着听那些说她嘴臭,坐起来指着那人骂“我嘴臭?我嘴巴香着呢,也不看看你什么丑样也好意思说我。”
  
  那村民“你平时说的那些不是嘴臭啊,我再怎么丑也比你好看!”
  
  “呵,我说那被人骑的人关你什么事,还是说你俩有一腿啊。”
  
  成屿朝抿嘴上前踢了一脚,刘汐荞拉住他,把竹条拿过来往那嘴上一抽,在场的人心都跟着一抽,平时被癞子媳妇说的人和不对付的人都觉得爽。
  
  “合着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句没听进去,我男人在旁边你也敢乱说话,三四十岁的女人不说思想有多远大,至少有脑子该知道为自己积德,我和这位村民大叔不说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人家都当爷爷的人了被你胡嘴乱说,你有儿子,自己以后也是要当奶奶的人怎么就不知道为家人嘴上积德呢?”
  
  村民3“她怎么会为家里人着想,家里有肉自己吃,儿子女儿吃的都是野菜,最苦的活都是男人和小孩干。”
  
  好多村民都附和,说癞子媳妇怎么怎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