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土豪粉马甲掉了 > 第44章 【你今天发什么疯】
  纪仰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咚咚咚,咚咚咚,震破鼓膜一般。
  他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还是往回走,走到席年躺着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席年病发的样子,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呢,好像随便什么人都能嘲笑他。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坐在那里不说话都能震慑别人。
  明明他是那么强大的人,应该什么都能在掌控之中才对啊。
  黎嘉慕不是说他发病起来是疯癫,是可怕的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可怜呢?
  纪仰抬手捂着心口,觉得有些酸涩。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出去……”席年痛得冷汗直流,肌肉都在痉挛。拳头捏得死紧,背过身去不让纪仰看到自己。
  纪仰蹲下去单膝跪地,扳过席年的肩,试图将他拉起来坐到沙发上,但是却反被席年拉到了地上。随后电光石火间他被席年按到了身下。
  一个灼热的吻落到纪仰唇上,烫得他一哆嗦,后背都躬了起来。
  唇瓣厮磨着,擦破了皮。纪仰直接咬上了他的唇,痛感使席年清醒了些。
  两人在地上死死抱住对方厮磨着,胶着不下。
  直到纪仰觉得自己嘴唇发麻,发现席年缓解了不少。此时大门被敲了几下,他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有些心虚,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了一样。
  有些懊悔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走掉,干嘛心软回来看席年的情况呢。
  纪仰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一句话都没时间跟席年说,匆匆去打开门,看到连寄柔站在门外。
  两人都惊了一下。似乎都没料到会是对方。
  连寄柔看到纪仰头发有点乱,衣服也不太整齐,眼里还闪过一抹慌张。但随即纪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说:“阿姨好,我在里面跟席年切磋呢。”
  “哦是这样啊,”连寄柔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她还是礼数周到地回应一个笑,“不如小仰晚饭就在家里吃吧。”
  纪仰从善如流地拒绝着:“我最近在接手公司的工作,手上事情有点多,得快点回去了。抱歉阿姨,下次有机会再来做客。”
  连寄柔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那好吧,路上慢点。”
  她看着纪仰潇洒离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收回视线。
  随后推开会客厅的门,看到席年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站在窗前。那白衬衫有些皱。
  “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楼下那么多客人,你作为未来席家的当家,怎么能这么久不出现呢。”连寄柔慢慢走过去。
  “我现在下去。”席年语气淡淡的。
  “都这个点了大家都走了。”连寄柔拧起秀眉,疑惑地看着席年,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还发现他的嘴唇被咬破了,流了点血。
  当即她神色一变,就明白两人在这里做了什么。
  这里可是会客厅,随时会有人敲门进来。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到这里来接吻的?
  席年走过来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给自己套上,目光无波无澜:“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连寄柔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疑惑,淡淡笑着,端庄又自然:“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喜欢纪仰?”
  席年直视她的眼睛:“有这么明显吗?”
  “我是你妈妈,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连寄柔。
  席年看向别处:“我不希望你们来插手,这是我和他的事。”
  连寄柔柔和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你爸干涉太多。如果纪仰也同样喜欢你,那我们也会支持的。如果纪仰只是利用你,那我们不会赞同。”
  席年语调还是那么无波无澜:“就算他是利用我,那也心甘情愿。”
  连寄柔一怔,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显然是低估了席年有多喜欢纪仰。
  随后她又说:“我们家虽然不反对你们。但是……他的爸爸纪弘量可是个老顽固,坚决不允许他喜欢男人,我想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席年微微抬起下颌,线条凌厉生冷。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冷然,薄唇抿出一丝凉意,沉声道:“我知道。我在把控节奏,不需要别人插手打乱我的节奏。”
  连寄柔点点头:“好,我只是提醒一句。毕竟你还是纪弘量的干儿子,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
  说完她拢了拢貂毛外套,摇曳生姿慢条斯理地离开了。
  席年的眼眸隐在阴影里,看不大清。
  ・
  纪仰脚踩油门离开了席家,在路上给纪弘量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知道在公司里后,飙车去了公司。
  但是纪弘量在开会,纪仰也不好直接闯进会议室,只好在老爸的办公室里踱步,焦急地走来走去。
  纪弘量的助理给他端了几次咖啡,每次纪仰都一仰而尽。
  此时快下午18点了,纪仰一屁股坐在了纪弘量的老板椅上,抬起脚搁在宽大的办公桌上,长腿交叠放着。
  整个公司也只有纪仰敢这样了,准确来说,纪仰也只能偷偷这样做,当着面还是不敢的。
  欢天喜地七公子群里,五公子薛偿@七公子纪仰:【你怎么样了?】
  七公子(纪仰):【你个狗东西还有脸问?】
  五公子(薛偿):【看来活着出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七公子(纪仰):【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俩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绝交!】
  大公子(游英达):【我本来想在门口等你的,但是薛偿要死要活把我拉走,你可别怪我啊。】
  七公子(纪仰):【去死吧你薛偿!】
  纪仰连续发了好几个炸弹轰炸薛偿,然后关了屏幕不再看。
  群里其他公子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薛偿和游英达没有一个敢说的。
  终于纪仰等了一个多小时后,纪弘量结束了会议,一进来就看到纪仰这样大喇喇地霸占他的位置,嚣张地把脚放在他办公桌上。
  “小兔崽子你胆儿肥了啊!”纪弘量的大嗓门把纪仰吓了一跳。
  但是纪仰这回没怂,他站起身,也大着嗓门喊回去:“纪弘量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了!”
  “你喊的什么?你再跟你老子说一遍?你以为现在有席老爷子撑腰了就敢对你老子大呼小叫了啊?”纪弘量把手里的文件啪地一声摔到桌子上,叉着腰走过去。
  纪仰后退几步,和他保持着中间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这样才比较安全。然后再硬气地说:“我说,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了?”
  “老子能瞒着你什么事!”纪弘量要去逮他,但是纪仰像是在跟他玩似的,绕着桌子不让他抓到。
  纪仰:“那我问你,你的干儿子是谁!”
  纪弘量定住脚步:“看来你小子知道了。没错,就是席年。你还得好好谢谢人家席年,要不是他,你现在还游手好闲在外面瞎浪呢!”
  “我谢他个屁!你们俩狼狈为奸,里应外合,不仁不义!”纪仰。
  “反了反了,你小子找揍呢是吧?”纪弘量说着就要去逮他。但是纪仰跟个泥鳅一样滑走了,在桌子周围跑着。
  要不是这桌子大,纪弘量早就翻过去逮人了,哪里还能让纪仰这样嚣张地跟他周旋。
  办公室外面的员工们听见父子俩在里面吵架,一脸八卦地悄悄在门外看热闹。看到两人在里面围着桌子追过来追过去,好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
  纪弘量气得把黑色领带解开了:“老子今天不逮到你小子绑起来好好揍一顿,你都不知道你老子的厉害!”
  纪仰:“你马上跟他解除干爹干儿子关系!我不喜欢席年!”
  “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管你喜不喜欢。席年就我这么一个干爹,老子不要你都不能不要他。他比你优秀多了,你要是能有他一半,老子至于这么操心吗?!”纪弘量拿着领带去逮他。
  纪仰忽然委屈红了眼:“那你去当他亲爹去,别要我了,反正我这么没用,我们解除父子关系!”
  “你今天发什么疯?!”纪弘量把领带往桌子上狠狠一打。
  纪仰抖了一下,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那张漂亮的脸此刻委屈极了。忽然大哭了出来:“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呜呜呜呜……你们才是亲父子俩,我是捡来的呜呜呜……你只喜欢他,不喜欢我呜呜呜……”
  纪弘量深一口气,他真是要被纪仰气到爆炸。侧头瞪了一眼外面看热闹的员工:“看什么看,今晚想加班吗?!”
  所有员工缩回了脑袋埋头工作了。
  纪弘量一把逮到了纪仰:“闭嘴别哭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是不是老子的种啊这么娇气。”他拉着纪仰的衣领走到了办公室的卧室里,把门关上,不让自家儿子丢脸的样子被人看到。
  纪仰还在哭,纪弘量想一脚踹死他。
  “我不管,你就是要跟席年解除关系!你的儿子只能有我一个!”纪仰开始耍赖。
  纪弘量咬紧后槽牙用领带把纪仰双手绑起来,然后按到墙角,让他面壁,威胁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给老子反思,什么时候反思好了,再放你出去!”
  “我反思什么,该反思的是你、是席年!你知不知道你的干儿子对你的亲儿子做了什么?!”纪仰才不要面壁,他挣扎着要挣脱。
  纪弘量扬起浓眉:“老子当然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们一直都在私下联系,你的一切他都有跟我汇报。你现在浪子回头都是他的功劳!”
  “才不是这个!”纪仰瞪着他。
  “那是什么你说啊!”纪弘量。
  纪仰喘着气,胸膛起伏着,他忽然哑火了。他要怎么说出那句――“席年把你亲儿子睡了”的话。
  如果那样说的话,事情好像会变得非常棘手,他也不知道纪弘量会做出什么事来。
  纪弘量看着他,结果半天没说出什么来。抽出自己的皮带,把纪仰和衣柜门的把手扣在一起。
  “你好好在这里冷静一下,”纪弘量叉着腰,平复着情绪,转过身去自言自语,“混小子,越大越不讲道理。迟早把你亲爹气死。”
  纪弘量提着要垮下去的西裤就要开门出去。听到身后纪仰可怜巴巴地说:“我要尿尿。”
  “憋着!”纪弘量。
  “我会尿裤子的。”纪仰试图唤起老爸的一点父爱。
  纪弘量已经打开了门:“尿尿尿,自己尿了自己换。”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纪仰一个人在卧室里,绑在衣柜门上也走不掉,想去解开皮带,但是手被领带绑着。
  欲哭无泪。
  纪弘量狼狈地提着裤子回到办公室,让助理立刻去商店给他买一条皮带来。
  他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冷静了一下,觉得纪仰今天有点反常,为什么非要他跟席年解除关系呢?
  这俩儿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他们两个取向一致的朝夕相处会产生感情。
  但是席年的为人纪弘量还是清楚的,应该不会喜欢纪仰这样的小屁孩,他懂分寸,知进退。而纪仰应该也不会喜欢席年这样严肃的人。
  最关键的是,席年应该不会明知道他不允许的情况下还要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纪弘量才这么放心。
  一根烟抽完了。纪弘量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侧头望向落地窗外,看到楼群中高高耸立的“一席大厦”巨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条道歉的话――“别生气了,我在想哄你的办法。”
  忽然脑中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纪弘量提着裤子就去开卧室的门,进去之后关上门,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问:“你说你的网名叫【信痒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