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拐跑了冤种王爷的白月光 > 第七十一章 当年一诺,生死追随
  亲眼见到自己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兄弟竟然说出这种话,慕桑脑子里嗡嗡作响,气得眼眶发红,冲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周彦身上,“卖主求荣的东西!还敢胡言乱语,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周彦没想到慕桑会在这时候出来,面对昔日同党,心中更是发虚,连看也不敢看他。
  夏绮瑶看到慕桑,面色变了几变。
  难不成钟卿已经回来了?可是她怎么没接到消息?
  仔细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若是钟卿真的回来了,温也在这里,他不至于还不露面。
  夏绮瑶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慕护卫吗?怎么,是王妃让你来的?”
  慕桑也不确定夏绮瑶是否知道钟卿不在府中的事,并不正面回答,“我奉主子之命,保护温庶妃。”
  夏绮瑶几乎已经笃定了钟卿并不在府中,并不太客气道:“倒是难为王妃了,还在病中也对他一个小小庶妃这么上心,此等厚爱怕是连王爷也要逊色几分呢。”
  温也和慕桑面色微变,夏绮瑶果然是知道些什么。
  慕桑道:“我家主子向来宅心仁厚,主子尚在病中时,温庶妃便一直在身边尽心侍奉,而今得知庶妃遭受奸人算计,自当是要帮衬一二。”
  一句话便将夏绮瑶口中的纠葛不清的指向给撇得干干净净,还暗讽了一波眼前这些人。
  夏绮瑶自是不能容忍,“‘奸人算计’?慕护卫,此刻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是有王妃给他撑腰,你也不能罔顾事实不是?”
  “本妃只是按规矩办事,莫说王妃了,就是在皇上跟前本妃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慕护卫行事如此独断?那本妃可要好好向王妃请教一下,他平素是如何教导下人的!”
  慕桑瞪着她,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周彦,咬牙切齿道:“这奴才平日里就不老实,说出的话也不能取信,庶妃好歹是王爷的枕边人,断不可轻易冤枉了,还望侧妃三思。”
  “慕侍卫的意思是本妃就是那样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夏绮瑶轻呵一声,“若是不信本妃的论断,那好,咱们就去找王妃主持公道如何?”
  平日里遇上这种事夏绮瑶定是巴不得避开钟卿,此时又这么大方表示去找钟卿,倒是让之前都觉得此事是夏绮瑶设计的人都禁不住怀疑自己猜错了。
  而慕桑自然是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家主子近来身子欠安,故而让我来传达上意,夏侧妃,主子面前,这个王府还轮不到你说话!”
  “轮不轮得到我说话不是由你一个奴才说了算,正妃若是真想管束,便让他出面,若是身子实在不行,那他还是在自己的院里待着吧!这儿用不着他操心!”
  慕桑闻言怒道:“你!”
  温也轻唤了一句:“慕桑。”
  慕桑回头,看到温也冲他摇摇头,“王妃的好意,温也心领了,只是此事清者自清,多说无益。”
  这是在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慕桑却是坚定地站在他身前,“是我无能,办不好主子交代的事,如今却不能让庶妃再受不白之冤了。”
  看到慕桑这副神情,温也便明白了。
  毕竟这场早有预谋的计划,只靠那么一两个人定是不能做到的,况且今天的事谁又能想得到,只怕是慕桑方才出去也被摆了一道。
  夏绮瑶眉头一拧,眼神锐利,“大胆奴才,你是想造反吗?”
  温也知道夏绮瑶巴不得给钟卿扣帽子,此刻更是不能让慕桑轻举妄动,“慕桑,别乱来,王妃此时该喝药了。”
  慕桑握紧了拳头,心有不甘,却又怕自己这一动手反而让夏绮瑶抓了钟卿的把柄,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温也又对夏绮瑶道:“此物既是皇上赏赐的,那偷盗一事便该由刑部审理,妾身自请到刑部与周彦当堂对峙。”
  “此时可大可小,毕竟是在王府后宅发生的事情,倒也不必惊动皇上。”
  夏绮瑶嘴角含笑,眼神却阴冷无比。
  身旁的婢女秋斓站出来说道:“庶妃温氏,行为不检,因不服侧妃管教,心生怨恨,盗窃御赐之物,现由侧妃娘娘进行家法伺候!”
  若说之前慕桑还能忍,现在夏氏竟然敢公然对温也用刑,说什么也不能坐以待毙。
  夏氏身边的下人要将温也带走,慕桑冲过去将他们一掌拍开,护在温也身前,“你们敢!”
  “大胆奴才,竟敢以下犯上,将他们一并给我抓起来!”
  慕桑武功不俗,那些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两三下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可随即又上前来几个人,慕桑刚想挥拳,却猛地愣住了。
  眼前几人都是寻常下人打扮,那一张张脸却都是他平日里所熟悉的,其中还有之前在病中帮他偷偷从外头打酒的弟兄,慕桑的拳头忍不住颤抖。
  心中说不出是痛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里头其中一人低声道:“二哥,对不住了。”
  慕桑随即拔出腰间佩剑,悲凉地大喝一声,“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
  记得多年前,他们先后跟随主子,组成了这一支暗卫。
  他们曾一起练功,一起喝酒,在栖衡来之前,他慕桑还是这些人之中的老大。
  他们一同发誓要誓死效忠钟卿,眼神是那么赤忱坚定。
  他们之中有三条铁律:一不可背主,二不可欺上瞒下,三不可对自己人动手。
  而如今,这三条律令都破了。
  慕桑也再没什么顾虑,含着一腔悲愤,同他们打了起来。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很快便落入了下风,且缠斗中慕桑也渐渐察觉了几分不对劲。
  他的手臂变得愈发沉重,身子酸软无力,挥出的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
  温也也看出了慕桑的异样,焦急道:“慕桑!”
  慕桑耳边嗡嗡作响,只能隐约听见温也在唤他。
  有拳头落在他身上,很痛,但是他的意识已经模糊起来,眼前一片昏黑,很快地,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外面怎的这么吵?”阮七方才在院中折了几支梅花,梅寒雪酥,淡淡冷香盈了满怀。
  他正要抱着梅花进屋子里去,冷不丁听到远处的打斗声,有些疑惑地询问身边的下人。
  下人躬身道:“奴才也不知,主儿稍等,待奴才出去问问。”
  阮七点点头,艳丽的眼尾像是落了梅绯,“去吧。”
  不一会儿,下人便回来了,“回主儿,听外头的人说,是因为侧妃丢了皇上御赐的夜明珠,在庶妃屋里头找到了,还有庶妃院里的下人证实的确是受庶妃指使,现在侧妃正要审问庶妃,慕护卫跟人打起来了。”
  阮七把弄着手里的梅花,不太上心的样子,“这么大的夜明珠都能丢人家院里去,夏绮瑶还真是心大。”
  下人听他这没规没矩的调侃,并不敢随意接话。
  “慕护卫都来了,那王妃呢?”
  下人又道:“王妃身子有恙,没有出面。”
  “哦?”阮七微微有些惊异道,“那谁赢了?”
  下人不明白他为何又转了话头,还是如实道:“慕护卫被打晕和庶妃一起被带走了。”
  阮七手中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真是有趣。”
  下人觉得他笑得有些}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可待他再看去时,阮七那张冰雪玉透的脸依旧美得心惊,并未有半分可怖之处。
  阮七懒懒打了个哈欠,“行了,我先进去打个盹,这大冬天的,就是容易犯困。”
  下人对阮七这随性懒散的样子见怪不怪,不过宣王平日里挺宠着他,阮七这人虽是从馆里出来的,待他们这些下人却是自在得很,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他也不会多管,因此下人也乐得自在。
  门被轻轻合上,阮七将花枝插在花瓶里,指尖浸了细雪的微凉和浅淡的梅香。
  做完这些,他却没有回榻上打盹,而是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几个字。
  等墨干之后,他将小笺卷起来,走到窗前拉上风帘,打开格窗,掏出胸前挂着的一枚骨笛吹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只通体雪白,眉心缀黑羽的鸟儿停落在他窗前,他将信笺塞进鸟儿脚上绑着的竹筒里,又将鸟儿放开。
  “去吧。”
  钟卿这身子受不得风,栖衡便早早为他找了一顶不起眼的小轿。
  轿内细心准备好了厚毯和暖炉,钟卿手中抱着温也临走前给他的手炉,才刚出门,却又不禁觉得想念得很。
  抵在胸口那股气猝不及防又翻涌起来,钟卿嘴角尝到了一股腥甜。
  他从暗袋中摸出一个小玉瓶,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主子?”
  外头传来栖衡的声音。
  “无碍,药不多了,省着点吃。”
  栖衡握紧了缰绳,“主子,我......”
  “栖衡,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五年又一百零四天。”
  钟卿没想到他算得这么清楚,叹道:“这么久了啊。”
  “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主子,属下不会走。”
  钟卿的声音比寻常在温也面前虚弱许多,透着微微的沙哑,“你也知道我这毒有多凶险,就算是云涯子真的赶得及过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我已经替阿也安排了去处,云越和慕桑我都不太担心,倒是你。”
  栖衡声音沉了几分,“当年一诺,生死追随。”
  钟卿摇头失笑,“这世上就没有你牵挂的什么人了吗?方才我可是还见你抢了人家的镖......”
  栖衡顿了顿,却是说:“我答应过主子,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