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现在见见他们,会有别的法子。
  
  “王妃去那种地方做什么?王爷知道了又要问了。”
  
  “那就不让王爷知道。”
  
  见窦依竹已经下定了决心,悦伶只好陪着她一起去。
  
  傍晚时分,狱中已然是昏暗的。
  
  窦依竹和悦伶走了许久才看到高大人在的牢房。
  
  “高大人在狱中已久,可还习惯?”
  
  听到她的声音,高大人瞬间回眸。
  
  “王妃?”看到窦依竹,高大人的眼睛里瞬间浮现一丝光亮。
  
  “许久不见大人,大人虽然不是光彩依旧,却是还有意气风发之像的。”
  
  窦依竹说着话,身后的人便拿来椅子让她坐下。
  
  高大人大笑一声,窦依竹能来,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线希望
  “许久不见,王妃更多了一丝从容,光彩照人如天边云霞。”
  
  窦依竹笑了笑,这个人倒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多谢大人夸赞,想必大人也知道,本妃此次前来定有事相求。”
  
  牢内的高大人依旧笑着,“王妃不必再叫大人了,风光早已过去,一个阶下囚而已,哪里还有什么能帮助王妃的呢。”
  
  窦依竹拿起手帕轻拭唇角,一双水眸淡淡的看着里面的人。
  
  “你能的。”
  
  高大人突然严肃起来,这句话是何分量他是清楚的。
  
  “王妃请讲。”
  
  窦依竹起身在牢外走了几步,背对着男人。
  
  “大人如此聪慧,必定知道的,你能活到现在,那是有人在保你,既活着,那就要有活的有用,大人应该明白本妃在说什么吧?”
  
  男人仰望着窦依竹,唇角浮现一丝轻笑。
  
  “王妃的意思是?”
  
  “本妃以为,不必多说大人自然明白,大人入仕途不易,这官儿做的也不易,现下又有老小,大人也得多想想啊。”
  
  窦依竹以为自己暗示的够了,只要他交代出一切,齐楠笙的难听便迎刃而解。
  
  出了齐英稷,朝中并没有人能与齐楠笙的才气相比,到那个时候,不说山青水清,至少朝中官员都会向齐楠笙倒戈。
  
  那就算是陛下再一言堂,齐楠笙的日子也是好过的。
  
  “笙王爷有王妃,是王爷一生之幸啊。”
  
  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高大人不由得感叹道。
  
  窦依竹唇角微翘,脸上浮现难得的柔光。
  
  “当日王妃为了王爷,不惜坏了自己的名声,不惜小产来也要为笙王爷保全王位,当真是女中豪杰。”
  
  “大人谬赞了,一介女子而已,嫁夫从夫,只希望家中一切安好,想必大人也是如此想的吧?”
  
  男人已然是明白了一切,这个女人是来说服自己的。
  
  “王妃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窦依竹笑了笑,“本妃早就说了,大人聪慧,不会不懂的。”
  
  高大人笑了笑,“王妃说的极是,王妃也确实聪慧,但是为官之道,朝廷是非,王妃却是不懂的。”
  
  窦依竹都准备走了,男人的话瞬间让她脸上的柔光消失了。
  
  “王妃,只要有朝堂便有纷争,只要有皇子,必定是要分庭抗礼,王妃年轻气盛,日后总能明白的。”
  
  窦依竹看着男人,对于他说的话是赞同的,却没能完全放在心上。
  
  “大人说的极是,所以本妃才来了这里啊。”
  
  “王妃心慈,若有朝一日,王妃见到夫人孩儿,还望可怜一二。”
  
  窦依竹的眼底浮现一丝心虚,虽然她根本不知道高夫人和孩子在哪里,可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她是提了的。
  
  提及别人的妻儿,那可不就是威胁吗?拿人妻儿去威胁,那自然是有些心虚的。
  
  “大人放心。”窦依竹只回了四个字,“本妃先,告辞了。”
  
  “在下拜别王妃,愿王妃永保康健,福寿绵延。”
  
  窦依竹提起裙摆向外走去,坐在马车上了还在回味着高大人的话。
  
  “你说找了那么久那高夫人会去哪里呢?”
  
  “那高大人狡猾的很,定是不会让咱们找到的。”悦伶轻声道。
  
  窦依竹靠在马车上,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等到了府中,正厅内已经摆上了晚膳。
  
  齐楠笙一眼便望到她鞋上的污秽,“王妃这是去哪了。”
  
  “没去哪,随便转转。”窦依竹不知道高大人的话是何意思,只想等到明日再去看看。
  
  吃了晚膳陪着如卿玩了会儿,窦依竹边早早睡下。
  
  齐楠笙忙完了之后回去,她已经熟睡。
  
  与往常一样,他躺在她的身侧沉沉睡去。
  
  窦依竹睡的很轻,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她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回来了便又翻身睡去。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怎么睡都不安稳。
  
  翻来覆去,一直都没有进入深度睡眠。
  
  正烦躁的时候,突然进入了一个噩梦。
  
  梦里窦依竹发现自己坠入了池塘中,刚拿着金银出来,一个满脸是血伸着舌头的人突然闯入眼帘。
  
  “啊!”窦依竹大叫一声,从床上惊坐起。
  
  齐楠笙立即握住她的手,“做噩梦了,没事了。”
  
  窦依竹抬手擦了擦汗,不自觉的抱住他的手臂。
  
  “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窦依竹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梦到高府的池塘了,我落入池塘,刚拿着金银上来便有一个人张着血盆大口,满脸是血。”
  
  齐楠笙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头,“只是梦而已。”
  
  窦依竹轻喘着气,“我,我今日去见高大人了。”
  
  齐楠笙眉头微蹙,“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与他说了什么?”
  
  窦依竹突然有一种小孩子做错了事情的感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有些害怕。
  
  “算了,明日我再去见见他吧。”说罢她便闭上双眸。
  
  刚想再次入睡,外面突然亮起了光。
  
  “王爷,小的有事禀报。”
  
  窦依竹立即起身点灯,睡在外室的悦伶见此立即去开门。
  
  “王爷,狱中传来消息,高大人,自缢了。”
  
  闻言窦依竹只觉得心底一阵急猝,疼的喘不过气来。
  
  “我,我只是说让他供出背后之人,也好让王爷轻松一点,其他的也没说什么。”窦依竹立即解释。
  
  悦伶也是满脸焦急,扑通一声跪下,“是啊王爷,王妃都是为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