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纯嫌弃的看了一眼在那大口猛嚼的蜚,他发现这些太古时期的人物,大多数都迷信所谓天命的东西。
  
  按照他们的说法,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上天注定的,自己只是大道运行的一部分,该什么时候出生、修行、崛起到最后的陨落,一切都有迹可循。
  
  虽说所有人想着所谓的逆天改命,但这些人的本能里,却异常信奉着这个道理。
  
  对于曹小纯自己来说,他并不愿意接受所谓的天命,而是想靠着自己,掌握自身想要掌握的一切。
  
  都说大道四十九,尚可留一线,这一线超脱,便是曹小纯本身就在追求的东西,除了自己以外,谁也不能控制其本身的发展,这才是修炼的意义。
  
  “可能你们生于大道,觉得一切都是大道给的,它什么时候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但我想说的是,不管是任何生灵,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既然大道将其创造出来,那本身就是给了你一张抗争的入场券,这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所以常曦仙子,有时候,不妨为自己活一下。”
  
  听到曹小纯的一番言论,常曦陷入了沉思。
  
  “为自己而活?”
  
  “确实,这种事情,自己从诞生之初,就没有考虑过。”
  
  不管是开天辟地之时为了阻止盘古开天和三千魔神与其拼命。”
  
  还是在凶兽时期为了稳定日月的自我牺牲,甚至之前明明有机会,度过那一道劫难,修复自身大部分道伤。
  
  但为了后羿能摆脱那算计选择自我牺牲,换来一众骂名的同时,还让自己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
  
  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常曦做出的每一个重要决定,都是为了所谓的大局,或许自己心里,总会优先考虑别人,而自身的利益,常常显得无关紧要。
  
  “我并不后悔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实在想不通的常曦,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不管如何,以前的决定,对于自己,还是他人来说,都是最优的选择。
  
  “我也没叫你后悔,为了自己而活,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太晚。”
  
  “现在不就有这样的机会吗?”
  
  “你现在,跟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没有实力,对于所谓的大局也没有任何影响,那为何,不趁着这段时间,尝试走一下,跟以往不同的道路。”
  
  曹小纯耸了耸肩膀,随意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常曦对于曹小纯最后一句话根本无法反驳,除非现在自己想要寻死,不然,确实和对方说的一样,她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你知道玉虚宫藏经阁所在,我对那个地方很有兴趣,所以,这些话,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些报酬吧。”
  
  曹小纯随意编了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帮她,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听到了冥河老祖的话,对常曦打心里佩服。
  
  或许是见不得这女人过得太苦,想要捞她一把,但这些理由,明显都不重要。
  
  如果说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高光正伟的理由,那活着,也太累了些。
  
  “关于玉虚宫的藏经楼,我倒是知晓一些,在太古时期,我曾和元始天尊一起论过道,藏经阁里不少底蕴还是我放置的。”
  
  常曦沉默许久,再次开口道。
  
  “当年,三清和女娲,为了我的伤势,齐力研究了一道阵法,如果推演完整,那东西可以治疗我的道伤。”
  
  “但到了最后一步时,神明便开始复苏,这个计划也就此搁浅了,我进入这个秘境的目的很多,其中也不乏是为了自己,过来碰碰运气。”
  
  常曦一边述说着过往,一边无力的反驳着曹小纯之前的话,但说到最后,声音越越来越小,其实自己本来也知道,这种夹带私货的辩解是多么的苍白。
  
  但是,老娘不要面子的吗?
  
  好歹自己也是远古圣人之一,比三清辈分都大。被一个小辈这样教训,这成何体统?
  
  对此,曹小纯微微一笑,看来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仙子,也有堕入凡尘的时刻。
  
  将手头的牛肉吃完,常曦便主动提出,带领曹小纯找到玉虚宫的藏经阁。
  
  看到常曦风风火火的样子,曹小纯也没说什么,就此随了她的意思。
  
  在冥河老祖现身之时,常曦倒显得有些唏嘘,虽然两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本身一起从太古活下来的运气,也算是两人唯一的情义。
  
  “那藏经阁本身就是鸿钧老祖用以放置先天灵宝的赐宝岩。”
  
  “当年鸿钧讲道,亲收弟子后,便将许多威力巨大的灵宝赠与众人,用来镇压四方。”
  
  “最后这赐宝岩落入元始天尊手中,天尊凭借着自身强横的炼器之法,将其练成现在的藏经阁。”
  
  “虽然这座藏经阁本身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但却是一件独一无二的防御性极品先天灵宝,他代表这阐教的传承,镇压气运的同时,还是整个门派心血所在。”
  
  “经过当年的大战,藏经阁开启的钥匙,应该留在了没有背叛的几位金仙手中。”
  
  “那几个人,也陨落在了玉虚宫。”
  
  “所以我们还是找十二金仙在玉虚宫的道场吧。”
  
  闻言,曹小纯点了点头,也没有拖沓,跟着常曦走出大殿,让蜚变回真身,冲着北边那古朴的建筑群疾掠而去。
  
  “看来这前方守护阵法早就破碎,这太乙宫在当时可受了不小的冲击。”
  
  望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大殿,曹小纯点了点头,骑着蜚快速走了进去。
  
  大殿内,布满了森森骸骨,到处都是刀削斧砍的痕迹,从那些布满尘土的遗迹中,可以发现,之前里面是多么豪华。
  
  不过曹小纯的视线却没在这些东西停留,而是死死盯着大殿中心的地方。
  
  只见中心那黄色蒲团上,坐着一具身着紫袍,通体如同玉质的骷髅。
  
  曹小纯在见到骷髅的瞬间,一道竟然敬畏感觉从心底映现,结合宫殿的名称,以及这具骷髅生前那恐怖的实力,他很快就猜到了,这具尸体,应该就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太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