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龙傲天,真香! > 第54章 正文完
  三年后。
  “御崽,你快点,篮球赛都开始了!林辰都上场了!”蓝牙耳机里传来邵子濯的疯狂催促,司空御压着限速开跑车,低调的黑色敞篷在大街上一划而过。
  “这不是在路上吗,别催,我开车呢,出事了你负责?”
  耳机里邵子濯吵嚷两句,絮絮叨叨挂了电话。
  红绿灯等待的档口,司空御将耳机摘下来,扔在储物格里。
  林辰今天有一场篮球赛,据说是多校联赛的最后一场,在体育馆举办,他提前一个月跟邵子濯卖惨,说这场篮球赛对他而言很重要,别的选手都有后援团,家人都在观赛席,只有南宫家没人来……
  把邵子濯骗得晕头转向,非要拉着司空御过来加油助威。
  邵子濯和林辰是一年前在一起的,那会儿是大二,司空御印象很深,有一晚他提着啤酒鸭脖应约去找自己的好朋友秉烛夜谈,推开门就发现这俩在客厅打得火热,邵子濯上半身都脱光了,还梗着脖子说没在一起。
  司空御是一句话不信,摁着邵子濯让他把门锁密码改了,并表示以后自己再来就是猪。
  果然不过两个月,这两人就正式官宣。
  高考毕业后,司空御如愿考进了那个录取线六百多的破学校,读了个破数学专业,邵子濯大为不解,问他是不是被数学pua了。
  可能吧。
  就是每次题做不出来的时候,都希望某个人按捺不住蹦出来教他。
  邵子濯读了本市的金融专业,林辰比较意外,他成绩不错,最后却爆冷走的艺考,高三上学期大家在商量元旦去哪里玩,他已经考完了器乐统考,毕业后就读于A市的艺术院校,离邵子濯的大学很近,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两个富家大少爷,在外面搞合租。
  反正司空御是看不懂。
  邵子濯读大一就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司空御晚一点,大三才开始,是司空妍实在忙不过来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到公司的,司空妍说她是司空家一把手,司空御是司空家二把手,哪有二把手整天屁事不干的。
  司空御说他不想当二把手。
  司空妍说由不得你。
  ……
  好狠心的姑姑。
  实际上司空家产业转型期已经度过,现在正是一切方兴未艾的时候,司空妍忙不过来是真的,但家族内部很稳定,司空御并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司空妍没时间出面的时候,他出去刷个脸就够了。
  林辰这场篮球赛,刚好跟他要出席的一个酒会撞了,巧的是这个酒会邵子濯也在,不过邵子濯比他提前离场,而司空御被几个老总绊住脚步,晚了半小时出发。
  于是就有现在一幕,司空御驾驶跑车飞驰,邵子濯狂催。
  *
  两人在体育馆外面碰面。
  司空御刚从酒会出来,穿着高定西装抹着发蜡,袖子上的袖扣百万起步,邵子濯跟他差不多,散发着精英气质的两人跟周围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格格不入。
  注意到周围人异样的视线,司空御跟邵子濯打商量:“要不先去旁边商场换身休闲装吧,咱俩这样进去就是全场的焦点,反正都迟了不差这一两分钟……”
  邵子濯不耐烦,“就是要焦点!你不知道体育馆多大,不惹眼一点林辰怎么看得见我们!走走走赶紧进去――”
  司空御赶在被邵子濯拉走前从车上抄了一副墨镜。
  到体育馆内,司空御看着座位上的横幅,心道:果然。
  他就知道邵子濯是个不要脸的。
  “林辰林辰,所向披靡;林辰林辰,风采无敌!!喔――”
  邵子濯喊完口号,一扭头,发现自己的好兄弟戴上了墨镜。
  “……室内体育馆,你戴墨镜看得清啊?”
  司空御避开他来摘的手,冷静地推了推眼镜中梁,“别摘,丢人。”
  邵子濯:“……”
  邵子濯把打印的小旗帜交给他,并嘱咐:“待会儿喊口号的时候,大声一点,嘹亮一点,让整个体育馆的人都知道,林辰是有家属陪同的人。”
  司空御看着花哨的小旗帜,内心挣扎,“我雇五十个人帮你喊行不行――”
  话未落音,邵子濯把印着林辰大头的应援发箍戴到司空御头上,“啊,你说什么?”
  ……蒜了。
  五分钟后。
  邵子濯/司空御:“林辰林辰,所向披靡;林辰林辰,风采无敌!!喔――”
  口号整齐,声音嘹亮,舞动的小旗帜充满律动感和节奏感。
  场上的林辰都听笑了。
  两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在看台喊口号,很快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兄弟,”同队相熟的球员来拍他肩膀,好奇道:“那是你哥哥?”
  林辰笑意一敛,“什么哥哥,他们跟我们同龄,大学没毕业呢,那个戴紫色发箍的,是我对象。”
  周围球员:“喔……”“早听说林辰有个很帅的男朋友,今日一见,真特么帅啊。”“牛啊老铁……”
  林辰笑着颔首,勾着发带擦汗,按捺不住上翘的嘴角。
  场上中场休息,看台上的应援也停歇下来。
  邵子濯喝了口水,纳闷道:“那些球员怎么都在看我们?”
  司空御喊完两嗓子,羞耻感后知后觉地往上涌,他用小旗帜挡住自己的脸,随口道:“林辰介绍你了呗。”
  邵子濯往场上看,林辰视线正好瞥过来,笑吟吟地跟他招手。
  邵子濯立刻站起来,用身体给男朋友比了个爱心。
  司空御:草。
  场上一阵起哄声,观众席也有不少人打量他们,司空御丢脸得想死,等他坐下来后,从唇缝里挤出来字,“可不可以低调一点,我不想明天上头条。”
  邵子濯:“哎,这点破事有什么好上头条的……”
  司空御心说那可不一定。
  说话间,有个个子娇小的女生从一侧走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那个……”她看向司空御,脸上有淡淡羞涩的红,“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啊,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司空御朝她竖起右手。
  匀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单的银戒。
  “已婚,谢谢。”
  女生走后,邵子濯压着声音道:“我去,你什么时候把戒指戴无名指上的?御崽,主席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还是……”
  司空御脸色淡下来。
  “没事,说不定是死了呢,咱们等等他的死讯,耐心一点。”
  邵子濯:“……”
  迟鹭转学后,司空御消沉过一阵。
  但很快他便打起精神来,把自己扑在学习上,没日没夜地学,恨不得用那些晦涩的知识把大脑填满。
  大家从他嘴里撬不出关于迟鹭的一个字,直到毕业那晚,同学们在KTV聚会,司空御喝得有点多,不小心多说了两句。
  他抱着邵子濯哭,说话声音含糊,邵子濯也没听清,只听到什么光之国什么什么世界……还有一年后见。
  邵子濯自信推断:主席回光之国拯救世界了,一年后回来。
  酒醒后,司空御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只是天天抱着迟鹭留下来的一盆花数时间。
  他这种显而易见的等待姿态令邵子濯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于是跟他一起数日子。
  数啊数啊,玫瑰开了。
  司空御安慰自己,可能迟鹭不知道这种玫瑰一年能开两次,他肯定是跟自己一样按一年算的,再等等,等明年……
  第二年,玫瑰又开了。
  司空御没有再找什么理由,他坐在桌前,看了那盆玫瑰整整一天,没有生气,没有爆发,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座不动声色的雕塑。
  玫瑰花开了又败,迟鹭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迟鹭迟到了两年。
  邵子濯料想,御崽应该是被放鸽子了。
  御崽最讨厌鸽子精。
  可这次这只鸽子,他却一直在等。
  *
  喊了半小时应援口号,喝了两瓶水,生理反应比较强烈,司空御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会儿没什么人,他上完厕所,找了个隔间坐着玩游戏,不想再出去丢人,那降智口号,能少喊一句都是幸运。
  过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起来,夹杂着几句英文对话。
  “lu!……(我的天哪!可不可以帮我跟9号要个签名!他篮球打得超级酷!)”
  司空御心头一跳,本能地被“lu”这个音节调动情绪。
  叫“lu”的人没说话,过了一阵,司空御敏感的心神松懈下来,继续打游戏,耳畔听到渐渐向自己方向靠近的脚步声。
  笃笃笃――
  “有人吗?”外面的人礼貌问。
  ……草。
  连声音都跟迟鹭一模一样。
  司空御心里骂脏话,冷声道:“门锁着你摸不出来啊?”
  门外的人慢吞吞地答:“哦。”
  大约过了五分钟,这批人依次离开,洗手间又恢复安静。
  邵子濯在微信里大肆轰炸他,司空御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出门。
  他去洗手池洗手,先摘下右手的银戒,细细洗手后,再去烘干机下烘干,又抽纸巾擦净余下的水分,才将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准备戴上。
  “这位同学,”身后响起悦耳的说话声,讲话的人调子温吞,尾音绵长,像把故意撩人的小勾子,“你有男朋友吗?”
  司空御头也不抬:“已婚,勿扰。”
  “哼哼……”
  身后的人笑起来。
  笑声也像迟鹭,烦死了。
  司空御嫌他吵,猛地抬眼,洗手间偌大的半身镜照出身后的人影。
  那人靠在墙上,偏头抵着墙壁,穿着简单的白T,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肩形,模样跟三年前没什么区别,一样清俊,一样好看。
  “……头发染黑了?”迟鹭目光在他打着发蜡的黑发上定了定,声线低了下来,柔和地说:“好看。”
  “……”
  司空御盯着镜子里那张言笑晏晏的脸,不敢回头,压在洗手池边的手很轻地颤抖着。
  洗手间里冰封一般沉默着,司空御忽地深吸一口气,拧开水龙头,疯狂扑水洗脸。
  “御崽……”迟鹭脸色微变,健步上前,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司空御满脸湿漉漉的水珠,盯着迟鹭看。
  水又冰又冷,进了眼睛很难受,应该不是梦。
  他定定地看了迟鹭两分钟,不由自主屏气,憋闷感从肺部传来,他才慢半拍想起呼吸,猛地喘了一大口,喘得呛咳起来。
  “咳咳咳……”
  迟鹭从旁边抽出纸张为他擦脸。
  司空御咳嗽着,湿漉漉的眼睫一颤,分不清是泪是水的液体滚落下来。
  “迟鹭……”
  “是我。”
  回来了。
  脑海里响起这三个字,万般情绪糅杂,司空御绷紧牙关,一度失声。
  迟鹭捧着他的脸,沉默地端详,上前吻他的嘴唇。
  司空御浑身紧绷,牙关紧咬,一开始不肯松懈,甚至带着怒意瞪着迟鹭。
  可独属于迟鹭的气息席卷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不由得张开了嘴唇。
  这是一个没有章法也不汹涌的吻,司空御感觉水渍糊了一脸,眼眶一直发酸,他含糊地哽咽道:“你他妈迟到两年,我以为你死了……”
  迟鹭细细密密地吻着他,一边将他往怀里带,双臂愈发用力,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几乎将对方的骨架揉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御崽……”他愧疚地低声说。
  “创世”进行得很顺利,但迟鹭当时为这件事耗费心神,所以在计算时间的时候,忘了另一件事。
  ――他没有身体。
  任务者所使用的躯体都是克隆器官拼合而成,有效期不长,类比克隆羊多莉,甚至为了在短时间内量产躯体,技术上做了大量简化,所以一具躯体的寿命,最多只有两年。
  而联邦给予任务者的最高奖励,是以基因数据为基础,将无形的精神体“凝实化”,在其上催化出血肉白骨,从而获得一具与胎生无异的身体。
  他们将这项技术,命名为“再生”。
  “再生”和“创世”,都是联邦最高科技,“再生”作为给任务者的最终奖励,所需的兑换积分是一个天文数字。
  迟鹭好不容易操作完“创世”,就面临没钱的窘境。
  系统16撤离时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个锚点,一个锚点只能接入一次,就意味着,迟鹭以实体的形态穿梭到这个空间,只剩下一次机会。
  ……他只能先打工赚积分。
  看在迟鹭是“创世”首位成功操作者的份上,上面给了他不少积分奖励,情感部部长又为他申请了减免,前前后后开了不少后门,加上之前在这个世界大量“敛财”,才在两年内攒够积分。
  *
  司空御抱着迟鹭在洗手间哭了半个小时。
  出洗手间前,他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看见眼眶湿红,脸也哭得红红的自己。
  司空御安静一秒,又把墨镜戴上了。
  他跟迟鹭一前一后走进观众席。
  “你也太不厚道了,放我一个人在这里丢脸……”邵子濯头也不回地嚷嚷,感觉有一道身影挡住光线,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他跟迟鹭四目相对。
  “……”
  迟鹭朝他笑了一下。
  邵子濯缓缓睁大眼睛,气沉丹田:“我草,主席你拯救世界回来了?!”
  迟鹭笑着跟他颔首,“嗯。”
  回来了。
  *
  回来第一步,一起丢脸。
  邵子濯把应援发箍和横幅发给他,细细地嘱咐:“待会儿你就跟着我,我往左摇,你就往左摇,我往右,你就往右,一定要跟紧指挥,不要擅动,保持队形,OK?”
  迟鹭:“……”
  迟鹭看向身旁的司空御,为难道:“一定要……”
  司空御冷哼一声,优雅地推推墨镜。
  “整齐地喊,嘹亮地喊,一点面子都不要给自己留。”
  五分钟后,观众席。
  邵子濯/司空御/迟鹭:“林辰林辰,所向披靡;林辰林辰,风采无敌!!喔――”
  *
  回公寓的路上,司空御后知后觉地想起闹脾气。
  他坐在副驾,抱着胳膊,扭头不看迟鹭。
  迟鹭瞥他的神色,主动开口道:“我这次的身份,是一个海外商人的遗腹子,商人留下大笔遗产,规定那些财产由我成年后继承,我刚落地就从国外飞回来找你了,过两天再找律师办手续。”
  这些遗产,是系统16在总部撒泼打滚帮他争取来的,以申请“退休金”为由,跟总部狮子大开口,双方推拉了一周,才争取到手。
  司空御:“哼。”
  迟鹭:“我跟妍姐要的你的位置,没有提前打电话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司空御:“哼。”
  迟鹭:“刚刚跟我打招呼的那几个外国人,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他们来A市旅游,听说有篮球赛,非要跟来……”
  司空御:“哼。”
  无论迟鹭说什么,司空御都只给他纡尊降贵的一个鼻音。
  迟鹭笑了笑,也不急。
  回到公寓,司空御依旧臭着脸,但还是嘴硬心软地从鞋柜里给迟鹭拿拖鞋――
  他刚弯腰,就看见迟鹭熟稔地从一格柜子里,拿出来一双备用的男士拖鞋。
  ???
  他为什么这么了解。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迟鹭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橙汁,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态招呼:“要喝什么?”
  司空御:“……”
  你家我家?
  他怀疑自己记忆出了差错,忍不住确认,“印象中我们谈恋爱的时候,还没有这间公寓……”
  这间复式公寓是他上大学后买的,离学校近,上课也方便。
  按道理,迟鹭应该没来过啊。
  迟鹭摸摸橙汁的瓶子,又放回冰箱,给司空御倒了一杯常温水,“橙汁太冰了,你胃不好,喝白开水吧。”
  ……连我胃不好都知道!
  迟鹭,给我细细道来嗷!
  司空御不说话了,抱着胳膊倚靠流理台,兴师问罪地看着迟鹭。
  迟鹭斟酌着言辞:“其实,最开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在你身边……”
  “创世”需要他以精神体的形态操作,但不限制他的人生自由,除必要时间外,迟鹭都以无形的形态,游离在司空御身边。
  他看着司空御高考,看着司空御上大学,看着司空御独租公寓,也看着司空御作息不良,胃疼到站不直而束手无策。
  司空御听完,表情一片空白。
  他的侧重点跟迟鹭完全不一样。
  “你,你一直在……”司空御拘谨地蜷住手指,勉强维持住神情,“那我房间你也去过?我平时干什么你都能看见?”
  迟鹭微微一耸肩,“不是什么都看,一般我会找个距离合适的角落发呆――你上厕所我是不看的,不过我喜欢看你睡觉。”
  司空御耳根缓慢地发红,“变.态。”
  “嗯,是挺变.态,”迟鹭抿了一口橙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房间叫着我的名字自己玩的时候,我最爱看了。”
  司空御:“……”
  这个迟鹭不能要了。
  脏了。
  要不送他回光之国吧?
  人类世界不是很需要他。
  迟鹭看着他难为情地抿紧唇,脸上缓慢地爬上红色,唇角的笑克制不住。
  他放下玻璃杯,缓缓走近,轻易将司空御并拢的两腿分开,欺身上去,暧昧地跟司空御鼻尖相碰。
  呼吸吞吐着缠绕在一起,久违的体温贴上来,司空御浑身战栗。
  迟鹭贴在他耳畔道:“我还知道,你自己玩的时候会抱着我的衣服,嫌我大,××的尺寸特意买小了一些,舒服了会哭,累了会倒头就睡,一直叫我的名字,一边哭一边叫……”
  “……”
  很害羞,害羞得想把迟鹭揍一顿。
  但熟悉的气息贴近的这一刻,司空御没有别的想法。
  他只知道,他好想迟鹭。
  *
  卧室没有开灯,城市的霓虹灯从窗边掠进来,给室内带上一丝晦暗的色彩。
  司空御把脸埋在枕头里,手指难耐地攥住枕头边缘的布料,一会儿又微微一松,小声地喘气。
  迟鹭伸手按他的腰,恶趣味依旧没变,喜欢故意在床上嘲笑司空御。
  “御崽……”他嗓音里含着笑意,刚洗过澡,沐浴露的味道被体温熨高,浓烈地裹挟住司空御,“你玩过那么多次……怎么跟三年前比,一点长进都没有……”
  眼角有濡湿的感觉,司空御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他艰难地吞咽一声,强撑着说:“未必、未必你……有长进?你当了两年和尚,只能看,不能――”
  后半截尾音被吞没,司空御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我不需要长进。”迟鹭吻着他颈侧的小痣,坏心眼道:“我再长进,你该骂我了。”
  身体剧烈地反应着,司空御用力后仰,脖颈绷出流畅的线条,愉悦感让大脑一片空白。
  迟鹭贴在他耳边说情话,“御崽,玫瑰开了几次?”
  “五、不六,啊……”
  “错了,还有一次。”
  精神体形态的迟鹭,无法抚摸触碰任何东西,也不能和人交流,他是一缕缠绵的风,绕在司空御身边。
  唯独有一次例外。
  那是系统16给他开的后门,得知自己并不能按照约定在一年内归来后,迟鹭试图用各种方式,给司空御留下讯息,可是都以失败告终。
  系统看不过眼,拼着红牌警告,给他开了一次后门。
  迟鹭得到三个小时的凝实时间。
  那三个小时,刚好处在北京时间的深夜,司空御在床上熟睡,迟鹭什么都没做,握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了三个小时。
  天空第一抹鱼肚白出现的时候,迟鹭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他留了一张字迹潦草的便笺,又去司空章的玫瑰园偷来一枝玫瑰,压在便笺上。
  ――玫瑰开了,是我在想你。
  ……
  嗯。
  后来那张便笺,被某只白猫叼着玩儿,辗转到了垃圾桶。
  司空御醒来,只看到床头有一朵玫瑰,还以为闹鬼了。
  ……
  逆子!
  *
  司空御醒来时,床上并没有第二个人。
  他心头猛地一空,弹跳般坐起来,生怕这是一场梦。
  旋即他便看到满地狼藉,床头的垃圾桶堆着计生用品和计生用品的包装袋。
  “……”
  应该不是梦,司空御面无表情,冷静下来。
  他胡乱套了两件衣服,起身下楼。
  公寓客厅有几扇巨大的落地窗,此刻窗帘全部拉开,灿金色的晨曦从势不可挡地冲进来,将整个客厅晕得昏黄明亮。
  司空御看着天际的日出,恍惚了下。
  这么早?
  还以为十点多了。
  他扶着扶手下楼,迟鹭套了条长裤,裸着上身站在落地窗前看东方的朝阳。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肩膀瘦削却不单薄,跟司空御记忆里一模一样。
  “御崽。”
  迟鹭听到声音,喊了他一声。
  旋即他回头,过于灿烂的朝阳,将他的面容模糊得看不真切,司空御只能看到他微弯的黑眸,以及一掠而过的柔和笑意。
  “玫瑰开了。”
  “……”
  司空御眯起眼,循着他的手指,看向落地窗前的花盆。
  嫣红的玫瑰正在怒放。
  玫瑰开了。
  迟鹭回来了。
  虽然有些迟,但依旧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司空御走过去,亲了亲迟鹭的下巴,迟鹭低下头,两人在晨曦中接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吻。
  这是很平常的一天。
  他们还有很多个这样的一天。
  “嗯,今天吃清炒玫瑰。”
  迟鹭:“……”
  *
  下午时分,A市头条爆了。
  #惊!邵家少爷和司空少爷体育馆应援battle为哪般!
  #西装应援,好活!
  #邵子濯勇敢比心,大胆示爱!又一个搞基的A市富二代!
  ……
  每个头条都有一张图,是邵子濯和司空御在观众席奋力挥舞小旗子的场景。
  司空御:“……”
  敲里吗。
  说了会上头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感谢每一个陪伴走到这里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