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题是亲眼看过那场总决赛的。
那场失败,他并不认为和陈页有关系。
这个青年甚至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极限,奈何当时的AD花玄以洪荒之力拖累整个队伍,就算天神下凡也挽救不了局面。
冠军这东西,想要得到它,光有实力不行,多少还得沾点运气。
而那场总决赛,EOG的运气妥妥喂了狗。
往事不堪回首。
一整个训练室唉声叹气。
赵北南颓丧道:“哪怕当时花玄挂机,我们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Time:“谁说不是呢。”
国内的战队知道当年内情,对EOG唏嘘不已,但那场比赛的对手并不知道。
Fig当时赢得太轻松了,便以为EOG是个实力弱鸡的小战队,连带着整个华赛区,也不太受他们看得起。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Fig和BNZ的控分事件。
柿子专挑软的捏,在他们眼里,EOG就是那颗不值一提的软柿子。
如此看来,BNZ的教练此前在网上表演对秦书的深情,不仅不是多重视EOG,反而暗藏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蔑视。
EOG全员气死了,心态炸裂。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那晚,BNZ和Fig的比赛,最终因为Fig“演技”略胜一筹,喜获小组第四的“好”成绩,成功获得了对战EOG的资格权。
往后几天,网上腥风血雨,大批国内的电竞粉丝涌来巴黎,组团亲自来给EOG助阵。
当然,EOG承受无尽的期待的同时,自然也要承受非同一般的压力。
国内网民给EOG下了通牒――什么战队都可以输,唯独不能输给Fig和BNZ。
如果输了,劝永远留在巴黎。
“啊――!!”Time抱着脑袋哐哐撞桌子,“这届粉丝也太狠了,输了不让回国,亚历山大啊――”
陈页摘了耳机,动作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淡淡道:“粉丝就算没要求,这场比赛我也不会允许输。”
一年前的耻辱,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洗干净。
输掉的冠军,他也要重新捧回来。
“就是。”赵北南反而淡定许多,“有什么亚历山大的?去年输比赛主要是因为花玄那逼乱来,今年可不一样。”
他说:“今年我们有题宝呀。”
江题表面维持着冷傲的人设。
“嗯,我尽量不拖后腿。”
“说什么拖不拖后腿?只要你别像花玄那样乱来。”Time有口无心地说道。
Cloud随意接了句:“乱来?题宝可是有队长。”
赵北南脱口而出:“这不也怕他和队长在赛前乱来吗?真是……”
训练室内突然安静如鸡。
N双眼睛嚓嚓嚓同时看向陈页和江题。
那对男男情侣,一个喝水停住了动作,一个吃小蛋糕停住了嘴巴。
几秒钟后,队友们同时发出暧昧的、心照不宣地咳嗽声。
江题:“……”
陈页:“……”
江题耳朵泛红,但不影响他想揍人。
可恶,凭什么质疑他?
他江题是那种精.虫上脑的男人吗?
江题拿起手机,冷着脸给陈页发了条微信。
【jt:今晚开始,分房睡。】
【公主爸比:?】
***
这次来参加世界赛,大部分外来战队都被安排了住在同一个酒店。
平时EOG比较宅,很少面对面碰上那些战队。
这天没叫餐,一行人难得下楼去餐厅吃东西,整好碰上了德国队的Fig。
EOG本想无视的,但对方主动“友好”地打招呼。
打完招呼,离去时,他们的队长用那双绿不溜秋的眼睛,刻意扫了江题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江题的错觉,他感觉那被看的几眼里,对方带着几分审视和狎昵,令他很不适。
吃完饭,EOG五个人又来到附近的酒吧坐了一会儿。
三个队友想买几瓶酒回去,又语言不通,只好把陈页拉去当翻译。
江题被暂时留在了休息区。
他正百无聊赖地横着手机玩斗地主,手边是一杯无酒精饮料。
就在这时,服务员突然走了过来,放了一杯鸡尾酒到他面前,操着一口纯正的法语,快速地说了什么。
江题听不懂法语,但见服务员扭头看了看某个方向,就知道这杯酒应该是某个人请他的。
他对巴黎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
陈页和队友也不可能点酒给他。
江题顺着服务员的目光看去,是Fig队的那个绿眼睛。
绿眼睛站在吧台前,远远地对他招手微笑。
江题觉得那家伙多少有点大病,缓缓对他竖起了一根中指,表示对请酒的“感谢”。
绿眼睛:“……”
很快,陈页回来了。
陈页揉了揉江题的脑袋,问道:“这酒哪儿来的?”
江题瞥了一眼绿眼睛。
陈页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于是,两支战队的队长隔空对视了一眼。
顷刻间,空气中散发着不善的气息。
绿眼睛前一秒还对江题友好笑眯眯的,这一刻,就对陈页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陈页也是“好脾气”,情绪始终淡淡的。
他只是端那杯酒,当着绿眼睛的面,缓缓来回倾倒在地上。
动作之间,充满了祭祀什么脏东西的潇洒。
绿眼睛也不是傻子,中国电影没少看,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隐隐有暴怒之意。
陈页淡淡一笑,放下酒杯,主动伸手叫来服务员。
先是对把酒倒在地上的事情温润地倒了个歉,然后给了她十倍的小费。
服务员并没有生气。
他这才拉着江题的手,起身离去。
江题没忍住,回头又欣赏了一遍绿眼睛那仿佛吃了翔的表情。
乐死他了。
这天回去以后,陈页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身上的气质冷飕飕的。
训练结束了,自己还单独加训了两个小时。
队友们察觉到队长的不对劲,但想问也不敢问。
凌晨三点,陈页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江题果然睡了,趴在被窝里,只露出半颗呆毛脑袋,睡姿难得很乖。
陈页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没忍住,低头吻了吻少年的额头。
随后,他去浴室洗澡。
一刻钟后,男人裹着浴袍出来,喉结滚动,脖颈修长禁欲。
本想睡觉的,但实在没什么睡意,他拿着平板电脑坐在江题身边,用静音模式打开视频,开始研究对手。
一滴水从发梢滴落到高挺的鼻尖,陈页忽然暂停住了视频。
几秒钟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播放。
但没过一会儿,他又暂停了。
腰间突袭了一只手,不安分地乱动着。
起初他以为是小朋友只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把手伸过来了而已。
岂料变本加厉,这会儿已经钻进他的衣摆里,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触摸他的腹肌。
甚至,往下。
陈页:“……”
自从来了巴黎,他就没开过荤。
平时忍着不撩拨,尚能忍受。
如今深更半夜,热源滚滚,这要能忍住,要么他是柳下惠,要么他不是男人。
陈页缓缓呼了口浊气,然后把平板电脑丢开。
一掀被子,覆上某只呆毛少年。
“唔……艹,你搞偷袭。”
江题睁开眼睛,连蹬带踹的。
陈页捏住他的下巴,眸底翻滚着如野兽般可怕的欲。
“讲点道理,江小题,明明是你先发起攻击的。”
“我只是平A了几下。”江题抵死不从。
陈页低笑着咬了咬他的耳朵。
“那男朋友不管,你把我大招给逼出来了,今晚必须陪我solo几百个回合。”
江题恐惧地抖了抖。
几、百、个、回、合……
根据过去和这个男人的交战历史记录,他相信,这家伙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陈页开始和江题接吻。
细细密密的,像当地冬季湿冷的气候,雨时常下的黏糊糊。
少年被吻得说不出话。
片刻后,男人撑起身体,指腹轻轻地摩挲江题被吻得红润的唇,嗓音低沉喑哑:“不过给你个机会,说几句男朋友爱听的,男朋友就放过你。”
“你想听什么?”
“叫、老、公。”
江题忍着耳热,板着脸举起手:“你看到我这个拳头了吗?它又大又圆。”
“……”
陈页支着脑袋,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的江小题:“那叫句哥哥听,总可以吧?”
这要求倒是不过分。
但江题还是抿住了唇。
他半起身,把手伸进抽屉里,犹犹豫豫地拿了盒东西出来,闭着眼睛羞耻地丢到陈页怀里。
陈页拿起来一看,柠檬味的。
他愉悦地勾唇,把人抓到怀里猛亲。
江题直接被亲到变形。
“你烦不烦啊?要那啥赶紧那啥,爸爸还要睡觉呢。”他不耐烦道。
空气静谧缓流,突然响起OO@@的声音。
陈页照顾江题很多天没做了,就给他在腰下垫了两个枕头。
江题被亲得迷迷糊糊,很舒服地听到这个男人很坏地开口:“买的时候,找香橙味找了很久吧?”
“……”
那可不,酒店楼下的商场买这个倒是挺方便的,但没找到喜欢的香橙味,就买了柠檬的。
上楼就后悔了。
柠檬和香橙,味道也不接近啊,一个酸酸的,一个甜甜的。
但后悔药没得吃。
江题面红耳热,不想搭理陈页,就抬起手臂,横在烧红的眼睛上。
他以为陈页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更坏的在后头。
“其实行李箱里,有香橙味的。”陈页说。
“……?”
“我去拿。”
身上突然轻松了。
然后江题就看到,陈页单膝跪在地上,打开了行李箱。
行李箱有个侧袋。
拉链一拉开,香橙口味的,叠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
江题的脸一会儿涨红一会儿变绿:“……”
妈的,打比赛才一个月,这家伙带这么多,是想让他死在巴黎吗?
“分房!必须分房!!”
陈页把人折起来,横竖撇捺一遍又一遍,说:“再议、再议。”
再议你大爷。
次日,队友发现自家队长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但那抹笑容明显不太简单,像狐狸吃饱了肉,得意、餍足。
反观自家团宠AD江小题,眼睛红肿,嗓音嘶哑,满脸写着老子很累、别来烦我。
累归累,但打游戏超凶。
这次跟漂亮国的一支队伍约了支训练赛,对方本来非常友好的。
结果第一局,江题就把人家打崩到提前结束游戏。
从此,EOG少了一支国际建交战队,但国际恶名提高了不少排名。
作者有话要说:
洲洲更惹……
快完结了,写得很困难TvT
征集下读者宝贝萌的意见,就是,番外想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