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直播一下午,看着蹭蹭上涨的好感值,谢辞川心里全无高兴,有的只是盘算能换出来多少针。
  针这种东西并不贵,一根只需要几十好感值,因着他照顾棠羽,反派好感值也是涨的快。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雌皇那边暂时能糊弄先糊弄一下,虽然糊弄过去的可能性很小,但不能不做。
  手头他直播的物件是暴雨梨花针,用的是在研究院做出来的针,这些针硬度比不上系统材料,也很脆,结束后他会再抽出来。
  青聿在一旁看着,脑袋里突然有了想法,拍了拍谢辞川,谢辞川意会,却顾忌到直播,让他稍等一下。
  等一切都弄好,关掉直播后,谢辞川才让他说话。
  “你会不会做刺刺球?既然你那个针那么厉害,如果有刺刺球,直接扔在地上,机甲踩上去的时候可以扎在他们脚底,那不是可以起一个减缓他们行动的作用?”
  谢辞川恍然大悟:“可以可以,我回头做一些试试,时间晚了,留下吃饭吧。”
  青聿有些为难:“本来还想去买些衣服……”
  “那等会我跟你一起去,你自己太不安全了。”谢辞川立刻自告奋勇。
  在他眼里孕夫跟棠羽一样重要,若是一个不察伤到身子,这可是会留病根的。
  “我自己去就行,主要是吃完饭天就黑了,就不想出门了。”
  “我陪你,”谢辞川说着,转头朝棠羽投去一个征求意见的眼神,“棠棠,我陪他去买身衣服,行不行?”
  “想去就去,问我干嘛?”棠羽不解。
  “关系不一样了,我跟别的雌虫出去,不得经过你同意啊?”谢辞川笑着解释。
  “哦~”棠羽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拖长了尾调点点头,“批准了,去吧。”
  青聿好笑地支着下巴看他们两个插科打诨,心中生出羡慕,不由抬手摸摸肚子里的小东西。
  等小崽子出生,他还是把他带走吧,这里是是非非纷繁复杂,他不喜欢,也不想让他的孩子过不开心的日子。
  小崽子也有选择的权利,如果崽子想回来再送回来好了。
  晚安后,谢辞川再三检查把该准备的东西摆在床头,还扶着棠羽去了厕所,然后才锁上门出去陪青聿。
  锁门是因为他想保证不会有虫来打扰棠羽,也没虫来伤害他。
  “我的天哪,他不是残虫吗?怎么身边的虫肚子都这么大了?”
  “他不是跟少校关系很好吗?难道他跟少校不是一对的?但是跟正常雌虫搞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孕雌有点眼熟啊,总觉得在哪见过。”
  “难道他在跟少校混的时候还把这个雌虫的肚子搞大了?牛批啊!”
  ……
  陪青聿的时候,原本对他的存在没那么感冒的虫子们再次议论起来。
  正在挑选睡衣的青聿被那些窃窃私语吵得头疼,转头拧眉吼道:“眼睛都是瞎的吗?!老子跟燕尔结的婚,参加过婚宴的能没见过我?”
  场上安静片刻,随即各种议论声再次起来。
  “据说这只雌虫刚结婚就跑去残虫区了,他俩不会是相好吧?”
  “燕教授如果知道自己被带了绿帽子,肯定要气死。”
  “大着肚子还不安生,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你们!一群蠢货!”青聿没心情再挑衣服,气冲冲扔下刚挑好的一件衣服抬脚就走,“老谢,换一家,一群没素质的东西!”
  “别气别气,身子要紧,”谢辞川劝完试图挽救一下自己本就微薄的名声,“我跟他就是朋友,燕教授不在,陪他一下而已。”
  话音没落,他就赶紧追上青聿出去了。
  青聿干脆把自己整个孕期的衣服都买了一遍,他不喜欢燕尔买的那种衣服,看起来太透了,而且衣服太大,压根不是他穿的尺码。
  谢辞川拎着衣服袋子送他回家的时候,见到了怒气冲冲的燕尔,随后他就被燕尔扫地出门,碰了一鼻子灰。
  回棠羽家后,克洛伊也回来了,谢辞川跟他打了声招呼,问了明楚的工作完成度,然后他才回了屋。
  棠羽见他脸色不好,问了一句,得知是燕尔,万分困惑。
  “算了,他们家的事,我们还是别掺和了,对伴侣占有欲高也是正常。”谢辞川无奈叹了口气,脱衣服上床,“说起来,我怎么没感觉你对我有什么占有欲?我跟青聿出去都脸色不改。”
  “啊?”棠羽漂亮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什么是占有欲?”
  “就是不想自己关系好的虫跟别的虫走的太近,心里会不舒服。”谢辞川拿过床头柜上的湿巾,拆开给棠羽擦脸。
  “为什么不舒服?有交集不是很正常吗?而且,青聿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你对我还真放心,不怕我跟小青跑了?”谢辞川仔仔细细将他下颌也擦了一遍,开始向他要手,换了张纸巾擦拭指缝。
  “跑哪去?你还能跑的过我?真敢背叛我,踹不死你。”棠羽斜他一眼,将他那副无语的表情学了个十成十。
  “是是是,知道你能耐大。”谢辞川十分自然接过他的话,“明天我得去上班,雌皇那边不知道的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还让我去造武器。”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棠羽换只手给他擦,刚刚说狠话腹上有点疼,这会将声音降低了些。
  因为这已经涉及到谢辞川的工作范畴,谢辞川从来没干涉过他的工作,有的也只是助力,并不多问,如果他去谢辞川工作的地方,算不算干涉隐私?
  “当然可以。”谢辞川认真给他处理好清洁问题,歪头瞧着棠羽乖乖宝贝的模样看得心痒痒,伸爪子道,“我扶你躺下吧。”
  棠羽松了口气,心跳逐渐趋于平缓:“好。”
  刚刚他问去谢辞川工作地方瞧瞧的时候,整颗心都吊起来了。
  过了会,茫然望着虚空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谢辞川,棠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我干什么?不睡觉了?”
  “给我亲亲。”话音刚落,谢辞川就左掌撑在他耳旁,右掌卡住他脑袋迫不及待吻了上去,如同猛兽一般攻城掠地。
  过了不知道多久,棠羽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似的,腹上突然一疼,身体不由自主弹了一下,谢辞川这才停下来。
  他们两个一同看向谢辞川点在他腹部的手,一个纳闷,一个尴尬。
  棠羽急促喘着气,仿佛溺水一般张大嘴巴呼吸,面色不悦:“你碰到我伤口了,手什么时候摸上来的?”
  谢辞川面上一澹作恶的爪子连忙从他身上拿起来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就……摸了……诶哟!”
  脑门挨了一巴掌,他缩脖子揉揉脑袋,从棠羽身上滚下去,盘腿坐到一边,低头看了眼□□,认命爬起来下床。
  “你去哪?”棠羽趁机拉住他,却被毫不犹豫甩开,当即不满皱起脸。
  “卫生间,我还能去哪?”谢辞川轻哼一声。
  真是的,这么久没见,手痒的紧,就前一天晚上亲了一下,他压根没吃到味,棠羽受伤还什么都不懂,烦。
  以前没谈过对象,他也没有过多少欲/望,这还是他头一回清晰地弄明白什么叫欲求不满,反正就是憋得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棠羽不依不饶:“去卫生间干什么?”
  “解决生理问题,你没看见吗?还问。”谢辞川撩了撩眼皮,瞥他一眼,话中饱含幽怨。
  “跟上次一样吗?”棠羽喉结滚了滚,想起来上回他帮自己那次,脸颊浮上热意。
  “不然呢?”
  “那也不用避着我吧,我和你在一起了,能看的。”
  “我撸,你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就算你不觉得奇怪,你看着,我也干不下去。”
  “那……我也帮你,你别去卫生间了,我都没见过你的。”棠羽厚着脸皮提要求。
  他都已经跟谢辞川好上了,还要卫生间干什么?这种事还需要避着他吗?那不就是不相信他?
  “你确定?”谢辞川半信半疑,“你会吗?”
  棠羽小脸坚定点头:“我会!”
  小船行至中途,谢辞川怕他把船捅漏以后没得船划,受不了地手把手教他划桨。
  一通疏解过后,棠羽愣愣举着红彤彤的右手观察掌心,被清理结束的谢辞川抓过去拿湿巾拭去所有痕迹。
  他这才反应过来,害羞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一双蓝眸飘飘然观察谢辞川的表情。
  “不会就是不会,别硬说会,听见没有?”谢辞川臭着脸草草擦了一通扔掉湿纸,爬进被窝。
  “谢辞川,你好厉害啊。”棠羽小声说。
  “厉害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是本来就应该会的,没虫跟你说过你才不会,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那我怎么感觉你不高兴?”
  谢辞川哽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棠羽说这种事,他太单纯了,像一张白纸,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懂。
  他自己两辈子没体会过恋爱的滋味,一谈就心痒难耐。刚决定要在一起就分开一个多月,再见面,棠羽还是重伤状态,好不容易快好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可棠羽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如果他说了,感觉好像在玷污棠羽似的,他把棠羽弄脏了。
  “没有不高兴,睡吧,今晚怎么睡?”谢辞川压下腹中邪火,凑过去搂他。
  等到棠羽躺好了,他再把脑袋贴过去,和他头抵头地睡。
  “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不说?”安静了好一会后,棠羽忽然把手伸到他大腿上。
  谢辞川由衷沉默了,骗他不好,不骗又不知道怎么讲。
  “我可以学的,我不想你不舒服。青聿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他行房的问题他也不告诉我,他让我问你。可是你又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讨厌你就不亲你了,”谢辞川搂着他脖子那只手弯过来捏他耳垂,浅浅吐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跟你说那些不太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我不是你的伴侣吗?行房有什么不对吗?”
  “你太单纯了,总让我觉得我在教坏小朋友。”
  棠羽心头一紧,着急摆脱自己幼稚的认知道:“我不是小朋友,我是成虫,我可以的,可以让你舒服。”
  “你想试试吗?棠棠?”谢辞川正了脸色,认真问他,“之前答应你的事都还没做。”
  “没关系的,你可以先做你想做的。”
  “这可是你说的,”他乖巧的模样惹得谢辞川猛然兴奋起来,身体里的邪火隐隐作乱,两眼发光,揉捻耳垂的力度骤然增大,“那等你好了,先满足我。”
  虽然他没看过男人之间的片子,但是知道这跟男女之间差不多,摸索一下就会了。
  棠羽被他渴求的模样惊到,枕在他肩头一时间没有出声,任由他的指尖在自己脸上游走,睡前,谢辞川吻了吻他的嘴唇,这才满意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青聿倒是来得晚了些,还是扶着腰来的,配上那已经完全遮不住的肚子,孕态十足。
  棠羽的伤口基本长好,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谢辞川在洗漱,见他这样进来,好奇问:“怀孕很累吗?”
  “你伤口好了?”青聿答非所问,自顾自坐在了谢辞川平时直播坐的椅子上,终于舒坦了点放下手,隔着衣服揉揉肚皮。
  “差不多,还有一点,上午就能长好。”棠羽走过来掀开衣服给他看。
  腹部的皮肉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块浅浅的粉色圆形肉痕,眼看着就要彻底痊愈。
  “恢复的真快。”青聿羡慕道。
  “你是B级,愈合速度也不慢啊。”
  “以前就算了,现在不行。精神力同时护着两个生命体,分给我的很少。之前还没入夏时,我感冒了很久都没好。”
  “好吧,”棠羽垂下眼皮,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可惜谢辞川不会生育,我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青聿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就算他能生,他也不会让你感冒的。照他的性格,全身都得给你裹得严严实实才罢休,说不定还会弄出来什么护甲给你穿上,你还是体会不到。”
  “那你说对了,我不会让他吃不必要的苦头。”两只雌虫交流时,谢辞川擦好脸从卫生间走出来接话,旋即看向青聿,“你今天怎么了?腰不舒服我给你按按。”
  “行啊,我来找你正有此意。”青聿立即挺了挺酸涩的腰身。
  “那你撑着桌站好,我给你揉揉,我也就会这点东西了。”谢辞川使唤棠羽去给青聿倒杯水,自己直接上手揉捏起来。
  “你这点东西伺候少校是够了,嘶……轻点。”青聿突然疼得拧眉。
  谢辞川有些诧异,上次给他揉腰,他还嫌自己力气小,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
  “燕尔不知道去哪喝了点酒,折腾我一晚上。”棠羽不在,他倒是说的出口了。
  “你这算孕前期吧,他怎么也不心疼心疼你?不怕把孩子弄掉了。”谢辞川放轻了力度,换了个位置继续捏。
  “他?”青聿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他靠不住,除了会折腾我,什么都不会,连我吃什么补药都不知道。”
  谢辞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顿了一下道:“你告诉他,让他给你买。”
  “我才不指望他,雄虫都是一个样,没有我,他也会找其他雌虫泄欲。他还真把自己当什么高贵的虫了,不过也是一枚用来繁衍后代的工具,不就是在研究院挂了个职,有什么好神气的!”青聿眸中透出愤恨的目光,果然虫是不能自欺欺虫的,一旦发现燕尔的真面目,他就会清醒得太快。
  以前他为了好过一点,强迫自己喜欢已经成了婚的雄主,可是和雄主相处过才知道,假的做不了真,强扭的瓜很涩。
  一想到身上被他折腾出的许多痕迹就恨不得跑去打他,昨天晚上说了那么多次身体不适,燕尔却还是听不见似的,发了疯地在他身上泄愤。
  “小青……”谢辞川温声唤他。
  登时,青聿的气焰便弱了下去,他自嘲地垂下脑袋,仿佛斗败的公鸡,“看你和棠少校看久了,总忍不住对比。抱歉,我说多了。”
  “没事,这些话跟我们说可以,可别在其他虫面前说。”谢辞川好言相劝。
  棠羽这时也从楼下端着水进来,正好听见了他最后一句,将水杯放在桌上关上门,也开口劝道:“我和谢辞川跟一般雌雄虫家庭不一样,你不用拿我们对比。谢辞川说过,我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在这里是最少见的,你不要拿我们做样板。”
  “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说到这里,青聿顿了片刻,低声道,“我很羡慕你们。”
  “日子各有各的过法,别想那么多。”谢辞川柔声劝道,“实话跟你说,我原本不是这里的虫,接受的教育也和你们不同,所以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和棠棠相恋是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你真的没必要拿我比。”
  “老谢,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与众不同看在其他虫眼里是什么样子?见识过你们这样的相处方式,任谁都会忍不住奢想,我说真的。”青聿话中道不尽的伤感,不过很快,他就抓住了重点,“那你是哪里……”
  “青聿!”
  话还没问完,燕尔突然推门进来,看见谢辞川放在他雌君腰上的手,当即大怒,推开谢辞川就要拉上青聿离开这。
  “我才出去一会你就又跑到这,这么喜欢跟残虫待在一起吗?!”
  青聿猝不及防被扯得一个趔趄,身体差点磕到桌子,谢辞川眼疾手快才扶了一把。
  “燕尔,他是你的妻子,还怀着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谢辞川看不下去了,他从来不知道燕尔居然会这么粗暴地对待青聿,怪不得青聿整天生气。
  “对啊,燕哥,青聿他很好的。”棠羽对他狠唳的行为感到颇为意外,深深皱起眉,少有地附和起自家残虫。
  “他是我的雌君,这是我们家的事。小羽,你跟我一起长大,你应该明白,不管是谁家的雄虫,都接受不了自己的雌君跟别的虫混在一起。”
  “我们不是别的虫……”
  棠羽话还没说完,燕尔就瞪了他一眼,他只得把话又吞了回去。
  “燕尔,小青他什么都没做错,何必对他这么凶狠。他身体很不舒服你不知道吗?我只是帮他舒缓一下而已,棠棠也在看着,你怕什么?”谢辞川极其不喜他这种对待伴侣的态度,两个虫在一起是过日子的,不是用来吵架的。
  “你最没资格跟我说话。”燕尔周身气势骤变,一改往日找他讨论武器时的温和。
  察觉到身上的异样,谢辞川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敌意目前不可能再消减,再加上青聿现在是自己阵营的成员,他也不想装孙子了,立时冷了脸色,第一次尝试将精神力释放出去。
  只不过他首次使用,控制不好范围,周围的虫,包括刚刚听见动静出门察看的克洛伊,全都受到一股重压,尤其克洛伊,直接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外边“啪”的一声,谢辞川连忙将精神力收回,绕过燕尔,出门去扶克洛伊。
  燕尔双目圆瞪,不可置信地凝视谢辞川:“你一只残虫,哪来的精神力?”
  “这你不用管,”使用精神力不当,谢辞川这会内里有些发虚,外表却佯装无事,“我们不想与你为敌,你最好也别仗势欺虫。一直以来,我以为你跟棠棠一样好相处,没想到这么看不起我。”
  在这个尊卑分明的世界,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既然如此,他现在也用不着怕燕尔了。
  “精神力再高,你也不过是一只残虫。没有雌皇,你什么都不是。你跟小棠的事我无法阻止,青聿我总能管得住。”话毕,他便不由分说强行拽走了青聿。
  直到那两只虫离开视线,谢辞川才赶紧撑住墙长吁一口气,克洛伊被他扶了这么久,已经缓过来,忙反手去扶他,棠羽也大步跨上前,捞起他的手臂扛在肩头将他撑住。
  谢辞川自然而然从克洛伊手里抽手,解释道:“第一次用这个东西,误伤你了,不好意思。去吃点东西,然后上班,再等会就迟到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开车。”棠羽下达了指令,先行扶着谢辞川下楼。
  好在早餐已经做好了焖在锅里,不然谢辞川今天早上做饭怕是要吃力。
  “谢辞川,你怎么了?”
  谢辞川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开口:“那个精神力,我控制不好,刚刚好像全抛出去了。这会有点腿软,缓一会就好了。”
  “好吧,回头我教教你怎么控制。”
  *
  接下来一周,谢辞川的安排每天都满满当当,他在研究院挂职,却不用特别按时下班,工作结束就可以下班。
  下班之后直播半小时,然后跟着棠羽去做训练。
  棠羽找了个离家不远的训练房,严格按照平时训练军雌的要求来,每次一小时。
  训练结束他压根不想动,一回家饭都没吃,草草洗了澡,朝床上一趴就能睡着。
  雌皇那边糊弄着,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态度,只说让他再做些别的出来。
  青聿被关在家里,只能通过通讯器和他联系。
  棠羽伤好去皇宫述职,得知尹岑逃回来的路上还带回来一只雌虫,现在养在家里,谢辞川就跟他说了些可能有关于那只虫的事。
  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后,谢辞川也弄出来了刺刺球的模型,以及给青聿准备的药瓶。
  青聿出不了门,机甲也被收了,他让棠羽买了个瓶子回来,直接按照瓶子的模样做了个模具,融出来一块鎏铁。之后把内部进行切割拼装,在头部安上三根比以往粗硬,长度稍短的针。
  这种武器不能用太细的针,容易折,太长的针又容易偏,近身武器冲击力要强,长针不好掌控,短一些更好。
  与此同时,他还在尝试把链刀和机械合并的想法,明楚给他提供不少思路,他想像动画里那样,没事的时候,链刀收在机甲中看不出,需要的时候再将链刀放出来。
  还要给棠羽弄一个防护器,得攻守兼备才行。
  这晚,他穿着无臂背心,脖子上挂着一块已经被汗水沾湿的毛巾,拎着螺丝刀和扳手在楼下草地上拆卸机械臂,尝试将里边掏空,然后加固外壳,搞一个伸缩替换的机关出来。
  系统里的东西还是很不错的,他又换了一本机关书,现在七七不在,面板还是可以提供扫描零件功能,给他省了不少事。
  棠羽端着水出来,在他旁边席地坐下,举着杯子去喂他,谢辞川看都不看就把嘴凑上去猛吸一大口。
  “慢点喝,等下要呛到了。”棠羽连声提醒。
  “等会就拆完了,”谢辞川胳膊一抬抿掉脑门细密的汗水,“这是我在研究院要来的机械臂,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等我改完亲自给你装上,绝对不会出问题。”
  他最近训练初见成效,耐力和身体柔韧性比以前好了不少,四肢的肌肉在动作间隐隐凸现,许久没剪的头发随手扎了个冲天辫,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棠羽也是一样,很久没剪头发,头发被谢辞川讨巧地编成许多缕小辫子扎在一起,显得又飒又利落。
  “诶!青聿!”棠羽眼睛一瞥,便眼尖地瞧见隔壁别墅二楼的窗户口朝这边遥望的青聿。
  谢辞川也歪头看过去,就见青聿在窗口朝他们招手。
  很快,手腕的通讯器便震动起来。
  [小青:我的武器做好没?]
  [老谢:好了。]
  [小青:给我送过来呗。]
  谢辞川当即便转头给棠羽说:“他让给他送过去,怎么送啊?他又出不来,开机甲?会不会动静太大?”
  棠羽歪头想了想,冲他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咧开嘴角道:“我试试。”
  谢辞川:“?你干什么?”
  棠羽笑吟吟站起来,挪步到一旁:“你看我。”
  这一秒谢辞川还在好奇,下一秒,他就被包裹在巨大的阴影之中,整个花园的灯光被一扇巨大的翅膀遮了个严严实实。
  那漆黑的翅膀没有羽毛,展翼足有三米长,从和他相同的黑背心中破衣而出,仿佛和黑背心融为一体,衬得棠羽银白的头发更加惹眼。
  很快,那骨感如蝠翼的翅膀便收在背后,灯光再次照在谢辞川脸上,他颇为惊艳问道:“这就是骨翼?”
  “对,不过平时有机甲和各种交通工具,战场也用不上,所以我们的骨翼用不上,也没训练过。”棠羽附带一段解说,谢辞川深以为然点点头。
  “这能飞吗?看着很重。”
  “不重,翅膀很薄,可以飞,上边都是我的骨头。”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背后长这个?看不出来啊。”
  “平时都在体内收着,当然看不出来。但是你现在看我后背,”棠羽转身撩开衣服,“已经薄一些了。”
  他的脊背现在确实单薄了些,露出一层他从未见过的肉粉色皮肤,那皮肤瞧着很薄,他甚至能看见皮下血管的分布,而真正的骨架也露了出来。
  怪不得之前看棠羽后背的时候他总觉得骨头多,原来压根不是他真正的骨架,谢辞川被那层皮肤勾起好奇,抬着脏手去摸。
  热的!
  “啪”
  棠羽打掉他的手,红着耳朵呵斥:“这是院子,摸什么摸?!”
  “哦。”谢辞川抿唇,悻悻收手移开目光,再次拿起螺丝刀,“东西就在屋里桌上,你去拿给他。”
  第一次飞行很不顺利,棠羽试了好一会才飞起来,航线还十分“诡异”,在半空画了好几个圈才堪堪稳住朝青聿飞去。
  看得谢辞川担心又忍不住发笑,青聿也是一样,还在窗口调侃他好几句。
  下来的时候,棠羽控制不住方向和力气,差点以头抢地,谢辞川站在院子里来回跑着去接他,最后被撞了个满怀,给棠羽做了肉垫,被迫摔在吴管家修剪好的草上。
  过了好一会棠羽都没起来,谢辞川催促道:“快点起来,摔死我了。”
  棠羽非但没起来,还就势抱住他的腰,赖在他身上,“不起。”
  “干什么?打算在花园里抱着我睡一夜?羞不羞?”
  “最近你睡觉都不抱我了,我抱会不行啊?”
  “哪不抱了?我记得我抱了呀。”
  “屁!每次我洗完澡你都睡着了,都是我自己凑过去的。”棠羽满含怨气地控诉。
  “好好,我的错,今晚一定抱。”谢辞川立马打保证条,“快起来,我脑袋底下都是花枝,扎得我脑袋疼。”
  棠羽一听,连忙爬起来,顺带也把他拉起来,之后转着圈给他处理杂草。
  见谢辞川一脑门汗,棠羽心疼地问:“拆完了没?要不早点睡吧,也不急在这一时,虫皇说暂时不会让我们再征战了,等准备充足再去。”
  “看来那个东西暂时是弄不到了,但是还有一个芙葵,是莱尔星特有的,能去拿吗?”
  “莱尔星?”棠羽收起骨翼不赞成地摇头,“我们跟莱尔星抢过资源,但是两个星球离得近,平时也有生意往来,关系不好也不坏。过去的话,要登记身份什么的。一般情况下,我们离开默星也是需要登记的,还很费劲,回来还会检查携带的东西。我们两个现在都是有身份的虫,还要上级批准,批准的可能性很小。”
  谢辞川拧眉,“那再多想想吧,暂时算了。把东西收起来,咱们上楼睡觉。”
  洗完澡,谢辞川吹干头发就开始打哈欠,坐在床头,两手已经在胸前揣好了,后背半靠,眼睛眯起一半,身体已经准备好随时入睡,精神却还强撑着眼皮等棠羽。
  其实训练回来他就累了,只是拆卸机甲需要动脑子,而且院子里还算凉快,偶尔有些小风吹着,脑袋还比较清醒。
  屋里开了空调,床褥又舒服,他的大脑已经一团浆糊,只想着等棠羽,眼睛稍一闭着就赶紧再睁开眼看看洗手间,然后再眯起来,周而复始。
  等棠羽顶着吹乱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谢辞川在床头的实木上歪着脑袋一动不动。
  走近了看,谢辞川的眼皮眯得只剩下一条细缝,里边的眼珠已经翻上去了,只留眼白,几乎是睡着的状态。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妥帖的睡衣,棠羽皱着脸将其扯掉,掀开被子直接贴着谢辞川睡进去。
  察觉到动静,谢辞川一个激灵醒过来,揉揉眼拱进被窝,把他搂进怀里掖好被子,“睡吧睡吧。”
  眼睛都闭上了,他突然被拉起手,被引导着摸上棠羽的胸口,残留着蒸汽余温的胸膛让谢辞川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迷茫道:“还不睡?想干嘛?刚刚不是还不让碰的吗?”
  “刚刚是在花园里!”棠羽没好气顶撞他,“你不是说想和我行房的吗?为什么我好了之后你不抱我,也不碰我?就今天摸我一下,我上网查了,很多都是从胸开始的。”
  最后一句话把谢辞川彻底震醒了,他大吃一惊,半晌没能开化的眼睛这会瞪得圆溜溜瞅着棠羽,“你都乱查了些什么?”
  “我怎么乱查了?”棠羽不服气地撅嘴,又不想应对他惊讶的目光,埋头进被窝,扯着谢辞川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来。
  “行了行了,”谢辞川夺回手臂的控制权,重新放在他腰后固定,“明天还上班呢,别乱了,早点睡。”
  “我都好了这么多天了,你!哼!”棠羽被囚住动弹不得,被迫气呼呼枕在他胸前。
  “祖宗,我天天上班,还要训练、直播,现在还要兼顾机甲的整修,实在是没精力了。乖,等闲了再来,早点睡吧。”谢辞川对他这股怨气措手不及,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想突破一下关系,没想到棠羽也惦记着。
  只不过,他实在没力气对付棠羽了,每天累都累死了,邪火都发泄到别处去了,现在的欲念几乎是可以立地成佛的程度。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他其实有点想调戏一下棠羽,但见他教学态度认真,也不好意思作乱,之前最想做的事这就么一直拖到现在。
  “但是……我想。”棠羽知道他累,但是每天看谢辞川认真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坐在桌前仔细摆弄小工具,有时附带磁性嗓音解说;训练时流汗却不抱怨,任由自己给他加练;做饭时拿筷子尝味道,味道合适时,他就会挑眉点点头。
  每次、每次他都看在眼里,存在心里,便一直期待着谢辞川说的,对他付诸行动。
  今天好不容易见谢辞川训练完清醒着,以为今晚就会对他动手,可是洗完澡出来,谢辞川又睡着了。
  埋在心里的种子终于忍不住破土而出,恬不知耻地将自己奉献出去,想利用自己的身体得到一些额外关注,却失败了。
  棠羽把脸埋在谢辞川胸前,小声道歉:“对不起,你睡吧,我不应该不顾你的感受。”
  谢辞川下巴抵在他脑袋上蹭了蹭,叹了口气低声道:“没关系,你别管我想不想要,你自己愿不愿意才是第一。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真对你动手的。”
  “我愿意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你别把我当小孩。”
  “知道了,那你今晚是真的想了?”谢辞川追问。
  棠羽无声点头,鼻尖嘴唇霸道地将谢辞川前胸的衣服蹭得皱成一团,“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所以才突然不碰我。”
  “才不是,我太累了而已。”谢辞川在他光裸的后背抚了抚,“你要是真的想要,今晚给你点,把上次答应你的事办了,你看行不行?”
  “你不是很瞌睡吗?先睡吧。”棠羽不愿把自己委屈又都带着怨气,以及深深歉疚的脸露给谢辞川看,紧紧贴着他不露脸。
  “眯了好一会,帮你还是可以的,嗯?”谢辞川抖擞抖擞精神,“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棠羽半天没有动静,也并未出声,跟他抱在一起的谢辞川却能感觉到他身体升温,当即不再犹豫。
  刚开始,棠羽还羞着不肯抬头,过了好一会,谢辞川才问了一句:“还亲不亲了?现在不亲,等会就睡了。”
  棠羽身子猛然顿住,随后将通红的小脸露出来,无师自通搂住谢辞川的脖子抬起身将唇齿献上,一边享受亲吻一边毫不扭捏将自己送到他手上,声音被谢辞川尽数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
  站在二楼窗口的青青竖了个中指:啊喂!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啊?我还在这呢!大庭广众的,你们在干嘛?!感谢在2022-12-1320:54:09~2022-12-1423:2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罗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