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闫玥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关鹤礼貌地笑了笑。
“没事，大概是我看错了。”
范队长和钟爱香都发现了他们，上来打招呼。
关鹤又观察了一会范队长，露出了自我怀疑的表情，那种似乎认识他的感觉倒是消失了。
在回荣谨言公司的路上，他们路过了房子坍塌的地方，那边已经被围了起来，还有人围在那边谈论，闫玥还听到他们谈论自己多英勇，还听到有人打听她准备嘉奖。
她淡定地当没听见，荣辱不惊。
闫玥今天被排了夜班，综合科就她一个人，倒是挺清静。
荣谨言带着她早早地吃了晚饭还把她送到医院去。一进门就听到他们在谈论这次的事故，不过都没拿奇特的目光看她，看来她的英勇事迹没有暴露。
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有个病人走了进来。他长着一张方正的脸，看上去正气十足。
“你好，闫医生。”
“请问你哪里不舒服，请把手伸出来。”
想给他把脉，康大伟却没动。
“我叫康大伟，王复娥是我的妻子，我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妻子还有我妈，同时也为她们的行为道歉。”
闫玥收回了手，有点意外，这表现她可没看出来康大伟是王复娥口中那种死要面子的男人
“你不需要为了感谢和道歉特地挂我号，我希望你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才挂号。”
“我知道，我也是是来找闫医生你做检查的，感谢和道歉也都很必要。”
康大伟这次总算递出了手腕，闫玥探了探，看向他的视线怪异起来。
“所以果然是我的身体不对劲。”他对视线很敏感，很快地猜测到了结果。
“是的，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别的男人听到这种事时暴跳如雷或者推卸责任，他看上去特别平静，这让闫玥更意外了。
“我对孩子其实没那么执着，我和她结婚是绝对会相守到老的，复娥压力太大了，我妈也是。”
闫玥没接话，拿起了笔和纸开单子。
“你的身体不是普通的问题，你是因为中毒了才影响到生育。”
康大伟没料到身体的问题指的是这个，很意外地怔了怔。
“你是说我被人下毒了？”
“这种毒药通常是需要口服的，也许你可以报警调查一下。”闫玥没否定他的话，“现在暂时对身体的损害并不大，治疗好后想要孩子也不是问题。”
“这件事情的确要汇报上去。”
康大伟说了句让人疑惑的话，闫玥抓住了什么，抬眼看他。
眼前男人的身份也许并不普通。
察觉到闫玥的想法，康大伟倒是笑了。
“闫同志，其实我认识你，你在我们部门也很有名。我和李焱是同事，不在一个部门，不过你为特殊部队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得很清楚。”
没想到还遇到了一个自己人，闫玥对他怎么会中毒更感兴趣。
“你这是最近执行什么危险任务暴露了，所以有人想要毒死你？”
“这倒不是。”康大伟解释说，“我那些事情大家都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的前妻是个间谍，我奉命接近她，那时候她正需要一个家庭来做掩护，我想着这是能接近她的最佳办法，就答应了。”
这算不算是为国献身？
不过这种夫妻模式在这个年代也是有的，还有很多结婚多年后选择不同立场再斗智斗勇的。
康大伟继续说下去。
“后来她被捕了，我俩的婚姻就自动无效。她有个妹妹，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份，以为是我有了新欢想抛弃她才这么害她。她的妹妹是无辜的人，上面就安排我来到京市远离她安家，没想到她找了过来，说是求我帮忙找工作的。”
闫玥弄明白了关节：“你是吃了她做的食物？”
“嗯，我没想到她恨我，就没防备吃了她做的馒头。”
真是没料到家庭伦理变成刑事案件，还好治疗起来不难，闫玥给他扎了针后开了药，服用三天就行。
康大伟拿着单子刚起身，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是关初晓溜了进来，踏踏地踩着拖鞋飞奔过来，一把抱住闫玥的胳膊。
“姐姐，我想你了。哥哥也很想你，可是哥哥的腿还没好。”
看着小女孩又乖又软的模样，闫玥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
“现在很晚了，你们怎么没乖乖睡觉呢？”
关初晓很为难地皱着小脸，很怕闫玥不高兴，又不舍得离开。
关鹤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一时没看好她。”
他对闫玥和康大伟道歉，再抱起关初晓，柔声讲道理：“闫医生在上班，晓晓你不可以打扰她。”
关初晓彻底放弃挣扎，可怜巴巴地看着闫玥，闫玥从抽屉拿出两个桃子，递到她手里。
“这个是你的，这个给哥哥，吃完记得刷牙。”
关初晓这才恢复笑容，乖乖地缩进爸爸的怀抱里。
康大伟对他们点点头，走了出去，关鹤却没立刻回去，视线一直盯着他，那种看范队长的眼神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关鹤的态度很肯定。
“他很眼熟，我以前在马来国见过。他是在某个商人们的聚会上见过，他全程也没和我搭话，所以我一时没想起来。”
闫玥猜想是康大伟执行什么任务的时候见过，就没想着接话。可是关鹤像是陷入了回忆，自顾自说下去。
“当时他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来的，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范先生很熟悉了，和刚才这位先生一起参加聚会的人和范先生长得很像。”
闫玥脑内的神经刹那间一紧，脑中猛地出现一个猜测，关鹤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范队长的哥哥？
“请问这个聚会是在什么时候的？”
关鹤想了想，记忆逐渐复苏的他很肯定地说：“在一年前。”
闫玥意识到范队长的哥哥还真的有可能还活着。
缓缓吸了口气，她按捺下情绪，保持冷静：“请问，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找到具体的聚会时间和地点？”
关鹤对她当然是有求必应，马上同意。
“我助理那边有记录，一会让他拿给你。”
拿到关鹤助理给的记录，闫玥把上面的内容发给了李焱，同时告诉了对方她的猜测。
“真的？范队长的哥哥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