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
“怎么了？”
看着自从去了趟老教皇那边后，就开始神神叨叨的沙利叶。
塞勒涅表示不是很懂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面对塞勒涅的疑问，沙利叶咬着指甲，眼神中的阴霾越加浓厚。
阴沉着脸，沙利叶回忆着老教皇那种种不符合常理的事，话说对方已经被他们这几个神殿折磨这么久，怎么可能还会对工作感兴趣。
还有就是，对方的神态行为，根本不像是个老年人该有的样子。
“塞勒涅，你说有没有一种能力，可以完美变身成他人？”
听到这话的塞勒涅愣了愣，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上次那次事件。
就是哈兢伪装成圣徒来送情报，最终被她通过蛛丝马迹，发现哈兢破绽的那次。
塞勒涅沉吟片刻，最终满脸凝重的回道：“完美的复制变身倒没见过，我倒是知道有人拥有很强的伪装能力，但也不算完美。”
说罢，塞勒涅就开始为沙利叶讲解起了该如何破解哈兢的变身技能。
只要从对方身上取下点东西，无论是头发还是什么，只要那个那家伙远离后，被取下的头发便会瞬间失去生命气息。
从此就能判断，此人到底是不是哈兢。
在旁的沙利叶没想到塞勒涅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不由惊喜道：“你确定吗？”
塞勒涅点头表示确定，不过她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就比如，哈兢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能力的破绽，那就应该会更加努力的伪装才对。
但为何现在却如此轻易的被沙利叶察觉到了异常。
想到此处的塞勒涅不由主动问道：“你怀疑是被哪个家伙替换掉了？”
面对塞勒涅的询问，沙利叶沉吟半晌最终实话实话：“老教皇。”
“这……”
塞勒涅震惊，如此重要的人物竟然被哈兢给代替了，不过那就更说不通了呀。
都已经成功代替了对方，为何要把各种破绽展示给沙利叶，是看不起这位光明神官吗？
感觉事情已经越发诡异了起来，塞勒涅不由对其劝解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严重，我觉得咱们还是去找姜大龙商量商量吧。”
“呃，这个嘛。”
沙利叶眼神躲闪，很明显他非常不愿意去找自家老板帮忙。
只因为，他觉得哈兢的这番行动应该和李昂有关。
如果让姜大龙掺合进来，那后果简直就是灾难级别的，到时候这两人又打起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沙利叶认为，找老板可以，但还不是现在。
至少他还没确定老教皇是不是真被干掉了，以及李昂的最终目的。
聪明的塞勒涅隐约猜到了沙利叶所想，对此她不由发出质问：“如果，事情真的是你无法接受的那种结果，那你想怎么办？”
偌大的办公室内，沙利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对啊，如果事情真像自己想的那样，自己该怎么面对李昂。
一个为达目的可以肆意践踏生命，肆意传播罪恶的李昂，自己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面对那一针见血的问题，沙利叶沉默了。
看着腰间的匕首，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是不是要遵守承诺，亲手了结这罪恶。
看着面前这个纠结万分的小少年，塞勒涅来到对方身前轻声安慰道：“所以，去找个懂的人吧，哪怕你不和他说明缘由，我想你应该也会收获答案。”
望着少女那如明月般的银色眼眸，沙利叶紧握匕首的手最终慢慢松开。
在塞勒涅的劝导下，沙利叶还是去找了姜大龙。
虽然沙利叶没有想把事情挑明的打算，但向自家老板取取经，听听有关他对李昂的见解，对自己来说也相当受用。
就这样，沙利叶和塞勒涅乘上马车，前往了大龙农场。
此时正值午日，蓝天白云，青草牧场，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袭来，总会给人带来种别样的冷静。
秋天是个值得思考的季节，姜阳盘腿坐在草原上，仰望着眼前的苍天藤。
在他身边艾普莉编制着白云，狗霸天盘卧打盹。
“长的还真的快啊。”
看着那越来越高的苍天藤，姜阳发出由衷的赞叹。
明明自己还没弄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原理，结果就长这么高了。
趴在地上的狗霸天耳朵微动，然后抬起头顺着姜阳的视线看去。
面对这好似真的要直达苍穹的藤蔓，狗霸天撇了撇嘴：“高有什么用，他也不结果子，用来磨牙我都觉得费劲。”
在旁的艾普莉用羊毛帮姜大龙编制了个白云沙发，轻轻一推便飞到了姜大龙身后。
对于狗霸天这个家伙，艾普莉是真没啥好感，毕竟这玩意属实太狗了。
姜阳坐在那异常柔软的白云上，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惬意。
“这么长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许他真的可以突破世界壁垒，带我们前往其他世界。”
对于老板的异想天开，艾普莉和狗霸天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只感觉很扯淡。
就在这三个闲到看苍天藤的家伙讨论火热时，远处沙利叶和塞勒涅的身影出现了。
没想到沙利叶会选择回来，姜阳对此笑着问道：“怎么，是不是还是感觉放假舒服？”
面对姜大龙的调笑，沙利叶无奈耸肩：“假不假期无所谓，毕竟人总该找些事做。”
来到姜大龙面前直接席地而坐，沙利叶便开始进入了主题。
问了一些有关李昂，以及自己现在面对的困境。
当然这个家伙说的相当隐晦，也没有用什么我有个朋友之类的屁话。
姜阳对此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没啥好犹豫的，如果你想问哲学问题，我可以帮你联系下大鹦鹉，如果你迷茫了想听毒鸡汤，那老板我只能说……”
“都归于虚无。”
听到这话的沙利叶嘴角抽搐不止，感觉自己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但好在，姜阳并没有让他白跑一趟：“毕竟人生的大道理太多了，你今天信了这个，明天说不定就知道了另一个和他完全相反的道理。”
“所以没啥好纠结的，你来找我时，心中就应该有了自己的判断。”
听到这话的沙利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就是想知道真相，哪怕这条路上充满了算计，到最后自己被坑的体无完肤。
但只要得到真相就足够了，如果用姜阳的话来说，这就叫念头通达。
如果李昂真变了，那没什么好说的用尽一切办法弄死他。
如果只是些阴险小人搞事情，那自己可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反正有姜大龙兜底，自己完全都不带怕的好不好。
算是解开了心结，沙利叶便准备向姜大龙告辞，回去继续调查李昂的事。
但在这之前，塞勒涅忽然也来到了姜阳面前。
“姜老板你好。”
看着面前这位银发银瞳，身着光明神殿制式服装，穿着白丝套筒袜的少女，姜阳不由表示自己很好。
指了指远处的小木屋，姜阳直言表示：“那边有专业的人生导师。”
自己只是想摸鱼，可没时间帮这群小年轻解决感情问题。
而猫老头就很喜欢授道解惑，完全不在乎来人是什么东西。
见姜大龙不是很想回答自己什么问题，塞勒涅对此深表遗憾。
不过呢，姜阳看在白丝的面子上，还是愿意回答点问题的。
“你有啥事先说说吧。”
“是嘛，其实我是想问问这棵藤蔓的事。”
没想到眼前这位少女会问苍天藤的事，他姜大龙还以为自己这种子纯纯就是摆设那。
如此壮观的东西，结果谁都不感兴趣，眼下可算是来了个识货得了。
来了兴趣的姜阳先是干咳两声后表示：“你想问什么？”
“这棵藤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嘛。”
姜阳不由陷入了思考中，这苍天藤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也不是很懂。
他估计的话，应该会和梅花树还有断绝奇迹之丛差不多吧。
初步分析昂，姜阳考虑这玩意是吸收梦想成长的。
梦有多大，他就长的越大。
对此姜阳思虑再三后回答道：“这棵藤蔓上，今后估计会结满梦想的果实吧。”
听到这话的塞勒涅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道：“那会有属于我的果子吗？”
面对少女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姜阳摸着下巴仔细思考了起来。
这玩意，估计范围挺大的，就连绵羊都能得到回馈，眼前这位少女应该也，或许，差不多吧。
“不确定，应该会有。”
塞勒涅闻言笑了笑，然后看向在旁默不作声的艾普莉。
将秀发拨到耳后，塞勒涅表示：“我觉得，真正让这藤蔓成长的不止是梦想。”
没想到这位小姑娘还有自己的见解，姜阳不由来了兴趣，毕竟他也不知道苍天藤需要什么东西才能彻底成熟。
“那还需要什么？”
身为好奇宝宝的月神塞勒涅，其实很早就发现苍天藤的秘密了。
那种聚集信仰的力量，不单单是人们的梦想，更主要的是……
“是能够容纳众生梦想的那片天空。”
呼~
秋风飒飒，让茫茫草原如水面般荡出波纹，苍天藤散发着别样的微光，与蓝天白云交相呼应。
等姜阳回过神时，塞勒涅与沙利叶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板你咋了？”
狗霸天的狗脸凑到姜大龙眼前，姜阳二话不说就临起他命运的后颈肉。
被临在半空的狗霸天来回挣扎，并且发出如杀狗般的哀嚎声。
在旁的艾普莉心里暗爽，并且悄悄骂两句活该。
手拎二哈的姜阳左右环视，见那俩小鬼是真走了后，他先是把狗霸天放了下来。
“刚才那个家伙是不是话里有话啊。”
姜阳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而落地的狗霸天用后脚挠着脖颈回答道：“有吗？没听出来。”
听到这话的姜阳撇了对方一眼，确定自己是指望不上这狗东西了，他又把目光放在了艾普莉身上。
但可惜，一人一狗的智商都有点堪忧，姜阳到最后也没获得答案。
就在姜大龙搁哪纠结的时候，此时的圣殿却很是热闹。
在哈兢成功替换掉老教皇后，他立马就联系了自己的临时盟友莫格。
这倒不是哈兢没事找事，而是他接下来的任务，需要个强力帮手协助才行。
而收到消息的莫格并没有亲自前来，而是让菲儿代替自己走一趟。
本来早上刚走的菲儿，此时又在中午回到了圣殿。
并且在圣徒的带领下，见到了正在主殿中祭拜神像的哈兢。
而哈兢见盟友来了，先是挥退周围圣徒，在确定没人打扰后他便说起了正事。
“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个忙。”
听到这话的菲儿并没有着急拒绝，而是笑着表示：“刚好，我们这边也有事需要你去做。”
双方现在属于互相利用，在没有达成目的前，他们的联盟会异常的牢靠。
面对反客为主的菲儿，哈兢没有理由拒绝：“什么事？”
“大龙农场内有个叫赫利俄斯·索尔的家伙，我们想让你以教皇的身份去接近他，等时机合适把这个家伙带出农场。”
听到这个要求的哈兢立马就皱起眉头，让他去忽悠别人没问题，可去大龙农场，那不是找死吗？
摸着下巴，哈兢脑海中开始思索起来对策。
如果自己真以教皇的身份过去，怎么想都不可能不被姜大龙注意。
到那时他估计只能笑呵呵的领自己的盒饭了。
为了不那么早吃到杀青饭，哈兢思索过后给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只要把他带出来就可以是吧。”
“没错，据我们的了解，这个家伙最近想要投靠圣殿，所以你用老教皇的身份去接近他会很容易。”
对于菲儿所说的这些，哈兢只是回以微笑罢了。
什么想投靠圣殿，估计那个家伙就是发现自己快要被姜大龙针对了，所以才会疯狂寻找救命稻草。
想到此处，哈兢不由感叹索尔的愚蠢。
跟姜大龙混，只要老老实实的待着，绝对能够过的潇洒自在，并且今后前途一片光明。
虽然常听闻姜阳吝啬到极点，但仔细调查过对方的哈兢知道，说吝啬的只是不理解姜大龙罢了。
至少哈兢没听说过，跟姜大龙混的人有越混越垃圾的状况。
比起连自己人的血都要吸的垃圾资本家，姜大龙玩的这套就高级很多了，他是带着小弟去吸别人的血，虽然分配的资源有亿点不均匀，但至少跟着他玩会越来越富。
并且还有那些神奇植物当做保底工资，稍微换算下就应该能明白，姜阳那边的待遇有多好。
当然，前提是得到姜大龙的承认，像那些没有被认可的家伙，那的的确确属于牛马阶级。
而现如今的索尔，那真是往牛马阶级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他都其二心了，那姜大龙不坑他坑谁？
哈兢已经猜到了，索尔这是陷入了死循环中，他越是不安分搞事情，姜大龙就越是会压榨他，直到把他内体的神格直接抽出来。
“啧，当个俘虏都没一点自觉。”
搞明白其中缘由后，哈兢不由鄙夷的吐槽了句。
真以为姜大龙搞慈善嘛，要知道这个狗东西可是一直惦记着神格那，真要是把姜大龙的耐心耗没了，那他可真就动手抽神格了。
菲儿看不懂哈兢搁哪脑补什么那，她就问一句：“你到底想不想合作？”
回过神来的哈兢露出微笑：“合作，当然会合作，不过我不能用老教皇的身份去接近他。”
听到这话的菲儿眉头微蹙，满脸疑惑的盯着对方。
如果不用老教皇的身份，哈兢凭什么吸引索尔。
对于菲儿的不解，哈兢耐着性子开始解释：“我会以血源教会的身份接近他，放心这个家伙绝对会上钩的。”
比起圣殿，很明显血源教会更加契合神明阵营。
而且上次杜布罗迪与对方见面，已经埋下了种子，而他哈兢这次只需要将那种子催生发芽。
到那时区区索尔，还不乖乖跑出来送死？
菲儿并不知道，哈兢那水果摊老板的身份已经混进了姜大龙的圈子里，她对于哈兢的计划只有一个要求：“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没问题，那么就该说说我的事了。”
帮大皇子搞定那些神明并不算难，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轻易办到。
而自己的要求，虽然看上去简单，可其中牵扯的势力绝对会在皇城内掀起风波。
双手交叉过袖口，哈兢满脸笑意的开口道：“第一个，那就是尽快展开对圣殿里另一个使徒的调查。”
“你直接告诉我不好吗？”
“不不不，过程很重要，至于你怎么查都可以，我不会插手甚至会提供些帮助。”
哈兢暴露出来的讯息令菲儿摸不到头脑，对方难道是想让她把事情闹大？
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回事，但想了半天也搞不懂为什么
“第二件事，接下来的时间内，我会派人清理血源教会的残党，希望你们那边也能帮忙处理一下。”
哈兢的此番行径，主要是针对吉格，其用意非常的明显，那就是继续搞心态。
至于是谁的心态，那当然是安妮和李昂的了。
想到那两人，哈兢不由再度露出微笑：“还有，大龙农场内的那位亡灵法师，我也会派人清剿……”
听完这话的菲儿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如果真按照对方说办，那皇城可真要乱套了！
特别是那位亡灵法师，傻子都知道对方在大龙农场住这么久还安然无事，那肯定是和姜大龙关系匪浅。
贸然去针对姜大龙，那后果，和直接明面宣战没有任何区别。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菲儿眉头紧锁，她无法答应哈兢这些条件，毕竟后果已经不是她所能承担的了。
犹豫再三，菲儿给出了答复：“这些事我不能做主，需要跟陛下商量。”
“没关系，这三招我会循序渐进的展开，所以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哈兢此话不假，等前两招使出来，皇城的局势绝对会发生诡异的变化。
到那时去针对姜大龙，绝对就引不起什么风波。
哈兢觉得，大皇子莫绝对会懂，所以必然也会答应自己。
就这样，心情复杂的菲儿再次离开圣殿，带着三条劲爆消息回去复命了。
在菲儿看来，这个哈兢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做事根本不计后果，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样做后，会引起什么样的灾难。
可她也明白，眼下的局势已经彻底刹不住车了。
距离皇城成为战场，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只希望到那时，洛迪亚家族和莫格能够幸免于难。
或许正如菲儿所想的那样，此时的皇城真的是风雨欲来。
如果真打起来，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首先就是那些超规格的战力，别的不说，安妮毫无疑问的是最强者，光明的化身，实力有中位阶堪比凛空。
其次就是第一梯队的这些人，最初之恶附身的空，黄衣之王，永夜，姜阳和李昂这些人。
像吉格，菲琳娜，修，菲儿这些第二梯队的战斗力，在皇城里那真是数不胜数。
目前狗霸天正在修炼中，实力正在恢复，估计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大皇子莫格嘛，现如今的实力或许和姜大龙差不多，但却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这些怪物一起乱战，说真的皇城被夷为平地，甚至波及整个大陆都不是开玩笑的。
而导致战争即将上演的却只是个有点小手段的哈兢罢了。
如果再让这些怪物相互接触下来，出现和平解决问题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但可惜，这种机会微乎其微，而且有些人也不会答应。
哪怕是姜大龙都不可能选择和平发展，毕竟他和莫格承载了太多梦想，而这片天空下的秩序，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
战争无法避免，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未来准备着，准备这旷世一战，直到成为赢家。
“沙利叶也快回来了吧，那么这第一枪就由这小子来打响好了。”
哈兢摸着下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无脸神像，嘴角微微上扬最终露出那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