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楠笙岑冷的眸,窦依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不值当的为了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那就好,咱们也难得想到一块,王爷唇上起干皮了,去叫人煮些枇杷雪贝来。”窦依竹佯装成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嘱咐了之后便离开了。
  
  最好是一直都这样,他们两不相欠,没有争执也没有心痛,挺好的。
  
  “王妃这会儿做什么?”
  
  “不做什么,这不都晚上了吗?吃饭睡觉。”窦依竹一脸的云淡风轻。
  
  悦伶点点头,立即吩咐人去布置晚膳。
  
  “王妃真的要平滟回来啊?”过了许久,悦伶不安的问道。
  
  窦依竹轻嗯一声,“对啊,不管这个人老不老实,放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咱们能更加清晰的掌握她的动态。”
  
  “可在眼前不也是最危险的吗?”
  
  窦依竹突然想起那次进宫被掳走的一幕,是啊,放在身边也是危险。
  
  “我们没别的选择,他是王爷。”
  
  悦伶拿着竹筐向窦依竹走去,作为古代一个出色的古代女人,她深知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有多么得重要。
  
  “王妃,奴婢适才看到王爷脚上的靴子磨破了,王妃给王爷做上一双吧?”
  
  窦依竹看着悦伶准备好的布,按说这个时代的女人最这些是最信手拈来的,她也以为她是可以的。
  
  可她试过的,连个手帕都绣不好的。
  
  “算了吧,我也不会做这些,既然破了就找鞋坊为他新做一双吧,哦不,多做几双。”说完之后窦依竹突然愣住。
  
  “怎么了王妃?”
  
  “齐楠笙是个瘸子啊。”窦依竹双眸中闪着惊讶的光,“一个瘸子,一个整日坐在轮椅上的瘸子,靴子是如何磨破的呢?
  悦伶也被窦依竹问住,可却也没有多想。
  
  “王妃多想了吧,或许是王爷放在地上挪动轮椅的时候磨破的呢?”
  
  窦依竹黛眉紧蹙,“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他身边何时缺过人?用得着他自己使力气去推动轮椅吗?再说了,他要是能使力气,那也就不是废人了。”
  
  她越想越觉得蹊跷,那日在游船会上,她跟窦依柔掉下楼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好像他朝着他跑来了。
  
  “王妃是在怀疑王爷是伪装吗?那王爷为何伪装呢?”悦伶十分不解。
  
  窦依竹沉思着,他这样怕是为了自保吧?
  
  可他们不是同盟吗?既然是同盟,她就得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瘸子,这样以后有什么突发状况的时候她也能知道怎么做啊。
  
  “你今天把齐楠笙请来这里睡。”窦依竹突然命令着悦伶。
  
  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瘸子,只有两人宿在一起才更容易。
  
  “王妃,你可不敢伤了王爷啊。”
  
  “放心吧,目前我还得依靠他过活呢。”窦依竹看着屋内燃的正旺的炭火轻声道。
  
  悦伶开心的点头,不管怎么说,只要她的王妃愿意和王爷亲近便是最好的。
  
  夜间,悦伶去请齐楠笙过来。
  
  齐楠笙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的惊诧,她从来不主动邀请他去主院里。
  
  “王妃怎么了?”
  
  “王妃没事啊,康宁是回到了窦府心绪不佳,回来便一直贪睡说梦话,奴婢想着王爷阳气重,有王爷在身边,想必王妃就好了。”
  
  “你先回去吧。”齐楠笙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书淡淡道。
  
  悦伶顿时愣住,这到底是去啊还是不去啊?
  
  “是,奴婢先回去。”
  
  “王爷,夜深了,烛下看书仔细伤着眼睛,王爷不如先去歇息吧,王妃许是想王爷了。”悦伶走了一会儿康如便上前笑嘻嘻的说着。
  
  齐楠笙放下手中的书,靠在椅子上看着康如。
  
  “你没听到吗?是悦伶擅自做主。”
  
  康如大声的笑着,“王爷,王妃那脾气,若不是王妃允许,悦伶怎么也不敢来的。”
  
  齐楠笙皱了皱眉,低眸又翻了几页书,不知道为何,脑子里仿佛有声音一般。
  
  “嗯。”
  
  康如见齐楠笙答应了里立即起身去推着轮椅向外走去。
  
  主院内,悦伶为了没请到齐楠笙闷闷不乐。
  
  “别耷拉着脸了。”窦依竹揉着悦伶的头发逗着她笑。
  
  “奴婢无能。”
  
  窦依竹的脸上漾开明艳的笑,“他会来的。”
  
  悦伶刚想问窦依竹为何这么确定,外面突然就传来了声音。
  
  “王爷来了!奴婢去给王爷打洗脚水。”
  
  “嗯。”齐楠笙冷嗯一声,看着床上‘熟睡’窦依竹眉头紧皱。
  
  她是真的睡着了?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齐楠笙突然想起齐元熙那些妃子,难道她也如那些女人一样是在示好吗?
  
  “王爷快泡泡。”悦伶端着木盆进入屋内。
  
  “王妃已经睡了,把那两盏灯熄了吧。”齐楠笙沉声道。
  
  窦依竹唇角微翘,聪明的人果然不需要直接把话挑明,屋内那么亮,他自然猜到她是在装睡了。
  
  她翻身看着坐在床边的他,烛光下他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散着,头顶的青玉发冠散发着温润的光,他身上好闻的香味弥漫在帷幔内,窦依竹突然有些后悔了。
  
  这么一个绝品男人,她竟然主动来邀请人家睡觉,这不是神经病吗?
  
  人之大欲,这是最正常的事情,她也不例外,万一发生点什么呢?
  
  “吵醒你了?”齐楠笙转眸间看着她双眸盯着自己,不禁问着她。
  
  窦依竹手托着头,身子半起,身上的纱质的肉粉色寝衣散发着柔和的光。
  
  齐楠笙望着眼前肌肤胜雪,眼眸明亮的女人,突然想起一种果子。
  
  “你看着我做什么?”窦依竹被看的发慌,立即拉了拉身上的寝衣。
  
  齐楠笙被悦伶扶着上床,躺在她的身侧,“没什么,本王适才看着王妃突然想起一种果子。”
  
  “不会是什么苦了吧唧酸涩无比的果子吧?”窦依竹将两人中间滕出位置打趣道。
  
  齐楠笙转眸望着他,帷幔落下之时,他突然在她耳边轻声道,“蜜桃。”
  
  轻飘飘的两个字仿若在窦依竹的心湖扔了炸弹一般,她突然觉得有些慌乱,耳朵都是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