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雌虫每天都在拱火 > 第58章 晋江独发
  怀孕这事明芮从没想过。
  以前他会笑着评价那些雌虫亚雌没出息,为了雄虫那精神力跪舔,他相当不屑。看着周围的雌虫结婚生子,看他们过得不如意,看他们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到最后心如死灰、伤痕累累。
  其中不外乎也有运气好的,怀了蛋有了自己的虫崽,一切又有了寄托,但,更多是怀着满腔仇恨不能瞑目。
  想他明芮风风火火,自由自在这么多年来,亲虫厌他憎他,对手怕他恨他,他也只是轻蔑地笑着,不屑一顾。
  与他何干!
  自从看清那些虫的真面目后,他就只为自己而活,顶多在乎的只有那早逝的雌父。
  在斗虫场称霸这么多年,在他的观念里,他就是最强的,没有虫能击败他!就算出现意外栽到喻江行身上,他也没当回事,等他什么时候玩够了直接一拍两散,想是没虫缠着了喻江行也乐意。
  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王!
  自信如他偏偏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厉害,本质上还是一只雌虫,能怀蛋揣崽的雌虫。就算在受孕率极其低下的虫族,也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中标。
  明芮大脑一片混沌,手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放,薄薄的眼皮耷拉下来,盖住眼里的无措。他呼吸愈发沉重,手搅着衣角,猛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瞪着对方。
  “都怪你!”他没意思到自己几近发牢骚的话没有半点震慑力。
  喻江行心里发笑,被对方倒打一耙后惊讶后是好笑。对面的雌虫脸已经冒烟,杏眼浑圆,腮帮子气鼓鼓的还硬要装腔作势。
  “怎么就怪我了?是谁自己缠上来的?”
  轰。
  明芮头顶瞬间冒烟,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起那些天的胡闹,明芮大脑一阵阵发黑,恨不得穿回去把当时沾沾自得的自己揍扁。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捂着头表情扭曲:“不,不行,我得缓缓。”
  喻江行见他这副模样生出了些急切,赶忙上去扶着他问:“疼吗?哪里疼,我看看。”
  “混蛋,你离老子远点。”明芮看都不看就把喻江行往外推,不让对方碰他,咬牙切齿骂道,“喻江行,你竟然敢――”他说不下去了,甩手暗自生闷气。
  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喻江行被推出来也不生气,垂眼看着对方,想着给对方一些缓冲的时间。明芮的反应他不很意外,因为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此时尚有惴惴不安。
  “不要赌气,这件事我们俩都有问题。已成定局,再怎么推卸责任都没用。”
  明芮红着眼看他,胸膛微微起伏着,可见他此时心里的不平静:“你什么意思?想要我给你生蛋?”他气急低头喘了喘气,又吼道。
  “没门――!”
  喻江行闻言眉心一跳,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脸冷了下来:“你想怎样?”
  “什么怎么样?谁爱生谁生!老子是不可能生的!我才不是你的奴隶。”明芮暴跳如雷,拿着中指指着喻江行,指尖都要戳到眼睛里。
  他语速又快又急,相当不近人情,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喻江行咋一听以为他是一时嘴硬,此时听他再这么一说,脸瞬间黑了,眉头拧死:“所以呢?”
  他声音平静,是强忍的冷静,淡淡的反问却显出了无尽的冰冷。
  明芮一时语塞安静了好一会儿,脸色飞快变幻着,他才没心没肺道:“能怎么办,自然是……打了呗。”说到后面声音愈发小了,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声音又重新强硬起来。
  靠这声音跟蚊子一样,心虚个毛线啊。
  话一落,房间死寂了,久久安静。
  压抑无比,心里像压了快大石头,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喻江行垂眸,纤密的睫毛搭在眼睑根根分明,却像结了一层霜,冰冷逼虫,身后的手指已经深深陷入手心,掐出了数道红痕。
  雄虫一直一言不发,意识到什么一边的明芮偷偷抬头觑他,被对方周遭的气势冻了一下。不禁用手搓了搓手臂,嘀嘀咕咕着好冷。
  喻见行气得气血翻涌眼前一阵阵发黑,好久才缓过来,他不急不缓开口。
  “不许。”
  刚说出那句话的明芮还有些心虚,一听却犹如一枚炸弹掷入湖水中,炸起几十米高的水花,落下后溅了一地。
  明芮直接怒了。
  “你凭什么管我?我就不生你要怎么样,又不是你生――”明芮满嘴的话硬生生被堵在嘴里。
  “闭嘴!”喻江行一拳打在他身侧的床上,明芮吓了一跳,一副见鬼样,眼神盯着雄虫的冰冷的脸庞,那模样像一个冰雕,俊美无涛却又冰冷刺骨。
  “喻江行你是不是有病?!”被平白无故吓了一跳后明芮肚子一窝火,舌尖嘴利,毫不留情,“你装什么装,你我不过是玩玩,你对我又没感情,留着――”他突然不说了,以一种恐怖如斯的表情看他,活像要将雄虫生吞活咽。
  “……还是说你只想要虫崽?”
  明芮的表情让虫觉得喻江行如果敢说是,他当场将雄虫碾成肉饼。
  喻江行压低身躯,单手撑着床定定看着明芮,脖间的喉间一滚一滚的,他狭长的眼下压无端显出几分冷厉。
  忽视明芮的问题,他再一次重复:“我不同意。”
  “装什么傻,我管你同不同意!”明芮火了,直接将一个枕头朝雄虫砸。
  喻江行眼睛眨都不眨,不偏不躲直接被砸了满头,额头红了一点,妥帖的头发凌乱垂落至眉眼,那深邃的眉眼更加幽深。
  明芮气得话都说不出了,生气扭头不看他。下一秒,掀被子就要下床,套上拖鞋气冲冲要往外走。手腕被骨节清晰的五指抓住,一用力骨节泛白将他拽回床上。
  明芮猝不及防被拽住,直直摔倒床上,他挣扎着扭头瞪雄虫。
  “你有病就吃药,别老是发疯。老子就不生!”
  喻江行左耳进右耳出,不痛不痒,一只手摁着明芮的手腕,另一只手却不着痕迹往后腰移动。还在进行语言猛烈攻击的明芮腰一软,瞬间泄了力,表情惊恐。
  “……喻江行你在做什么!!!”
  喻江行扶着雌虫的腰,起着薄茧的大拇指缓缓磨蹭着,置若罔闻,顺着黑夜里的那些记忆准确无误找到了雌虫的敏感处。被摸着敏感处的明芮就像被掐住了命根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下一秒雄虫就变本加厉。
  “你……你――你,快放开我!”他装腔作势,不过是只纸老虎。
  喻江行垂眼,一脸认真给他揉腰,指甲稍微长长轻轻剐蹭着。刚才还一脸不驯,牛气哄哄的明芮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骂。
  “哈,你……你快放开,放开。”眼睛挂着透明的泪珠,张大嘴巴无力呼吸着,像一尾搁浅即将渴死的鱼。
  喻江行低下头凑到他耳边,暴怒过后的喉咙微微沙哑,气息一顿一顿,像一把大提琴扫弦。
  “你听话。我们先好好谈,我就放开你。”
  “卑鄙,混蛋,阴险!我不会屈服的。”
  喻江行眼一眯,指甲轻轻刮着他的笑穴,明芮瞬间受不住了,一笑一颤,难受得他鼻子一酸眼里瞬间有了泪意。
  “我,我同意――!”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喻江行才收回手,直起身子睨着他。明芮瘫倒在床上眼角挂着泪珠,嘴巴大张疯狂喘气,半死不活,随即泄愤般砸床。
  余光里窥见雄虫的冷漠,明芮瞬间就委屈了,惨兮兮的脸上薄红未消,瞬间眼睛有些发酸。
  脸上一热,柔软的不明物体贴上的他的脸侧,看似强硬实则轻柔地将他混合着汗水和泪水的液体擦净。
  明芮眼睫一颤,不断蔓延的酸涩戛然而止,血眸一眨一眨对上了那对星眸。雄虫给他擦拭面部后将他一手拉起来,他僵硬如木头任由对方动作。
  喻江行见对方像只呆头鹅,眼底不着痕迹闪过笑意。
  “你好好躺着,我再给你检查一遍。”语罢,俯下身将听诊器伸进明芮的胸口。冷冰冰的仪器激得明芮身体一颤,他无法避免被雄虫吸引去了所有目光。
  对方靠得极近,那长长的眼睫似乎都要扫到他脸上,高挺的鼻梁、绛红的唇,流畅的下巴,认真注视着他的模样真是绝色到人间仅有。
  明芮不争气地咽了咽唾液,安静到极点的房间里,他们两个几乎贴在一起,喻江行瞬间就听见了,投以疑惑的目光。
  明芮耳尖悄悄红了。
  雌虫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红红的活像个苹果,喻江行去隔壁房间拿药了。没有了喻江行那勾虫的脸在眼前晃,明芮加速的心跳渐渐趋于和缓,他冷静下来思考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
  那天他实在是失控了,他一点都不想让喻江行见到他狂化时的状态,却打死都想不到会突然冒出一条白狼。虽然那不是他,可活像将他放在架子上烤,对面就是喻江行。
  那时,他真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明芮突然一僵,突然意识到什么,全身僵硬得像根木头。
  喻江行推门走进来,脚步猛地一顿,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面前泪眼朦胧的雌虫,突然有点不敢开口。
  “……怎么了?”声音艰涩喑哑。
  明芮声音都在抖,浮现和白狼打斗濒死都没有的害怕,嘴皮都在抖:“喻,喻江行。”
  喻江行心一颤一颤的,让雌虫这么一叫心里不上不下。
  “那只白狼打了好几下我的肚子,它,它还能活吗?”雌虫脸色苍白如纸,自己吓自己,“……会不会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