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北漂小人物 > 第八章-爷爷过世返家乡
  
  牧云离开了龙哥,赶紧处理泉城项目合同事宜,因为创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牧云基本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就像一直在路上奔跑的老司机,永远没有停歇,精力也是无穷无尽,哪怕身体累了,牧云认为喝点酒就可以解解乏,然后睡一觉就会再次满血复活,但是殊不知正是这种心思,让创业中期牧云身体有三个月出现了严重的健康征兆,后面会详细描述。
  泉城地产项目的合同,不需要牧云来准备,合同的内容和模板都由客户和总集公司来提供,牧云看了一下,就把付款方式由361模式,改成了64模式,并向周总解释了需要花费近一半的费用去mbi购买监控软件,剩余的部分是实施费用和利润,但是软件费用真实花费多少,只有牧云自己知道,因为外企软件,尤其是超大型外企软件销售都是以paperlicense模式,就是法律自律限制使用产品模块和数量,但是一些tob客户都会适当偷用一点license,但是每年还是会象征性买一些原厂的许可或者服务,这是厂商和客户间一种微妙的平衡。并不像国内软件企业在模块和数量上采用捆绑mac地址和节点数来进行限制。书归正转,牧云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按照mbi的最低下单规则,只下了7万块的license,这样就有了较大的利润空间及和总集周总谈判合同付款比例的筹码。因为宋处长提前有过沟通,所以周总并没有在付款比例上做太多讨论,直接同意了牧云的比例,主要还是觉得牧云这60万的合同额,也就是他们十分之一的业务系统开发费用,周总要求牧云把活干好,便同意了64比例付款方式。
  一切都在牧云自己的计划下执行,因为牧云和汤程说这个项目自己会亲自做pm(项目经理),所以牧云为了让客户和总集周总更加认可自己,亲自写了一个项目启动的ppt资料,又用project软件做了一个项目甘特图,把项目时间、人员、工作、风险、配合等全部拆解开来,除了放入ppt里面外,还用photoshop做了一页美观的图片,页头配上融技logo,页尾留了项目所有成员的联系方式,其实就是汤程和牧云,为了让项目成员看上去有层次感及人数众多,又把汤程公司三个技术人员名称放在了上面,中间部分则是项目甘特图,以及清淅的项目里程碑,同时把这个彩图在外面的图文社彩打出来,牧云完成了这一切,心里满意的笑了笑,自己给自己打工,这主观能动性就是强,另外也比较满意自己的多才多艺,什么技术需求、软件应用、office办公软件、平面做图工具、人员协调等全部一人一机就可以有条不紊的布控,接下来就等和客户及周总确认好项目进场时间。
  当牧云完成了这一切,刚直起身子伸个懒腰,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挼搓了一下颈椎缓解一下不适,突然电话又想了起来,牧云拿起手机,发现是爸爸的号码,便懒懒的接起了电话,
  “爸,咋啦……”没等牧云把话说完,
  “牧云,你bj那边要是没有紧急的事情,赶紧回趟老家吧,你爷爷快不行啦,”牧云爸爸紧促的说,同时告诉牧云,你在大连的堂弟冬生也会回来,他先到bj,你们商量下时间,要是时间匹配你就开车带他就一起回来。
  牧云听到爷爷病重的消息,血脉相连,心里立刻就涌出了泪水,说“爸,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一下这边的事情,然后和冬生联系下,尽快赶回去”牧云挂了电话,从书房走到主卧室,微红着眼睛一眼被汪红看出了问题,问咋回事,牧云把电话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其实这个时候牧云的女儿才刚过满月没几天,汪红白天晚上带孩子,经常夜里起床几次喂孩子奶,人看着也有些憔悴,但是家里的事情汪红基本没让牧云操心,除了开车需要牧云跑腿外,其它工作全部由汪红的爸妈和月嫂给办了,剩余的购物汪红在淘宝、天猫和网易优选海淘上基本全部搞定,这也让牧云可以全身心的忙活着自己的皮包公司事宜。
  汪红简单想了一下,跟牧云说“爷爷病重,你回去看看吧,你是长孙,这个时候理应在身边,家里这边没啥事,放心吧”
  牧云感激的看着汪红,一想到爷爷病重,不由的眼角又有些湿润,跟汪红说,“我先回去看看,有啥事你随时电话我吧”说完,雷厉风行的牧云就去储物间拿自己平时出差的小旅行箱,简单带点换洗衣物便下楼开车准备回家。这种说走就走的风格一方面来自于牧云从小被父亲的感染,另一方面多年在mbi工作也养成了这种习惯。
  车子刚开出龙城小区,牧云想起了从大连赶回老家的堂弟要先借道bj回红山农村老家,便电话问了冬生到京时间,冬生说他也刚知道爷爷的消息,机票卖光了,得明天才能到bj,牧云做为大哥,直接跟冬生说,爷爷那边病重,不知道啥时候,我现在就开车回老家,你到京自己坐大巴回去吧,到了县城我去接你,bj我就不等你啦,说完,牧云就一路上了五环直奔京承高速。
  冬日的北方,虽然山川俊美,但是到处都是灰茫茫一片,没有一点生气,高速路上,牧云想到了爷爷小时候一到寒暑假就在爷爷家的小土匹房子里玩耍,炕上除了打铁的(脏的意思)被褥,还经常放着一个做大酱的缸,牧云经常在缸里用手抓一把豆粉一边吃一边吹着粉雾。爷爷承包了一座果树山,夏天爷爷会让还没结婚的叔叔们带着牧云夜里在果树山上的只有一间土炕的小土屋的房子里面住,主要的目地是看山,防止有人来偷水灌梨和苹果梨(东北的一种特有水果),晚上蚊虫多,就用白天晒干的艾蒿点燃后烟熏小屋,然后牧云和两个叔叔挤在刚好三个人平躺的小土炕上,听着虫鸣蛙叫慢慢进入梦乡。爷爷做农活很勤奋,在果树山上还开垦了一小块地,种上了黄瓜和豆角等蔬菜,好几次牧云见爷爷挑着大粪汤子来浇黄瓜,浇完了瓜地,简单洗洗手,从黄瓜秧子上面找一根大黄瓜用满是老茧的手搓光黄瓜上面的毛刺,掰开两段,大孙子牧云一段,爷爷一段,但是黄瓜那甘甜脆爽的味道,一直留在牧云的心里,自从从农村进了城,又从红山县城去了bj,牧云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黄瓜。想着想着,380公里的路程,不停歇开了4个半小时,就到了牧云老家红山县城,因为牧云的父母都在农村老家,所以牧云直接又开了20公里的国道在村路,到了牧云出生的村子-大刘仗子村。(注:牧云小时候在农村的美好生活可以参见牧云故事的第一部,第二部是打工时代,当下您看到的是牧云的第三部北漂维艰)
  牧云把车直接开到爷爷家大门口,得益于祖国的繁荣昌盛,爷爷家早在90年代初期就已经推翻了三间小土房,盖了正房四间大平板,侧房两间杂货屋,还有一个漂亮的大铁门,铁门旁边有一个狗窝,用来看家护院。
  牧云下了车,发现院里院外足足有几十号人,大都是十里八村的亲戚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外地赶回来的除了牧云外,还有赤峰混成了黑社会大哥的景叔也在。牧云这些年虽然在bj,但是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里玩着长大,很多爷爷的邻居和亲戚都认识牧云,主要也是牧云五观跟小时候比起来变化不大,另外牧云给亲戚和邻居们留下了很热情的印象,大家看到了牧云都会打个招呼,问是否刚从bj回来,咋回来的,开了多久,累不累之类的话。
  牧云看到亲戚邻居们来回走动忙叨着手里的活计,院子里面已经搭起了灵棚,灵棚下放了一口很大的黄拍木的棺材,棺材前面有一个铝制的大盆,用来烧纸,但是此时爷爷并没有咽气,牧云问了人群爷爷现在的位置,径直走到偏房的原来做为储物间的小屋,这主要是四叔四婶后来占据了四间大平板,宁可空着两间正房,也不允许爷爷奶奶住,爷爷奶奶年纪大子也心甘情愿住在了偏房,偏房很小,窗子也不大,屋内光线昏暗,牧云走过7平米左右的厨房,便来到了里屋爷爷躺着的炕上,墙上挂着氧气袋,爷爷已经失云了意识,圆瞪着眼睛但是却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动弹不得,牧云握住爷爷的手,喊了几声爷爷,
  “爷爷,爷爷,我是您大孙子,宝子,小宝从bj回来看您啦,”小宝是牧云的乳名,爷爷五个儿子,六个孙男孙女,大名估计爷爷也未必清楚,从小爷爷就喊宝儿宝儿的,小宝是爷爷最熟悉的名字,好像是声音起了作用,爷爷的头轻轻动了动,眼角有眼泪流出,说明爷爷的意识还是清楚的。
  “爸,我是山,您大孙子宝子回来看您啦”牧云的爸爸也哽咽着喊着爷爷,生怕爷爷闭上眼睛一睡不醒。
  牧云还在握着爷爷的手,仔细看着一生要强的爷爷的脸,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平时在客户面前炒语联珠的牧云,此时在爷爷面前,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爷爷,眼角的泪水强压了回去,突然外面想起来悲惨的哭声,
  “大哥耶,你怎么走了呀,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呀,你让我这个妹妹后面可怎么办呀,……”外面哭喊的是爷爷的妹妹,牧云也得叫一声姨奶,这种哭丧是农村的一种习俗。本部不做过多介绍,详细请阅读牧云第一部小说。
  牧云到农村老家的第二天下午,爷爷咽了最后一口气,他心里应该是认为见了所有想见的人最后一面,也算是知足啦,平静的离开了人世。那一刻,牧云并没有哭,但是当所有现场的人得知爷爷的死讯,男人们尤其是五个儿子都默默的流下了泪水,五个儿子的儿媳妇都放声哭了起来,有的流出了眼泪, 有的只是哭声震天,农村的人情复杂,牧云多年在外不是太懂,但是牧云的妈妈哭的最痛苦,因为爷爷临死也没给牧云的妈妈一句抱歉,这里不详述,大体意思就是爷爷不太同意牧云的爸爸和妈妈的婚事,差点逼死了自己的长子和长媳,牧云的妈妈遵守着农村传统的礼仪尊卑,默默的咽下了所有生活的苦水,如果那一刻爷爷一句抱歉,相信可以让牧云的妈妈心里半辈子的痛一下子释然,但是爷爷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所以牧云的妈妈哭的最厉害,悲惨的、无助的、渴望的、懊恼的、悔恨的心声全部融在了哭声中……
  按照农村的习俗,牧云的爸爸做为长子长兄,主导了一切丧事,风水先生看好了墓地,爷爷的整个家族在第二天举行了村里盛大的出殡仪式,牧云跟着出殡的人群,一步一步的送着爷爷的棺木到了风水先生提前帮忙选好的坟地,牧云看着近百号家族里的亲戚,心里突然想,真是的好大一个家族,儿孙这么多,爷爷这么大岁数,没太遭罪,也算是喜丧,突然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死了,可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将来谁会来为自己送丧,出殡的队伍里面男男女女不断发出悲伤的哭声,牧云时不时的就会被这种氛围感染的喉咙哽咽,但均被硬声声的压了回去,这是牧云人生第一次参加死人的葬礼,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情绪表达。
  当爷爷的棺木下葬之后,牧云做为长孙长兄带着堂弟堂妹们磕头,但是心中即默默祈祷,希望爷爷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孙子可以在bj闯出一番成就,为老牧家出人头地,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