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妈妈用高傲的眼睛,瞥了眼温阮。
  
  “原来是后妈,怎么没让他爸来,弄个后妈来处理这件事,算什么事,是不是对这件事太不尊重了?还是说这孩子连亲爸都没有?”
  
  江可月正要和马超妈妈说,温司言的确没有亲生父亲。
  
  只是她没开口。
  
  温阮的冷笑声将江可月到嘴边的话压下去。
  
  温阮清冷的声音跟着响起。
  
  “你管的还挺多,一个户口本上的你管我是不是亲的?我的孩子我管和你有什么关系,有些亲的还不如不亲的,别用你的见解针对每个人,这样很没礼貌。”
  
  别说马超妈妈,就算是整个办公室的人,也没见过像温阮口才这么厉害的人。
  
  她瞪着温阮,正要说什么,不想下课铃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到了孩子们吃午饭的时间了。
  
  江可月连忙说:“马超妈妈,午休时间了,马好丑啊也下课了,你把他接过来吧,大家好好解决一下这件事。”
  
  “好。”马超妈妈也想离开一下这个地方。
  
  因为她快要被气死了!
  
  出办公室之前。
  
  还不忘瞪一眼温阮。
  
  “你给我等着!”
  
  离开的时候,还不让给温阮放下狠话。
  
  脚上的高跟鞋都被踩出一股怒气。
  
  温阮只觉得有点好笑。
  
  不成熟蛮不讲理的大人。
  
  哎……
  
  有点意思。
  
  江可月等人一走,这次看向温阮。
  
  “温司言家长,你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叫家长来,我们都是想要解决问题,不是让你们之间互相追加问题,趁着马超妈妈来开,要不这样你让温司言写一份检讨书,等一会儿再让他给马超道个歉,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解决吧。”
  
  江可月的话,说的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温阮满脸疑惑看着和她说话的人。
  
  她都忍不住笑了。
  
  “让温司言写检讨还要道歉?”
  
  温阮不理解中夹杂着巨大的震惊。
  
  “我家孩子做错了什么,就要写检讨还要道歉?”
  
  江可月心累的叹了气。
  
  “他打了人,把马超打伤了,还把人家打哭了。”
  
  温阮:“这件事情的起源是什么?不是马超先污蔑温司言的吗?不是马超抢了温司言的手机马上?抢了东西还给摔了,这些难道不是马超的错吗?温司言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却被马超为首的好几个小朋友欺负,温司言做了正当防卫,这有什么错吗?”
  
  江可月点头,“他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是没错,但是他打人了,难道他不会找老师解决这件事吗?”
  
  温阮无语。
  
  “难道马超没有先动手?难道不是他们人多势众先欺负我家孩子?”
  
  “请问在被威胁的时候,孤立无援的时候不自救后怎么找老师告状?”
  
  “江老师莫非觉得校园暴力的发生是因为受害者没有将事情告诉过老师吗?”
  
  江可月张了张嘴,没说出声。
  
  温阮盯着她,反问道:“而且马超他们被打,难道不是他们自己技不如人吗?这也要怪到温司言头上?打架厉害不被别人欺负是温司言的错?”
  
  江可月觉得温阮真的说不通。
  
  她都觉得温阮没有抓住这件事的本质。
  
  现在是谁想动手的主要原因吗?
  
  江可月叹了口气。
  
  “温司言家长,如果你要这样处理这件事,那这件事可就没完没了了。”
  
  “没完没了?怎么?这件事解决不了,还是只能让温司言这个受害者道歉写检讨这件事才能过去?”
  
  江可月觉得,这件事,除了这种解决,没有别人办法。
  
  只是现在,恐怕道歉和检讨书都不一定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江可月回想着刚刚马超妈妈气氛的样子,心里想。
  
  “这件事情好解决。”
  
  江可月看着温阮,有心无力的说:“您觉得怎么解决?”
  
  温阮:“让欺负我家言言的孩子道歉。”
  
  “不过江老师,你明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结果让马超回去上课,让温司言站了一个多小时,你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正确吗?”
  
  “温司言明明是被人冤枉,被人抢东西,被欺负,到头来还要罚站,合理吗?”
  
  江可月:……
  
  她觉得太阳穴开始疼了。
  
  为什么温司言不爱说话,家长却这么能说,他不觉得烦吗?
  
  “温司言家长,你先听我说。”
  
  “马超妈妈您也看到了,她早早来到学校非要一个说法,指着温司言要他道歉写检讨,可温司言不答应,您又姗姗来迟。”
  
  “我是想让温司言回去上课,但是马超妈妈不让,我也没有办法。”
  
  温阮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
  
  把锅甩的挺干净。
  
  不想承认自己做法不对,还想让她体谅体谅她的不容易?
  
  温阮扯了扯嘴角。
  
  这是她听过近期最搞笑的事。
  
  江可月看温阮还是没懂。
  
  她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咱们这个学校是什么学校您也知道,温司言是什么身份,马超是什么反身份,这其中的关系您也动。”
  
  “说实话,我得罪不起马超妈妈,您懂吗?”
  
  温阮声音淡淡的:“哦,所以你就偏袒马超,让我家温司言受委屈?”
  
  江可月解释:“我已经很努力在给温司言争取了,最开始的时候马超妈妈是坚持让温司言退学的,您也不想温司言退学对吧?”
  
  温阮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看着江可月。
  
  江可月对温阮的眼神,不再畏惧。
  
  她无奈的说:“作为老师,我自然不希望温司言退学,所以我们只想息事宁人,安抚下马超和他妈妈,您也是在外面工作,为了孩子也不容易。”
  
  “社会利害您也懂,温司言不管在哪方面都处于劣势,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的错,他参与了,是最劣势那一个就要妥协。”
  
  “您上班工作也是这样的对吧?他们上学也是这样,都是一样的道理,孩子小不懂,您不会不懂吧?”
  
  温阮当然懂。
  
  江可月的话,在她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任何错。
  
  在处于一种两种极端情况下,谁对谁错就会变得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站在高位。
  
  马超一家对江可月而言,是触不可及的身份,不能的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