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拐跑了冤种王爷的白月光 > 第六十三章 客人
  心里虽是这么编排栖衡,但他慕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这份恩情,他早已在心中记下。
  栖衡要在扶风苑和他这边两头跑,慕桑也不太好意思再给他添麻烦,但凡大事小事都尽量自己来,遇上需要跑腿的事,例如买酒,便会叫外头的弟兄给自己捎进来。
  外头的弟兄们虽然不能苟同他伤成这样还惦记着那口酒的德行,但到底关系不如他和云越那么亲厚,不像云越那样只要他一喝多了就念叨,逼急了还要夺酒瓶子。
  想起云越,慕桑脸上忍不住泛起一抹笑。
  栖衡进门时便看到慕桑笑得一脸春心荡漾,心头一阵恶寒。
  夜雪斜飞入户,慕桑被冷风灌了一脸,回过神来看到栖衡,脸色就不那么美妙了。
  栖衡也不自讨没趣,自从自己截了三回他偷偷托人从外面带的酒后,慕桑之前能勉强算得上和善的笑就再也绷不住了,现在整天对着他就是一副寡妇脸。
  栖衡端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递给慕桑,慕桑不见他还好,这一见着了,就不免想起自己如何苦苦哀求,栖衡却一口酒都没给他留下的事。
  云越不让他多喝酒,还会跟他说一大堆喝酒的坏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理有据,慕桑不能不听。
  可栖衡就很过分,截了他的酒不说,还跟他装哑巴。
  要不是他从带酒的弟兄支支吾吾的言辞中自己给猜出来了,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慕桑又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归结于栖衡看他残了,逮着机会欺负他呢,一定是这样。
  不然还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栖衡关心他吧?
  慕桑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摆了一天的脸色不能被这人一声不吭就化解了,他很是骄傲地别过头去,就是不接帕子。
  心里想着,栖衡要是给他道个歉,把酒还给他,亦或者跟他说清楚为什么截了他的酒,自己都能勉为其难原谅他。
  可他要是继续这样耗着,那大家就一起耗着吧,看谁熬得过谁。
  “唔唔,操!栖衡你他娘的!”
  慕桑正在思索着如何对付这哑巴,谁知栖衡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硬是把帕子不丁往他脸上一盖,按住他的脑袋胡乱地在他脸上一通搓圆搓扁。
  慕桑憋不住了。
  栖衡给他洗了脸,又看到暖炉里没有炭了,转头丢开帕子就在暖炉里加炭火,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慕桑气煞了,觉得自己这样大呼小叫的特没面子,他抄起面前的枕头往栖衡的方向丢去,“你抢了我的酒,就没一句想说的?”
  栖衡接过大大小小无数暗器,根本就不用看,只用听,伸手往后背一抓,便能轻松接住。
  然而这次却不是什么暗器,他抓到了一团软软的枕头。
  栖衡愣了一下,这大抵,是他这辈子接到的最没有杀伤力的暗器了吧。
  他抬头,看着慕桑一脸很不好惹的炸毛样,心头莫名有些发软,如同他接到的这个枕头一般,连芯子都是柔软的。
  他取下了腰间别着的袋子,礼尚往来扔给他,“赔你的酒钱。”
  慕桑觉得自己被羞辱到了:“别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慕桑今天就是――”
  慕桑话音一顿,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袋子,他眼里带了一点惊诧,一点犹豫,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惊喜。八壹中文W
  慕桑打开了手里的暗器袋,是成套新的柳叶镖。
  铭纹精美,结合镖身的结构设计,大大提高了杀伤力,一套有十二支,通身镀银,寒光凛凛,自手中翻飞而出,见血封喉,锐不可当,简直是杀器中的大杀器。
  慕桑激动得手上一颤,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眼神。
  栖衡问:“就是什么?”
  慕桑脑筋一转,忙露出一个殷切的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了不起。”
  想继续拿乔,不行了。
  慕桑怕再多看一眼那套飞镖都忍不住想给栖衡磕头了。
  “G,你这镖来的可不容易吧。”慕桑抽出一支镖,细细端详着。
  栖衡挑了挑嘴角,要笑不笑道:“还成,有钱就行。”
  慕桑一噎,得嘞,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吧?
  不过话是这么说,慕桑可是用镖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这套镖比他之前一直用的那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看这做工和纹饰,便知是出自高人之手。
  若说是花了大价钱,这对于栖衡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哪怕是两处宅子抵出去,他眼睛都不带眨的,但要寻找能做出这套飞镖之人,不费一番苦心怕是难以求得了。
  这可比他那几两几文的酒钱要稀罕得多了。
  不过这倒让慕桑有些诧异,按他的经验来看,做这套镖耗时少说也得大半个月,再加上要找到这样的能工巧匠,少说没有一两个月置办不下来。
  所以栖衡说的什么赔给他的酒钱,他可不信,这套柳叶镖,只怕是早就有意找人为他打造了吧。
  慕桑赶紧把镖收好,生怕他反悔了,但心里却划过一丝异样之感。
  他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栖衡为什么要送他这么贵重的飞镖。
  慕桑看着栖衡,眼里闪过狐疑之色,难不成......
  栖衡有求于他?!
  慕桑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能让栖衡花这么大手笔来讨好他,一定是想要让他帮忙做大事,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给他来这么一出。
  连栖衡都搞不定的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慕桑权衡再三,踌躇不决,最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飞镖,又实在喜欢的很。
  心中暗骂一声栖衡老奸巨猾,清了清嗓子装作镇定地问:“说吧,什么事?”
  刚刚加完炭火起身的栖衡:“?”
  慕桑最不喜欢他拐弯抹角,“你送我这套镖,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栖衡看了他好一会儿,默默翻了个白眼,一副不想跟他废话的意思,却是走过来准备给他上药。
  他越不说话,慕桑就越想问出点什么,他熟练地趴在床上,背对着栖衡道:“你这些日子帮了我许多,这镖呢也还、咳、勉勉强强,我慕桑可不是那等喜欢占人便宜的人,你要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就直说,只要是我慕桑能办得到的,我肯定不会推辞。”
  栖衡剪开他的纱布,看着他结痂的伤口,手指覆上去轻触了一下,声音也很轻,“下次不要这样了。”
  慕桑没能明白,扭头啊了一声,“不要哪样?”
  栖衡顿了顿,面无表情道:“下次别犯蠢把自己搞出那么重的伤,现在阿越不在,你再受伤,主子那里只会更不安全。”
  慕桑握紧了拳头冲他挥舞了一下,“好啊,我就知道,你就是因为没人跟你轮值,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放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明天就能去当值,大不了换你来躺几天就是。”
  栖衡没否认也没承认,慕桑见他不说话,就想故意激他,看着窗外长叹一声道:“哎,要我说,我还怪想阿越的,要不每天跟个木头待在一起,这日子得多无聊啊。”
  栖衡怔了怔,眸子微微下敛,慕桑觑着他的神色,以为他会像之前那般反唇相讥和自己斗嘴。
  却不料栖衡只是静默了一瞬,声音有些沉闷,“你放心,年前他一定能回来。”
  慕桑也没想到栖衡会顺着他的话说,却是少有地感受到栖衡如此低沉的情绪,他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气氛异常诡异,只能悻悻地闭嘴不说话了。
  栖衡话就更少了,闷葫芦一样,惹急了更是不会废话,上来就给人一刀,虽说他还不至于拿刀捅慕桑,但后者对他这莫名其妙的情绪转变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栖衡给他上了药,回了自己的房,慕桑都没想明白自己哪句话惹恼了他。
  以至于第二天,慕桑看着眼前被栖衡叫过来照顾他的一个眼熟的弟兄,这才隐隐感觉到,栖衡许是真的生气了。
  但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没能从栖衡口中问出,他送自己柳叶镖究竟有什么意图。
  *
  将近年关,上到皇宫,下至平民百姓,都在为过年做准备,长街上也比往日热闹了不少,各种喜庆的年货摆满了货摊,王府在夏绮瑶的指挥下,也置办了不少新奇年货。
  宣王临走前将府里交给了夏绮瑶管家,虽说钟卿对一切大小事宜皆有决策权,但眼下府里的人看着这位整日里用各种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的王妃,怕是熬过今年也难,便也不会拿府中的事情去触霉头。
  聪明的人自然会审时度势,看清这个府里未来是谁当家,谁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尽心侍奉的主子。
  因此府中下人多成了夏绮瑶的拥趸,对待钟卿和温也的态度虽不至于一夕逆转,但也比从前怠慢了许多。
  若不是钟卿背后还有一个钟家,时时往王府送些补品良药,只怕府中那些狗仗人势之人早就不将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了。
  自打宣王走后,温也便在觉察到了府中大势皆往夏绮瑶靠拢,甚至有好几次,他还发现了夏绮瑶在暗中派人监视自己,温也私下里同钟卿说过此事,夏绮瑶不足为惧,但两人都知道夏绮瑶背后有人做倚仗,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两人便只作不知,行动一如往常。
  只是为了不让人看出他和钟卿之间的端倪,即使在私下,若不是绝对安全的时候,他也绝不会与钟卿有半分逾矩行为。
  温也这日照常是去钟卿院里侍疾,院外一切风物照旧,直到进了堂屋,温也才发现钟卿对面坐了一个陌生妇人。