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有乱象,也是不一定的。”
  
  窦依竹眉头紧皱,若是大涝,那到时候形势怕是比这还严峻呢。
  
  “陛下那边?”
  
  “王妃不必担心。”
  
  窦依竹听到这样的话就觉得有些烦躁,顿时挣脱开他的手。
  
  “你总是叫我不必担心,可这些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我也不能总在这后院中,我们是一体,你好不了,我也好不了啊。”
  
  齐楠笙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竟然有些愉悦,“不是说了吗,不必担心。”
  
  窦依竹无话可说,刚想发火悦伶就来了。
  
  “王妃莫急,王爷的意思是现在还不到王妃操心的时候,晚膳好了,王爷王妃用膳吧。”
  
  窦依竹没再说什么,两人早早睡去,次日一同在雨声中醒来。
  
  她睁开双眸的时候她也正好睁开双眸,看到他的眼睛,她侧身看向外面。
  
  “这是一直没停?”
  
  “很明显。”齐楠笙沉声道。
  
  窦依竹不自觉的抱住他的手臂,“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城中百姓连吃的都没有,哪里有时间和银子去修缮房屋,这雨越下越大,他们住哪儿啊。”
  
  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寒冷的,窦依竹想想就担心不已。
  
  齐楠笙也在担心这个,东西运不来,人又到不了,若是一直这样下雨,百姓们一定会居无定所。
  
  “啪嗒。”
  
  正在两人出神的时刻,突然间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窦依竹伸手一摸,竟然是水。
  
  “漏水了。”她向上望去,雨珠低落的越来越频繁。
  
  “悦伶,服侍王妃起身。”齐楠笙立即的的喊道。
  
  悦伶急忙从外面跑来,“王妃醒了,康如住的屋子漏雨了,奴婢把瓢盆都拿去了,结果还是把被褥都打湿了,呀,王爷这里也漏雨了。”
  
  刚靠近窦依竹悦伶就发现地上也湿了,屋内好几摊水渍。
  
  “不光那里,这里也有。”
  
  窦依竹起身下床,照顾着齐楠笙起身。
  
  从前看到日头有些焦急,现在听到大雨落下又有另外的焦急。
  
  “奴婢这就叫人去修补。”
  
  “是不是等雨停了啊。”窦依竹望着外面,现在爬上房顶去修补也太危险了。
  
  悦伶叫下人过来服侍齐楠笙和窦依竹,“那可不行,若是一直这样屋内水会越来越多的,奴婢叫人先去盖一下。”
  
  窦依竹推开下人的手,自己穿着衣裳,心里默念着雨停吧雨停吧。
  
  这雨都是从哪里来的啊?能下这么大,能下这么久。
  
  看着外面的人搬来梯子向上爬,窦依竹更是有些焦躁。
  
  天不遂人愿,这雨一下起来便不再停了,下了大约有十日,到处都是水。
  
  窦依竹满面愁容的坐在屋内,等待着齐楠笙回来。
  
  “这些人也是的,王爷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去抢修堤坝呢,万一有哪点不好了怎么办呢。”悦伶看到窦依竹焦急也忍不住道。
  
  窦依竹担心的就是这个,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万一有点不好再摔着。
  
  “咱们出去看看?”
  
  “不可啊王妃,您要是再受伤了就更不好了。”
  
  窦依竹在屋内来回走着,房顶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本就焦躁的心更加的烦乱。
  
  到了晚上齐楠笙终于回来,晚膳还没吃完康如就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来。
  
  “王爷,大狱中进了水,他们将那些牢犯转移的时候突然遇到滑坡,那些牢犯,跑了。”
  
  齐楠笙瞬间放下碗筷,面色也凝重起来。
  
  “都跑了?”窦依竹不相信的问道。
  
  康如重重点头,“嗯,所有人都趁乱跑了,还,还有,顾子瑜。”
  
  窦依竹瞬间愣神,这么个危险分子竟然跑了。
  
  “小的已经派人去追了,只是现在这个天气,怕是不好找。”
  
  齐楠笙挥着手,“派所有人去找,务必都找到。”
  
  康如立即推着齐楠笙向外走,窦依竹拿着伞上前,送他上了马车。
  
  “王妃,很严重吗?”
  
  看到齐楠笙和窦依竹的眼神都无比凝重,悦伶也有些不安。
  
  窦依竹回到屋内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内的水洼也有些紧张,“嗯,大牢本是应该严加看管的地方,也是齐楠笙应该早想到的。”
  
  “可这不是在路上吗?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陛下才不会管那么多,他只会觉得齐楠笙犯错了。
  
  “哎,从前奴婢只想让王妃嫁个好人,可没想到王爷是好,危险也多。”
  
  窦依竹笑了笑,“可无论嫁给谁都是一样的,这一生总是有很多事情的,不能遇到坑洼就想到若是没有多么好。”
  
  “反正王爷说了,他是有用的,所以陛下不会拿他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死。”
  
  悦伶被窦依竹这种话差点给逗笑了,这算是好事吗?
  
  “王妃真是变了许多,奴婢喜欢现在的王妃,反正不管怎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奴婢都陪着王妃。”
  
  窦依竹轻轻靠在悦伶身上,“有你真好。”
  
  “奴婢也觉得有王妃很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外面的大雨,虽有焦躁,也有平静。
  
  窦依竹一直在等着齐楠笙回来,蜡烛点燃了一支又一支,快凌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他回来的声音。
  
  “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本王乏了。”齐楠笙挥手让下人将他扶到床上。
  
  窦依竹伸手帮他摁着太阳穴,“那你睡吧,我给你摁摁。”
  
  齐楠笙沉嗯一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睡去。
  
  窦依竹却在想着顾子瑜,这个危险分子会去做什么呢。
  
  这次被关在牢中是齐楠笙命人做的局,说白了就是诬陷,他要是出去一定会报复齐楠笙的。
  
  窦依竹越想越出神,他不会躲在哪里等待着他们出去,然后杀了他们吧。
  
  想着想着,窦依竹的手上便停止了动作,齐楠笙感觉到她停止了立即将她拉入怀中。
  
  窦依竹躲在他宽大的怀中缓缓闭上双眸,突然想就这样天荒地老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齐楠笙。”
  
  “嗯。”
  
  “一切都会过去的。”
  
  齐楠笙的大手揽着她的腰肢,好像是在告诉她,是的,他也相信。
  
  两人依偎在一起,窦依竹醒来就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