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侯门主母反杀日常 > 第五十七章扶风郡主
  “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便是当兵的也不敢这般目无王法吧?”
  百姓们纷纷停下来瞅热闹,你一句我一句的。
  “呵,你可知道那领头的是谁?”
  “不就个小姑娘,太不知道深浅了。”
  “那是扶风郡住,西平王的掌上明珠,别人或许不敢,但在她那儿可没什么不敢做的事。”
  “西平王府啊,啧啧,那怪不得。”
  说到这西平王府,百姓们一下就了然了。坐拥十万西州军,镇守一方,立下赫赫战功的西平王,那是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国之重臣。
  若不然,这扶风郡住也不敢一进京就和禁卫军打了起来。
  “可这好端端的,扶风郡主砸人家花楼做什么?”
  有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想来是听闻长宁王常流连于花街,郡主醋意大发了。”
  “哟,那长宁王若是碰了哪位女子,依郡主这性子岂不是要杀了对方。”
  “杀了便杀了,谁还敢治她的罪不成。”
  听着这些议论,陆轻染又开始头疼了,她是真不想惹霍扶风。见她还死死盯着自己,陆轻染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姑娘,您怎么往回走?”段嬷嬷指着另一边以为陆轻染走错路了。
  “我们回府。”
  “啊,不是说要去您手上的几个铺子走一走?”
  陆轻染没再答话,而是快步往回走。走了不多远,便听身后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不少人在跑在骂,接着是越来越急的马蹄声。
  段嬷嬷先回头,见到身后的情况,忙扯住陆轻染的胳膊。
  “姑娘,快躲!”
  陆轻染深吸一口气,转回身看,见霍扶风骑马朝她这边冲了过来。她赤红的眸子盯着她,杀气尽露。
  “姑娘,您还愣着做什么,她这是要撞您啊!”
  段嬷嬷急得往一旁拉陆轻染,但她却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姑娘!”
  陆轻染摇了摇头,反倒将段嬷嬷推开了。
  随着霍扶风骑着马越来越近,陆轻染慢慢挺起了腰杆,面色沉静的与她对峙,一丝惧意也没有。旁人都看得惊险,纷纷嚷着让她躲开。
  躲有用吗?
  若霍扶风执意要杀她,没人拦得住,但她愿意赌,赌她不敢!
  霍扶风显然没想到陆轻染居然就站在那儿了,像是无声与她对抗一般。霍扶风咬着牙,心下怒火翻涌,几乎要摧毁所有。
  “陆轻染!”
  她怒吼一声,在马要撞上陆轻染的时候,她紧急勒住了缰绳。
  马的嘶鸣声,蹄子焦躁的跺在地上的声音,周围百姓连连倒抽气声,所有人的声音连成一片,而陆轻染是静默的。她站在那儿,自始至终没有动一点,甚至在那匹高头大马扬起铁蹄的时候,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随着这些混乱的声音平静下来,只剩霍扶风呼哧呼哧的出气声。
  “你竟敢不躲!”霍扶风一个字一个字咬碎了说出来的。
  陆轻染面对她,淡淡道:“郡主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欺负的陆轻染吗?”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郡主,不敢。”
  “你凭什么,你怎么敢,你……”
  “毕竟郡主也要掂量一下西平王府和皇室的关系吧?”
  说着,陆轻染轻柔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霍扶风压着火气道。
  “是吗?”
  霍扶风跳下马,走到陆轻染跟前,小声道:“孩子,我让你生,生下来以后我也会善待他,但你,休想横插进我和长宁王之间。还有我
  哥,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我已经给他去信了,相信他很快会来平京。到时,你掂量一下自己这小身板可能承受住他的怒火。”
  说罢,霍扶风退后一步,再深深看了陆轻染一眼,转身上马离开。
  等人走远了,陆轻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的同时,想到霍扶风最后那一句话,她心下也不由的发颤。
  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下起雪来了,越下越大,越下越疾。
  陆轻染停下来,手伸出去,接了几片雪花。
  安姨娘不喜欢冬天,因为西州的冬天很冷,需要厚厚的棉衣御寒,而她们没钱买,冬天的雪下的也很厚,根本挖不到野菜根。
  那一年,连着下了好几日的暴雪,她们住的土坯屋四处漏风,而她也冻病了。那时候她想,病死了也好,没有她这个脱离,姨娘日子会好过很多。
  可姨娘怎么舍得让她病死,她冒着雪出去想办法,最终在西平王府找到了浆洗的活儿。大冬天的,谁也不想干这活,这才轮到了姨娘。
  她得了一件棉衣,赶忙拿回来给她穿,她领的饭食回来跟她分着吃,结了工钱给她买药。
  许也是她命大,到底熬过来了。病好以后,她继续去背尸,得闲便去王府外院帮姨娘浆洗衣服。
  又一年开春,她洗衣服的时候,府上护院冲进来,不由分说将她绑了,然后带到了那人跟前。
  他大她三岁,也还是少年的模样。只是眉宇间英姿勃发,已隐隐有了威凛之气。
  原是他脱下来的衣服里夹着一块玉佩,那玉佩是王妃请大师开过光的,经她洗过以后,玉佩不见了,所以他怀疑是她偷的。
  “我虽然穷,打我不是小偷!”她挺直腰板道。
  那人喜欢玩刀,她这话音刚落,他手里那把刀便朝她飞了过去,割断她一缕鬓发,插进了后面的木窗上。
  “想死还是想活?”他问。
  她努力憋着眼泪,道:“如果,如果我为你找到那玉佩,你,你必须给我道歉。”
  那人大抵觉得有趣,同意了。
  她凭着嗅觉为他找到了那块玉佩,原是他身边一个婢女偷的,而当着她的面,他一刀割断了那婢女的脖子。
  之后他一边擦刀子上的血一边问道:“我还要向你道歉吗?”
  她吓得脸色发青,但还是点了点头,“要。”
  而后他笑了,笑得十分愉悦。
  “你叫什么名字?”
  “陆轻染。”
  “陆轻染,我记住你了。”
  蓦然回过神儿来,陆轻染闭了闭眼,心下一片慌乱。
  这时雪突然停了,她仰头看到了一把油伞,鼻息间传来那股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