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前前直直地盯着他,冷酷地扣下了扳机。
  徐时归不躲也不避,血红在他胸膛漫开,他有些错愕地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胸口,他砰然倒地,眼神癫狂粘稠,犹如蜘蛛丝一般,紧紧地缠黏着她。
  钱前前顾不得许多,冲上前,保险起见,对着他的后颈又是狠狠一击,她之前学过一点防身术,对这还是有把握的,徐时归彻底昏了过去。
  她拉着他的手,用指纹开了大门。
  这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直升机的驾驶员,他从手里摸出枪,对准钱前前,威胁钱前前放开徐时归。
  钱前前有恃无恐:“你敢对我开枪吗?”
  驾驶员紧抿着唇,握着枪说不出话来。
  “还不赶紧把他送去医院,晚了可能就真来不及了。”钱前前扫了眼地上的徐时归,坐上了直升飞机后座,手里的枪就没有离开过驾驶员。
  驾驶员顾不得许多,上前查看徐时归的伤势,并没有伤到要害,但若是失血过多,可能真的会要命,他连忙上前把血流如瀑的徐时归抬上直升飞机,看了眼还拿着枪对着自己的钱前前恼恨不已地通知了刘察和其他兄弟。
  钱前前其实一直很紧张,她这一辈子只是在海外玩枪的场地特意学了一下,但从没对真的对着人开过枪,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都是血。
  徐时归已经在说胡话了。
  口中不停呢喃着。
  “不要嫁给……他……”
  “他是真爱……那我算什么。”
  “我不许你死。”
  钱前前听得不是很清楚。
  中途,徐时归醒了片刻。
  他看她的眼神特别特别哀伤,特别特别奇怪,奇怪到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徐时归强撑着一口气,对驾驶员命令:“你们都不许动她,哪怕我死了……也都不许伤她。”
  驾驶员恨恨地看了钱前前一眼,应声:“是,徐哥。”
  她握着枪的手微微抖了抖,她神色复杂地看了徐时归一眼。
  医院空地处,直升飞机刚停下,一群医生就冲了上来。
  钱前前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打了飞的离开了医院。
  钱前前本来还担心徐时归还会再来纠缠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个月,徐时归这个前男友就跟死了一样。
  只是偶尔会在新闻频道看到他,只是镜头前的他,越发消瘦。
  她也松了口气,快快活活地过了一个月,继续海内外到处游玩。
  好不容易回国一次,就收到了苏甜儿的婚礼请柬。
  苏甜儿要和陈礼盛结婚了。
  婚礼就定在一个月之后。
  在知道陈礼盛出轨后,两人闹腾了好长一段时间,又是狗血的你追我逃,苏甜儿带球跑,被陈礼盛追回之后,两人奉子成婚。
  钱前前不觉得两人关系有多好,并不想参加,可苏甜儿磨破了嘴皮子也想要钱前前去参加。
  苏甜儿的改变很大,之前她都是对名牌嗤之以鼻,整天穿的很朴素,素面朝天,而现在,名牌加身,妆容精致浓艳,笑起来连嘴唇的角度都很刻意。
  苏甜儿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现实功利。
  钱前前忍不住好奇:“他出轨你都能原谅?”毕竟前世苏甜儿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苏甜儿脸色难看,被钱前前当面戳破这个事情,觉得有些难堪,还是回答了她:“他说过,他会改的,会一心一意对我,从前,从前是他没定性,他说了,发现爱上我之后,他再也没有和别人有过关系,以后也不会,他以后都只会守着我一个人过日子,他说他爱我,他说了他只爱我一个人。”
  钱前前就忽然有点想笑。
  苏甜儿这么一大段长篇大论不知道是说服她,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苏甜儿非要她去参加婚礼,估计也是急切地想证明着什么吧,证明自己没选错,或许也是想炫耀下她终于嫁入豪门。
  苏甜儿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她抿了口红酒,低头思索:
  当初最想当豪门太太的可是钱前前,现在自己已经当上了豪门太太,而钱前前却还是没着没落,钱前前之前不过是个小公司的董事而已,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女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
  苏甜儿轻叹一声:“女人总归还是要嫁人的,嫁的好一些不好吗,其实你也好好考虑,徐时归多好的条件呢,多少女人盯着他不放,趁着他现在还喜欢你,赶紧结婚套牢他,男人的心可是变得很快的,你能保证他一直喜欢你吗?”
  “还不如趁着他还喜欢你,多捞……”说到这里,苏甜儿顿住,没继续说下去,转了个话头,“我是为你好,你知道的。”
  “前前,我们之前怎么做了四年的大学室友,可能有时候会有一些矛盾,但那都是当年的事情了,小女孩嘛,总归是有不懂事的时候,牙齿舌头整日相依,有时候都难免会碰到呢,何况是我们人呢,我也希望你不要再计较那些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别放心上了。”苏甜儿举起红酒,扬起刻意的笑容,“这杯酒我罚了,给你道歉,你呀,别生我的气了啊。”
  钱前前转着手里的红酒杯,澄澈的酒液倒映出她似笑非笑的眼,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啊。
  她最烦的就是苏甜儿整天说什么是为她好,装得和真的似的。
  估计是陈礼盛让苏甜儿来的吧,让苏甜儿这个曾经的室友和她修复关系,让她和徐时归和好,他们也好跟着捡一些好处吧。
  许益自从没了掌权资格后,就被陈礼盛疏远了,现实的很。
  苏甜儿继续说:“我真的都是为你好,你可能现在不在乎,可以后呢,你真的不会后悔你的选择吗?
  整天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说教,从前苏甜儿只想靠自己,就嘲讽她是拜金女,后来发现靠自己没办法改变现状,就教育她不要傻,学她找个有钱人嫁了多好。
  苏甜儿的废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她自己来找事,钱前前也不介意给苏甜儿添堵:“你签了婚前协议?”
  “毕竟就像你说的这样,男人很快变心的,现实的很,口口声声说爱你,什么都给你,可不爱你的时候啊,你一个子儿也别想拿走。”
  苏甜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即将新婚,钱前前却故意说这些不好的话来孬她的喜气,她忍耐了会才没有当场发作。
  钱前前继续好心提醒:“你可千万要小心文件里面有没有什么漏洞之类的,可别到时把全副身家贴进去都不够。”毕竟她也算是前车之鉴了。
  苏甜儿捏紧裙摆,霍然抬眼盯着钱前前看。
  她的确签了婚前协议,否则她嫁不进陈家。
  苏甜儿有些坐不住了,她想回去找律师查看文件。
  钱前前笑了声,两指捏起轻飘飘的请柬,笑容也是轻飘飘的,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我考虑考虑,看我心情。”
  苏甜儿霍然起身,勉强微笑道:“好,我等你。”
  钱前前忽然喊住她:“等等。”
  “怎么了?”苏甜儿以为钱前前要同意参加婚礼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还没祝你新婚快乐。”钱前前扬了扬手里的请柬,意味深长地加重了新婚快乐这四个字。
  苏甜儿怎么会听不出钱前前的话外音,她神情复杂:“谢谢。”
  钱前前知道陈家的婚礼去参加的人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的。
  这么好搞钱的婚礼,这么能不去呢。
  怎么才能气到新娘苏甜儿呢,当然是在她的婚礼上抢走所有风头,让她这个新娘沦为配角,毁掉她最重要最重视的这一天。
  算是提醒苏甜儿,以后别来沾边儿。
  钱前前想到这个又幼稚又孬的主意,没忍住笑,她可真不是个好人啊。
  钱前前去参加了苏甜儿的婚礼。
  钱前前这天很不低调。
  她穿了礼裙,选的是白色。
  她搭车来到酒楼,望着陈家名下的豪华大酒楼,有些恍如隔世,当年她和陈序就是在这里举办的婚宴。
  宴会厅厚重的印着瑰丽花纹的红棕色大门被缓缓推开,顶部璀璨的水晶吊灯映照出她的模样。
  华灯之下。
  她华光万丈,美不胜收。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宴会厅原本的私语声像是被按了消音键,没一会,连宴会厅内缓缓流动的钢琴声也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再没有半分余光能分给新娘。
  苏甜儿在看到钱前前出场的那一瞬间,脸色就白了。
  钱前前穿的是一款雪白的抹胸缎面长礼裙,微微带着喷银细闪,款式简单,没有多余的剪裁,却很衬她的身形。
  让苏甜儿如鲠在喉的是,她们的裙子款式极为相似。
  可钱前前优越的身形,将她的身材对比得平平无奇,对比之下,她两月前开始量身裁体的高定婚纱裙竟像是偷来的一样。
  钱前前哪里是参加婚礼,分明是故意来砸场子。
  原本应该对着自己的摄像头居然全部都转到了钱前前那,众人的目光,甚至她的新郎陈礼盛的目光居然全都被钱前前像磁铁一样紧紧吸住,完全忽略了她这个新娘。
  苏甜儿不由有些咬牙切齿,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请钱前前参加婚礼,她以为钱前前参加婚礼最起码会刻意低调,不会抢自己这个新娘的风头。
  可她竟然,她竟然……她太过分了。
  钱前前这次把系统提示音都打开了,听着耳边接连想起的欲望值提示音,接连的入账让她心情越发美丽,笑容越发真实,短短几秒钟,就直接入账三千万了,而且余额还在飙升,还是这些有钱人的羊毛好薅。
  她听着这些入账声悠然自在地迈步前行,迎着一众目光走到苏甜儿面前,两人站在一块,对比越发明显,苏甜儿只觉得此刻的自己竟像是个丑小鸭。
  钱前前很满意这个效果:“甜儿,你今天真漂亮。”
  苏甜儿只觉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讽刺,但她不能失礼让人看笑话,她勉强微笑:“谢谢。”
  她已经是陈礼盛的正牌夫人,陈家的豪门阔太了,钱前前再漂亮又怎么样,皮囊保质期也就剩那么几年,还不是没有她命好。
  徐时归说的有多爱她,知道她也会来参加婚礼,不也还是没来,说明她对徐时归也没那么重要。
  苏甜儿勉力收拾好心情。
  陈礼盛盯着钱前前,收起了惊艳的神色,他往她身后看了会,有些失望的收回眼神。
  陈礼盛明明是新郎,大喜之日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周身透着股难言的焦躁。
  最近被陈礼盛寄予厚望的不惜搭上他全副身家的飞行器项目无缘无故就黄掉了,其中的一个投资方‘小钱投资’无故撤资,导致他损失惨重,资金链断裂,导致他公司的其他项目也开始吃紧,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得不到陈氏集团的助力,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自从好友许益失去继承人资格,陈礼盛就越发举步维艰,他想着让苏甜儿去和钱前前拉近关系,好搭上徐时归的这号船。
  在婚礼前他想亲自去给徐时归送请柬,却连徐时归的面都见不到,他辗转找到徐时归的电话,深知要办事情,得先抛出对方心动的筹码,于是他没有先提项目的事情,而是以婚礼为由邀请,并且着重强调新娘的好友钱前前也会到场。
  徐时归居然还是拒绝了他的婚礼邀请,并且挂了电话。
  没想到,纵然钱前前出现在自己的婚礼,徐时归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看来徐时归对钱前前也不过如此。
  他了解男人。
  喜新厌旧得快。
  想到这,他越发焦躁,看着钱前前的眼神也冷了下来,有种说不出的轻视。
  钱前前看他这倒霉样,对他这样焦躁的原因了如指掌,也没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她扫了眼下面,看到一张桌上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她慢步走近,正准备拉开椅子,有人快她一步,殷勤地帮她把椅子给拉开了,是绅士地请她坐下。
  是陈礼寒,陈礼盛的亲弟弟。
  钱前前习惯别人的殷勤,不太在意地轻轻颔首,算是道谢,提起轻盈的裙摆,并拢双腿,侧身坐下。
  世事奇妙,她仿佛回到了前世,居然和陈家人再次一起同桌吃饭。
  她一一扫过,除了陈序,陈家人都在,陈礼盛居然把她和这些人安排在一桌。
  没一会就听到陈敏敏说话,陈敏敏似乎忍耐她很久了,说话又快又急:“钱前前,你到底有什么可得意的,我嫂子好心请你参加婚礼,你却故意来破坏她的婚礼。”
  陈礼寒厉声制止:“陈敏敏,闭嘴。”
  钱前前含着笑,不嫌事大似的抬高声音:“呀,被看出来了啊。”
  陈敏敏没想到钱前前这样实诚,甚至毫不避讳自己的坏心眼,被钱前前气到了:“你你……你以为是你甩了徐时归,觉得很得意吧,你就没想过,没有徐时归你算什么,要是没有他,凭你的身份这个婚宴你根本没资格入场。”
  桌上的陈佳也被气到:“钱前前,你也太不要脸了,亏我堂嫂把你当朋友,非要邀请你来,圈子里谁看得起你啊,一个靠男人的捞女而已,根本不配和我们坐在一个桌。”
  周围有宾客看了过来,甚至不少好事的宾客拉近了椅子,只为听得更清楚,看着钱前前的眼神都是说不出的嘲讽轻视。
  钱前前垂眼。
  这几个人又开始了,前世陈礼盛这家人就一直和她不对付,一开始还维持着表面功夫,因为她的原因,陈序决定回归家族继承家业。
  陈家的家业全是由陈序父母一手打拼出来的,当然是要留给自己的孩子,自然轮不到陈礼盛这一家子惦记。
  陈礼盛继承家业的美梦彻底破碎,陈礼盛这一家子就总跟个长舌妇一样总在家族里瞎传她坏话,害她被陈家整个家族不喜,后来用肮脏手段各种对付她和陈序,巴不得他们家庭不睦,事业失和。
  她在陈家过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就是因为陈礼盛这一家子整天来给她找事。
  她被净身出户后,陈礼盛这一家子人还特意对她落井下石。
  “哦?”钱前前翻了个白眼,更不以为然了,“那我走?”
  钱前前这不以为然的态度让陈敏敏更为光火:“你最好说到做到,现在就给我离开这张桌子,这里不欢迎你。”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钱前前满脸歉意,“我确实不该和你们一桌的。”
  陈敏敏勾起嘴角:“算你有自知之明。”
  钱前前脸色一变,话锋一转,提高了声线,“跟狗一桌都比跟你们一桌强,起码狗在吃饭的时候不会乱吠啊。”
  陈敏敏拍桌而起:“钱前前!”
  陈敏敏身边年长一些的女人喝道:“陈敏敏!”
  “妈!”陈敏敏不满地跺了跺脚,嘟起嘴。
  “给我坐下,像什么样子,别给你哥哥婚礼添乱,也不看是什么场合。”说完这话,女人又像是看什么垃圾似的,扫了钱前前一眼,扯了扯脸颊,她脸颊的法令纹更明显,“别和这种人计较,没得失了身份。”
  陈敏敏瞪了钱前前一眼,抱着胳膊气呼呼地把脸扭到一边不看她。
  钱前前食指敲着红酒杯,语调慢慢悠悠的:“陈夫人,不妨仔细说说看,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林萃之出声后,陈礼寒皱了皱眉,到底没敢驳斥他母亲,只是有些抱歉地看了钱前前一眼。
  陈家的一切都是陈序父亲打拼出来的,林萃之不过是沾光跟着喝点了汤,要不是看着陈序父母的面上,今天在场的宾客有一半都不可能愿意屈尊来陈礼盛的婚礼。
  陈礼盛这家子的野心也早就被陈序父母得知,两家关系根本不复以往,就是这个婚礼也是因为两家人的亲戚关系怕外人闲言碎语,陈序父母抹不开面子才到场。
  “钱小姐还需要我提醒吗?”林萃之扯了扯嘴角,高高在上道,“钱小姐对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一个廉价捞女,靠着睡男人进圈,可惜没有一个能上位,这种女的她见得多了,徐时归也就是被她甩了一时不甘心而已,什么下跪求原谅,男人还惦着你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可名利场上哪有那么多的真心,这不,特意拿钱前前当饵,徐时归不也没来参加婚礼吗。
  可见,她在徐时归心里就是玩玩罢了,真要结婚,还是会选门当户对的,怎么着也得是她家敏敏这样的大小姐。
  林萃之看了眼陈敏敏,心里打着算盘。
  钱前前见惯世态炎凉,不太想耽于口舌之争,那是最下乘,就是不知道林萃之知道自己对她儿子公司做了什么之后,还能不能维持这么高高在上的姿态。
  钱前前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萃之一眼,她举杯遥敬林萃之。
  林萃之眉头微皱,显然没明白她的举措。
  钱前前没再看她,她捏起酒杯品一口红酒,这干红尚算合她口味。
  也没什么,就是提醒她,请她喝一杯罚酒而已。
  不知道林萃之到时品尝罚酒的时候会是什么感受。
  说起来,她和陈家人真是处处不对付,也就是口味都还算一致。
  新郎新娘一一举杯敬酒,却都刻意忽略了钱前前,而其他宾客举着酒杯也是满场游走,各自交际,宾客们都是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这些人都不是来吃饭的,都是为了扩展人脉,只有钱前前是认真吃饭的,她这桌也只剩下她一个人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
  陈礼寒一开始倒是献了会殷勤,见钱前前完全不搭理他,就有些无趣地离开了。
  钱前前这仿佛成了真空地带,没人搭理她,对他们来说,钱前前并没有交际价值。
  听说这钱前前是投资过电影,据说那部电影赚了20几亿,可很多电影不过就是洗钱的手段而已,再说了,听说许益分手的时候就给钱前前一千万而已,她那时哪来的一个亿去投资电影。
  钱前前那背后的金主也不知道是谁,肯定是拿她名头挡枪进行暗中投资罢了,所以这二十几亿的电影收益怎么可能流到钱前前手里。
  她也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吃饭,这家酒楼做的饭菜还不错,很合她的胃口。
  她摸摸肚子准备歇会,拿纸巾擦了擦嘴,正准备去个洗手间,就看见一群男人朝她的方向窃窃私语,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暧昧下流。
  钱前前不适地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她认得,前世她和陈序结婚之后,这些人一口一个亲近地喊着她嫂子,她也听说过这些人的传言,都是浪荡子弟,作风混乱,她都没太放在心上。
  没一会,那群人簇着出现在她面前。
  有人率先喊她名字:“钱前前。”
  钱前前撩起眼皮,定定地看着这群人。
  那人轻笑了声:“既然徐时归都不要你了,你不如跟了我们吧。”
  钱前前有点没听明白:“什么叫跟了你们?”
  这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然后你一眼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别装纯了,你们这些女人嘛,只要价码合适,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何况你之前接连和那许益徐时归两兄弟一起的事,这圈里谁不知道啊,真没必要在我们这当牌坊精。”
  “还是说你之前没有和几个人一起玩过啊,真的特别快活,女人要是试过,都会爱上这种体验的。”
  “说个价吧,看你这把声不错,脸蛋身材也很合我胃口,就是不知道实际脱了衣服什么样,不如你跟我们走,我们先看看,好给你估个价。”
  “你这不废话,之前许益和徐时归这两兄弟不都为她神魂颠倒嘛,不用想都知道她床上功夫肯定很了得。”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个个装的那么纯,实际不知道有多骚呢,整天故意穿的这么露,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看吗,到后面还要赖男人不怀好意,还赖男人对她动手动脚,明明她们故意勾引人。”
  这几个人她有些印象,前世她嫁给陈序之后,这些浪荡子不管私底下怎么玩得有多疯狂,私生活有多不检点,但在她跟前都是衣冠楚楚,斯文有礼地叫着嫂子。
  虽然私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她的,可一直以来在面上别提对她有多尊重。
  现在这些人直接撕掉虚伪的面皮,居然是如此下流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