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余初言呢?”
  江清然将这句话毫不犹豫地重复了两遍,问问题的记者一愣,尴尬地将话筒退了退。
  另一位记者没给江清然空隙,追问:“那您知道江广白和余初言的初光cp是真的吗?”
  江清然不笨,若是笨他就不可能会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故意的,这次的新剧发布会这些记者一定是有人故意找到的,仅仅短短一瞬江清然就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些记者在他一进门的时候纷纷往后退了一步,彼此眼神之间互相闪躲显然这些人都被人收买了,今天这些人不从他这里挖出点黑料或者什么头条是不会放过他了。
  如果他现在不管这些人离开新剧发布会,这些所谓的娱乐媒体和记者就会夸大事实,说他耍大牌,只要他今天不在这里接受完采访,一旦出了这个门,他的黑料八卦就会一涌而上。
  他如今的地位虽然黑料八卦不会对他有太多的影响,毕竟他头上还有一个江家少爷的头衔,一旦江广白抓住这个机会反咬他一口,他也得挨一掌。
  所以,从他踏进这个新剧发布会会议室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被人挖了一个坑等着他了。
  想到这里,江清然闪了闪眼皮,对上了记者的脸。
  是余初言吧。
  除了余初言还有谁能在这种公众场景作出这种事情呢,除了他,这种收买记者来水他的事情没人能干得出来。
  余初言的目的达到了,不仅让他丢了一部热播剧的排面还间接性不和他合作,让他在所以记者面前难堪,他的目的达到了。
  想着,江清然笑了笑,在没多看这些记者一眼,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肖雯,随后在肖雯的护送里,消失在导演组和女主演不可置信地眼神里。
  江清然一离开会议室,刚才还保持着虚伪笑容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变得低寒无比,原本还游刃有余地他,气势冲冲地走进了电梯,身后的保镖和助理以及肖雯只能赶快追赶他的脚步。
  从电梯出来他就立马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几秒之后就接听了,下一秒江清然就开了口:“妈,你不是说马上就会和爷爷谈继承人评选的事情吗?为什么没有信了呢?”
  “之前说过给我的传家玉镯子还在你那里吗?你不也说被爷爷拿回去几天就还给我的吗,这都好几天了,什么时候还给我啊,当初从二伯三伯手上好不容易抢到了这个玉镯子的所有权,我们费了多少心思才把这个玉镯子拿捏在手里的,你得问问爷爷把玉镯子拿回来啊,要不然被其他有心人拿走了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平日里一向冷静温柔的“乖巧儿子”会突然火气这么大地跟她说话,李文淑哄了哄人,道:“清然啊,玉镯子已经回到妈妈手上了啊,不用怕,昨天爷爷让周姨归还给我们了,亲手交到我手上的而且还是当着你二伯三伯的面,你放心,你爷爷这玉镯子终究还是会落到我们这一支手上的,毕竟就咱家有儿子,他们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上得了台面。”
  江清然听着对面人的声音不耐烦地开口:“妈,你怎么就知道江家玉镯子最后会落到咱家手上呢,你会把玉镯子传给江广白吗,妈?”
  李文淑沉默,江清然和江广白都是她儿子,一个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总归是细心爱护培养了二十六年,为江清然花的每一分心思都是想将他培养成江家优秀的继承人的,一个虽然有血缘关系,但终究缺席了二十六年无论如何这二十多年的空隙都是补不清的,养不熟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但总归江广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江家不可能给一个外种,这种事情别说她不敢打包票就连江瑞也不敢,因为江巡河最在乎的就是血缘。
  “清然,你也知道,你爷爷对江广白很看好,而且上次家宴对江广白颇为认可,还给了他比我们的房子还要好的地段别墅,这种荣光就连你爸江瑞年轻的时候都没有过,玉镯子妈妈一直留给你,现在也放在你房间的床头保险箱的第二个柜子里。”
  听李文淑这意思,玉镯子暂时能给他,但以后就说不准会跑到谁的保险柜子里了。
  “妈,等我回来,你都不知道江广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在节目里疯狂欺负我,今天的记者发布会他居然找人来给我下套,他怎么这么恶毒啊!妈你一定要给我出出气!给我好好教育一下他,他连我这个哥哥都能下手,以后接手了江家的话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妈,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数落他的吗,到时候他要是报复我一样对你可怎么办啊!妈,你要给我好好”
  江清然嘴里的“骂”字还没说出口,他举起手机的手忽然被人拽住往后一弯。
  因为说得太过于激动和投入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何时有人的江清然,吓得一激灵,拿着手机的手也因为对方不断加重的力道,手经不住地一松,手机直直向地上摔去,手机在地上“啪”的一声,屏幕也摔得粉碎。
  就在他不耐烦想转身骂人的时候,地上高大阴沉的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随后他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道冷寒的声音:“你在瞎叫什么?”
  分辨出来人究竟是谁的江清然,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僵硬地呆住。
  下一秒。头顶上的声音又劈头盖脸地出声:“你和文淑阿姨说,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是江广白找人拆你的台,是他找你麻烦想让你难堪的?你还说要文淑阿姨给你出气,你说他恶毒,你说他对立下手以后也不给你们立足之地,你说他会报复你,你要文淑阿姨帮你骂他?”
  余初言问出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江清然的耳朵里面,他睫毛颤了颤,嘴唇也抿紧,稍稍回过了神。
  余初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知道他在哪?他不应该正在恋综吗?
  江清然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问号,疑问刚出现还没落定,余初言给已经不耐烦地收紧力道将江清然的手往边上用力一甩。
  江清然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似乎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他像是没有方向感的风筝径直摔在了地上。
  手机里,李文淑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响,她下意识地问:“清然你怎么呢?!”她的语气又快又急,完全忽略了余初言的声音。
  余初言捡起已经摔得稀碎的手机,冷静无比地放到耳边:“文淑阿姨,首先,江广白并没有用计给江清然下套,也没有找人去新闻发布会让你的宝贝儿子难堪,更不会也不屑于拿到你们江家的玉镯子,并且他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也不会报复你,毕竟,你还算是他妈。但如果你今天听了江清然一人之言,对江广白下手对他数落的话,那我就不敢做保证了。”
  “嘴里说出来的话,你可以当做耳边风听一听,有些事你也可以用你眼睛看一看,但心长在人身上的,还是说明它有用。”
  余初言说到最后,已经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了,一字一顿,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低沉,即使他的音色极其好听可江清然听着却觉得无比冷寒。
  直到余初言二话不说,不给李文淑多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之后,江清然这才迟钝地想抢手机。
  身体皮肤表层的擦伤远远比不过心里的痛楚。
  余初言穿着得体的西装,一声黑色,西西装外套上用紫色纹样勾成凤尾,细钻点缀其中,衬得他整个人矜贵禁欲,只是他的脸阴沉冷漠,尤其是那双眉目,拧在了一块,江清然知道余初言此刻无比的愤怒。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江清然,眼底的恨意直直插进江清然的眼睛。
  这样的余初言,江清然见过几次,每一次都是为了江广白。
  余初言哼笑出声,嘲讽道:“你这种极具心机的男人难怪不是江家的种啊。”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你倒是有点可怜。”余初言的脸上布满了不屑和嘲笑,甚至他都不愿在盯着江清然看:“为了一个名头疯狂去争,争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终还是一无是处,其实你骨子里已经烂透了,从江广白回到江家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配了,因为你已经开始觉得,你自己比不过江广白,要不然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对付他呢?”
  “你费尽心思,千方百计去对付他针对他,诋毁并且陷害他,看起来你赢了,实际,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江清然被余初言说得有些胆寒可余初言依旧不打算放过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我知道你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已经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了,但你别忘了,这种事情并不止你会做。”
  这句话里的意思,江清然不可能不懂,所以这次余初言他赢了。
  江清然脸色一白,刚想开口说话,余初言就又把他给怼了回去:“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伤害了多少人我也不想计较,但伤害江广白我会,不管你服不服,江广白就是比你命好,不仅在你是不是江家的种上,跟在任何方面,你得不到的资源,我会给他,你得到的资源,我也会给他。”
  他知道江清然喜欢他,但喜欢一个人不能当做伤害一个人的筹码。
  可对面是江清然就不必考虑后果。
  他知道江清然喜欢他,所以他越是喜欢他,他就越要拿着他的这份喜欢,让他千倍万倍地狠狠感受别人的痛苦。
  “今天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你一定知晓了,但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我做的,我会认。不像你,做了不敢认躲在别人身后,还有我就是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让所有人都拍到你窘迫的一面,当初你是如何怼他的,如何陷害他的,如今我就要你一点一点千倍万倍的全还回来。”
  原来,余初言知道他喜欢他,但,他毫不留情地对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