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眨眼,又过了一天。
江题亲眼看见陈页坐在自己身边,又看完了一本科幻小说,就是迟迟不对他动手。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伙的确没听懂自己的暗示。
并且,一点也不捉急。
江题趴在被子里,双手撑脸,眉头紧蹙,就很郁闷。
要不……老子自己主动点?
他这么想着,手已经伸出去了。
于是,陈页正准备给书翻页,倏地感觉到一只手来到自己的腰间,不安分地勾住了自己的皮带。
做这个动作时,江小题的表情是冷酷的,额上的呆毛嚣张地翘了起来。
陈页顿了顿,然后拿开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说:“别闹。”
江题:?
江题眯了眯眼,开始狐疑地打量这个男人。
真不懂假不懂?该不会是不行吧?
晚上十一点,陈页合上书,关灯,掀开被子滑睡了下去。
换做平时,他肯定是不会这么早休息的,奈何最近身边不是有只小病号嘛。
然而他刚躺下没几分钟,小病号就拱着被子趴到了他的胸前。
下一秒,冰冰凉凉的嘴唇贴了上来。
平时哪会有这么乖的一只江小题?
陈页心一动,反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间,他感觉自己的喉结被轻轻地摸了一下。
……
摸就摸,摁它做什么?
陈页口干舌燥到连着吞咽了好几下,右腿不自然地曲起。
江题察觉到什么,指尖使坏不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他一边和陈页接吻,一边撩开他的衣服,有意无意地触摸他劲瘦的腹肌。
要命。
陈页仰了仰脖子,呼出了一口灼热的气。
“不许再玩了,睡觉。”他声音喑哑地命令道。
江题不为所动,嘴唇下移,含住了男人脆弱的喉结。
“艹。”
陈页闷哼一声,喉间滚出了几分被取悦的愉快,但更多的是被招惹的难耐。
他抬手抹了下烧红的眼睛,突然翻身,把为非作歹的小病号反制在身下。
抓着他细瘦的下巴,抬高,然后低头重重地吻住。
吻得很凶、很深,舌尖吸吮,牙齿撕咬,手狠狠地揉他的腰,把他弄得满身发红发热。
江题很快受不住了,嗓音断断续续:“唔……等、等一下……”
陈页松手。
黑夜里,少年窝在男人的怀里大喘气,时不时伴随着两声轻咳。
陈页重新开灯,把他抱坐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心疼地蹭了蹭,叹道:“接个吻都费劲,江小题,还敢再撩吗?”
江题涨红了脸,一半是臊的,一半是接吻憋气窒息导致的。
很暴躁,很懊恼。
他以为退烧了就没事了,忘了气管炎迟迟没痊愈。
卧室静谧温暖,江题有点不甘心,蜷起脚指头,说:“可是……明天他们就要回来了。”
陈页低笑:“我知道。不急。”
江题翻了个白眼,很烦地把人推开。
啊对对对,就你这狗比不急,显得他有多欲求不满似的。
他躺下去,翻了个身,送了陈页一个圆润又冷酷的后脑勺。
陈页:“……”
陈页也躺下,从身后抱住跟自己斗气的少年。
半晌,江题又翻了个身,抓着他的衣服,耳朵发红,欲言又止。
“咳。就是说……也可以不接吻的。”
不接吻,就不存在可能会窒息的问题。
陈页听了以后,通过点头表达他对小男朋友聪明才智的高度赞扬。
“但是江小题,你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
“这能多剧烈?”江题表示不屑。
谁知陈页说:“蹦极,跳过吗?”
江题一整个呆住了。
不、不至于吧……
***
这晚以后,江题还是小处男。
第二天,队友们从月亮岛度假回来,给江题带了许多礼物。
江题却一个也不想要,郁闷死了,躲在房间里哐哐撞枕头。
大家以为是陈页把人家小男生给累着了,直夸队长是EOG第一猛男。
陈页听了以后,心安理得地领了这个荣誉称号。
尽管到目前为止,他是一口江小题也没吃着。
休赛期有一个月,所以EOG的假期还没结束。
队友们琢磨着要不要再一起去哪里搞个团建。
恰逢江题的气管炎也好得快差不多了,也能跟着一起去。
江题听说这件事后,连夜收拾了行李,很乖地等着大家带他一起出发。
结果第二天拖着箱子下楼,只看见大家一起坐大巴远去的车屁股。
?
??
???
艹,怎么又把他落下了?
江题正要摔箱子骂人,一只手臂突然从身后圈住他的腰,然后把他扛了起来,丢进副驾驶座。
他定定地看着正在给他系安全带的陈页,问:“去哪儿?”
“我家。”
“去你家做什么?”
“度假。”
江题一百个不愿意,心说哪有去家里度假的?老子不……
等等――
去陈家?
江小题突然正襟危坐,抬手把后视镜打下来,然后整理自己脑袋上乱糟糟的呆毛。
确定发型很帅以后,他又掏出手机,百度提问:第一次去男朋友家里应该怎么做?
“……可是我没有给叔叔阿姨准备礼物。”
陈页把车开出基地,缓缓驶上大马路。
“我妈说,儿媳妇就是他们最想要的礼物。”
江题冷酷地戴上口罩,掩住脸上臊起来的热度。
***
陈家比江题想象的要大,坐落在一片动辄上亿的别墅区里。
不过和同地段的其他别墅不太一样,陈家设计的是中式庭院。
车子一进门,就是假山玉石,小桥溪流。
有一点挺奇怪,也不是逢年过节,却到处挂满红灯笼,就连院子里浇花扫地的佣人也清一色穿大红色的衣服。
“你家在办什么喜事吗?”江题说。
陈页把车钥匙丢给管家,拉着江题的手往里走。
“喜事?不就是你吗?”
“?”
江题是不信的。
直到他跟着陈页进了屋,听到陈妈妈站在楼梯上对陈爸爸吆喝道:“老陈,我妈给我留的传家宝看见了吗?我待会儿要送给我儿媳妇儿的。”
陈爸爸正在厨房里亲自颠勺,说:“你那套小家碧玉的首饰就别送了,人小题拿了也戴不着,还不如送我们陈家这套。”
陈妈妈骂骂咧咧:“你别提你们陈家了,祖上一介武夫,留下一把破刀也好意思当什么传家宝,留着砍你的猪大骨吧。”
陈爸爸把菜递给保姆,解围裙。
“那不是破刀,是尚方宝剑。尚方宝剑知道吗?上可杀昏君,下可斩奸臣。算了,说再多,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江题:“……”
陈页:“……”
陈妈妈还想和她憨憨老公再理论几句的,突然听到陈页无奈地唤了句:“爸,妈。”
陈爸爸和陈妈妈同时回头。
刚才还在互呛的夫妇,秒速变脸。
陈妈妈穿着一袭优雅又不失喜庆的长裙,长着开臂小跑了上来。
“妈妈的乖宝终于回来了。”
直觉告诉陈页,这句“乖宝”绝对不是在说他。
他妈也从来不会对他这么热情。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亲爱的母亲大人抱住了江题。
江题原地多了个妈,怪紧张的,脸色木然,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更热情的还在后头,陈爸爸直接塞给江题一个大大的红包,说:“小题啊,入了我陈家的门,就不能跑了哦。”
江题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呆呆地看向陈页。
陈页却把掌心放到他的头顶,轻轻用力,摁着他点头。
“爸,妈,他点头了。”
陈爸爸和陈妈妈笑眯眯的,高兴坏了。
江题:“……”
有种自己当场被强娶强嫁了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
江题从来没有体验过像陈家这样温馨的家庭氛围,这一家三口甚至会在晚饭后有固定一小时的聊天时间。
陈妈妈一般坐在电视剧前泡肥皂剧,陈爸爸和陈页坐在一起下象棋。
今天多加入了一只江小题。
所以男人间的象棋活动改成了打牌。
一开始江题放不开,后来陈妈妈坐到他身边,给他支招,教他想怎么打怎么打。
陈爸爸也是有意让着孩子。
打牌结束后,江题赢了好多钱。
到点休息时,陈爸爸拿了台相机出来,让保姆给他们拍了张合照。
十分钟后,江题就看到了陈妈妈的朋友圈。
【陈妈妈:[鞭炮][开心]这是儿子的一小步,却是陈家的一大步,陈家全家福向亲友们分享一波~[图片]】
江题直到睡觉,脸都是热的。
***
次日,江题起了个大早。
也不是勤快,主要是在别人家里不好意思睡懒觉。
陈页料到了,所以很早就端着早餐来找他。
江题坐在床上,疑惑:“在房间里吃,叔叔阿姨不会介意吗?”
“不会。他们已经走了。”
“上班?”
“欧洲度假。”
“???”
陈页揉了揉他的脑袋:“是吃早餐还是睡觉?”
那当然是睡觉。
就这样,陈页陪着江小题又补眠到了中午。
等再次醒来,陈页发现被窝里已经没有江小题了。
四处找了一通,最后在庭院的围墙上找到了他。
只见那个少年正翻坐在围墙上,一板一眼地教露露不许爬墙。
“女孩子不能爬这么危险的墙,知道吗?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
“什么?隔壁有狗公猫?不行,它太丑了,配不上你。”
“真的,爸爸不骗你,短小不代表精悍,一看它就不行,爸爸不同意你俩这门亲事。”
说着,江题一手抱起露露,另一手撑着围墙,轻松落地。
陈页双手插兜靠着柱子,远远地看着,心想小崽子的精气神算是彻底恢复了。
既然如此,时光不可虚度。
他掏出手机,打开同城购,买了些大号的东西。
刚下完单,他妈就弹了条微信过来。
【妈咪:东西都在你抽屉里,各种各样的都有,妈妈亲自为你们准备的哦。】
【妈咪:但记得要节制,要懂得心疼老婆,知道吗?】
【妈咪: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妈妈还请了营养师,到点上门给小题做营养餐。】
【妈咪:所以,妈妈等你好消息[开心]】
陈页:“……”
陈页敲字回复什么好消息。
【妈咪:一年抱俩,总可以吧,儿子~】
陈页:“……”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还有一章,所以车车也要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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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最后一天啦,说点什么?
说点吧,毕竟这操蛋的一年终于要过去了。
今年应该算是过得最糟糕的一年,但也是洲洲来晋江的第一年。
然后洲洲“生”了两只崽崽,这算是最开心的事。
没他们,洲洲的跨年夜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然后,感恩2022遇到的每一个读者,因为有你们,秃头洲每天都很开心(*^^*)
希望2023年,大家平安喜乐,读最快乐的书,上最开心的班,炫最好吃的饭,赚最多的钱,谈最甜的恋爱。
也希望明年的自己,勤奋点,多码点字,多赚点稿费(捂嘴笑)
新年红包,撒一波,比心心(づ ̄3 ̄)づ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