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看着康如推着齐楠笙慌忙离开,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小姐,这,王爷心里怕不是还有那个女人吧?”
  
  苏觅夏听着丫鬟的话,心里有一百个声音在否决,可她却也知道,他的用心未免太过了。
  
  “小姐,咱们先回去吧,左右咱们就快要入府了。”
  
  苏觅夏终于笑了笑,顾子瑜的死让陛下极为恼火,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窦依竹是没有翻身之日了。顶点小说
  
  只要她进了府,一切都好办,明里暗里,总是能找到错处把这个窦依竹给弄出去的。
  
  窦依竹被几人抬着去了下人的屋子,康如也立即叫来郎中,并且屏退众人。
  
  郎中上前去为窦依竹把脉,看完竟然感觉很是奇怪。
  
  “王爷,我怕是不能确定,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
  
  康如看了一眼齐楠笙又看了看郎中,“敢问您是有何不确定呢?现在这个状况,若是去太医院,也没有名目啊。”
  
  “哪里有王府的丫鬟病了就去叫太医的,若是让陛下发现王爷欺君,那可又是大罪啊。”
  
  齐楠笙一脸冷峻,“去外面请大夫。”
  
  “是王爷。”
  
  康如转身出去,齐楠笙看着郎中。
  
  “是何病?”他冷声问着郎中。
  
  郎中立即下跪,“依照脉象来看,王妃像是喜脉,已经有三月余。”
  
  齐楠笙不自觉的身子前倾,双眸中满是震惊。
  
  想到她吃醉酒那日,日子是差不多的。
  
  “不过之前小的几乎每日都给王妃把脉改药方的,也就前几日王妃心情郁结才不让小的去,之前是没有喜脉的,所以小的才这么不确定。”
  
  齐楠笙想起前些日子她不是吃就是睡,倒是很像妇人有孕之状。
  
  他看向悦伶,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王爷,奴婢也从未生产过,并不知道王妃是怎么回事啊,不过王妃,不,小姐,小姐已经有一些时间没有月事了。”
  
  说到这里悦伶突然面容失色,“这,之前奴婢跟郎中说过的,郎中还用些活血的药物,这会不会对小姐有影响啊?”
  
  郎中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好说。
  
  “小的不敢啊王爷,之前确实不是喜脉啊。”郎中边说边擦着汗。
  
  窦依竹在床上听着,想着前阵子喝的那些药,竟也有些跟着心惊。
  
  悦伶趴在床边,满脸都是泪痕,看上去又是欣喜又是害怕。
  
  “那依照脉象来看,小姐的身子现在还好吗?”
  
  郎中失了方寸,竟然也无法确定。
  
  “记住了,今日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不准透露出半个字。”齐楠笙厉声命令。
  
  悦伶和郎中都跪在地上,窦依竹听得真切,心里也是害怕的。
  
  她害怕齐楠笙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如此一来,她的状况只怕会更差。
  
  “郎中,您再给小姐看看吧。”
  
  郎中起身去给窦依竹把脉,过了一会儿又重新跪下。
  
  “王爷,王,窦小姐的脉象来看,大人与胎儿都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气虚,还是有劳其他大夫来给窦小姐看看吧。”
  
  齐楠笙冷嗯一声,一双墨眸泛着沉冷的光,悦伶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害怕。
  
  “王爷,奴婢去煮碗茶来给王爷喝。”
  
  齐楠笙摆摆手,看着郎中的眸带着一丝犹疑。
  
  府中的郎中在他记事起便在王府,应该不可能被窦依竹所用吧?
  
  “你先出去。”齐楠笙冷声命令。
  
  悦伶向外走去,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窦依竹,出去了将门关上便站在门口。
  
  “将所有人都退到院子外去。”
  
  悦伶还想听听齐楠笙在里面说什么,结果就被赶走了。
  
  她担心的向院子外走去,看着下人们都在外面站着窃窃私语的样子,她都要吓坏了。
  
  王爷正在气头上,不会怀疑小姐的孩子不是他的吧?
  
  他会杀了小姐吗?悦伶想到这里只觉得双腿瘫软。
  
  屋内。
  
  郎中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齐楠笙冷眼看着地上的人。
  
  “你跟着本王十几年,本王不曾有过亏待吧?”
  
  “王爷对小的有再造之恩,小的也对王爷忠心耿耿,从无半点二心啊!”
  
  窦依竹听得真切,齐楠笙话语中的压迫感简直令人浑身发冷。
  
  她装晕躺了这么久,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他发现自己是装的。
  
  “好,本王问你,在本王身染瘟疫病重昏厥之时,府中可曾有男丁在?王妃可曾与谁交往过?”郎中立即摇头。
  
  “听清楚了,本王问的是,任何人。”
  
  “王爷明鉴啊,当时府中并不是只有小的一人,康如昭武他们都在,当时窦小姐可是日夜呵护王爷,几乎不曾出屋,小的不敢撒谎啊!”
  
  齐楠笙似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孩子是他的,哪怕是要付出一切,什么亲王之位,什么皇位,他全都可以不在乎。
  
  “王爷,外面请的郎中来了。”
  
  正在窦依竹也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康如的声音突然传来。
  
  齐楠笙挥挥手,郎中立即起身去开门。
  
  “小的拜见王爷,王爷······”
  
  齐楠笙挥挥手,指着床上的窦依竹,示意他不要多说。
  
  “是。”
  
  郎中立即向床边走去,把了脉跪在地上。
  
  “王爷,此女子为喜脉,已经三月余,只是气血虚亏,需好生调养。”
  
  一切确定,齐楠笙望向窦依竹,心底竟然有一丝无以名状的,喜悦。
  
  “康如,将人带下去,重赏。”
  
  “是王爷,大夫,您这边请。”康如将人送走,给了许多金子,又嘱咐了不要说出去。
  
  悦伶看到康如脸上高兴的样子一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她的身子还是由你照顾,任何消息不准传出去。”
  
  “是王爷,王爷放心。”
  
  “先出去吧。”
  
  齐楠笙将人打发了,推动轮椅缓缓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也就是在握手的那一刻,他又想到她与顾子瑜说话的场景。
  
  齐楠笙瞬间松开她的手,无论他做多少她都还是想要离开他。
  
  “王爷,茶好了,王爷喝口茶再走吧。”悦伶小心翼翼的靠近。
  
  齐楠笙抬起眸子看着屋内,“这个院子暂时空出来,其他人不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