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打量这把边缘开刃，酷似刺剑的螺纹手杖。
摁压杖柄处的驱动机关，
咔嚓咔嚓——
一米余长的剑身旋即分离变形，裂为九节鞭外形的金属长鞭。
再次摁压机关，
数截短鞭收敛并合，重新变回刺剑。
“有点意思啊。”
秦诺眉梢上挑，抬头看向特斯拉：“老特，你们管这种武器叫什么？”
“机关武器，如同它所展示出的特点一样。”
特斯拉不咸不淡回道：“只有新手才觉得驱魔枪就能搞定一切。”
他顿了顿，若有深意地瞥了眼：“有时候冷兵器，能更高效安全地应对突发情况。”
言下之意，
真正的守夜人可是舞刀弄枪，样样精通。
几个菜呀，飘成这样。
秦诺不置可否笑了笑。
“需要购买吗？”
商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交谈。
“有没有其他的？
这种灵巧型武器练习成本很高，不是所有人都用的来。”
秦诺将螺纹手杖还给对方，接着问道。
“有。”
话音刚落，商人便从脏兮兮的衣物口袋里掏出泛黄的物品清单，用近似叙述的平稳声线念道：
“锯齿砍刀，出自工坊的机关武器之一，折叠状态适合近身快攻。
展开后攻击距离增加，可在保持距离情况下击杀异魔，售价1500先令。
锯齿长矛，与锯齿砍刀类似。
折叠状态的锯齿可轻易撕裂异魔，展开后变为长距离攻击的长枪，适合擅长技巧的守夜人使用。
由于售价1000先令。
狩猎斧...”
商人如播报员一样，快速念述清单上的武器名称、用途、价格。
秦诺则如耐心听众一般，默不作声地记下信息。
除却各种名字古怪，用途更怪的冷兵器，热兵器同样有所提及。
比如一次可以发射两枚水银子弹的连发手枪，
不具备变形能力但可无限点火，着火后攻击带有小规模爆炸的轰天锤。
铳与枪结合的试作品，既能当做长枪搏杀，亦能双手持握进行开枪的来福标枪等等。
诚如特斯拉讲得那般，
撞击式单发驱魔枪不过是新人使用的初级装备，商人售卖的武器才是正菜。
“里面有你需要购买的武器吗？”
商人念完清单上的一小部分，止住询问道。
“唔...”
秦诺搓了搓下巴，伸出一根手指。
“需要买一件？”
秦诺摇动手指：“一件都不买。”
商人：...
旁边差点睡着的特斯拉，同样无语。
你啥都不买，还让人家说了半天。
好在商人脾气不错，依旧保持平静情绪问道：“那你需要买什么？
“除了武器，应该有装备吧？我刚才听你提起过。”
“有。”
很快，
商人又将目前售卖的装备一一报出。
同样是工坊出品，除了各类散件外秦诺甚至听到了——
从未接触过的套装？
例如守夜人标配，万金油的狩猎套，
对毒性伤害有良好抗性的白色手术套，
物理防御不俗，略显笨重的遗忘骑士套。
由于整套装备太占位置，商人只带了其中一部分用作展示。
秦诺接过递来的帽子，或者说头部防具，眼中同样浮现出相关物品说明。
【名称：乌鸦面具】
【类型：头部防具】
【品质：优秀】
【防御力：普通】
【特效：被动提升穿戴者对暗属性污染抗性】
【备注：集齐头部、胸部、手部、腿部四件防具，可激活套装效果】
“套装效果是不是相当于在原有特效基础上多了一项特效？”
秦诺摩挲手里这件拥有长长鸟喙的灰白色面具，心中暗自嘀咕。
在询问整套售价后，他将乌鸦面具还给了商人。
“不需要吗？”
对方询问道。
秦诺摇摇头。
要是想要的，但得分轻重缓急。
有限的先令，需要花在更急需的地方。
“最便宜的材料多少钱？我是指打造驱魔武器的材料。”
在两道视线注视下，秦诺道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最便宜的材料？
商人低垂下脑袋，将脸深深埋进围巾当中。
似是在思考回忆。
短暂等待，他才开口回答：“瓶装水银，工坊打造驱魔枪子弹的基础材料。
每瓶标准重量1磅，售价50先令。”
“不是普通的水银吧？”
“不是。”
说着，一个玻璃瓶递到秦诺面前。
没有物品说明，但仅触碰便能感觉到里面包含的些许超凡元素。
把玩着玻璃瓶，秦诺用商量的口吻问向商人：“大量购买有没有优惠？比如买10瓶送10瓶这样？”
“咳咳...咳。”
旁听的特斯拉当即干咳起来。
商人也是一怔。
似乎从未见过这般没下限的客户。
过了几秒，方呐呐开口：“50先令已是最低价，不存在优惠活动。”
好吧，我就是问问。
秦诺撇撇嘴，开始掏钱。
从周二那天开始，距今过去四天。
期间侦探社的委托报酬太低，加之借走罗曼1000先令，所以主要收入来源还是守夜人办事处。
宝贝似地掏出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然后将里面的钱币尽数倒出。
除却少量金镑，大部分是先令以及最小计量单位便士。
每一枚都是他日夜爆肝赚来的血汗钱。
“总计176镑13先令又3便士，”
秦诺望向商人。
后者立即报出一个数字：“74瓶水银，现在下单最迟明天送到办事处或者你的住处。”
50先令*95折*74瓶=3515先令，没有算错。
“等等，我的任务报酬还没结算。”
秦诺抬手制止商人，转头看向特斯拉：“劳尔酒庄的报酬。”
“财务今天休息，不结算报酬。”
“不行，我是日结工，现在就要给我钱。”
日结工，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说法呢？
特斯拉眼角微抽，
考虑到这小子尚有拉拢价值，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非工作日我真的不能给你结算报酬，这是本部定下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的好朋友罗曼现在病危，正需要这笔钱。”
秦诺不满嚷道。
“那你还把钱都拿来买材料？！”
“我转手拿去黑市卖，赚点差价不行吗？”
得了吧，我信你才怪。
特斯拉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