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绿茶炮灰上恋综后成了万人迷 > 第73章 都是香水惹的祸
  院子里有很多人,却安静得像无人区。
  初夏上午的太阳很绚烂,谢竹声仰着脸,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太晃眼了……”他喃喃。不知说的是太阳,还是谁的笑容。
  陆深鲜少笑得这样开心,这样不含蓄,雪白整齐的牙都露了出来,脸颊边凹下一个小小窄窄的笑涡。
  他垂眼看看手心里的花,再抬眸望向谢竹声,抿了抿唇,抿不住上扬的嘴角。
  “谢竹声,我终于能和你约会了。”
  这话很有一股子幼稚天真的劲儿,简直不像是陆深能说出来的。但任谁也能听出这句话里满溢的喜悦。
  谢竹声抿了抿唇,忽然觉得陆深好纯情。
  一个纯情的霸道总裁……要命。
  他红了脸,手心出了一层汗。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俩,他默默把手在裤缝上擦了擦,看一眼陆深,就转身往屋里走:“快点把羊拴回去,然后洗澡换衣服了。”
  陆深抬起牵羊的手虚握成拳,轻轻咳了一声,压了压笑容:“好。”
  旁边的沈知意脸色阴沉,镜片反射出一道白光。季姚华抱着鸡一脸烦躁,忍不住低声嘟囔:“自己高兴成那个样子,你看姓谢的有个笑模样儿没?”
  姓谢的没有笑,姓谢的很淡定,不过就是转身上台阶的时候绊了下脚,迈门槛的时候“咣”的一下撞到了门……而已。
  不要在意细节,嗯。
  身后响起几声笑,像是导演和工作人员。谢竹声连脖子都红了,捂着额头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他径自冲到了卧室里,手忙脚乱翻出一身干净衣服,胡乱抱起来就往外跑,幸好陆深还在后院拴羊没回来,并没有碰见。
  磨磨蹭蹭洗完了澡,谢竹声擦着头发走出来,一开门,就愣住:“陆……你在这里干嘛?”
  陆深徘徊在卫生间门外,闻声抬头,嘴角又翘起来,说:“等着洗澡。”
  谢竹声说:“外边不是还有一个?”
  陆深望着他:“女嘉宾在用,不方便。”
  热水把小青年蒸得浑身透粉,嘴唇红润润,眼睛湿漉漉的,漂亮干净得叫人光看着,心里就已经发软,悄无声息地冒出甜水儿来。
  他眸色深了深,低声问:“又不会叫人了?”
  谢竹声有点儿难为情,目光游移,含含糊糊:“陆,陆哥……”
  陆深低低笑了声,抬手,细致地给他把歪斜的T恤领口往上拎拎,遮住了半截惹眼的锁骨。
  谢竹声下意识按住衣领抬起头,就看见陆深垂眼瞧着他,眼里有些笑:“其实,我挺喜欢你叫我名字。”
  尤其红了眼圈叫着他名字骂人的时候,很神气,也很……可怜。
  每次听到,他就总是很诡异地觉得激动,还有些无法言喻的爽。
  他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温柔地望着青年,怕被他察觉了,又骂他变态。
  可谢竹声没察觉,也要骂他变态……在心里,偷偷的。
  要等着洗澡,呆房间里不行?偏又来守在门口,还要他叫自己名字。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要比他足足大八岁呢,这个老男人!
  陆深眼角紧了紧,忽然有点儿笑不出来。他慢慢收回了手,看着谢竹声,说:“那我去洗澡了。”
  去就去呀,干嘛还要给他说!谢竹声莫名脸皮发臊,含糊应了一声,抱着衣服低着头,一声不吭地从男人身边过去了。
  卧室里没有人,谢竹声蹲在行李箱边翻翻拣拣,忽然就对平时最喜欢的几件衣裳都不满意起来。
  这个样式太寻常了,那个太没有版型,啊,这件T恤也还行,但也未免太随意……
  最后终于挑出一件儿白衬衫。
  虽然还是白衬衫,但这个要比其他几件更花哨点儿,是复古灯笼袖的设计,很有几分中世纪贵族式华而不实的精致感。
  他盯着这件衣服看了会儿,就把它拎了出来。裤子就更没什么好选择了,一水儿的水洗蓝,随便哪一条都成。
  谢竹声选好了衣服却没起身,他凝神听了听屋子外的动静,没有人,就伸出手,慢吞吞地从行李箱的小口袋里摸出来一瓶香水。
  香水不是他的,是原身的,前几天搬家的时候他把原身大部分东西都打包封存起来了,却鬼使神差地单独留出了这瓶香水。
  还是新的,味道是一种很清新的草木香,淡淡的,存在感很弱,如果喷上,就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渺渺清香,就像第一场春雨里那股寻不见踪迹的潮湿的青草气息。
  他也不知道当初偷偷留下它,还把它揣到节目上,是单纯喜欢它的香味,还是眷恋另一种与它相似的味道。
  谢竹声把这瓶香水握在手中,有点儿小纠结。
  喷,还是不喷?
  他还从来都没用过香水呢。要是喷的话,被别人闻见了,会不会觉得他过于做作了?
  可要是不用……这来都来了,还是和陆深第一次单独约会,他这不是因为……啊对,仪式感!
  就像女孩在社交场合中会化妆,他和人单独约会,当然也得稍作打扮以表礼貌啦!
  他成功说服了自己,就悄咪咪地往手腕上喷了一下。
  闻一闻味道好像也太淡了,正犹豫要不要再喷第二下,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蹲在那里做什么?”
  “啊!”谢竹声吓得浑身一激灵,手一松,香水瓶子就一下脱手而出,好死不死在行李箱边缘撞了一下,被弹飞到地上去了!
  玻璃瓶子撞出叮铃哐当一阵响,晃晃悠悠地……滚到了陆深的脚下。
  谢竹声下意识跪在地上去捡,伸过去的指尖却碰到了男人的手背。
  陆深俯身捡起瓶子,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儿,不由挑了下眉:“香水?”
  谢竹声一阵窒息。
  苍天!你既要鲨我,为什么还不赶紧给地上裂开个缝让我钻进去?!
  是有什么仇什么怨,才会叫陆深撞到他为了两人的约会而偷偷臭美啊啊啊!
  ?陆深握着香水,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蹲下来,伸手去扶谢竹声,心尖上躁动得不行,说话却一本正经:“趴在地上做什么,小心着凉。”
  谢竹声躲开他来搀扶的手,垂着脑袋一声不吭,默默地自己爬了起来。
  陆深忍不住勾了下唇,又很快抿直了,似乎真的很疑惑一样问他:“谁惹你了?怎么不说话。”
  谢竹声转过身埋头收拾箱子,拿屁股对着他。
  陆深终于再忍不住笑,去掰他的肩膀:“谢竹声,你的香水还要不要?”
  小青年板着一张关公脸,拧着脑袋不看他:“不要了,扔了吧!”
  陆深嗅了嗅瓶子,轻笑:“味道不错。真的不要了?”
  谢竹声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好闷:“就是不要了!”
  这个该死的香水,最好不要再叫他看见!
  “好。”陆深从善如流,把香水牢牢攥紧在自己掌心,“那给我吧,我喜欢这个味道。”
  谢竹声咬了咬唇,一下站起身去抢,陆深右手抬高,左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腰,低低地笑:“不给你。”
  谢竹声不看他,就踮起脚尖扒拉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儿去够瓶子,全然没有察觉两人此刻的姿势。
  青年瘦削但柔软的身体就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身上还裹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青草香,简直像极了一只自投虎口的笨兔子。陆深眸色渐深,勒住他的胳膊缓缓用力,脸上却笑意如旧:“小骗子,说不要了,又来抢。”
  谢竹声恼极羞极,终于忍不住喊:“我不要也不给你!”
  “唔,小葛朗台。”陆深称呼改得贼顺溜。他对小青年来说太高了,只是轻松举着手,谢竹声就怎么也够不到,急得上蹿下跳,就差没吊着他胳膊打秋千了,又气又羞,用力捶了下他的胸膛,差点儿哭出来:“你还给我!”
  腰上却猛地一紧,他不防备,鼻尖一下撞到了陆深硬邦邦的胸肌上,失声惊呼:“啊!”
  ――是男人突然用力勒紧了他的腰。
  他全身都一僵,才迟钝地发觉处境有多危险。
  陆深眼瞳深处一片墨黑,垂眼瞧着他,嘴角微微绷紧,脸上已经没了笑。却不是生气。
  谢竹声两手抵着他胸膛,肩膀有些细微的颤抖:“陆深,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下文,陆深按住他后腰的手背上青筋几次鼓起又平复,平复又鼓起,从鼻腔里悠悠哼出一个音:“嗯?”
  谢竹声憋了又憋,终究没憋住,涨红了一张脸骂:“……你变态!”
  陆深脸色都没变一下,虚心受了这个头衔。
  谢竹声趴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声气儿一下弱了,像小猫:“你放开我……”
  怎么那么硬……那么烫……他瑟瑟发抖,简直要融化:“香水我不要了,给你了,你,你放开我……”
  陆深喉结很明显地滚动,眼睫半垂着,平静得像是供桌上的佛。
  却只有谢竹声知道,这个,这个是恶魔……
  陆深低了低头,在他耳边轻轻道:“再等等。”
  声音低哑,像天鹅绒里揉了把碎沙。谢竹声一下紧紧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沾了点儿湿意,很剧烈地颤。
  陆深抱着他,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好像被烧化了的糖,滚热又甜蜜,可看见他湿润的睫毛,舌根就泛上一点涩。
  他望着他,眼神很温柔,声音压更低:“谢竹声……对不起。”
  谢竹声死死抿着嘴唇不吭声,心里破口大骂。
  对不起!嘴上说得那么甜,你他妈倒是也管管下边啊!!!
  甘霖娘,所以果然你的本命神兽是山羊吧!
  陆深:“……………………”
  谢谢,突然一下就冷静了。
  他最后揉了下他的后腰,就慢慢松开了手。
  谢竹声哆嗦一下,茫然抬头:“……好了?”
  陆深沉默。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小青年自以为隐蔽地迅速往下瞥了眼,眼中就漏出一点儿质疑。
  这么快,不会是早xi――
  “谢竹声……!”
  谢竹声吓得一抖:“你干嘛忽然这么大声?!”
  陆深:“………………”
  陆深:“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还知道!谢竹声怒冲冲地瞪他一眼,就扭过身继续收拾衣服不理他了。
  陆深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用力掐了下眉心。
  等两人磨磨蹭蹭收拾停当,差不多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两人刚一迈出堂屋门槛,院子里几个人的视线就“嗖”的一下射过来。
  谢竹声脚步一顿,搞不清心里这股怕生的姑娘要出阁一样的诡异感觉从何而来。
  肩膀上却稳稳落了一只手,陆深搭着他肩膀,带他走下了台阶。
  季姚华腾地一下站起来,竟然很体贴地问:“太阳这么热了,你们这会儿就出门啊?”
  谢竹声:“?”
  脑袋顶上男人的声音很沉稳:“没事,我们坐车。”
  季姚华此刻出乎意料的殷勤:“哦,那这眼看中午了,你们不吃了饭再去玩儿?”
  谢竹声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听陆深说:“你们吃吧。我带他到外面吃。”
  季姚华两个拖人的借口都被陆深不动声色地婉拒,只能使出杀手锏:“啊?这荒山野岭的,别的度假村东西不一定比咱们大锅上自己烧的饭好吃呢。”
  陆深却滴水不漏,淡淡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淦!季姚华咬了咬牙。
  他哥这嘴也太严了!他想带谢竹声去哪儿玩真是一点儿口风都不漏,这叫他还怎么去“偶遇”?!
  季姚华垂头败北,坐在石桌边的沈知意不紧不慢地笑着,指尖抚弄了下桌上零散的花瓣。
  眼看着两人走过自己面前,青年转头跟他道别,沈知意扶了下眼镜,微笑着站起来:“竹声。”
  “啊?”
  陆深淡淡的视线扫过来,沈知意置若罔闻,对谢竹声笑了笑,便转身拿起桌上的花束,抽出来一支矢车菊。
  “你不是喜欢这朵花么,带着路上玩儿吧。”
  肩头那只手立刻用力,谢竹声在心里无奈叹气,笑着看向沈知意:“知意哥,花在路上就蔫了,不如把它插在花瓶里养起来吧。”
  沈知意却说:“你不要,我就扔了。”
  谢竹声一愣,诧异地望着他:“知意哥……?”
  沈医生向来温柔儒雅,也很喜欢花,怎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沈知意缓步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花给他递了递,笑容浅浅:“竹声,拿着玩儿吧。”
  谢竹声看着他,忽然就对他笑容后的真正情绪摸不准了。
  他有些茫然,下意识看了眼陆深。
  陆深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唯有一贯的淡漠,抿着唇没说话。
  沈知意微笑:“怎么,接受我送的花,还要看别人会不会批准吗。”
  “没……”谢竹声觉得他好像有点儿生气,就赶紧把花接了过来,安抚地笑笑,“嗯嗯,那我就拿着玩儿啦,谢谢知意哥。”
  沈知意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抬手,向他伸过来。他指尖沾着植物汁液独有的苦涩味道,有点儿浓,谢竹声不明所以,还当他想揉自己头发,却看着他指尖在半空微微顿了顿,然后轻轻碰了下他手里的花瓣。
  沈知意轻笑一声,收回手,很温柔地望着他:“去吧,玩儿得开心。”
  “哦哦……”
  他和陆深一起出了门,回头看,沈知意还在原地站着,还望着他们。
  旁边男人轻轻一嗤:“怎么,舍不得?”
  “没……”谢竹声收回目光,看向手里的矢车菊,喃喃,“就是觉得,知意哥好像有点不开心……因为他没有选对吗?”
  宝石蓝的花瓣层层叠叠,透出一种神秘而优雅的气质,是沈知意带下来的那束花中他最喜欢的一朵。
  而其他的花……他忽然想起什么,顿时一愣:“陆哥,你刚刚看没看见石桌上,那些花……”
  五颜六色的花枝铺了半桌,他只粗粗瞥了一眼,当时没注意,可现在想起来……花瓣似乎是凌乱的,就像是,被谁从花枝上尽数摘下揉散了,随意零落在桌面。
  陆深看看他:“看见了,怎么了?”
  谢竹声犹豫了下,又摇摇头:“没怎么,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也可能是季姚华随手乱揪的……反正,总不能是沈知意揪的吧,他那么喜欢花!
  陆深瞥一眼他兀自纠结的侧脸,心底冷冷嗤了一声。
  有人的狐狸尾巴,似乎有些藏不住了。
  亦或是,不想藏了?
  ……并没什么所谓,随他怎样,该是他的人,他当然会牢牢看紧了,那些个饿犬么,休想沾染青年半分。
  关于某些人的念头轻飘飘划过心头,便消失无踪了,他抬眼看向身旁的青年,眼神就很快柔软下来,叫他:“谢竹声,不要发呆,上车了。”
  “哦哦,来了!”
  门口滑停了一辆车,驾驶座上的工作人员开门下来,笑着打招呼:“陆总小谢上午好,导演让我送车过来,镜头什么都安装好了。祝两位约会愉快!”
  “谢谢。”陆深淡淡笑了笑,心情很好。
  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只手持摄像机:“来小谢,你拿着这个。”
  “G?”谢竹声一愣,“陆哥,你自己开车吗?没有摄像师跟拍吗?”
  “是。没有。”陆深拉开副驾驶车门,轻轻一扬下颌,“上车。”
  “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小谢说山羊是陆总的本命神兽呢?
  ――据说山羊在那什么期就会化身羊日天,很暴躁,很狂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