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黑色的咖啡流淌进茶杯中，伊洛端起咖啡坐在了窗台上。
扭头看向窗外那雾蒙蒙的夜，黑色的眼眸中蕴含着忧伤。
抿了口手中的咖啡，伊洛双手握住杯壁：“要从哪里开始讲起那……”
思考了片刻，伊洛觉得还是直入主题的比较好。
深吸一口气，伊洛缓缓讲述道：“几个月前，那是平静的早晨，当时这里的雾霾并不怎么严重。”
“与往常一样，我在家研究着喜欢的东西，而她，那时已经成为了高级研究员，被称之为科技城最有希望成为长老的人选。”
“因为家族是世交的原因，我和珍妮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们的感情一言难尽。”
低下头看向杯中那平静的咖啡，伊洛眼中满是落寞。
“那一天，她忽然找到了我，说要告诉我个好消息，她们制造出来了可以改变世界产品，甚至她可凭借这项研究拿到长老的头衔。”
“她当时真的很开心，那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喜悦，成为长老，探寻真理，这一直都是她的梦想。”
默默握紧茶杯，那平静的水面掀起涟漪，伊洛喃喃出声：“精神药剂成功了……”
往昔的画面好似就发生在眼前，伊洛表情忧伤的继续说道：“大批精神药剂被制造出来，城里的孩子们近乎都服用过这个药剂，甚至连大人也对药剂趋之若鹜。”
“在科技城，每个人都想成为研究员，因为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出人头地，就像平民向往贵族那样。”
“可是……悲剧发生了，副作用，实验期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副作用，就那样来临了。”
伊洛表情痛苦，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有人发现，在服用精神药剂后，如果停止服用那就会给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听到这话，磕着瓜子的姜阳点头表示这事他知道：“当时没人解决这件事吗？”
对于姜阳的询问，伊洛抬头望天，苦笑着：“呵呵，你不了解科技城，你不懂成为学者，成为研究员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哪怕听闻有副作用，但他们照样对那东西爱不释手，大家就跟着了魔似的，只想着变聪明后就可以解决这一切，可结果……显而易见。”
“停滞区诞生了，他们是一群追求梦想而不得的失败者，抛弃了一切，最终换回这濒临崩溃的身躯。”
换了个姿势面对姜阳，伊洛捧着茶杯继续说道：“能通过精神药剂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千分之一又或者是万分之一。”
“可大家还是前赴后继的为那迷茫的希望付出生命。”
“这种不理智，甚至说的上脑残的行为，竟然无人阻止。”
回想着那女孩天真的笑颜，伊洛眼中积蓄着泪水：“她后悔研制了精神药剂，后悔将混乱带给了科技城。”
“没人阻止，她就走上大街，举着告示牌劝解路人，可换来的却是无视。”
长老会的冷漠，城主机关的暗许，让精神药剂持续泛滥着。
“直到有一天，她为了证明药剂的副作用，哪怕是使用精神药剂成功了，成为最顶尖的学者，也依然无法拯救自己。”
“珍妮斯她……喝下了药剂。”
“她想以自己的死亡结束这荒唐的事件，也是为她犯下的错进行弥补。”
温热的咖啡放在窗边，面色苍白的女孩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
少年站在病床旁，无声的哽咽着。
直到他的手被轻轻握住，女孩虚弱的声音逐渐响起：“伊洛，没想到，我最终还记得你，以前我从未感觉到，原来你在我的脑海中，这么重要……”
大脑已经被严重侵蚀的珍妮斯露出最后的微笑，看着身旁这位现在她唯一记得的少年。
这是她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珍妮斯因为脑死亡，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
回想着珍妮斯的临别，伊洛眼中的泪水滴落在咖啡中。
哪怕她付出生命，以最年轻有为的研究员身份死去，也没能唤醒人们对精神药剂的敬畏。
在那之后，伊洛跟他的父亲也彻底决裂，来到了停滞区，成为了老鼠，继续珍妮斯生前没有完成的遗愿。
拯救这座城，结束精神药剂给人们带来的痛苦。
“呼。”
喝了口苦涩的咖啡，伊洛喃喃出声道：“在珍妮斯服用精神药剂后她就做了很多研究，资料明天我会给你送去一份，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未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