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0
  目瞪口呆地看了时慕一会儿,洛迟鸢无奈地说:“让你来照顾小惟,你怎么也跟着哭起来了,怪不得声音那么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这叫喜极而泣。”时慕握住南惟的手说。
  “什么?”
  “爸爸,我马上就22岁了。”
  “……是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想结婚。”
  “……”无语地看着时慕,不知道这两个人抱头痛哭了一阵之后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洛迟鸢想了想,转头看向南惟,“小惟同意了吗?”
  南惟:“……”
  时慕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爸、爸爸?”
  “怎么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已经做好了等洛迟鸢询问他想要跟谁结婚的准备了啊,甚至还怕爸爸会犹豫会不同意,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就去问南惟?他不觉得南惟会告诉爸爸他暗恋他的事,哪怕告诉了,可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洛迟鸢,他喜欢南惟啊。
  “啊,我不可以知道吗?”洛迟鸢有点为难地摸了摸眉梢,他思索了一下,说,“那小慕你是准备跟谁结婚?”
  时慕:“……”
  “结婚?”时满从大厅里探出头来,“啊,二哥和小惟哥哥要结婚了吗?”
  “怎么这么突然?”时冕的声音传来,停顿了两秒,他突然从房里走出来,“小慕,你该不会趁机对小惟做了什么吧!”
  洛迟鸢呵斥:“当着小惟的面,瞎说什么呢!”
  洛羡也抱着洛聿嘉走出来,笑着说:“是挺突然的,不过我还以为小惟十八岁小慕就会忍不住回来跟他结婚的呢。”
  时慕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真的挺低的,低到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南惟喜欢他,却只有他对此一无所知的地步。
  两个人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最后还是洛迟鸢看不下去,把两人赶回房里去了。
  至于南惟刚才到底哭什么,时慕又是为什么跟着一起哭……
  没人再关心了,所有人的重点都转到了时慕突然也想结婚的事上了。苏西甚至一度以为时慕是被自己刺激到了才这么快就告白的,却不知道确实有人被她刺激到了,只是被刺激到的人她可能永远都猜不到了。
  回到房间里的两人都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样,有种踩在棉花上一样的感觉,身体轻飘飘得好像随时能飞起来一样。
  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低头沉默了半天,时慕把项链从被褥下翻出来,给南惟戴在了脖子上。
  “为什么不戴着?”
  “我怕不小心丢掉了。”
  “丢掉了就再送你一个啊。”
  南惟紧紧握着那个雪豹金坠,脸颊泛红:“慕哥亲手做的,怎么可以弄不见了呢。就像你送给我的红绳,我戴了好久,可是你回来前一天,不小心被弄断了,我难过了好半天呢。我还想跑去找别人帮我修一下,结果说是要请专业的人弄,我就只好放在背包口袋里了……”
  “我回来的前一天?”
  “是啊。”
  时慕一脸复杂。这也的确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了。如果南惟的那根红绳没有断掉,如果他们见面的时候看到他手腕上戴着他送的红绳,那他或许会鼓起勇气来第一时间就跟他告白的。
  “不过说起来,那天那个店员小姐跟我说,红绳断了的话,就是姻缘要到了,”南惟眼睛闪亮,笑了起来,“我那时候还在跟自己赌气,想着我要姻缘有什么用,我就只想要慕哥送给我的东西好好的。没想到……店员小姐居然一语成畿,因为第二天慕哥你就回来了,只是那时候我光顾着胡思乱想,都把那句话给忘记了。”
  “你送我的,我也有一直戴着,洗澡都戴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只是错觉,可总觉得上面有你的味道,”时慕羞涩地红了脸,“其实有很多次我都想不管不顾地回国来见你,小惟,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南惟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摇了摇头。
  “我想我对你,大概也是一见钟情吧。”
  南惟抬起头,圆润的眼珠像两颗葡萄一样惊讶地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吧,我很少会亲近omega,可是那时候看到扑在路上的你,虽然抱你去医务室是没办法放任你不管,但是看到你小小一只又软又萌又是哭又是炸毛的样子,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后来认识你之后,发现你真的很单纯,很乖,就很想对你好。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对你的喜欢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别人。那天不小心亲到了你之后,我太惊讶太惊慌失措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离开一段时间,想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结果……把自己推进了火坑里,因为我渐渐明白,我需要你,没有你在身边,时间都变得漫长了。有很多次都想回来,可是我怕回来看到你,就不想再回去了。只能拼命忍耐,尽快把学业和工作都结束掉,早早回来见你。”
  这些年,南惟只能在视频时看到时慕在那边的生活似乎不错,却从来不知道他原来也这么辛苦。
  两个人都是胆小鬼,都不敢轻易告白,都怕以后连家人都做不了,又是分离,又是误会,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所幸他们并没有把对方给弄丢。
  “一想到是因为苏西让你误会,真想现在就把她打包丢回H国去。”
  “可是如果没有她,或许我到现在都不敢承认我喜欢慕哥。”
  “但是在你承认之前,我会先跟你告白的。”
  南惟捂住烫得不像话的脸。
  “我再给你编一根吧。”
  “嗯?”
  “手链。”
  南惟羞涩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勾起时慕手腕上那个已经褪色的红绳:“那我也再给慕哥编一个,还有手表,等我毕业后赚钱了,给慕哥买更好的,还要给慕哥买车,买房子,买很多很多的……”
  时慕倾身吻住了他。
  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甚至如果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或许更像随口说说的空头支票,会显得油腻,但单纯的南惟,真的只是单纯地,因为爱,所以想要对他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