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她快速切换了另一个微信号。
  不就是小号吗,她有的是!
  敢骂她,看她不整死他们,她一个搞投资的,深知各路小道消息都有可能起到关键作用,自然和这行的人联系密切,她直接联系经常合作的公司,打了钱过去,不过几分钟时间,这个公司就很快把这些骂她的人的各种豪门密辛都全部发给了她。
  这小号没有绑定身份,方便她操作。
  钱前前拿着这个小号@这些人,一一骂回去。
  [这钱前前还真是会勾引男人哦,勾引完弟弟不说,还去勾引哥哥,一个也不落下。]
  ――[关于勾引男人……谁能比你有经验啊。]
  这女的是末流豪门私生女,表面讨好名媛太太,转头就去勾引她们的老公男友,微信内容简直不忍直视,那些图文都特别精彩,需要打马赛克的程度,哪有平时装出来的高贵名媛样。
  [你别说,我还真想和钱前前取取经,捞女就是捞女,手段够厉害啊,还有她那张脸,也不知道她是去哪个整容医院整的,好羡慕,可惜我怕疼。]
  ――[就你这幅丑恶的嘴脸,就算是去西天取回来的经都没用,建议先整容吧,哦,差点忘了,你都不知道整过多少回了,还是你装天然脸装久了,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接着,钱前前甩出一堆这个人整容前的丑照。
  [还手段厉害,我看钱前前是床上功夫厉害吧,说的我都有点心痒了,也不知道多少钱能把她搞定,这拜金女不就是认钱嘛。]
  ――[一个破落暴发户装什么豪门贵族啊,还有,你家都要破产了你不知道吗,欠一屁股债你几辈子都还不完,还想拿钱砸人,你有钱吗你?]
  钱前前直接甩出一大沓资料发群里,各种客户高利贷银行的追债信息都有。
  [还真是贱啊,不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多得是,和兄弟俩一起玩的也不是没有,我倒是不介意接盘,不知道徐时归玩腻之后能不能给我,我那方面可行了,肯定能满足她。]
  ――[不是,你自己身体的情况你不清楚吗,没道理的啊,你这都去医院男科检查多少回了啊。]
  钱前前把这人去医院检查男科的检查报告单都发到了群里。
  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快速地发完这些,钱前前的这个小号干脆利落地直接退群,让那些人连找她对骂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憋着。
  然后继续用另一个小号在群里潜水看热闹。
  那个‘私生女’被一堆名媛太太围攻,拼命解释,却没有人信,得罪这么些人,这人别想在圈里混下去了。
  ‘绿茶女’快气疯了,拼命否认那张丑照不是她,说自己是纯天然,没整过,可惜没人信。
  ‘破产男’家里拼命隐瞒着这个消息,一旦怕被知道后,公司立刻就撑不下去,会彻底破产。
  他急着拼命否认,说自己家公司运行一切正常。
  而那个‘行男’自尊心受挫,试图证明自己那方面很正常,却被围观看热闹的前女友给锤了,他恼羞成怒地退群。
  钱前前一边看热闹,一边使唤刘察帮她那个小号扫尾,不留下一点痕迹,刘察也没多问,按她要求直接处理了那个小号。
  就算这些人怀疑是她的小号,她也不会承认,反正查不出来,这些人就算气不过,想给她惹点官非,也做不到。
  也不知道今晚因为她的这波操作会令多少人睡不着觉啊,她乐呵呵地敷了个睡眠面膜,然后美滋滋地睡觉去了。
  ――
  许氏集团五十周年庆典晚宴。
  邀请了不少社会名流还有不少当红明星出席。
  徐时归的车才停在宴会厅门口。
  一群记者瞬间蜂拥而至,堵在车边。
  徐时归率先下车,他穿着白色缎面西装,带了无框眼镜,领带是樱桃红色,他身高腿长,有着好皮相,才下车,就引起一阵惊艳于他皮相的低呼声。
  徐时归推了推眼镜,朝着车内伸出手。
  柔若柳枝的几根白嫩的手指轻轻搭在他宽大的掌心,接着是细带高跟鞋缠绕着的一只玉足从车里探出来,细细的鞋跟踩在了红毯上。
  樱桃红的珠光缎面礼服裙,樱桃红的缎面披帛,头顶着一个纯金的小皇冠,尽管这套装扮极尽艳丽隆重,却还是输给了她霸道嚣张的美貌。
  她露面那刹,群星失色。
  场面静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攥住了。
  有记者率先回过神:“请问钱小姐是您女友吗?”
  徐时归扫了眼镜头:“现在不是女友了。”
  话音一落,立刻有低低的嗤笑声,有人轻佻嘲弄的目光落在钱前前身上。
  原来是要拉她过来澄清啊,钱前前立刻很懂事地和他拉开距离。
  记者立刻抓住字眼:“现在不是,那就是以前是了?”
  徐时归神情温柔,紧紧握住她的手,字铿句锵:“现在是未婚妻。”
  全场哗然。
  钱前前这个当事人也很震惊,她樱唇微张,愣愣地看着徐时归,这人太不要脸了吧,她什么时候要嫁给他了。
  徐时归抓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戴上一枚巨大的钻石戒指。
  钱前前盯着钻石看,这大冰糖可真大啊,十五克拉的全美方钻,得值老鼻钱了吧!
  她的注意力瞬间被这闪闪发亮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徐时归拉着她就要走。
  记者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可是据我所知,钱小姐之前是您弟弟许益的女友……”
  徐时归猛地扭头,看向镜头后的记者,眼镜的玻璃片仿佛都无法隔绝他眼神的冷硬,仿佛要将相机镜头击碎:“我说过了,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记者硬生生被他的目光给逼退一步。
  徐时归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进了宴会厅。
  许老爷子身体不好,并没出席庆典,许氏集团员工无一缺席,两人在众目睽睽下携手同行。
  接下来,钱前前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众星捧月,这些集团员工不愧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连巴结讨好都显得十分高级。
  有点想挖墙脚了,养一群专门给她拍马屁的员工,也是很身心愉悦啊。
  宴会结束。
  两人才在车后座坐下,徐时归的手机就有电话就打了过来,钱前前扫了一眼,是许老爷子。
  徐时归慢悠悠地接了电话。
  她听不太清楚许老爷子那边说了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了她的名字。
  徐时归笑容更深:“是吗?”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钱前前并不意外,许老爷子对徐时归尚有几分亲情,但徐时归对许老爷子没有感情,从头到尾只是利用,现在权柄在握,自然不会对许老爷子有多少恭敬。
  钱前前抱臂,斜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答应嫁你了?”
  甚至连求婚都没有,直接通知她。当然,就算他求婚,她也不会答应就是了,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没有拂他面子,现在,她可是要说清楚的。
  徐时归捏着她戴着大钻戒的手玩,不紧不慢地说:“早晚的事。”
  钱前前抽回手,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
  奢华的包厢内灯光昏暗,麻将桌和牌桌都各围拢了一圈人,局势正热火朝天,沙发上也懒懒散散地倒了几个人,烟酒满桌,美人环绕,乌烟瘴气。
  有人帮着推开包厢门,徐时归站门口扫了一圈,包厢瞬间静了下来,除了刘察,一群人全都规规矩矩都站了起来:“徐哥。”
  有人急忙迎了上去,领着徐时归往里走,刘察咬着烟,懒懒靠在沙发,丢出一张牌:“稀客啊,今天不陪嫂子?”
  徐时归横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
  底下人都会察言观色,看徐时归像是心情不错,很快有人起哄:“什么时候带嫂子来见我们?”
  徐时归接过旁人递来的酒,饮了口,没说话。
  刘察瞪发话的人一眼:“多大的脸啊,让嫂子来见你们。”
  发话的人笑嘻嘻地打嘴:“瞧我,是该我们去拜见嫂子才是。”
  徐时归有了笑模样,轻轻摇头:“你们可别去烦她。”
  徐时归轻轻嗅了口烟身,却没放嘴里,只是转着香烟玩。
  有人看半天了:“徐哥,你这是……”
  很快有人笑道:“我看嫂子管着徐哥不给抽吧?”
  “她倒不管我这个。”细长的黑色香烟在徐时归修长的手指间翻飞。
  刘察翻了个白眼:“她不管,那你老忍着干嘛?”
  “啧。”徐时归泛起笑意,“她是不管,但她会不给亲。”
  刘察无语:“大哥,你能考虑我这单身狗的感受吗,别整天给我塞狗粮。”
  徐时归失笑:“我有吗?”
  一群人起哄着闹笑。
  “行了,我还不知道嘛,嫂子肯定又是出国玩去了嘛,没几天能回得来才怪,你就抽呗,忍着干嘛。”
  徐时归还是没抽,随手把香烟夹在耳后,也拿了一手牌玩。
  玩了几盘,有服务生送酒水进来。
  “这会所服务生质量提高了啊。”有人笑了声,上下扫了眼服务生,调笑道,“在这做服务生可惜了,要不要跟我啊。”
  服务生哭腔明显:“你别太过分了。”
  这声音有点熟悉。
  徐时归捏着牌,迅速抬起头来。
  居然是夏春晓。
  夏春晓穿着服务生的黑色制服,黑色丝袜,踩着黑色细高跟鞋,妆容很淡,一脸倔强。
  察觉到徐时归的目光,夏春晓粉面微红,瞬间落下泪来,一声“徐先生”喊得千回百转,尽是说不出的委屈。
  出言调笑的那人撇撇嘴:“扫兴,又没怎么你,哭什么哭。”一进来那眼珠子就勾勾缠缠往他徐哥身上放,送个酒水半天都不出去,在这装什么装,不就是看不上他,看上他徐哥了,真当他看不出来啊。
  徐时归扫了那人一眼。
  那人瞬间闭嘴不说话了。
  徐时归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夏春晓红着眼:“你也知道我们家快要破产了……”
  徐时归玩着手里的卡牌,目光落到夏春晓红着的眼睛上:“我说过,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帮忙。”
  他曾经给过夏春晓一大笔钱,可夏春晓拒收,他也就没管了,谁知道会在这里见到她。
  夏春晓当然记得。
  她就是打听到徐时归经常会过来他名下的这个会所,所以才故意来这打工的。
  但她没那么傻,若是主动求上门去,那才是落了下乘,男人都有救世扶弱的心理,她越是宁愿靠自己,也不求他,再偶然以可怜无助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却偏偏不开口示弱求助,这才能更惹他怜惜。
  夏春晓转了个话头,对着徐时归深深鞠了一个躬:“一直没来得及当面感谢你,要不是你一直帮我们集团,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们家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从前徐时归还只是个总助,谁知道他就这样翻身成为许氏集团的主人了呢。
  她得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好让他全力帮助夏氏,让夏氏集团翻身。
  何况,圈子里不少人盯着徐时归这个横空出世的优质股,若是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太太,哪怕夏氏集团救不回来,她就算不是夏大小姐了,也还会是人人羡慕的徐太太。
  刘察自然也知道这位夏小姐什么来路,她就是徐哥珍藏的那本书的主人,也算是救过徐哥一命。
  刘察的目光在夏春晓手上看似款式简单的手链转了一圈,这手链的牌子他有些印象,身边的女人撒娇让他买过这个牌子,随随便便都要几十万,把这卖了,不比她在这上一辈子班强。
  刘察问:“夏小姐可是高材生,随便找个好点的工作不难吧。”
  夏春晓看了刘察一眼,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手腕微动,长长的手袖遮住了手链,飞快解释:“我是财会专业的,我家这情况,哪个公司敢用我。”
  徐时归沉吟片刻,修长的手指敲着大理石桌面:“把这工作辞了吧,明天去许氏集团上班。”
  夏春晓感激道:“真的吗,谢……”这可是接近他的好机会。
  她没有继承家业的权利,自小学的于争夺家业无益的艺术,连股份也少得可怜,就连选专业她想选商业管理,都被父亲打回,折中选了财会专业,她吊着好几个豪门公子,想的就是找个好控制的,说不定能借此夺权,可集团岌岌可危,她不得不一次次转移目标,徐时归虽然难以掌控,但已是她最好的选择,先把家业救回来,再谈其他吧。
  刘察连忙出声:“徐哥,这不太好吧,嫂子要是去你公司看到她,岂不是……当初许益那事情,嫂子可是和她闹得挺难看的。”他特意加重‘嫂子’这个词语。
  钱前前虽然贪财了点,好歹没什么坏心眼,而这女的就不像个好人。
  何况,徐哥能和钱前前在一起,他出了不少力,这些日子相处,早就真把钱前前当嫂子了,这女的无端端冲出来就想来搞破坏他们家。
  听了刘察的话,徐时归沉默了一会。
  夏春晓强忍许久的眼泪这才扑簌簌落下:“还是算了吧,前前她对我有成见,她的性子……她肯定会生气的。”
  刘察把手里的牌一扔,抱臂看着夏春晓,他怎么就那么看不惯这夏春晓呢。
  刘察挑眉:“是啊,徐哥,嫂子肯定会生气的。”
  夏春晓擦了擦眼泪,一脸口是心非:“没关系的,这个工作也挺好的,同事们都对我挺好的。”
  虽然夏春晓这么说,徐时归却知道在这里上班的服务生有时也会遇到一些难缠的客人,并不是个好去处。
  刘察:“徐哥……”
  徐时归揉了揉太阳穴:“行了。”
  徐时归看向夏春晓:“明天准时来公司报道。”
  “谢谢你。”夏春晓眼中犹带泪光,含笑带泪,实在是个美人。
  夏春晓转身出去了。
  包厢内的人心思各异,出言调笑夏春晓的那人有些紧张,徐哥对这女的态度不一般啊,他急忙开口:“徐哥,我刚才就是和她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徐时归没作声,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刘察顺势瞄了眼,是朋友圈的界面,没看清楚是谁的朋友圈,徐时归已经摁灭了屏幕,警告地看了刘察一眼。
  那人见徐时归不做声,也不敢开口了,讪讪地拢了桌上的牌重新发,牌桌上气氛有些冷。
  徐时归看了眼时间,拎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走了,你们玩。”
  徐时归一走,牌桌就重新热闹起来。
  那人洗着牌,烦躁不已:“你说徐哥这是啥意思啊?”
  “谁知道呢?”另一人摸着牌,笑道,“看这架势,没准未来也是我们嫂子呢。”
  “还真有可能,你看徐哥这态度,这女的……也不是简单人物。”
  “是啊,得罪了未来嫂子,你可惨了。”
  那人急了:“这不能吧!”心里盘算着得去道个歉求个和什么的,万一以后真的成了,他岂不是得被针对。
  刘察听不下去了,没好气:“瞎编排什么呢!老子就钱前前这一个嫂子!”
  一群人悻悻然,转移了话题。
  刘察想想还是放心不下,扔了一手牌追了出去。
  外面夜风冷的很。
  徐时归有些纳罕刘察也这么快就走:“你怎么不多玩一会。”
  刘察嘻嘻笑了声:“喝多了酒,不太舒服,我早点回去睡觉……徐哥,我坐你车走呗。”
  “不会叫代驾?”徐时归推来推眼镜,“当我是你司机?”
  “哎呀,这话说的,刚买的车别人开我不放心!”当然不是,刘察是怕叫代驾的代价太大,怕代价是他辛辛苦苦维护的家,他是防着那女人呢!
  刘察跟在徐时归身后警惕地左顾右盼。
  徐时归斜睨他一眼:“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刘察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哪有!”
  话音才落,就见夏春晓站在会所门口,她衣着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见到徐时归就是两眼一亮:“徐先生。”
  徐时归停了步子:“什么事?”
  夏春晓摇摇头:“我等车。”
  徐时归看了眼天色,已经是凌晨,他开口:“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