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穿书之豪门男妻 > 第129章 念・爱
  “秋天,樱花开了。”
  “什么?”好友张志奇怪的问道。
  “啊,是舅舅给我发消息,说家里的樱花,在秋天开了。”
  “真的假的?”
  “真是遗憾啊,来年,樱树或许不能结果了。”
  “啊?!!”张志惊讶的合不上下巴,:“不能结果是什么意思啊?你说清楚点啊!陆远!那样……”
  陆远听着他的喊叫,望向前方的广场,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群,闻到糖葫芦的香味,听到狗的吠声。
  孩子手里的风车转啊转,转个不停……
  “好像梦一样。”陆远说着,泪已经掉下来。
  张志倒吸一口气,震惊的不能说话,他从没看见陆远哭过,哪怕是得知陆远不能再跳舞以后,张志去病房探望陆远,隔着一扇门……传来细小却十分伤心的哭声,就好像什么在无形当中崩溃了。
  那时,张志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陆远!有没有想我啊……”
  看见的是,陆远的脚打着石膏,被高高吊起来。
  于此不符合,让人感觉违和的,是陆远红肿的眼睛,和爽朗的微笑。
  张志知道陆远是哭过,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因为陆远是个与外表爽朗大方不同,既心思细腻,又容易受伤,但很坚强的男人。
  张志从没见过,哭得发抖的陆远。男人嚎啕大哭本来就令张志毛骨悚然,更何况是陆远那样,悲痛欲绝的哭泣。
  秋天,樱花开了……嘛。
  张志想着,抬头看天空,拍了拍陆远的后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说:“真可惜啊,那样好的樱桃,来年吃不到了。”
  “谢谢……”陆远接过雪糕,躺在长椅上,把雪糕放到眼上,哭得发热的眼睛得到了缓解:“啊,活过来了。”
  “所以,因为什么你要哭成那个鬼样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张志拆开雪糕包装,自顾自的吃起来。
  听见陆远的嗤笑声,又看见他眼睛上放着个雪糕袋子显得十分滑稽,还莫名说出莫名其妙,晦涩难懂的诗句来:“……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吗?”
  “什么?”张志皱眉,不解:“东野圭吾说的?”
  “亏你还自称是个作家!!这是仓央嘉措的……诗句哦。”声音显得又落寞起来。
  “是吗?我不感兴趣啊。”张志咬了一口雪糕,冻到了舌头,不由激灵了一下:“以前就觉得你神神叨叨,今天更甚了,怎么,要剃头发,皈依我佛?”
  “……怕是不行。”自嘲一笑。
  “为什么?”张志边吃雪糕边问。
  “我大梦一场,历了场天劫,醒来以后,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只道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
  张志听他一番话,鸡皮疙瘩都要记起来了,酸的牙疼:“你这是抄袭了哪部电视剧里的台词?能不能说人话?”
  “我做了一场梦,一场……美梦。”陆远笑着,拿开眼睛上的雪糕袋子,拆开雪糕,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好冰!”
  张志眨眨眼,不能理解:“你是不是有病?”
  陆远笑得打滚,点点头,还咬着雪糕,一口一口吃下。
  “那,你说的那个美梦,是怎样的?说来听听,是不是真的那么妙?”
  “不行。”陆远笑着吃完雪糕:“我该忘了。梦就是梦,美梦也好噩梦也罢,终归不是现实,白天一到,烟消云散而已。”
  “唉……”张志叹气,又无端失落:“比起你的梦,我更在意的是,明年吃不到你舅舅家的樱桃了,那样好吃的樱桃,真是可惜。”
  “那是没办法的事。”陆远垂眸低笑,抚摸无名指,却灼得生疼,如隔靴搔痒:“你该知足了,有的花,开时艳丽,却只开一季,没有果实,不能结果。”
  “而这颗樱桃树,只是生不逢时,命运作弄而已。花也开了……”陆远眯眼,笑了:“那时开的真是漂亮的花,不过现在也凋萎了就是。曾经也结果,结过果……结出樱桃或者别的。”
  “只是明年不结果了而已。”陆远抬头望天空:“又不是,从来不结。”
  张志觉得他话里有话,更感觉别扭,于是坐到他旁边,把话题岔开:“算了,我不保密了。”
  陆远笑着问:“什么?”
  “我给你看的文稿啊,你刚刚不还说了意见吗?”张志觉得奇怪,把小说再次递给陆远。
  陆远含笑接过,看到小说上的名字,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只是轻轻地,温柔的抚摸着上面的三字,名字:
  穆法
  泠青一脸沉重又警惕的问穆法:“先生……”
  “一切,按我说的做。”穆法抚摸着颈间上垂挂的婚戒,这枚戒指离穆法的心脏很近。
  “夫人绝对不希望你这么做。”
  “滚。”穆法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持续的爱怜抚摸着脖颈上的戒指,带着狂热又令人恐惧的情感,发了疯的投入在一枚……小小的,无生命的物体当中。
  泠青感喟,心中百感交集,为穆法关上门:“那么,明天……不,再见,先生。”
  门轻轻关上。
  “你啊……”穆法听见了陆远的声音,不由站起来,令人惊愕的是,穆法的手上有一把枪。
  陆远躺在床上,面容天真,笑着道:“应该对神,佛,都多一点尊重。”
  穆法握着他的手,与陆远亲近,呢喃说话:“为什么?”
  “嗯……”陆远笑着思考,不过最后道:“其实,我舅舅信佛,信得很,我是不太信的。”
  “嗯。”
  穆法眼里缱绻,存活着最后一缕温柔,正用来注视着他回忆里的陆远。
  陆远对他说:“因为我不虔诚,很难信什么,不如说我是得过且过更适合。”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穆法笑笑:“不过,在不能跳舞以后反而信了,信一句话。”
  “什么?”穆法抚摸陆远的头发。
  “世尊所说,诸法是因缘的生灭。”陆远笑,吻了吻穆法:“我其实也不太懂,只是觉得……说的真好。”
  一念起,缘生。一念起,缘灭。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穆法扯出一抹笑,枪对准太阳穴……砰!
  不过是开了一枪。
  几天后他的葬礼,落满了雪,藏满了寂寞,与不能诉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