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依依说:“也有可能,被人下药。”
  两人都看向她。
  闵依依:“就像皇上的病,这么多人,为何就他得了疟疾?或许能查出什么来呢?”
  东太后皱眉:“你是说?”
  闵依依点头。
  有了试纸条,就能查出疟疾来源。
  帝后的碗筷是专用的,吃过饭以后肯定已经洗干净了。
  但是,有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却未必能洗干净。
  用试纸检测出来,帝寒辛的碗,呈阳性。
  负责保管的,清洗的,所有能接触到碗的人都被抓了起来,最后通过搜他们的住处锁定了一个人:负责保管碗筷的厨房掌事宫女。
  她那里有一种可疑的褐色药粉,遇水融化,用试纸检测也是阳性。
  宫女抖如筛糠,交代说,就是她在皇帝的碗里下了东西。
  指使她的,是东太后。
  话音刚落,飞来一支利箭,将她穿了喉。
  ……
  凤临阁。
  闵依依听帝寒辛说了此事,当即说:“不可能是东太后!”
  帝寒辛神色冷沉:“怎么不可能?当年她能害我母亲,现在自然也能害朕!”
  闵依依:“第一,您若没了,继位者八成是二殿下。二殿下若成了皇上,她的处境会更难。所以她的动机何在?第二,昨晚上的情形,臣妾都跟您说了,情况很可疑。西太后才是有动机有行动!”
  帝寒辛:“可是,朕从五岁起就养在西太后跟前,她若要害朕,有无数的机会,何以等到今日?”
  闵依依:“……臣妾不知她的想法,但是皇上,这样吧,您先别处置东太后,给臣妾几天时间,臣妾安排您亲耳听一听真相。”
  帝寒辛:“什么真相?”
  闵依依:“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不敢随便说,只能请您亲耳听、亲眼见,恐怕才会相信。”
  帝寒辛皱眉,没说话。
  “皇上!”闵依依扯了扯他的衣袖,“在臣妾心里,您是最重要的,其他谁也比不了!臣妾绝不会为了维护东太后,而故意为害您的人脱罪!更何况,臣妾身中情蛊,跟您生死同命呢!”
  帝寒辛总算点头:“行,朕答应你就是。但是无论如何,朕不相信,母后会害我。她从入宫,就跟我母亲是很好的朋友。且从小对我的关心呵护,胜过对无垢,她要害我,为何等到现在?”
  闵依依其实也想不通。
  好在她有系统。
  帝寒辛离开后,闵依依问系统,到底是谁指使那个宫女害帝寒辛性命的?
  九号告诉闵依依,是一个名叫春喜的太监。
  那个太监,在三殿下帝玦身边伺候。
  至于他又是受帝玦还是谁指使,系统接收到的剧情里却并没有相关记录。
  闵依依脑壳痛。
  帝玦?
  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眼神都是羞涩纯净的,怎会是他?
  又或者,帝玦才是个扮猪吃虎的?
  第二天,祖父闵丞相去了帝寒辛那里,求见闵依依。
  闵依依过去,他就将一个木匣子交给了她。
  打开一看,里头装着十万两银票,一堆的地契房契,还有管理这些铺子庄子的下人的身契。
  丞相不愧是丞相,做事又快又妥当。
  闵依依向他道谢:“多谢祖父!若非祖父,我这个皇后就成笑话了!”
  闵丞相面有愧色,说:“是祖父有愧于您啊!竟不知娘娘这段时间如此艰难!”
  “我猜,这些嫁妆都被我后母挪用了吧?”闵依依问,“她一个妇人,想来不会有这么大胆子,应该还有父亲参与其中,可对?”
  闵丞相的表情有些诧异:“娘娘着实聪慧!”
  闵依依:“父亲怎么说?”
  闵丞相:“他说……赌博欠了巨债。拿去还赌债了。”
  “赌债?”闵依依摇头,“不可能吧!他一心走仕途,这么多年以来,从未上过赌桌!那时候过年,让她陪祖母打几圈叶子牌,他还说不会呢!”
  闵丞相也记得,皱眉点点头。
  这个老二,的确从未听过他涉赌,怎么突然欠下此等巨债?其中必有隐情。
  “祖父。”既然是自己家里人,闵依依就不客气了,“麻烦您帮孙女做三件事,可以吗?”
  闵丞相:“娘娘尽管吩咐!”
  闵依依:“第一,查清楚父亲究竟拿钱做什么去了。”
  闵丞相点头。
  闵依依:“第二,帮忙找一个人。”
  闵丞相问:“谁?”
  闵依依:“祖父可记得,当年废后与禁卫私通之事?”
  闵丞相脸色一变:“记得。”
  “那个禁卫是谁,想必您比孙女清楚。”闵依依又说,“他当年没死,不知逃往了何处。劳烦祖父,找到他,带回来,我们一起把他交给皇上。”
  闵丞相刚刚是诧异,现在则是不敢置信了:“娘娘为何确信他没死?又为何要找到他?”
  闵依依:“西太后身边的佟妈妈亲口所言,那是她的远房亲戚,当年先帝赐死他,是佟妈妈帮他假装服毒身亡,亲自送出宫去的!”
  闵丞相眼神深邃起来:“佟妈妈?”
  闵依依点头:“佟妈妈还说,当年,是西太后设计陷害的废后。”
  闵丞相何其聪明的人物,顿时明白过来,郑重点头:“臣必定全力追缉。”
  闵依依:“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佟妈妈,她有个儿子……”
  她说了三件事,闵丞相都一一应了,还说请她放宽心,这些都是小事。
  丞相不愧是大夏最大的权臣,能量大着呢!
  闵依依开开心心地送祖父离开,回凤临阁清点财产。
  然后,她拿出了三成的财物,送去给了闵柔。
  闵柔的气色看着不太好。
  闵依依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这两日胃口有些不好,没有大碍。
  闵依依就把银票和房契地契拿给她,闵柔刚开始推辞不收,后来推辞不过也收了。
  这么多钱,她明显也是高兴的,气色顿时好了不少,对闵依依也亲近了很多。
  两人聊了些关于帝寒辛这次的险情,闵依依又跟她讨了些绣样和绣品,回去了。
  她一走,闵柔就皱起了眉头。
  玉衡跟着闵柔多年,很清楚她的心思,说:“难道奴婢听来的传言是真的?皇后当真抢了您救驾的功劳?”
  闵柔看向那一堆银票,冷笑:“都用钱来封口了,你说是真的假的?”
  玉衡:“可是皇上也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