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你刚刚在帖子里说十八岁的你或许喜欢过我，是认真的吗？”
南绪森像一只藏在漆黑洞窟里的大八爪鱼。
他默默潜伏许久，此刻终于看到喜欢的猎物出现在眼前，于是他一点一点的，悄无声息地伸出爪子试图整个抓住对方。
乔芷被南绪森的问题弄的浑身都泛起羞意，连指甲盖都是粉色的。
“问这个干什么呀……都过去好多年了……”
“不正面回答的话，我只能当你默认了。”
南绪森步步紧逼。
他已经明白乔芷是一个乖软总想着逃避的脾气，很多话他都需要逼一逼，她才敢于说出口。
在台灯昏暗的光芒里，乔芷抬起头，终于鼓起勇气直视南绪森的眼睛。
“如果和你聊天很开心是喜欢，想要每分每秒见到你是喜欢，偶尔会梦到到你是喜欢，那么我肯定是喜欢你的……”
“叮咚——南绪森和解值+10，南绪森当前和解值50/100。”
伴着系统播报的提示音，一个温暖的、让人安心的拥抱骤然将乔芷笼罩。
“看来我的五年并不算错付……乔乔，小乔妹妹的游戏账号你真的注销了吗？可以不可以重新上线一次？我想再看看你。”
南绪森的身体和声音都在轻轻颤抖，他拥抱的动作小心翼翼，只要乔芷稍微用一点力气就可以顺利挣脱。
“我不清楚，小乔妹妹这个账号不是我私有的，它属于皓月无痕公司，我的老大当时说账号需要统一处理。”
“你还记得账号名和密码么？”
“记得。”
“你用我的电脑，试试看能不能重新登录上去。”
南绪森松开手臂，把鼠标推到乔芷面前。
皓月无痕的游戏客户端可以双开。
乔芷将人间喜剧的客户端小化，双击桌面上的快捷方式，在弹出来的登录界面上逐字敲下记忆里的账号和密码——
【当前账号不存在，请检查账号名和密码是否填写正确】
灰色的消息提示框突然出现在屏幕中央。
南绪森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不禁颤了颤。
“乔乔，再试一下，刚刚可能是输错了。”
“嗯嗯，这次我慢一点打字。”
【当前账号不存在，请检查账号名和密码是否填写正确】
“会不会是会议室里的网络不太好？要不我明天需要派人过来好好检修一下吧。”
“哥哥，或许小乔妹妹的账号……”
“再试一次，乔乔，我用手机开了热点，我们利用流量再登录一次。”
明明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南绪森仍是迟迟不愿意相信。
乔芷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名字为「纪念」的相册，在里面找到记录账号名和密码的照片发到南绪森的微信里。
“哥哥，要不这次换你来输入吧。”
“也好。”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南绪森选中输入框，按照照片上记录的数字和字母敲击键盘。
【当前账号不存在，请检查账号名和密码是否填写正确】
……
真的被注销了。
冰冷的数据库容不下多余小乔妹妹，回忆被永远定格在过去，似乎再无重启的可能。
南绪森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
酸酸涩涩的情绪自乔芷心底涌起。
她和南绪森一样希望留住小乔妹妹，可是五年前以她的身份和能力，什么都做不了。
“77……”乔芷想帮南绪森挽回些什么，她在精神海里问77，“有没有办法可以重新找回小乔妹妹的账号？”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乔乔还记不记得任务要求的及格数值是多少？”
“80/100。
“任务系统说，它们前一秒已经将小乔妹妹的数据复制到皓月无痕的数据库里面了，只要乔乔将和解值提升到100/100，任务系统就可以派发奖励，让皓月无痕的负责人将小乔妹妹的数据重新上传到服务器里。”
“快穿系统真的太好了！！”
乔芷做任务的动力立刻变得前所未有的足。
南绪森还在平复心里的情绪，乔芷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都放下吧。”
这是乔芷第三次劝他放下。
南绪森没有回应乔芷的话，他转回刚刚的话题道：“你说你要补偿我，还记得么？”
“记得，哥哥想好要什么补偿了么？”
“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迟到五年的表白，南绪森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只是在此情此景下，表白隐隐带了点强迫的意味。
乔芷捻着衣角，眼底尽是惊讶。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你刚刚不是说只要你能做到，什么都可以答应么？”
“可是……恋爱要以感情为基础……”
乔芷的话让南绪森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说自己对我是有过感情的，就算现在感情已经淡了也没有关系，再慢慢培养就是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乔芷擦了擦依然有些泛红的眼尾，缓声认真问，“哥哥，你确定自己现在还喜欢我么？你真的可以分清执念和喜欢么？”
“我可以分清。”
乔芷以为南绪森会犹豫，怎知他回答的速度非常快。
他看似沉沦，实际上一直保持清醒。
“我清楚自己的心，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以喜欢为前提的，我知道自己想要突破次元和你走进现实，想要和你拥抱和你亲吻。乔乔，你不能拒绝我，我没有直接提出结婚已经很为你考虑了。”
好像有点道理，乔芷被绕进去说服了。
“哥哥，我可以答应你，但如果我们在一起后发现彼此不合适……”
“我会及时放手，绝不会伤害你。”
“既然如此，我同意和你在一起。”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乔芷再也没有推拒的理由。
南绪森的拥抱再次袭来。
这次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乔芷紧紧圈在怀里，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
“叮咚——南绪森和解值+10，南绪森当前和解值60/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