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薄凛一直没有说话。
  设身处地,安戎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因为爱和在乎而不自信,而患得患失,这样的薄凛让他心疼,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他,那不是语言上的安慰能够让他轻易放下的心结。
  但,他却知道该怎么让薄凛暂时放下,该怎么让他荡在低谷的心情好转。
  回到家,安戎被冯春叫住喝了碗汤,去楼上看了看已经睡着的薄F,帮他关掉了还在持续播放的音箱。
  去衣帽间拿了睡衣,冲了澡刷了牙,安戎趿着拖鞋,走上四楼。
  原本刚来时不经召唤不可以随便踏入的四楼,在和薄凛确定关系后顺理成章地没了禁忌,但安戎没什么事仍旧很少上来,大多都是在薄凛的明示或者暗示下上楼过夜。就算是再亲密的关系,安戎仍旧尊重薄凛的隐私。
  他推开四楼的门,小客厅里静悄悄的,路过书房,门缝里没有灯光,安戎径直走向卧室。
  卧室内的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安戎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他没带手机上来,干等着无聊,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书。
  仍旧是那种致郁风的小说,安戎看了一页就看不下去了,随手把书丢回去的同时,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下来。
  安戎怔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把睡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
  他平时更喜欢穿棉质的睡衣,今天却换了一套深蓝色的真丝睡衣,他往一侧拉了下领口,光滑的布料轻而易举地滑落,露出半边光裸的肩膀。
  深蓝色映衬下,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安戎身材清瘦,但肩膀却非常圆润漂亮,他微微低着头,修长的脖颈像是白天鹅的颈,往下凸出的锁骨,中间一处明显的凹陷,精致而性感。
  薄凛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欲念一瞬间膨胀到可怕的程度,他几乎是瞬间就站起来了。
  半遮半掩更让人心醉神驰,alpha胸口不住地起伏,茶色的眼睛深得发黑,他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浅笑着仰头望着他的少年。
  清纯到近乎无欲无求的一张脸,连笑容都单纯而清澈,他甚至不需要做出任何诱惑的表情,站在他面前的alpha就轻而易举地被诱惑了。
  深蓝色的睡衣滑落在同样深蓝色的床单上,揉皱的床单像是大海中的波澜,波涛时而汹涌澎湃,时而海浪徐徐。
  安戎被弄到眼白通红,持续进攻时被迫打开的SZ腔口,即使是和缓后的温存也仍旧被持续地冲击。
  除了被一下下凿开的一瞬间的痛呼,安戎没有再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疼了,就去挠薄凛的肩膀,即使那对他来说并不会好受多少。
  成结的同时,薄凛的手覆盖在安戎的小腹上。
  那里甚至能感受到戳在里面的形状,薄凛泪膜发亮,他的手指轻轻揉着安戎酸痛的小腹,眼眸明亮温柔地看着他的beta。
  不断地被摩挲着,那些积攒下来的痛苦却被另一种感觉取代。
  安戎眨了眨眼睛,他抬起手,碰了碰薄凛的眼睛。
  alpha下意识眯了眯眼,侧头吻住了安戎的手心,顺着手腕一直吻到手肘,留下一层痕迹,在灯光下闪烁些微的光泽。
  一波波持续的滚烫冲刷着腔壁,安戎看着薄凛摩挲他小腹时深沉的眼眸,隐隐有些暗自惊心。
  疼痛在那一刻都被忽略了,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嗓子发紧,嘴唇张开片刻,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得慢慢地又闭上了。
  心脏的跳动像是在耳膜上敲击着鼓点,安戎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口腔发干,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整个意识都有些放空,连薄凛什么时候退出去的都没有察觉。
  直到被抱起来走向浴室,失重感让他心脏一紧,下意识地抬手搂住薄凛的脖颈,这才突然回过神来。
  事后的清洗总会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等到再次回到卧室里的时候,距离进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缺氧和高热让安戎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透着一层粉色,他懒懒地躺在床上,被薄凛拥入怀中。
  左手无意识地数着右手上带着的蓝晶石手链的珠子,安静了一会儿,安戎仰起头,恰好对上薄凛正专注看着他的目光。
  alpha嘴角微微翘了翘,摸了摸他的脸。
  安戎也笑了一下,抬手搭在薄凛的腰上搂住他。
  房间里还残留着薄凛动情时浓郁的白檀香味,和某种男人心知肚明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并不难闻,是安戎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薄凛的手指顺着安戎的脸下滑,掠过肩膀、手臂,落在他腰间,却没有停留太久,再次碰上了他的小腹。
  用手背轻轻蹭了两下,薄凛似乎叹息了一声,手滩向后搂住了安戎的腰,把他紧紧扣在自己身上。
  安戎微微蹙眉。
  alpha修长手指触碰他小腹的动作,已经无法用“偶然”来形容,也无法被无视了。
  他清了清干巴巴的嗓子:“你……”
  只是没等他说出话来,薄凛却先他一步开口:“会有吗?”
  “……”安戎一顿,他其实已经明白薄凛的意思,表情一瞬更加不自然,却还是问了一句,“什么?”
  “这里,”薄凛在他腹部SZ腔的位置稍稍用力一按,神色温柔,“这么多次了,说不定已经――”
  安戎咳嗽了一声,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却仍旧有些干巴巴地陈述事实:“男beta怀孕的几率和中彩票差不多了。”
  连他自己都能听清自己语调的不自然,更不用说薄凛。
  安戎懊恼的同时,感觉到薄凛手腕一僵。
  他垂下头,看着安戎,挑起了他的下巴,让安戎的脸彻底暴露在自己的目光之下。
  安戎抿了下嘴唇,抬起眼和他对视。
  “只有阿F,不好吗?”他轻声询问。
  薄凛只是望着他,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