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 第36章 爱情的火花
  “你是说迟砚?”大概是因为最近沈听澜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裴昱瑾现在念到他名字的时候好像少了一些排斥,那种厌恶感不那么明显了。
  果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
  沈听澜为他的敏感欣慰点头,很好,你已经成功地把人看在眼里了。“对,就是迟砚,他的学识虽不及你但应当也不错,你若是忙了他来教我也是可以的,当然你们也可以多交流交流。”
  这后半句话才是重点,虽然都说文人相轻,自古而然,但沈听澜却觉得裴昱瑾不是那么狭隘的人,若他与迟砚在文学上能够擦出火花成为志同道合的人,那么离心动也就不远了。
  他刚刚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捧着裴昱瑾,希望他能欣然接受自己的建议,给彼此一个机会。裴相不傻,当然能听出他的意图,而他近来也越发能拿捏住小王爷的心思了,知道直截了当的拒绝非但达不到目的,可能还会把人气着,便也学会了怀柔策略。
  “臣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迟砚要参加科考,那于他而言分秒都极为珍贵,耽误不得,臣想殿下也不愿误了他的前程。”他的殿下最是心软,绝对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损害他人的利益,他太单纯干净了,绝对是会愧疚的。
  沈听澜若是不知迟砚会在不久的将来在金銮殿上被他皇兄一眼相中点为状元的话,他是肯定不会再这样的关键时刻去打扰他的。但迟砚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系统很早就说过世界的轨迹是早就确定的。
  也就是说迟砚注定是状元,是个能跟裴昱瑾在官场上互相扶持,平分秋色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而产生所谓的蝴蝶效应。不过这个他既解释不了也不必多言,反正他觉得自己人设立得还是蛮稳的。
  “读书也是要懂得劳逸结合的,他陪我读书权当是放松,若是有幸能得你指点一二那更是比他自己瞎琢磨要强。再说了本王给他提供好的环境让他能心无旁骛,那么他回报一二也是理所应当的。”
  都说施恩莫忘报,他这番话乍一听来真是一点都不符合他美好的品德和优良的传统。
  “殿下真是替他考虑的周全。”想给他铺路又不想伤他自尊,恶人全是自己一个人当了,还冠冕堂皇的给他寻了个回报的机会。
  迟砚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这怎么又是替他考虑了?沈听澜呆滞了一秒觉得自己不是很能跟上这人的脑回路。
  “好,那殿下让人去问问,他若是应下了,臣立刻就去着手准备。”裴昱瑾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比起要看见迟砚,他更不愿意失去与沈听澜相处的机会。能亲自陪他在书海中畅游,能握着他的手带他领略墨香,是件很静谧美好的事情。
  当然这份静谧只是他以为的静谧,在不久的将来裴昱瑾看见捧着书打瞌睡,枕着书都能睡过去的沈听澜就会明白有时候轻微的鼾声其实也可以算是另一种静谧了。
  迟砚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不是为了能从裴昱瑾那里得到零星的启发,他向来只相信自己,他只是不喜欢欠别人东西,珩王既然提了出来而他又恰好能够做到,那便不会拒绝。
  初夏阳光微醺还够不上毒辣,晒在身上很舒服,相府是有书房的,但为了能增加沈听澜读书的趣味性,裴昱瑾将授课的地点选在了府中一处湖心亭。湖不大水却深,湖中还养了很多游鱼,有时在亭中拍手便能引逗的鱼群环绕,很是有趣。
  亭子被改造过,除了书案外还放了一张软塌和薄衾,若是读累了还能供那人小憩片刻,当然最过分的还当属榻边摆放的小食瓜果,知道的是在学习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这是在郊游。这样的读书氛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若是让那些老夫子们瞧见了少不得要批判上几句不敬先贤,不够虔诚。
  但在场的几人没一个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那天沈听澜慢慢悠悠晃过去的时候迟砚正坐在亭子边看鱼,竟是难得的没有啃书,看的还很专注,连有人靠近都没有注意到,还是沈听澜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才回头。
  “见过殿下,亭子里风有些大殿下还该穿得厚实一些。”迟砚起身向他行了一礼,眼神落在了他略显单薄的着装上,这次关心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生硬了。
  近来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沈听澜虽然脆皮但他还贪凉,刚有些热那些厚衣服就穿不住了。如今这小风吹得正舒适,他才不要闷得一身臭汗,难闻死了。
  “不冷,等会儿要是风大再裹个薄衾就行。”手边就有,都不用让人特意回去拿,方便得很。至于大庭广众之下裹被子是否不够雅观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迟砚明显不太会找话题,沈听澜话音落了他就没再说什么扭头又去看鱼了,比裴昱瑾还不解风情,难道他个大活人还没有鱼好看吗。
  迟砚不主动沈听澜也不可能主动贴上去,裴昱瑾准备的软塌上铺了层类似于草席的东西,摸上去凉凉的又滑滑的,他一躺上去都有些舍不得下来,手边的水果也很合他心意,是他的梦中情师了。
  两个学生早早就到了,反倒是裴昱瑾卡着点来的,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朱红色的朝服。这是被皇兄留下叙话了?
  沈听澜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朝服,不似那些年长者的儒雅,这样的红色衬得他越发英俊,让他一下子觉得皇兄真是好福气啊,不仅后宫佳丽三千,这前朝还要俊俏郎君两千。做皇帝真是世间最能饱眼福的职业了,但工作量也大,吸引不到他。
  沈听澜还特意偏头去看了迟砚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被裴昱瑾惊艳到,但令他失望的是迟砚的目光就不在那人的脸上,反而是一错不错地盯着那朝服看。
  看上去就是事业心重的,沈听澜猜测迟砚可能是看上了这象征着正一品的朝服。挺好的,他俩将来要是都穿上了也算是般配的很,红色也喜庆。
  “臣来迟,让殿下久等了。”迟其实谈不上,毕竟也是踩点,再说沈听澜倚在这人精心准备的软塌上吃着他提前备下的水果,这要是还开口怪罪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无妨,到了就开始吧。”沈听澜有些艰难地从榻上爬起走到桌边坐下,坐姿也与端正无关,和腰背挺直的迟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不必学这些就自己温书吧。”四书五经太过浅显,迟砚不必从头再学一遍,而裴昱瑾自觉没什么好教他的,少年既是想要他在侧那便让他在旁边当个吉祥物就好。
  “那可不行,你要不出两道策论给他做做。他既是来了那在这温书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清净呢。”好不容易才凑到一块儿的,沈听澜才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毫无交集,多少得有点干系。
  这策论布置了,迟砚写完后裴昱瑾总是要批复,要与他论道,要同他辩驳的,然后在这个焦灼的过程中他们的思想可以进行激烈的碰撞,他们的灵魂或许也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
  就这样砰的一声,他想要的火花不就能擦出来了吗?
  再说了,裴昱瑾在朝为官又处在权力的中心,即便不担任主考官那也多少是能押中一些题的,为老婆的事业做贡献本来也是他的分内事。
  裴昱瑾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从桌上取了一张纸,又亲手研了磨,在纸上提下了两三行字,龙飞凤舞的。写完后不等墨迹干就将纸递了过去,“一个时辰,让本相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水准。”
  科举九天,光是策问这一场就占了三分之一,一个时辰的时间属实是有些紧迫了。但迟砚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极为从容地接过纸,坐到了离他们最远的桌角。
  这种时候沈听澜反而是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吵到他,万一影响到他正常发挥拉低了裴昱瑾对他的观感那就不好了。因而他有些犹豫地问,“在这儿你会不会嫌吵,要不要回去一个人写。”
  虽说能只留他二人独处,裴昱瑾应当高兴才是但他却罕见地没有赞同,“科考场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让他提前适应适应这样的环境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迟砚仿佛已经沉溺在了破题这个环节中,既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裴昱瑾给他出的策论角度刁钻,取题犀利,若是见解独到那会出彩,但要是剑走偏锋那就是大不敬。那人出这题应当是存了要挫他锐气的意图在。
  但这题很好,迟砚很久没见过这般有挑战的题目了,甚合他心意。
  裴相才名不虚。
  而裴昱瑾见他进了状态就不再多管,而是将一本《大学》放在了沈听澜的面前。在四书中《大学》最为浅显,用来做入门书在合适不过了。
  沈听澜舔了舔嘴角忽然觉得有点渴,当年读书的时候他就极度偏科,文科很差,现在看见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痛,偏偏这还是他自己求得,没办法推脱,无奈之下只能是把书接了过来翻了两页。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句子,满篇都差不多是这种类型的,非常要命。
  “殿下,咱们从这本书开始,每日臣替您解读一部分,您先听,听完需要熟读记诵,臣会抽查的。”虽然对他要求不那么严苛,但裴昱瑾还是希望他能学有所获,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可沈听澜听了这话却几乎是把抗拒写在了脸上,背诵默写这种保留项目他真是很多年都没有参与了,再说他自觉在背书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真不是花时间就能弥补的。
  “一定要背吗,本王每日多读几遍行不行?”毕竟他也不用应试,读这些只要能开拓一下眼界,包装一下自己就行了。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万一这人心软了呢,毕竟最近他的底线是越降越低了,沈听澜觉得自己还没有触底,还可以在这个边缘横跳两下试探试探。
  就是可惜他那带了些侥幸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裴昱瑾连猜都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既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拿他也没办法。
  “殿下说要读书,说要向臣请教学问,莫非都只是一句戏言?”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宝:不背书行不行,啾咪。
  裴某人表面拒绝,内心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