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把那份资料拿在手里,紧紧握住,却没有打开。
  
  “我对你的工作就两点要求,第一,全力完成我们的预定目标,我会对你的工作保持跟进的。
  
  第二,这项工作一定要做好保密,绝对不允许泄密。”
  
  陈仲策的声音严肃得如同冰块,让人丝毫不怀疑陈仲策刚刚说的话的重要性。
  
  “另外,你是有老师的人。缺钱缺人了,随时找我,要什么我给什么!不会的,也别藏着掖着,及时寻求帮助。”陈仲策暖声道。
  
  周倾眼角有些红润,就没见过这么好的老师,更没见过这么好的领导,什么支持都给了,让自己放手施为,而且还给自己兜底。
  
  在陈仲策面前,丝毫不感觉他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似乎有他在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对了,为了不让你荒废你的学术,给你个课题,三个月以后我要来验收。”陈仲策突然想到了什么。
  
  “啊?”
  
  周倾没想到,已经有了这么大项目的他,还要在老师的要求下做课题?
  
  “啊什么啊?寻找到能量密度最大的储能材料,如果达不到我的预期,你小子的硕士博士毕业证全都别想要了,一辈子挂着本科生的学历吧。”陈仲策淡淡地说道。
  
  “啊?老师,不带您这样的啊!”
  
  周倾差点哭出来了。
  
  “你能成为老师的学生,老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陈仲策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挥挥手把周倾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一旁的潘鹏飞则是全程看戏,看着老师和周倾斗嘴皮子可比看剧有意思多了。
  
  “笑什么笑!”陈仲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学生。
  
  “就你最跳!”
  
  潘鹏飞脸上的笑容马上收敛起来了,自己这个老师,看起来年纪小,要是较起真来,那一般人可受不了。
  
  当时,自己这老师可是当众看着自己把试卷和答题纸给吃进去的。
  
  只见陈仲策掏出了一沓纸,上面似乎写了些什么。
  
  看到这个,潘鹏飞就是一个哆嗦,老师不会让自己在办公室再吃一沓纸吧?
  
  真这么下去,估计接下来自己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号“吃纸居士”了。
  
  “拿着!你抖什么抖,又不是让你吃纸!”陈仲策有些生气。
  
  潘鹏飞哆嗦着拿过这一沓纸,开始仔细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这是十余种目前正在研究的电化学储能材料的模型,需要你做一件事情,用数学建模的方式去模拟这些材料的储能模型,并且在此基础上预测这些储能材料理论上的能量密度极限。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样?”陈仲策似笑非笑地看着潘鹏飞。
  
  “啊?”潘鹏飞大惊失色。
  
  “啊什么啊?跟周倾不一样,你要是做不出来,我也不扣你的毕业,我就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吃纸,每天一张,一直到你做出世界顶尖的数学成果为止!”陈仲策正色道。
  
  看着老师严肃地模样,潘鹏飞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老师绝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是,老师,我以前是研究纯理论数学的啊,我没搞过应用数学啊,这里边的物理知识我不太懂啊!”潘鹏飞叫苦不迭。
  
  “不会就去学,连这点学习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当我的学生?”
  
  潘鹏飞的脸皱成了苦瓜,刚刚看周倾吃瘪的戏码是爽了,可是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那叫一个苦啊。
  
  “叫什么苦!一法通,万法皆通。谁说做理论数学的,就不能做应用数学了?他们之间有壁垒吗?”陈仲策问道。
  
  “嗯……有一丢丢。”
  
  “有个屁!好好去做,应用数学的研究可以让你活活脑子,说不定对你纯数学研究也有触类旁通的作用。”陈仲策教训道。
  
  “好吧,老师。”潘鹏飞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好好干,如果你能把现有的这些化学模型全部模拟出来,并且推向极限,老师保你个诺奖。”
  
  说着,陈仲策冲潘鹏飞挑挑眉。
  
  嗯?
  
  果然,潘鹏飞的脸色立马就变得神采飞扬了。
  
  由于诺奖没有数学奖,所以数学家们一直对此愤愤不平,要是一个数学家能得诺奖,估计能让研究炸药的老爷子从棺材里气得爬出来。
  
  (野史传说,当年有个数学家抢了玩炸药的老爷子的女朋友,让老爷子打了一辈子光棍,所以老爷子一气之下就没有设立诺贝尔数学奖。)
  
  这老师不错,能处,有胡萝卜那是真给学生上啊!
  
  潘鹏飞倒是不怀疑面前这个年轻人拿诺奖的能力,常温超导,可控核聚变,n-s方程,这些都是世界上最最顶尖的成果。
  
  最重要的是这老师还如此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老师,我去忙了!”潘鹏飞目光坚定,眼神中满是飞扬的神采。
  
  做科研嘛,有的时候有个明确的目标和方向,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看着学生的背影,年轻老师的嘴角轻轻翘起,自己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指导你们两个学生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小样儿,你们就等着被我虐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陈仲策冲着门外一声大喊:“章杨!”
  
  “到!”壮得如同铁塔一般的汉子从门外走来,朝陈仲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回了一礼,陈仲策道:“还得半年前我们打了一个赌吧?”
  
  “回首长,记得!”章杨回答得铿锵有力。
  
  “我记得,我当时跟你这个大兵王赌得是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近战无敌,对不对?”
  
  “是的,怎么?首长有办法了?”
  
  显然,章杨对陈仲策跟自己打赌这件事情极有自信。
  
  若说是科研,恐怕一万个章杨绑在一起,再学十辈子都赶不上面前这个年轻人。
  
  “哈哈哈,稍微有点办法了。”陈仲策脸上是神秘莫测的笑容。
  
  嗯?
  
  章杨心提了起来,倒不是说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对这首长鬼神莫测的能力看得太多了,是对陈仲策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