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拐跑了冤种王爷的白月光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求他渡我
  温也满脸羞红地看着钟卿拿过托盘上的小衣,展开给他看,“喜欢吗?”
  温也看到他手上单薄的一片片布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还不如不穿......”
  钟卿嘴角一挑,“不穿?那也可以。”
  温也心头一松,却见钟卿的手已经勾在他腰间的系带上,“那就什么都不穿罢。”
  温也时常能被钟卿不要脸的程度一次次震惊到。
  他拉了拉手边的被子,小声道:“我不热了,真的。”
  钟卿却并不放过他,拿起手中的单薄布料,“穿这个,还是......”
  “你选一个。”
  温也哽了哽,最后还是觉得,身前有一片遮挡,好歹比赤身裸体面对钟卿的好。
  可惜温也不懂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薄汗轻衫宛玉肌,有时候欲遮不遮、半掩不掩比赤裸裸更能勾起人探究的欲望。
  整件肚兜比温也想象的还要短,只能堪堪遮住锁骨以下,小腹以上,后背只用几根细细的束带轻系上,形状美好的蝴蝶骨和微微塌陷的细腰,无一不在钟卿的每一丝濒临绷断的理智上翩跹起舞。
  钟卿眸色比这夜色更黯,眼睛就没从温也身上移开过。
  温也看到自己这身打扮,都快羞死了。
  在钟卿灼热的视线中,他竟感到身上有些发凉。
  温也小心将自己蜷起来,企图掩饰自己的赧然与无措。
  下一刻,钟卿却将他意欲遮掩的双手握住,轻轻按过头顶,从他的唇上探入,交缠深吻,再渐渐往下。
  温也发出低哑的轻哼,他的皮肤变得粉白,圆润的肩头能看到微微战栗和耸动,泛着水光的眼眸如同晨雾般纯澈,脖颈往下却被弄脏。
  钟卿从床头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小银圈,上面缀着两个小银铃。
  还是之前在王府时钟卿给他戴上那个。
  只是平日里走动时若是时时听着银铃声,难免乱耳烦心,于是温也平日里都不戴这铃铛。
  然而钟卿却很喜欢。
  他时常看它在温也细小的脚踝上挂着,颤动时发出悦耳的轻响,银铃随着皮肤变得滚烫......
  钟卿抓住温也的脚踝,在那白嫩瘦长的脚上轻扣。
  咔哒一声。
  他戴上了他精心为他打造的枷锁,便成了他私有的宝物。
  冰凉的触感在夏夜里并不显得突兀,温也微微缩了脚,银铃声便泠泠作响,在夜色这潭浓情春水中泛起涟漪。
  夜已深,烛火昏黄如豆,窗边携进一缕微风,焰影打在玉雕屏风上缥缈不定。
  傅君识拆开才送达的信件,看到上面的内容,眉头紧皱起来。
  门外一声叩响,傅君识将信收进下方的文书里,又拿出几张折子看,这才道:“进来。”
  门扉轻推,倩影款款,步步熏兰泽。
  太子妃端着一盅鸡汤,走上前,拿出小碗替他盛汤,“殿下,妾身为您熬了点鸡汤,殿下喝点吧。”
  傅君识赶紧起身,将太子妃小心扶到一旁的圈椅上坐着,又拿来一个墨色团青花隐囊放置在她身后。
  “不是叫你早些休息吗,孤批完这些折子就回房歇息。”
  太子妃摇摇头,“父皇近来身子欠安,朝中大小事宜都压在你和宣王头上,妾身不懂朝堂之事,但也知近来京中人心惶惶,妾身又如何能安心?”
  傅君识握住她的手,大掌温柔地附上太子妃的肚子,“你呀,就是太多虑了,这样对咱们的孩儿不好。”
  “我近来是忙了些,有些顾不上你,你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记得让府医多看看。”
  太子妃莞尔一笑,“殿下这些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怎么比妾身都紧张。”
  傅君识目光柔和看向她,“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府医说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这才两个多月,孤自然得仔细点。”
  太子妃问:“那殿下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傅君识笑道:“只要是咱们的孩子,男孩女孩孤都喜欢。”
  *
  原本是打算第二日进京去寻郭宥,结果温也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温也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昨夜哭得嗓子嘶哑,将钟卿的背都挠破了,直到天边泛起微亮的曙色,温也才睡下。
  钟卿坐在床边,看着他身上遍布的红痕,摸摸鼻子,回味的同时又有些心虚。
  他没有唤醒他,而拿着扇子在冰盆上扇风,冰块散发的凉气都被扇到了温也身上,因此温也睡得沉的同时也感到很舒服。
  竹帘遮挡了外头闯进来的光线,等温也醒来时,还以为是清晨,刚想起身,腰上一阵酸软,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钟卿赶紧将他搂过来,好声好气道:“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便是。”
  温也想揍他。
  但他身子乏力,实在没有力气,只得作罢。
  他出声,嗓子却是嘶哑得不像话,“休息一会儿,我们进京。”
  钟卿揉了揉他额前的发,道:“今日天色已晚,你身子不舒服,嗓子也哑了,还是改日再去吧。”
  温也心说,我身子不舒服,嗓子哑都是因为谁啊?
  不对!
  “现在什么时辰了?!”
  钟卿:“已经申时二刻了。”
  温也:“......”
  他身上突然暴涨了力气,抓起粟玉软枕就往钟卿的身上砸,“钟景迁,你再敢这么胡来,以后三个月不许上我的床!”
  钟卿一把接住枕头,悻悻道:“好阿也,我错了。”
  温也骂了人,也耍了狠,又卸了力气,瘫倒在床上,头发丝都不想动一下。
  钟卿又过来,躬身将人抱住,“你先吃点饭,一会儿我找云越给你弄点药,等你好了,过两日我就陪你去京城。”
  温也懒懒地趴在钟卿怀里,脑袋搁在他肩上,骂都懒得骂了,“我想吃鱼。”
  钟卿给他倒了点热水润润嗓子,温声道:“好,我马上让栖衡给你做。”
  温也喝了口水续命,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钟卿,刁难道:“我要吃你做的。”
  钟卿虽说与家族里关系冷到了冰点,但衣食上却是从未需要他操心的,他活了二十一载,还从来没有进过厨房。
  不过他还是同温也道:“好,我给你做,不过今天不行,等我学会了你怕是要饿肚子了,今天先让栖衡给你做着,明日,待明日我就去学了给你做好不好?”
  温也本来只想逗逗他,但是见钟卿这么认真跟他保证,他倒是有些期待起来。
  温也埋头在他颈间蹭了蹭,仍是满心困倦的模样,却是多了几分依赖,“好。”
  温也醒得迟,夜半睡不着,索性准备起来给温令宜写一封信。
  他起身,解开钟卿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绸带,轻手轻脚下了榻。
  谁知刚刚起身,便被拦腰抱住了。
  “阿也,你去哪儿?”
  温也转身,看他眸色清明,丝毫不像入睡的模样。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钟卿摇摇头,将他抱回自己怀里,“睡不着?”
  温也点点头,“我准备给妹妹写封信来着。”
  钟卿道:“我陪你。”
  温也不想他大半夜还要陪自己折腾一番,想了想,又道:“罢了,不写了。”
  他躺回床上,侧身抱住钟卿,“景迁。”
  “嗯?”
  钟卿抱着他,下颌抵在他发顶蹭了蹭。
  “你当初为我入王府,可曾想过,若是我......不肯接受你,也不喜欢你怎么办?”
  钟卿淡淡一笑,“不会的。”
  温也抬头,“什么?”
  “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钟卿笃定道,“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温也笑道:“就这么有信心?”
  钟卿闭着眼,倦意涌上脑海,声音变得有些飘渺,“阿也那么好,你舍不得、舍不得我的。”
  温也已经不太能听懂他说了什么,“我舍不得你?”
  “我曾在,菩提树下......许愿,”钟卿喃喃,“愿他能,看我一眼,愿他渡我......我什么都不要。”
  温也心脏猛地一颤,他再看向钟卿,后者已经睡着了。
  温也又缓缓地将绸带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紧紧靠在他的怀里。
  钟卿做什么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就连当初拿妹妹的性命胁迫他,好像也笃定自己会妥协,也对自己势在必得。
  温也一开始将这一切归结于钟卿的智慧,他会算计人心,也懂得把握人心,他从不喜形于色,很少有失控的时候。
  这也使得温也喜欢他的同时,不免也会下意识觉得钟卿总是无所不能。
  可是后来,他好像才终于明白,钟卿其实也只是一个凡人。
  他身中剧毒,药石无医的时候,表现得如斯淡定,但私下却是满心不甘,怕自己死去没人护着他。
  他曾说要将自己绑起来,其实只是怕自己离开,就像方才,自己不过起身,他便立即惊醒。
  而让温也最意想不到的是,向来文武双全,卓尔不群的钟卿,那个最不信命的钟卿,竟然也会为了他,去求佛。
  他当初胁迫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会恨上他,害怕他的一腔真心不能打动他?
  当初那般笃定自己会选择他,又何尝不是自我催眠一般的安慰。
  若不是他半梦半醒间吐露几分真话,温也怕是永远也不知道。
  其实钟卿才应当是最没有安全感,最患得患失的那一个。
  温也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贴近他的心口,小声说:“景迁,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钟卿入王府之前,曾去了一趟昭佛寺,他寻到小时候初遇温也时那株菩提树,在心里默默祈求。
  祈求那个善良的少年能像小时候那般,因为他遭受的痛苦和磨难,能大发慈悲来渡他。
  他是恩赐,是救赎,也是他唯一的神明。
  “只要,只要他能看我一眼,我会拼尽一切去守护他,别的,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