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你看!你真的要和余老师一起拍剧了,我说什么来着,你还说不是。”
  舒苎羽拍了拍江广白的肩,一脸知道了真相的表情,随后他开口:“难道!你们早就商量好啦?你不告诉我呜呜呜,咱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江广白盯着舒苎羽手里拿着的手机,眼神紧紧盯着,明显还没从刚才的热搜里回过神来。
  “白白!你没听见我说的吗?呜呜呜,不告诉我就算了,还不理我。”舒苎羽咧着个嘴,哭丧个脸,表情似乎很是委屈。
  “啊?”
  江广白勉强回神,侧过脸来疑惑地看着他。
  “你刚才有说话吗?”江广白轻声问,抿着个唇,语气弱弱的。
  舒苎羽长叹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没有,我刚才啥也没说,对吧秋石,刚才有人说话吗?”
  正在打游戏的陆秋石莫名被叫,他瞄了一眼舒苎羽像是接收到什么信号一般,点了点头:“没错,刚才没人说话。”
  正在观看恋综直播的观众:???
  【舒苎羽虽然你们看不到我们,但别把我们这些观众当傻子!hhh】
  【不是,为什么陆秋石会这么配合他啊!难道说!!我早就已经毫无希望的cp突然死灰复燃啦!】
  【hhh,前面的那位,别想了,以我专业磕cp十几年的经验,其他人我不知道,总之你刚才磕的那两位纯友谊!】
  【其他人(哦莫!)(原地转圈!)(小声哔哔!)初光是真的!!!】
  【不是,江广白咋了呀,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说……】
  【我刚看他表情好像很震惊一样,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吧,不过昨天恋综里江清然不在可以理解,去试戏了,那江广白呢!他为什么不在啊?】
  【不是,人家可能就是单纯有事呗。】
  【呜呜呜,作为我江哥早期粉丝,我看到微博热搜的时候真的泪崩,他真的越来越优秀越来越高不可攀了,还记得以前的机场啊,就只有我和几个小姐妹接机,现在可能已经抢不到位置了,但是,江广白一定要越爬越高!】
  【我的cp要合作啦!激动!】
  ……
  各家粉丝心情都各有不同,唯独cp粉最高兴。
  江广白眨了眨眼,随后站起身对着舒苎羽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上楼整理一下房间了,你们几个聊吧。”江广白说完没在犹豫,小跑着往楼上奔。
  舒苎羽:?!
  cp粉:!!我懂!
  唯粉:拒绝臆想!
  江广白跑得很快,跟拍老师刚想跟着他的往楼上跑,角落里突然有个人影一晃而过,随即紧跟着江广白的跟拍老师镜头就被切了。
  江广白完全没想过身后的事情,他只想快点见到某人。
  好想,好想快点见到余初言。
  告诉他,他看到了,一切他都看到了。
  镜头的突然切换,直播间的观众都一脸懵逼,纷纷在公屏留言。
  【??!!什么情况,我老婆跑步那么可爱,呜呜呜反差那么强烈我想多看几眼怎么了!5555】
  【不是,谁躲角落里啊,我看着看着突然被吓到了,镜头又跟着切了,是谁啊!】
  【呜呜呜,我就要看吗!我堂堂vvvip,干嘛切我镜头!我的白白!】
  江广白压住心头的悸动,视线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下来,正当他手要放到门把手上时,身后突然传来声响,江广白顿了顿,刚想拧开门,就听见身后的声音越发近,他一回头,江清然那张精于算计的脸就在他一米之后。
  江广白眼里浮现出诧异,但还是很快稳住心神,他冷漠地睥睨着江清然,低沉地问:“你有事?”
  江清然嘴角抿得紧紧的,脸色也很是冷漠,他盯着江广白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看了两秒,随后脸色越发的冷。
  “你很得意吧?”
  直到刚才,江清然都没忘记昨天江广白是如何被他夺走资源落荒而逃的,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让他得意,可一转眼啊,他竟然敢要余初言撤资,他是个什么东西?谁来撤资他不关心,可偏偏撤资的人是余初言。他深爱着的男人不仅为了眼前这个令他生厌的男人骂他怼他,羞辱他,居然还撤资!
  每每想到这一点,江清然就想杀了江广白。
  “江广白,我原以为你是那种不屑于用手段的人,没想到你用起手段来比我还有一手啊,你居然要余初言撤资,你知道他撤掉的是谁的剧吗?是梁博,梁博是谁我想你肯定清楚吧。”
  “以前我是真看不出来你,夹着个尾巴装什么,你的野心那么大,大到私自学习了那么多东西就连我的私家侦探也没发现你的反常,看来你演技很好啊,可你为什么突然就想开了呢!为什么突然想开要和我争!”
  自从上次回家,在李文淑口中得知江巡河要把继承人的位置留给江广白很大部分可能余初言要和江广白联姻的时候,他就恨不得眼前的人早点去死。
  早不认回来,晚不认回来,偏偏在他即将事业有成,幸福美满,和余家越来越近的时候回来。
  江清然绷着脸,握着拳头的手,握得格外紧,他抬着头,望了江广白一眼。
  江广白轻笑,他也是才知道余初言撤资的消息,他确实不知道梁导的剧余初言是最大投资人。
  他已经不是原先的“江广白”了,也不是红遍大江南北的“江广白”,他没有资格替“江广白”原谅让他身死魂消的男人,他要时刻记得他的人设他的身份,他是江家真正的子孙,他更是余初言的爱人。
  江广白嗤笑着回复他,语气平静:“人总是在不断的趋利避害又总是一脚踏进半块淤泥地遮住自己的那片天,至于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伤害其他人的做法,我不敢苟同,我没有去让余初言撤掉投资,准确的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余初言是这部剧的投资人,托你福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托你福让我更加坚信了一件事。”
  江清然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他愣了愣,疑惑地问他:“什么意思?”
  江广白一面说,一边摸了摸自己脖颈上余初言亲手给他戴上的吊坠,然后看着江清然的脸的眼神是那么的坚韧,仿佛要把江清然给割裂开来。
  “你让我更加确信我不是一个孤独的人,我身后有余初言是我的堡垒,他很爱我无疑我要更加爱他。”
  他的这句话落在江清然的耳朵里,反而像是在迫不及待地向他宣示主权。
  “所以你就尽管得意吧,江广白,你得意不了多久。”江清然刚说完,江广白又补了几句。
  “我从来就没有得意过,一路走来走到今天都在顺其自然,包括舆论的走向起初不都是你在背后操盘吗?”
  “不过你说得挺对,我就该得意,我凭什么不得意呢?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在我身上,甚至为了打压了做了那么多准备,可最终你反而让我越来越好了,我难道不该得意吗?还有你犯不着为了这种事情来找我,毕竟你知道的,我们谁也看不起谁。”
  江清然垂眸掩盖掉了眼底因为江广白说的话而浮起来的难堪,随后他仰起头,冷冷地扫了江广白一眼,嘴里彻底没了声音。
  “还有,别来找任何人的麻烦,因为究竟谁更有麻烦还说不一定呢。”
  江清然才放松一会的手又随着江广白的话,下意识地握紧。
  话落,江广白没在搭理江清然,毫不犹疑地打开门,在江清然充满怨恨的眼神里,头也不回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看到江广白进门的江清然心情愈发的烦躁,他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反应,狠狠揣着江广白房门边上的墙,发泄着他难以宣解的愤恨。
  进了门,江广白努力平息着被江清然搅得一塌糊涂的心情以及情绪,呼出一口气,心情似乎又回到了刚上楼时的那般雀跃。
  江广白在外间没有看到余初言的身影,宽大而舒适的外间里就江广白一人。
  他忍住开口说话的想法,轻手轻脚地从外间走到了内室。
  临近太阳下山时的余晖,透过窗户,安静地打在躺在阳台摇椅上睡着的余初言身上。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加上仿佛固定住的落日余晖,余初言就好像跻身在一副画里。
  从江广白的角度看去,余初言微微侧着头,正好可以看见他凌厉优美的下颚线条,精致立体的五官在光的滤镜下更显出众,即使他闭着眼睛,矜贵的气质还是能凸显出余初言的意气风发。
  几乎挑不出毛病的优越五官比例,江广白心想,遇见余初言估计就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睡觉就让他移不开眼睛。
  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随着呼吸,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牵动着江广白的心跳。
  良久,江广白才从余初言的睡颜里回过神来,他悄悄地靠近他,用手指点了点余初言高耸挺拔的鼻骨,抚了抚他的眉心。
  余初言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即使比他小了一岁可处处却让江广白着迷,无可挑剔的长相和身材,独特的气质运筹帷幄的手段,都让他欣赏。
  江广白仔细打量端详着余初言的睡颜,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他像个青春正好的十八九岁男孩做着他从前二十六岁里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
  埋进落日的余晖里,借着为数不多的好夕阳,在心里默默呼喊着心爱人的名字,吻上了他唇。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