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冥府渣男改造系统 > 第79章 无限鬼人
  林水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不喜欢他,明明他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从小他就看着哥哥被爸妈偏爱,尤其是妈妈。
  哥哥的衣服永远是最赶潮流的,他的衣服一直是哥哥不想再穿的。
  在外面买零食时永远是哥哥选,虽然他也能跟着吃。
  是的,他们不缺他吃,不缺他穿,也花钱让他去上学读书,尽到了父母的基本责任。
  可是,同为双胞胎中的一个,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偏差对待中,在每一件小事的不公平对待中,他内心痛苦而扭曲,看起来也越来越抑郁偏执不讨喜。
  林水不是一开始就那么阴沉冷漠不讨喜的,小的时候他尝试过跟爸爸妈妈撒娇。
  有一次妈妈来幼儿园接他们放学,蹲在哥哥身边对他又亲又抱,然后拉着哥哥的手要走。
  那天林水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握着书包肩带走到她面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她,“妈妈你抱抱我好吗?”
  妈妈诧异地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又说:“妈妈,你抱抱我好吗?”
  妈妈还是惊讶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周围的同学来来往往,家长牵着小孩的手频频看过来。
  他紧紧地攥着书包带,声音都颤了,“妈妈,你抱抱我,好吗?”
  那天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闹脾气,哭着喊着非要妈妈抱他,那天他才知道大人也会闹脾气,他越是哭闹妈妈越是不抱他,最后是幼儿园的老师把他抱上了车。
  可能是太小了,他只记得那时候他非常非常伤心,没有崩溃过。
  第一次痛苦到崩溃,是他们家买房子。
  爸爸妈妈攒了些钱,那钱能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他们却买了两套小两居,楼上一套楼下一套。
  一对父母,一对到了需要独立空间的双胞胎,两居室要怎么住?
  爸妈的决定是他们和哥哥住楼上那一套,他一个人住楼下那套。
  那时候他九岁,歇斯底里地喊:“你们就是想把我撇开,一家三口好生活在一起!”
  爸爸说:“怎么会,多少男孩想拥有不被父母打扰的自由,你一个人就有一套房子,同学们不知多羡慕你呢。”
  他最后还是搬到楼下那套房里了。
  因为买两套房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楼下那套房没钱装修了,只做了基础水电,没有刷漆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
  那栋楼质量不算好,在隔音上体现的尤其明显,他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楼上搬动桌椅的声音,人走动的声音,马桶的抽水声,他认真地听着,来猜测他们在做什么。
  从那以后他更加阴沉偏执,和活泼热情的哥哥形成鲜明对比。
  那年他奶奶重病,在她去世前,他坐在病床前问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喜欢我?”
  奶奶说:“你是他们的儿子啊,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他们只是更喜欢你哥哥。”
  奶奶苍老的手握住他的,“当有两个以上孩子时,任何人心都会偏一点,感情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分成相同的两半的,如果可以,那就不是感情了。”
  林水问:“那为什么会偏向哥哥?”
  奶奶努力睁了睁眼,声音虚弱,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对生命即将结束的无力和恐慌,即便在这之前她表现得再淡定,“你哥哥出生的非常顺利,到了你时,她差点死掉。”
  具体她没有说清楚就永远闭上了眼。
  林水坐了好久,才把她的手放回她身侧。
  他试图从这模糊地一点理解父母的行为,可之后每一天每一件事,如影随形的漠视,摧毁了他的所有理解,他的变化只有不再歇斯底里,变得更加安静。
  他的第二次痛苦崩溃,是在青城出现鬼换身之后。
  在某一天,他看到哥哥不在的时候,爸妈痛苦叹气和流泪,他上了心,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他知道直接问,他们不会告诉他。
  爸爸妈妈常常对外面的人说,他们的小儿子每天阴沉沉的,可能心理有什么问题。
  他们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小儿子确实有一些可能是心理出了问题的行为,比如每天晚上他都会听着楼上的动静,想知道他们做什么。
  慢慢地,只是正常听着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会找梯子贴在房顶听,他会钻了他们发现不了的洞听。
  因此只要他想知道,他们什么都瞒不了他。
  他知道他哥哥得了血癌,他们痛苦不堪,夜夜以泪洗面,还不敢告诉哥哥,面对日益烦躁地逼问,他们几近崩溃。
  不得不承认,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时,他心里阴暗地生出了一丝开心。他想,这样的话,哥哥死了后,是不是爸妈就会把所有的爱给他了?
  这种开心一闪而过,他时常因为爸妈对哥哥的偏爱痛苦,但哥哥对他不比爸妈对他差,即便他面对他时,脸上总有遮不住的高高在上的爽。
  他没想到事情是那样发展的。
  过了几天的晚上,他听到爸妈说起鬼换身。
  妈妈说:“我听说,现在在青城,只要鬼人专局不阻止,鬼换身是一定会发生且成功,越近的人越容易被换身。”
  他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他紧紧攥着手,浑身紧绷地等待着,过了好久才听到爸爸的声音,他态度不明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妈妈:“别装傻充愣了,你既然这么问了,心里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爸爸说:“我知道,小山小水有亲密的血缘关系,长得一模一样,鬼换身是一定会成功的,而且有我们掩护,外人也看不出来,这确实是……可是,小水也是我们的儿子啊!”
  妈妈:“是!他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可是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是,如果两个儿子必须死一个,要选谁?你知道的,现在就到了这种时候!”
  选了谁,没有声音,但答案很明显。
  谈话的最后,他听到妈妈说:“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要有小水的存在,现在知道了。”
  那天晚上林水一晚上都没合眼。
  他浑浑噩噩地上下学,他的身体不是被血肉和骨骼撑起来的,是通体的寒意和恐惧,以及恨。
  他能感觉到父母越来越悲伤着急,哥哥越来越暴躁。
  爸妈没有把他们的计划告诉哥哥,因为在这一对父母心里,哥哥该是阳光干净,不受任何阴暗的侵蚀,不该背负任何道德压力和愧疚地生活。
  十几岁的他就背上一条命和沉重枷锁过一生,这怎么行。
  曾经他也觉得这个得意都写在脸上的哥哥,其实是阳光而干净的,直到他在哥哥桌洞里,看到一本关于鬼换身的书。
  那几年青城频发鬼换身,这种书很多,看这种书也不奇怪,班上好多人在看。
  只是,有一天吃完晚饭,哥哥坐在沙发上翻这本书,出去跟人打电话时,把这本书落在书桌上,打完电话回来也没拿这本书,而是直接回房了,那本书就被同坐在沙发上的妈妈拿去看了。
  他回到楼下的房间后,翻来覆去地想哥哥的行为,第二天就去查了这本书。
  关于鬼换身的书有不少,不同书有不同鬼换身的推测,这些推测都没被鬼人专局证实,都只是选了个别不知真假的案例来佐证。
  哥哥那本书的作者最终的推测是,鬼喜欢跟自己像的,以及自己非常了解的人换身,那个作者举了个例子,如果有一对双胞胎,他们彼此一定是最佳的鬼换身对象。
  这就是他干净阳光的哥哥啊。
  即便他的父母没有告诉哥哥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他自己一定也察觉出来了,他故意把这样的书落在妈妈面前,是什么意思呢。
  那一刻过往很多小事涌上心头,他扯了扯自己的裤子,久久地低头看着。
  哥哥特别喜欢追求潮流,衣服买很多换得勤,因而爸妈都觉得他不需要再单独买衣服了,有很多哥哥就穿过几次的衣服可以给他穿。
  那些衣服确实哥哥只穿过几次,但并不全是很新很完整,比如说裤子上,最常见的是裤子内侧有很多烟头烫出来的洞,还有看起来很新的衣服,上面却有尿骚气。
  他想起有一次开家长会老师说的话,老师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孩子会下意识学习父母。
  父母果然是最好的榜样啊。
  查到这本书内容这天,他在学校看到哥哥跟贝静倩表白。
  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他和哥哥之间选择了他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叫贝静倩的女孩。
  她总是能一眼认出他,即便周一那天他和哥哥都穿着校服,发型也一样时,要知道,偶尔他们爸妈也会看错。
  哥哥喜欢她,她却坚定地选择了他,那天不知多少次拒绝了哥哥。
  这个场景被他撞见了,哥哥丢脸又愤怒,在贝静倩走后,一把把他推到墙上,“你是不是很得意?你也就只能在这上面得意了,你说如果她知道你活得跟狗一样,还会喜欢你吗?”
  林水心里已经没有情绪了,脸上却笑得很灿烂,“对,我可得意了,你在父母面前讨喜算什么,你的女神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你,她喜欢我,愿意给我一切。”
  那天林山气得不行,联通父母各种打压冷暴力他。
  那次父母却没有做的很过分,他们甚至为他的十七岁生日特意给他买了一身衣服,虽然那身衣服显然跟哥哥的不是一个档次。
  爸爸说:“你们的十七岁生日,我和妈妈决定给你们过得特别点,我们准备了帐篷烧烤架等东西,那天我们一家去山上露营吧。”
  林山立即说:“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我可以多请几个同学来。”
  这次爸妈却没有满足他,坚持说这是家庭生日活动。
  他知道,要来了。
  那天晚上他抱着他少有的独属于自己的黑色运动服,去跟哥哥道歉,“我那天不该那么说,哥哥你原谅我吧。”
  哥哥看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衣服,嗤笑了一声。
  林水咬着唇说:“哥哥,我想报考X大的精培院,学费有点高,你能不能帮我跟爸妈说说?”
  林山更是觉得好笑,“我凭什么帮你?你不是很厉害很得意吗?”
  他站在他面前,久久地低着头,几乎把唇要破了,才说:“哥哥,贝静倩说我十七岁生日那天,她想把她的第一次给我。”
  林山睁大眼睛,正要大骂时,听到他说:“哥哥,你代我去吧。”
  “什、什么意思?”林山猛地从沙发上起来靠近他,紧紧盯着她。
  林水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身高也一致,只是发型不太一样,这不难,我们这两天准备一下,你就可以是林水,我生日那天会把贝静倩叫来,在野外……”
  “真的?”林山咽了口口水,激动地摸了一把裤子。
  林水不先答应他,而是问:“哥哥确定能让爸妈送我去X大吗?”
  “能能能!爸妈什么都听我的,这有什么难的?”林山说:“不就是钱的事吗,你要是能考上,到时候就算爸妈真不愿意,我也能想办法给你。”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来两天他们一直在练习要怎么扮演对方。
  林水说为了不让贝静倩心生怀疑半路回去,他们那天从学校就要开始互换角色,并且过生日时,也要瞒着爸妈。
  他们换好了衣服,哥哥穿上了爸妈给他买的便宜黑色运动服,而他换上了哥哥质地良好的白色运动服。
  一切如他预料。
  林山太兴奋了,他喜欢贝静倩那么久,却一直在她面前碰壁,这次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爸妈太紧张了,他们长得一样发型一样还在互演,他们在紧张和心虚中也没看出异常。
  爸爸让林水到山下那条路上去,他们从上而下给他拍张照,扮演他的哥哥下去了。
  妈妈拉着林山在一边看,扮演哥哥的他被妈妈拉着手,然后猝不及防被妈妈推了下去,死的地方只有“林水”。
  落下去那一瞬间,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激动是爽,还是怨恨是怕。
  他死在了哥哥脚边,看到哥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没有辜负了爸爸妈妈的精心准备,哥哥看的那本书说的也对,鬼换身在双胞间非常快地发生了。
  林水换到了哥哥身体里,全程非常配合爸妈的行为。
  他成了家里最受宠的儿子,唯一的,二合一的。
  他不让爸妈仔细观察他,不让妈妈给他穿鞋,他们也以为是因为他成了鬼人。
  他们会温柔地安抚他,“宝贝,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有愧欠。”
  “小山,你变成鬼人爸妈也一如既往地爱你,永远会陪着你。”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爸妈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只剩下一个儿子后,他们有钱把楼下那套房子装修好了,他们说:“宝贝,这套房子是给你的,房租就是你大学的生活费,以后你结婚后,再重新装修,我们就可以一直住上下楼不分开了。”
  “真是我的啊。”他说。
  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他这个鬼人,每次看到他们抽血,殷切地喂到他嘴边时,他内心都在幸福地扭曲。
  他要了超出他需要的鲜血。
  鲜血代表着命,代表着毋庸置疑的爱。
  他一边忍受着这具身体血管里的癌,一边喝着父母血管里的爱,时常在深夜又哭又笑。
  监狱里只有林水的声音,其他人久久都没说出话。
  林水看向他不敢置信,浑身颤抖的父母,笑着说:“怎么办啊,爸爸妈妈,你们亲手害死了你们最疼爱的儿子,你们看到他挣扎,没有一秒钟的停顿,立即松开手,让鬼人专局的人把他扔进焚化炉了。”
  “疯子!魔鬼!”林妈妈终于崩溃,她疯了一样冲上去抓他。
  可以想象他们的崩溃,这时候不能再受一点刺激了。
  没想到,苏青喻转头看向林爸爸,惊讶地问:“刚才您说什么来着?别人区分不出双胞胎,你这个做爸爸的还分不清吗?”
  “……”
  这一句话的嘲讽力和杀伤力简直了。
  宁峰和纪唐连忙上去一人抱住一个,生怕这对父母跟苏青喻拼命。
  宁峰一边抱住林妈妈向后拖,一边复杂地看向鬼人林水,“你知道你哥哥这具身体有癌症。”
  鬼人垂下头,他眼里那层水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知道哥哥身体里的病很难治好,不然爸妈不会冒险鬼换身。
  他知道他换到这具身体里也活不久。
  他还知道他换到这具身体里,要假装健康,不能治疗,会更痛苦,活得时间会更短。
  他都知道。
  宁峰忍不住大声问:“你既然知道,你怎么不跑啊!你也可以找鬼人专局啊!你可以健康地人这样活一辈子啊!”
  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就是为了报复父母和哥哥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几个玩家鬼人专局的老师,听到风声赶来,把几个实习生好好夸了一遍,要把鬼人林水带走。
  他们知道鬼人会被关进在城门他们就看到过的黑车,带去某个地方,结局他们也知道。
  林家爸妈当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不过他们的事不归鬼人专局管,他们会被移送到对应机构,接受惩罚。
  在两人要被带走时,鬼人林水说:“我变成鬼人后,偶尔会露出自己的本性,阴郁不想说话,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不,在你们这里,应该说是,在哥哥变得阴郁可怕时,你们也爱他。”
  “原来偏爱不是因为我们性格不同,除了性格,我们几乎一样,既然你们也能喜欢阴沉的性子,你们到底为什么偏爱哥哥?你们爱的只是哥哥这个符号吗?只要是‘哥哥’就行吗?”
  林妈妈还在颤抖,喘着粗气,“反正我们就是不会爱你!你这个魔鬼!魔鬼!”
  林家爸妈被带下去后,监狱里沉默了许久。
  在鬼人专局的人要带鬼人林水离开时,苏青喻问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还有什么心愿吗?”
  鬼人林水食指指甲一下下扣着拇指上的血洞,“我可以见见贝静倩吗?”
  苏青喻看向王老师,王老师摆摆手,“行了,别说了,就给你们半个小时啊。”
  苏青喻跟鬼人林水说:“你现在是鬼人,我会如实告诉她,她不一定愿意来见你。”
  她愿意。
  她听了后没多问一句话,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坐上了他们的车。
  在鬼人林水即将被带走时,她见到了他最后一面。
  她紧紧地攥着手走到他前面看着他,他伸出那只被他扣出血窟窿的手,把她攥紧的手松开了。
  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一直垂着那张黑色血管遍布的脸。
  反倒是贝静倩流着眼泪握住他那只手,在他那个窟窿处落下了一个吻。
  开车送贝静倩回去的路上,苏青喻想到鬼人林水最后问父母的问题,问贝静倩,“林山林水长得一模一样,林山的打扮看起来比林水更帅气,性格也更好,你为什么喜欢林水而不喜欢林山?”
  贝静倩看着车窗外,说:“其实,我和林水初中时认识了。”
  那时他们不在一个班,只是一起参加校外活动。
  那天她穿了一条穿了好几年的裤子,那条裤子其实有点小了,但是是她最好看最贵的一条,她就一直穿着,那个年纪的女生爱美又有一颗敏感骄傲的心。
  玩山羊跳时,她的裤子裂开了一道口子。
  幸好裂口不是很大,她红着脸坐在一边,拘束不已。
  有一个男孩把她叫到了一排树后,在她腰上给系了一件浅黄色的女式衬衫。
  她的室友都以为她去买了一件衬衫回来,回到宿舍她才告诉她们怎么回事。
  一个室友说:“这么短的裂口,我都没发现,他怎么发现的?他不会是流氓吧?”
  她非常坚定地说:“他不是。”
  后来,高中他们又是同校,更巧合地是,他们在一个班。
  他经常穿哥哥穿过的衣服,一开始他们还以为他们爸妈给双胞胎买一样的衣服,后来,在哥哥有意无意地透露下,他们才知道他一直穿哥哥不要的旧衣服,竟然没有一件新衣服。
  贝静倩笑着说:“他给我系上的那件衬衫是新的,他新买的。”
  她一直记得,他小心给她系上衬衫的样子,他的侧脸清瘦,睫毛很长,眼睛很干净。
  等她下车向学校走时,苏青喻看着穿着浅黄衬衫的女生的背影,对薄云意说:“我忘了问她另一个问题。”
  薄云意说:“你忘了问她,林山林水生日那天,她知不知道林水的所有计划?”
  “嗯。”苏青喻转头看向他,“这个问题还要问吗?”
  薄云意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